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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4章 將姐妹二人盡數留下 文 / 閒閒的鞦韆

    「殿下!」剛剛伸出去的手掌,被鄭嬤嬤攔住。鄭嬤嬤含笑施下禮去,說道,「請殿下與郡主行合巹之禮!」

    淳於昌一怔,啞然失笑。怎麼等了這許久,此時倒有些心急?當即點頭,隨著隨侍女官的指引,在女子左側坐下。

    鄭嬤嬤端起案上托盤,捧到二人面前,半跪下身子,說道,「殿下、郡主,飲了這杯合巹酒,夫妻舉案齊眉。」

    淳於昌見那托盤上放著紅絲線相連的龍鳳二杯,微微一笑,將龍杯拿起。而阮雲樂此刻腦中一陣迷亂,眼瞧著流蘇下露出的鳳杯,腦中混亂,江嬤嬤之前的提點竟然一句也想不起,竟然不知所措。

    身側隨側女官見她坐著不動,微微俯身,輕聲道,「郡主,取杯啊!」輕握住她手臂,向那鳳杯輕推。

    阮雲樂這才省起要飲合巹酒,忙將鳳杯握在手裡,緊張之下,手指微顫,竟灑了些出來。

    淳於昌不由又是一笑,自個兒握著她手臂,與自己的手臂交錯,舉杯一飲而盡。

    手臂感覺到他手指的力度,阮雲樂心頭突的一跳,也忙舉杯飲盡,濃冽的酒漿入喉,不由輕咳出聲,腦中的昏眩又一陣襲來。剛咳了兩聲,手上一空,酒杯已被隨侍女官取去。緊接著,但聞身邊一片恭祝之聲,隱約是「恭喜殿下,恭喜皇子妃……」

    阮雲樂皺眉。怎麼是「皇子妃」?她應該是「齊王妃」啊!張唇欲問,又再忍住,心中暗道,「是了!皇上的詔書明日才到,想來明日才能改口。」心知這皇室規矩極大,當下再不敢問。

    鄭嬤嬤帶著隨侍女官退去,寢宮內一片靜寂,僅餘下高燒的紅燭發出「嗶剝」之聲。

    淳於昌身子微移,抬手觸上蓋頭下的流蘇。身側女子身子一顫,卻垂首默然。

    五殿下大為好笑。平日的睿敏郡主何等的冷靜理智,想不到到了此刻,竟然也會羞怯瑟縮。

    腦中現出那張絕美的清冷容顏,一時間心頭火熱,猛然張臂將身前人兒緊擁入懷,埋首鑽入蓋頭,準確的捕捉上兩瓣柔軟的櫻唇。往日的睿敏郡主,何等清冷,莫說讓他親近,便是偶爾一個擁抱,也只不過是略做敷衍,如今,她終於屬於他淳於昌了,今夜,讓她插翅難逃!

    男子灼熱的懷抱,令阮雲樂心頭一跳,緊接著,雙唇被兩瓣灼熱的唇密密的蓋上,於唇上瘋狂的啃嚙。

    阮雲樂心頭大跳,要想伸手推拒,殘存的理智卻又令她不敢,只得任由他的雙唇席捲去最後一份氣力。感覺到他的舌霸道的頂開她的唇齒,侵入她口中,阮雲樂腦中嗡的一聲,最後一份理智也跟著消失,不自覺的與他唇齒糾纏。

    呼吸漸重,鼻端嗅到的是她幽幽的髮香,味道清新,竟然與以往女子發間嗆人的味道均不相同。

    五皇子心頭大動,一臂緊緊抱攬著懷中纖細的腰身,另一手探到她頸下,急切的解去她繁複的嫁衣,身子一橫,便將她壓入床中……

    終於,懷中女子發出難耐的哀求,淳於昌滿意抬頭,卻在瞧上那張絕美容顏時,不禁一呆。

    美到極致的容顏,潔白瑩潤的肌膚……可是,這……這是……

    腦中一陣迷亂,五殿下搖頭,凝目細望,但覺身下女子不是阮雲歡,又似乎是她。

    「殿……殿下……」身下女子柔膩的聲音低喚,身子難耐的扭了扭。

    她發間的清香隨著她的動作幽幽的傳來,五殿下心頭突的一跳,滿身的**再也難抑,俯身壓上,攻城掠地……

    「殿下,時辰到了!」卯時三刻,房門被人扣響。淳於昌迷濛張眸,望上上方大紅帳幔的同時,立時腦中一醒。

    依禮,大婚第二日,要進宮給皇祖母和父皇見禮。心頭一個激靈,霍然坐起,揚聲道,「服侍沐浴更衣!」轉頭見身側錦被下,露出一頭烏黑柔亮的秀髮,秀髮下,隱約露出的一段雪白肌膚,印著大片斑駁的紅痕。

    淳於昌心頭一跳,想起昨夜的大戰,但覺滿心皆是饜足,張臂連被帶人抱起,笑道,「郡主不起,難不成還要再來一次?」錦被掀開,觸目之下,不禁大吃一驚,失聲道,「怎麼是你?」用力一推,將女子擲在床角,一掀床帳,赤腳跳下地來。

    正在這時,門聲一響,已有宮女提著熱水進來,被他一叫,頓時嚇了一跳,問道,「殿下出了何事?」

    淳於昌臉色鐵青,指著大紅帳幔,厲聲道,「這是何故?傳鄭嬤嬤來!」

    阮雲樂被他一抱一擲,也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張眸,但聞帳外一片吵鬧,不知出了何事,撐身坐起,但覺得全身酸痛,整個身子猶如被大車輾過一般。

