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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9章 不知王爺備下什麼壽禮 文 / 閒閒的鞦韆

    宴席至晚方散,湯氏、大小蕭氏等人最後一批離開,阮雲歡一路親自送出垂花門內,依依道,「不想今日來這許多人,也不曾與舅母、嫂嫂好生說話兒!」拉著湯氏的衣袖捨不得放手。

    湯氏笑道,「怎麼這長了一歲,倒成了孩子?」回眸向她打量,眸中皆是笑意,柔聲道,「你能有今日,舅母也算心安,只是你性子太強,齊王殿下如今寵著你,卻怕不能寵你一世,你也該學著柔和些才是!」

    永樂公主一事雖告一段落,但身在皇室,又有誰知道往後還發生什麼?恐怕不是每一次都如此幸運。

    阮雲歡嘟唇,輕聲道,「他敢不寵,我便回侯府住去!」

    「孩子話!」湯氏笑起,在她手掌輕拍,向前一望,低笑道,「說曹操,曹操便來了!」說著揚頭,下巴向前一指。

    阮雲歡抬頭望去,果然見兩排大紅燈籠下,齊王殿下俊挺的身形正踏著夜色而來,不由便淺淺笑起。

    湯氏橫她一眼,眼底卻皆是笑意,將她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拽開,上前給淳於信見禮,說道,「臣婦見過齊王殿下!」

    淳於信忙躬身還禮,說道,「舅母不必多禮!」又向大小蕭氏點頭,說道,「二位嫂嫂!」

    湯氏起身,含笑道,「聞說前院兒裡鬧酒,不知如今可散了不曾?」這話是代兩個兒媳婦問的。

    淳於信含笑,說道,「大多已經散去,兩位兄長已在府門外等候!」這裡說著話,一雙烏眸已不住向阮雲歡瞟去。

    今日她穿了一襲淺碧紗的衣裙,立在這紅暈的燈光下,更增嬌麗。

    湯氏見他神不守舍,不禁好笑,說道,「臣婦那便告辭!」說著向他辭過一禮,便帶著大小蕭氏穿前院向府門而來。

    阮雲歡忙道,「雲歡送舅母和嫂嫂出去!」隨後跟來。

    齊王殿下一見,也忙道,「自當相送!」伴在齊王妃身畔,直送出府門來,直到瞧著湯氏一行的馬車行遠,這才轉身回來。

    阮雲歡笑道,「怎麼方纔我聞說你們鬧酒,將誰給灌醉了?」

    淳於信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還不是你那兩位兄長,說什麼再過幾日,宋呆子便是駙馬爺,怕不好欺負,今日生生將宋呆子灌到桌子底下,才命人將他送回去。」

    阮雲歡好笑,說道,「我原以為只有七哥喜歡胡鬧,大哥、二哥幾時也這般孩子氣?」

    淳於信低笑一聲,說道,「許是他們瞧著本王這妹婿心裡歡喜罷!」

    阮雲歡忍不住笑起,「嘖嘖」兩聲,斜目睨著他,說道,「還不知齊王殿下如此自大,我兩位兄長身經百戰,不知齊王殿下有哪裡是令他們心服的?」

    齊王殿下「哼」的一聲,說道,「論行兵打仗,他們未必不如本王,可是本王卻娶了天下一等一的聰慧王妃,他們便不及本王!」

    一句話,說的阮雲歡笑起,心裡更是添了些歡悅,轉身向他伸手,說道,「今日是天下一等一的王妃生辰,不知王爺備下什麼壽禮?」

    淳於信停步,慢慢伸手,將她一雙小手握在掌心,含笑道,「今日兵部接到戰報,從江、渭南已然攻破,秦勝成已被刑部擒獲,不日回京!」

    阮雲歡大喜,問道,「當真?」

    淳於信含笑,輕輕點頭。

    當初,從江侯府發現秦勝成蹤跡,刑部問責,從江侯劉蛟起兵以抗,朝廷命江淮出兵,陳仁率五萬鐵甲軍馳援,助刑部擒拿劉蛟和秦勝成。

    便在江淮兵馬與劉蛟接戰之時,伏在渭南的汪世等人伺機而起,鼓動百姓,激渭南王劉奇出兵相助劉蛟。陳仁見勢不對,率兵疾退十餘里,據山以守,而劉奇、劉蛟的兩路兵馬,一在城外,一在城內,向江淮的兵馬兩方夾擊。

    江淮兵馬腹背受敵,只能苦苦支撐。好在陳仁雖然退兵,卻時時下山侵擾,令劉奇、劉蛟不敢傾盡兵力一戰,有力牽制了兩方兵馬。

    半個月後,熊亮出兵,十萬大軍與陳仁五萬鐵甲軍分兵兩路,向從江、渭南兩路兵馬痛擊。

    同時,伏在從江城內的柴江等人也伺機而起,放火燒了從江城內的糧倉,令從江軍心大亂。熊亮大軍到時,與被困多日的江淮兵馬兩相合擊,頓時將從江城外的渭南兵馬絞成碎片,跟著兵圍從江,破城而入。

    而從江侯劉蛟,在城破之時,本欲衝殺而出,卻被一名青年男子梟首劍下。

    從江城破,劉蛟伏誅,刑部官兵衝入從江侯府,生擒秦勝成。熊亮功成,退回渭州,江淮也跟著回兵,陳仁卻揮兵攻下渭南,將劉奇斬於刀下,留下部分兵馬於兩地駐守,這才與刑部眾人一道,返程回京。

    阮雲歡聽罷,輕輕點頭,說道,「柴江!」誅殺劉蛟的青年男子,必是柴江無疑。

    淳於信挑眉,問道,「柴江?」柴江可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啊!

