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5 學劍術 文 / 玉飛天
陸採回到堂屋，見張雲面有疲色，道：「雲妹，你何必如此奔波？」
張雲扯扯嘴角，勉強笑道：「如不奔波，何來的青磚大瓦房，何來的高頭大馬。」見陸采默不作聲，唯恐他想岔了，忙玩笑道，「有人還編了一首歌謠呢，我給你唸唸。」
「終日奔忙只為饑，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綾羅身上穿，抬頭又嫌房屋低。
蓋下高樓並大廈，床前卻少美貌妻。
**美妾都娶下，又慮出門沒馬騎。
將錢買下高頭馬，馬前馬後少跟隨。
家人招下數十個，有錢沒勢被人欺。
一銓銓到知縣位，又說官小勢位卑。
一攀攀到閣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來下棋。
洞賓與他把棋下，又問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坐下，閻王發牌鬼來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還嫌低。」
陸采聽得發怔，眼睛裡晦暗不明，歎道：「道理人人明白，做得到清心寡慾的有幾人？」
張雲搖搖頭：「話不能這麼說，若是人人都清心寡慾，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世上，就是因為有聖人，有凡人；有好人，有壞人；有智者，有愚者。各種人集合在一起，才組成這千姿百態人生，才讓這個世界有滋有味。若不然，人與死物無意，還有什麼意思？」
陸采聽了，沉思半晌，笑道：「雲妹才是真正看得透的人。」
「也罷，你忙你的。」陸采抖了抖袍角，無奈，「我看你懂一些功夫。為兄這裡有一套心法，你每日裡練習幾遍，即便沒有什麼大用，卻能緩解一下疲憊。」
「內功心法？能讓人飛簷走壁的？」張雲立馬來了精神，記得以前查資料，有些厲害的人的確可以攀上丈於高的牆壁，不過非得幾十年的苦練不可。既然來到了這個陌生的時空，有些不合常理的東西也許是存在的吧。
張雲忘了，有一樣不合常理的東西的確存在，就是她的思想。
陸采愣了一下，笑道：「雲妹是聽那些說書的說的吧？心法只是為了練功的時候平靜心緒用的，沒有那麼神奇的功用。不過你要是願意，為兄可以教你一點劍術。」
「好啊好啊。現在就開始吧。」雖然才認識不久，張雲在陸采面前卻總是很放鬆。
「飯要一口一口吃，我今天先把心法給你說一遍。」
張雲仔細的聽了，又默念了幾遍，果然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
回到臥房，張雲在炕上盤腿打坐，又把心訣默念了一會兒，果然疲憊感去了很多。張雲這才躺下睡覺。
第二天早上，張雲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來，今天的精神真不錯。
整理好衣服，洗了洗臉，張雲正要去後院看看中的花草，便聽見後院一陣獵獵之聲，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空地上，以樹枝為劍，身形矯健，正在練著劍術。覺察到有人過來，陸采立刻停了下來。
陸采微微扭過頭來，熹微的晨光剛好照在他的側面，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一頭黑色的長髮用布帶豎起來，高高的在頭頂挽了一個髮髻，其餘的頭髮都披在腦後，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濃重的陰影，他微微垂著眼眸，不知是何情緒。身上的布衣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如此的平靜淡然，讓張雲幾乎忘了，這是一個內心沉重的人。
她不禁想起幾句話來：回想你眼神的柔和，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多少人愛你優雅的韶光，愛你的美貌，假意或真心，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張雲仰臉，微微笑了起來：「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大哥也想要放浪形骸之外嗎？」
陸采聽了，默念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好一個『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只是我沒有這樣的資格。」
勾起他的傷心事了，張雲忙轉移話題。
「好厲害的劍法！」張雲拍手讚道。「我也來一套，大哥看看如何？」不等陸采說話，便耍弄起來。
她好幾天都沒有練習擒拿格鬥法了，今天正好無事，便把一整套功夫都使了一遍。