    這樣一鬧,不等宮女去喚,鄭嬤嬤已匆匆趕來,進門一邊見禮,一邊問道,「殿下,出了何事?」

    淳於昌指著床上的大紅帳幔,咬牙道,「何事?你自個兒去瞧!」

    鄭嬤嬤一臉迷惑,依命上前掀起帳幔,但見大紅被褥一片凌亂,阮雲樂全身光裸,一臉不解坐在其中,不禁「呀」的一聲驚呼,說道,「怎麼是福寧郡主?」

    她這一望,透過掀開的帳幔,阮雲樂也一眼瞧見淳於昌,一怔之下,但覺身上微涼,垂目一視,竟然沒有寸縷遮身,不由也是一聲驚呼,慌的抓起錦被擋在身前。

    此時幾名隨侍女官也聞聲趕來,一見這等情形,皆是大吃一驚。鄭嬤嬤顫聲道,「這……這怎麼會……怎麼會弄錯……」

    「怎麼會弄錯?」淳於昌咬牙,怒聲道,「這要問你,如何會錯?」

    鄭嬤嬤搖頭,一臉驚怔,說道,「兩位郡主,睿敏郡主的嫁衣是左龍右鳳,福寧郡主的嫁衣是上龍下鳳,這是一早兒定好了的,怎麼會錯?」說著話,一把抓起亂成一團的吉服,抖開一瞧,胸前龍鳳呈祥的圖案,果然是上龍下鳳。

    一聽此言,兩名隨侍女官迅速對視一眼。昨天,福寧郡主出恭前,脫下的嫁衣,分明是左龍右鳳,怎麼此刻成了上龍下鳳?二人歷事無數,此刻心知是遭了旁人算計,卻也不敢說破,均是垂首不語。

    「衣裳沒錯,可是……怎麼會上錯轎子?」淳於昌臉色鐵青,緊緊盯著阮雲樂,心中迅速回思。

    「想來,是……是中途歇息時,上轎匆忙,才上錯了轎子……」鄭嬤嬤低聲自語,抬眸向淳於昌偷視一眼。

    淳於昌咬牙點頭。不錯,昨天福寧郡主突然身體不適,要下轎歇息,那個時候,分明還在齊王的迎親轎子裡。隨後,上轎不久,兩列迎親隊伍分道揚鑣,一隊去了齊王府,自己一隊進了皇宮……

    鄭嬤嬤臉色蒼白,「噗通」一聲跪倒,連連磕頭,說道,「殿下,都是老奴大意,竟然將人認錯,請殿下降罪!」她這一跪,身後八名隨侍女官盡數跪倒,拜伏在地,不敢起身。

    皇子迎親,何等重要,她們身負重責,卻惹下這麼大的亂子,一個不好,恐怕立時便有殺身大禍。

    淳於昌胸口劇烈起伏,轉頭望向門外,咬牙道,「陪嫁丫鬟呢?」昨夜進門,曾見白芍等人侍立門外。

    一名女官忙道,「奴婢去傳!」爬起來奔了出去。

    白芍等人早已驚起,只是不聞傳喚不敢進入,此刻聞喚,忙隨了進來,一眼望見阮雲樂,都是一聲驚呼,失聲喚道,「二小姐!」

    淳於昌雙眸含怒,向當先四人一一望去,但見白芍大張了嘴,一臉錯愕,說不出話來,青萍也是一臉愕然,而墨蘭卻雙手掩著小嘴,更是嚇的小臉兒蒼白。而紅蓮更是一臉震驚,連連搖頭,喃聲道,「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是二小姐?這……這可怎麼辦……」

    「紅蓮!」淳於昌低喝,咬牙道,「你說,怎麼回事?」紅蓮早已是自己的人,如果這其間有什麼陰謀算計,她斷斷不會瞞著自己。

    「我?」紅蓮一驚,噗的跪倒,連連搖頭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啊,昨兒……昨兒明明一切都好好兒的,怎麼……怎麼會……」

    淳於昌見她不似作偽,一時間又實在摸不著頭腦,不由大是頭疼。卻聽白芍輕聲道,「二小姐在這裡,那……那我們小姐豈不是……豈不是……」

    淳於昌心頭一震,霍然抬頭向她望來,咬牙道,「你說什麼?」

    白芍忙「噗通」跪倒,磕頭道,「殿下恕罪,奴婢只是擔憂我們家小姐,這……這已整整一夜,她……她……」

    淳於昌臉色大變,轉頭望向床上的阮雲樂,只覺全身如墮冰窟。是啊,整整一夜,自己要了阮雲樂,齊王淳於信對阮雲歡本就有情,豈會放過?

    「殿下……」跪在最前的鄭嬤嬤輕聲開口,說道,「再過半個時辰,是殿下和齊王殿下給皇上、皇太后行禮的時辰,再不趕緊……」

    「行什麼禮!」淳於昌怒吼,一手指著阮雲樂,咬牙道,「本皇子的皇子妃不知去向,你要本皇子如何見禮?」

    鄭嬤嬤嚇的脖子一縮,卻仍然低聲勸道,「殿下,殿下迎錯了人,齊王殿下也迎錯了人,可這皇室的規矩總要守著,如今此事也瞞不下,總要在御前分說明白!」

    淳於昌聞言,心中暗道,「是啊,不管如何,齊王也要進宮見禮,我且瞧瞧,他又有何說法?」抬眼瞧一眼阮雲樂,想到昨夜的**滋味,心裡驀然升起一念。

    三休塔上,阮雲歡肯為自己墮塔而死,或者,昨夜發覺錯了人,便會為自己守節,如此一來,是不是自己反而因禍得福,將姐妹二人盡數留下?

    4f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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