正文 第469章 他堂堂四爺是個鳥人 文 / 閒閒的鞦韆
阮雲歡揚眉,含笑道,「聞說今日賽龍舟是六殿下向父皇求來,當真是有心,回頭煩王爺替雲歡謝過!」你不承認,我就不知道!
怎麼是謝六殿下?
齊王殿下鬱悶。但是淳於堅出面相求又是事實,自己又不能說不是,只得點頭,說道,「知道!」攬著她的纖腰轉身,慢慢向宮外行去,憋了半天,才悶聲道,「過來接你回府,可是本王自個兒的主意!」
「噗!」齊王妃忍不住悶笑,在他懷中側身,淺淺施禮,說道,「多謝王爺!」
「你……」齊王殿下無奈,手臂一緊,將她緊壓入懷,咬牙道,「小狐狸,你故意氣我!」
「哪有?」齊王妃揚睫,抬頭與他對視。宮燈昏黃的光線下,但見冷峻的容顏少了一抹冷硬,添了一抹柔和,莫名的便令人心動。
微微抿唇,壓下撫上那俊顏的衝動,齊王妃淺笑道,「王爺今日攪出這許多花樣,究竟是要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齊王殿下蹙眉,又不自然的轉過頭去,悶聲道,「你不喜歡?」
這個傢伙,心裡一定有鬼!
齊王妃挑眉。瞧著他躲閃的眸光,心裡越發起疑。
只是究竟他在算計什麼,卻絲毫摸不著頭腦,微微一笑,點頭道,「喜歡!王爺肯為雲歡花這許多心思,雲歡豈會不喜歡?」重要的是,一向內斂的齊王殿下,竟然會在萬眾矚目之下對她呵疼備致,只為搏她一笑。
「當真喜歡?」齊王殿下大喜,回頭向她深深凝視,烏眸閃亮,竟然令天際的星辰失色。
「嗯!」阮雲歡低語,側首倚在他的肩頭,心底輕輕一歎,微微闔眸。
不必去管他算計什麼吧,總之,他不會害她!
小狐狸難得的溫順,令齊王殿下心頭怦跳,一時間,只想將她抱起,飛奔回府,好好疼惜。
只是……望向宮道兩旁垂手而立的宮人,齊王殿下只得壓下心頭的怦跳,一手攬住她的纖腰,抿了抿唇,才低聲問道,「那……你再不怨本王?」
「怨?」阮雲歡微微皺眉,這才想到他問的仍是他殿上接旨之事,不由淺淺一笑,說道,「下不為例!」霸道的語氣,卻流露出一抹嬌嗔。
「嗯!嗯!」齊王殿下忙應,俊顏上已綻出一絲笑容。攬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心底卻有些不穩,默了一瞬,才小心問道,「那南院……」
自從自己回府,那南院的門便關的緊緊的,卻時常有家人出入,他悄悄命路寧去探看,那小子回來卻道,「王妃說了,不許王爺和王爺的人進去!」
他齊王殿下的齊王府,有一塊地方,不許他齊王進去?
齊王殿下錯愕,卻又無可奈何。
如今,他最惹不起的,便是他齊王殿下的王妃。
阮雲歡聞聽「南院」二字,便不由悄悄抿唇,故作不懂,眨眸道,「南院?怎麼,王爺還惦著給南院添人麼?」
「不是不是!」齊王殿下連忙搖頭,垂眸瞧她一眼,見她似乎並不打算做解釋,不由暗暗苦笑。
聞說那南院修的精美,不下於她的正屋,難不成,她就是要留著給自己個警示?只要自己敢再有永樂公主之類的事,便立時為自己迎新人?
而齊王妃心中卻暗暗尋思。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故意禁了南院,放出風聲,不許他和他手下的人踏入。難不成他大費周章,演出今日的一幕,就是為了向自己探問南院?
二人各自猜測,出宮回府。一進府門,阮雲歡便命跟著的路寧、趙承等人退去,拉著淳於信入垂花門,不去正屋,卻向南邊岔道而來。
齊王殿下心頭突的一跳,問道,「雲歡,你這是……」不會是自己多問一句南院,小狐狸又多心了罷?
阮雲歡腳步不停,側首含笑,說道,「王爺既問南院,那便去南院走走,瞧瞧王爺可還喜歡?」
只是一處院子,有什麼喜歡不喜歡?小狐狸這話,倒像是問新人喜歡不喜歡自己的新房。
齊王殿下不禁臉黑,卻又不敢說不去,只是道,「雲歡,今兒天晚,改日再瞧罷!又何必心急?」
「王爺不急,雲歡急呢!」齊王妃回頭淺笑,水眸微瞇,光芒微閃,像極了一隻算計偷雞的小狐狸。
齊王殿下苦笑。看來,永樂公主的事,小狐狸仍然在意。
討好尚未成功,本王還得努力呀!