陸采越看越吃驚，等張雲停下來，忙道：「這是什麼功夫，我從小熟讀各套武功功法，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這種功夫看起來利於近身格鬥，動作簡單，一擊即中，實用性很強。」
高手就是高手，張雲點頭：「大哥分析的很精闢。」
陸采扔了手中的樹枝，照著張雲的打法揮舞了一番，果然好用！
張雲看的目瞪口呆，自己學了好幾年，也不過如此，虧自己還沾沾自喜呢。陸采真是個練武的天才。
「大哥真厲害！」張雲由衷的讚歎。
陸采不置可否，笑道：「雲妹，你不是要學劍術嗎？早上人的精神和記憶力靈敏性都好，我先打一段簡單的，你且看看。」說罷扔撿起剛剛的樹枝，向前一躍，行如游龍，「劍身」一指，一朵菊花應聲而落。好一個辣手摧花！
張雲試了一遍，勉強記住個大概，兀自鍛煉起來，越聯繫越喜歡，好奇妙的感覺，整個人簡直都是輕飄飄的，張雲覺得此時的自己肯定美呆了！
陸采搖搖頭，見張雲一臉自戀，只好暫時隨她去。
張雲練習了好一會兒，直到額頭滲出一層薄汗。她停了下來，大呼過癮。重新洗了把臉，去廚房準備早飯。
陸采跟了上來：「我幫你燒火。」這時候用的燃料大部分是地裡的莊稼廢料，比如秸稈什麼的。
張雲拿了一個紅薯，削皮切塊，扔進冷水鍋裡煮著。正打算攪麵糊，便見陸采拿了一大把紅薯秧往灶膛裡塞。
張雲忙制止了他：「塞得太滿會熄火的。」說罷示範了一番。張雲剛來這裡的時候也是經常搞這些烏龍，幸好有「紅梅」這個師傅，要不然也得巧婦難為無火之炊。
等紅薯粥做好，張雲又炒了兩個菜，把幾張餅悶在菜上。這時候就是麻煩，在鄉下沒有賣饅頭賣餅的，只能自己動手。
低頭一看，陸采一臉的灰。他見張雲低頭，便回望起來。看張雲一臉的忍俊不禁，他眼睛咕嚕嚕的轉了幾圈，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見他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亂轉，張雲忍不住沒形象的大笑起來：「大哥，你怎麼跟從灶裡面鑽出來的一樣？」
陸采業務不熟練，弄得全省都是燒鍋的灰。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雙手，道：「以前沒燒過柴，我去洗把臉。」
小峰小秀聞見香味也起來了。
吃過飯，張雲照例要去作坊裡。小峰小秀在家裡悶了幾天，苦苦哀求要一塊出去。
「好吧！但是出去不能亂說話，知道嗎？」張雲一臉嚴肅。
兩人忙點頭。
作坊裡已經開始上工了，有些工人還沒有來。現在是農忙季節，大部分人家都忙著收割莊稼。張雲巡視了一圈，嗯，陳聰氏管理的挺不錯。新的房屋進程很快，看來能在預定的時間完成。小峰小秀興奮地左看看右看看。作坊裡人多口雜，張雲時時刻刻得盯著他們，省的說錯了話。
張雲最後到賬方看了看賬本。紅梅正在核對數量，見了張雲高興道：「大雲，你教的那個表格記賬法真管用，我大嫂說省了不少勁兒呢。」
「嗯。有用就行。」張雲點點頭，「這邊的事忙完了下午就休息吧，注意勞逸結合。」
「馬上就完了。」紅梅整理起手中的東西，「你要走了，等等我。好多天沒有跟你一起玩了。」
家裡不是有不能見光的人嘛！張雲只好道：「行，我等著你。」
紅梅整理好東西，笑道：「走吧。」
小峰小秀在一邊乖巧的叫道：「紅梅姐！」
紅梅捏了捏小峰的臉蛋：「你們兩個今天捨得出來了？小日昇和瓜蛋兒都念叨你們好幾天了。」
「我們剛剛和瓜蛋兒打過招呼了。」小峰揉了揉臉蛋，唉，捏的真疼。
張雲和紅梅邊說話邊出了作坊。到門口的時候瓜蛋兒也要跟著，李老漢囑咐他千萬不要淘氣。
幾個人先去了張雲家的谷子地，地裡的谷子已經熟透了。別人家好多都已經收割完畢了，大部分的天地都空拉拉的只剩下莊稼桿之類。
「大雲，你家的谷子再不割可都要落地裡了。」紅梅道。
張雲拽了一根：「嗯，反正也不多，明天上午再割吧。」一想起收莊稼張雲就頭大，莊稼桿和葉子落在臉上真的很癢，很難受。
看了莊稼，張雲讓小峰回家拿了一包點心，幾人去河邊玩耍。陸採一個人在家裡，不知道在做什麼呢？
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在地上鋪了一層稻草，幾人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秋高氣爽，伴著涼風，吃著小點心，別提有多美了。紅梅見張雲只是一味的看風景，好無聊，便神秘的說道：「我聽我娘說了一件八卦事，你要不要聽？」
反正坐著也是無聊，張雲扭過頭來，道：「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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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配和某某都出現了，大家沒什麼想說的嗎？我只想說，上一章某某粗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