    阮雲歡點頭,轉身與他慢慢向後宅行去,一邊說道,「是柴江!」柴江雖然是文弱書生,但他身邊二人,卻是跟著阮一鶴返京的項力和入職刑部的辛清。有這二人相助,莫說柴江還是個壯年男子,便是個三歲的幼童,要殺劉蛟,也易如反掌!

    淳於信點頭,輕歎一聲,說道,「王妃之計,當真是算無遺策!」

    阮雲歡微微抿唇,含笑道,「若無王爺促成熊亮出兵,江夏王、南平郡王兵至渭水,此計怕只會折損江淮兵馬。」

    淳於信點頭,含笑道,「若無熊燕瑤和親蒼遼,怕也沒那麼容易。」

    一計一計,環環設計,齊王殿下與齊王妃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最終促成大功。二人心中歡欣暢快,不禁互視一笑。

    隔了片刻,阮雲歡才眨眼道,「這便是王爺送給雲歡的壽禮?」

    齊王殿下也跟著眨眼,含笑道,「不成麼?」

    阮雲歡擰眉,噘嘴向他瞪視。

    齊王殿下笑起,望著眼前嬌麗容顏,但覺心中滿滿的,皆是喜悅,張臂擁她入懷,低聲道,「小狐狸,本王恨不能將命都給了你呢!」

    阮雲歡心頭一恍,正要偎入他懷裡,卻聞身側傳來忍笑的聲音,這才驚覺白芍等人在旁,不禁心頭微窘,輕輕掙出他的懷抱,輕嗔道,「說什麼渾話!」當先跨入院門,向屋子裡去。

    淳於信隨後跟來,含笑道,「我分明說的是正經話,偏你就說是渾話!」

    阮雲歡微微一笑,也不再接口,只是喚丫鬟來服侍二人更衣。

    淳於信換了身兒家常軟袍,見她還在卸去妝環,便取書坐在一旁等候,含笑道,「那紫荊冠本王頂著一日,便覺難受,你們女子頭上戴著許多首飾,可不累麼?」

    阮雲歡向鏡子中的他一望,歎道,「累又如何,這等場面,若是不精心裝扮,失禮不說,又不知招惹多少閒話。」

    齊王殿下失笑,「王妃幾時是個怕人閒話的?」

    阮雲歡抿唇笑起,見一頭烏髮理的通順,便向紅蓮道,「鬆鬆挽個髻便是,橫豎一會兒就歇下了!」

    紅蓮點頭,替她將烏髮鬆鬆挽起,以一隻玉簪綰住。

    此時青萍正端著托盤進來,說道,「小姐,藥好了!」說著送到阮雲歡面前。

    阮雲歡微微一窒,不禁回頭向淳於信一望,但見他似乎也怔了怔,一雙烏眸向那托盤一望,便默默的垂眸,去瞧手中的書。

    阮雲歡心底一疼,欲要說不飲,可又想不妥,只得取碗匆匆飲盡,取水漱了口,向青萍一望,揮手命她退下。

    心底不禁暗怨。平日這青萍極是機靈,如今明知這避子湯於濟於信是個心結,還當著他的面兒端來,豈不是令他難堪?

    如此想時,心中對齊王殿下更是添了層歉意,起身道,「王爺,今日天色不早,早些洗漱安歇罷!」說著將他手中的書取走,挽著他手臂起身。

    「嗯!」淳於信低應,順著她起身,雙臂卻將她環入懷中,低聲道,「王妃服侍本王沐浴如何?」趁著她心裡有愧,要討些好處才行。

    哪一次服侍他沐浴能規規矩矩的?

    齊王妃瞠目。只是心底存著些愧疚,不忍推拒,只得點頭應下,命丫鬟備了香湯退出,親自服侍他寬衣沐浴。

    白芍等人一見,互視一眼,都是不由縮了縮肩膀,吐了吐舌頭。

    得了,今日又別想早些安歇了!

    果然,隔了片刻,浴房內便聞水聲「嘩啦」連響,伴著男子的低喘,女子的呻吟……

    一夜好眠,阮雲歡醒來時,身邊已空,她翻身坐起,掀簾見青萍正在榻旁的杌子上看書,便問道,「王爺幾時去的?怎麼也不喚我起身?」

    青萍見她醒來,忙將書放下,過來將帳幔打起,含笑道,「是王爺吩咐,說小姐昨夜累著了,要你多睡一會兒,自個兒喚了小廝服侍,早早便上朝去了!」說著眸光向她身上一掃,抿唇悄笑。

    阮雲歡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但見自己的中衣鬆散,落出頸下大段雪白的肌膚,肌膚上,卻佈滿曖昧的紅痕,不禁心頭一窘,忙將衣衫攏住,向青萍一瞪。

    青萍忍笑,將備好的衣衫服侍她穿上,問道,「小姐今日要回相府?」

    「嗯!」阮雲難低應,說道,「前幾日便要回去,只是一時不得空!」說著話,想起一事,說道,「日後那避子湯,莫當著王爺的面兒端來,他知道歸知道,親眼瞧著,心裡怕還是過不去。」

    青萍應了一聲,卻道,「小姐怕王爺過不去,又何必再飲?」

    阮雲歡動作一頓,想了一瞬,歎道,「再過兩個月,想來秦義、秦勝成便能回京,待了了大事再說罷!」衣衫整好,命人傳了馬車,出門向相府而來。

    老夫人聞說她來,忙迎了出來,見過禮,一路握著她的手入屋子坐下,才問道,「前些日子,怎麼聞說什麼公主要嫁王爺,你又惹了王爺生氣,惹的他搬去了兵部?」

    連老夫人也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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