齊王殿下不敢再說,只得隨著齊王妃穿橋過樹,向南院而來。
南院門前,兩名小廝正要熄門前的燈籠,見二人前來,忙跪下行禮,說道,「見過王爺、王妃!」
阮雲歡點頭,說道,「起罷!」向門內一望,但見只院子裡燃著一盞氣死風燈,便道,「白平、白義,你二人去將院子裡的燈都點上,還有屋子裡的!」
「是!」二人面上露出一抹詫色,卻仍躬身應命,拔步飛奔而去。
王妃早說過,不許王爺和王爺的人進這院子,哪知道今日這大半夜的親自將人帶來。
齊王殿下眼瞧著兩個小廝的神色,心裡越發不安穩,低聲道,「雲歡,既然已熄了燈,便不用如此麻煩,改日再來瞧罷!」
齊王妃抿唇,笑道,「已到了門口,瞧一瞧又能費多少功夫?」眼見院子裡的燈籠已一盞盞點起,便拉著他的手入內。
第一進院子,是四圍迴廊合抱的寬敞庭院,院中花木扶疏,與兩條交叉的石板路規規整整的畫出一個「田」字。
這倒和正屋的佈局有些相似。
齊王殿下心頭一緊,微微咬唇,默不出聲。
只是到了這個地步,要想躲起來不瞧,小狐狸也斷不會由他,只得硬著頭皮,隨著齊王妃向正對的花廳行去。
入廳茶几桌案,兩側書畫,所用皆是上品,陳設極為雅致,倒比她正房裡用的東西還考究一些。
齊王殿下臉色發綠。一時間,心裡想不透,在修這處院子時,小狐狸懷著怎樣的心思?難道,當真是想讓自己將永樂公主迎娶進門,從此琴瑟和鳴,她自己卻悄然而去?
不知不覺中,心裡便有些難過。
那件事,錯在自己,他不會迴避,可是……小狐狸的心裡,自己又佔著幾分?
對他的沉默,齊王妃似乎渾然不覺,只是向兩側的偏廳瞧過,便拉著他的手,向第二進院子裡來。
一入院子,但見眼前頓時開闊,平展的一處廳院,只在迴廊的四角植著一些花樹,整個院子以青石輔成,光滑平整,竟然再沒有旁的多餘的裝飾。
這可是與正屋的陳設大相逕庭。
齊王殿下微怔,不覺四望打量。但見正對面的廊下掛著幾隻鳥籠,最搶眼的,便是兩側迴廊之前,各擺放著一組兵器架,刀槍劍戟,斧越勾叉,十八般兵器應有盡有。
這哪裡像是要迎新人的新房?
齊王殿下微微疑惑,側頭向齊王妃望去。
阮雲歡淺淺一笑,拉著他的手,穿過廳院向對向的屋子行去。
剛剛踏上石階,正要伸手推開屋門,但聞廊下一個聲音說道,「王爺討厭!王爺討厭!」
淳於信一怔回頭,但見廊下鳥架上,一隻碩大的金剛鸚鵡正舉著爪子梳毛,嘴裡嘰哩咕嚕,重複說道,「王爺討厭!王爺討厭……」
齊王殿下涕笑皆非,心底又不禁微微一酸。
那些日子,小狐狸的心裡,必定不好過吧?要不然,又怎麼會將鸚鵡教出這句話來?
阮雲歡見狀也是忍不住好笑,說道,「老四,你說王爺討厭,當心王爺惱了你!」說著威脅的將手一揮。
「啊!」鸚鵡大叫一聲,斜著跳開一步,又聲嘶力竭的大喊,「王爺討厭!王爺討厭!」
「它……叫老四?」淳於信結舌,目瞪口呆的望著他的王妃。
不但教鸚鵡罵他討厭,還給它起了這樣的一個名字,是想說……他堂堂四爺,是個……鳥人?
「是啊!」齊王妃卻一臉坦然,點頭道,「白飛去買時,說是它掛在第四個架子上,所以取名老四!」
才怪!
齊王殿下哭笑不得,卻也說不出什麼。鳥人就鳥人吧,只要小狐狸高興!
齊王妃見他不語,悄悄吐了吐舌頭,一手推開屋門,拉著他進屋。
這只損鳥,回頭得掛到旁處去,總這樣「王爺討厭!王爺討厭!」的叫,遲早惹的王爺討厭,把它給煮了!
而此刻的齊王殿下,卻被屋中的陳設吸引,但見居中一張短榻,錦墊輔陳,極為舒適。而在短榻左側,側是一張琴架,上邊擺著一張略顯陳舊的古琴。在左側,是一隻小小的高幾,上邊一隻香爐,雖然沒有香煙冒出,卻也極見其精緻。
透過兩側敞開的屋門,可見迎門各有兩架多寶閣,閣上寥寥,擺著一些玉器奇石,雖然不多,卻是個個都顯的別緻。
齊王殿下不自覺被其吸引,擺脫阮雲歡牽著的手掌,穿過左側的門向內行去。
繞過多寶閣,放眼竟是滿滿一屋子的書架,只在窗下放著一案一椅,案上擺著一副棋盤,只是書架上卻空空如也,屋子裡,一陣陣幽幽的障木香。
這一瞬,齊王殿下似乎明白什麼,回過頭,便深深的望上倚門而立的女子。
這裡,不是什麼迎新人的新房,而是她替他修建的書房!
阮雲歡抬眸與他烏眸對視,直身慢慢走近,輕聲道,「你是堂堂王爺,成日有朝中眾臣來回事,如今的書房太不成話,搬來這裡可好?」
「雲歡!」淳於信心頭怦跳,張臂擁她入懷,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阮雲歡淺笑,慢慢偎入他懷裡,低歎一聲,說道,「下個月是王爺生辰,妾身本來要將這書房做壽禮的,如今可好,早早兒的便被王爺瞧了去!」
原來,這就是她不讓他和他的手下進入南院的原因!
淳於信深吸一口氣,低聲道,「雲歡,對不起!」雖然退婚,雖然隨著她回府,但是,這聲道歉,始終不曾出口。
「嗯!」阮雲歡低應。想到那幾日心底的煎熬,心底倒湧出一抹恨意,抬起頭,伸手捏上他的俊顏,威脅道,「你若再敢招惹旁的女子,日後不許進的,便不止是南院!」
「我知道!」齊王殿下低應,也不理自己的俊臉被她扭的變形,只是慢慢俯首,噙上眼前的櫻唇,輾轉纏綿……
眼前這小小女子,令他如此愛之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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