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豬狗不如 文 / 稱雄天下
常遠瓊仔細一看，見過，就說：「這不是『水仙』薛南煙薛小姐嗎，你們在秦淮河《逍遙樓》殺掉匪首林叢的女兒林美蓮，也算替朝廷除掉以害，你怎麼來廬州了呢？」
薛南煙說：「我與《逍遙樓》的『舞聖』尤千柔和『畫聖』秦修潔一起離開南京準備去黃山見藍將軍，不料中途有變，千柔和秦公子身陷匪窩，我跑了出來，本來準備尋找藍將軍來救出人質，路過一個村莊時偷你你的烏騅馬，常將軍，我就是那個竊賊，烏騅馬平安無事，你把我抓起來吧。」
常遠瓊愣住了。
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我說誰這麼大膽，敢偷我的寶馬，也就是你薛南煙有這個本事，神不知鬼不覺，佩服，佩服。」說完臉色一變：「薛南煙，你知罪嗎？」
「水仙」薛南煙毫無懼色，笑著說：「將軍休怒，烏騅馬雖然在我手裡，但沒有我你恐怕真找不到它，要殺要剮隨你便，今天我能站在你的面前，就沒打算活下去了。」
常遠瓊點點頭：「看起來劉兄也參與此事了，他可是一個大魔術師，我相信你們的話。把烏騅馬給我帶回來，我就既往不咎，怎麼樣？」
薛南煙搖搖頭：「常將軍，恐怕不那麼簡單，將軍與嶺熙是最好的朋友，嶺熙與我的關係想必你也瞭解。我想借將軍的手替我除掉山匪，救出我的幾位好朋友，否則的話，我就殺了烏騅馬，然後聽憑你的處置。」
常遠瓊走過來看著薛南煙說：「好姑娘，有個性，無怪嶺熙那麼喜歡你，作為他最好的朋友。我自然是義不容辭了。說說看，是誰抓了你的好朋友？」
薛南煙把事情經過一講，在一邊聽著的廬州知府劉大旻嚇的不輕，余北易與他關係不一般，自己私下裡不知道收了他多少好處費，今天的事情不能不管，於是馬上說：「余北易先生在廬州開設馬幫和鏢局，一向是守法經營，怎麼會與山匪勾結，姑娘你弄錯了吧。」
「水仙」薛南煙冷笑一聲回答說：「劉大人怎麼知道余北易是在守法經營呢？他有一個人人皆知的外號叫做『鬼見愁』。手下人凶殘無比，30個錦衣衛轉眼間就被他全部殺害，還毀屍滅跡，簡直喪盡天良，我一路暗中跟隨到他的土匪窩，地方極其隱蔽，常將軍如果不信，與我去一趟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常遠瓊點點頭，這個余北易他不是不知道。廬州鏢局的掌櫃，使得一手暗器，百發百中。他們曾經交過手，那是他替一個江湖上的秘密組織運送一批禁物。被官府知道後就是常遠瓊帶兵前去抓捕，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常遠瓊還是一個小小的校尉，劫住余北易的馬幫後發生爭執。兩下人馬就打起來。
余北易武功出眾，一把開山刀舞的呼呼生風，連續傷了十幾個明軍。常遠瓊提鐵戟衝上去，幾個回合打的余北易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情急中他使出暗器，被常遠瓊打掉，馬幫投降，在貨物裡查出違禁品上交朝廷，不知為什麼余北易沒有被判刑，而是從輕發落，才有今天他在廬州開設馬幫和鏢局，飛黃騰達。
常遠瓊望著劉大旻，似笑非笑，劉大旻冷汗就冒出來了。
在明朝，官匪勾結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尤其是偏遠地區更是如此，常遠瓊怎麼能不清楚，知府劉大旻怎麼著急替余北易澄清，明擺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常遠瓊說：「余北易是不是山匪，我們去他的店裡看一看不就全明白了嗎，劉大人你最清楚他的情況，給我們帶路吧。」
劉大旻無可奈何，常遠瓊是什麼人，朝廷的大臣，二品官員，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只能服從。「水仙」薛南煙和「鑌鐵神戟」常遠瓊率領軍隊浩浩蕩蕩來到余北易在廬州的馬幫時，余北易也剛剛到家，屁股還沒有坐穩，手下人進來說：「老爺，外面有官兵來了，為首的是知府劉大人。」
「鬼見愁」余北易聽說是劉大旻來了，連忙走出來迎接。劉大旻可是他在廬州的守護神，他在廬州地面上所做的一切都瞞不過劉知府，銀子沒少送，劉大旻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剿匪剿匪，朝廷年年都在喊，可是土匪越剿越多，按下葫蘆浮起瓢。余北易在廬州地面上劫財劫貨，他自己很少出動，都是手下的山匪做的，抓不住證據就沒辦法治罪。余北易很少殺人，你用銀子贖回人質，不會傷你一根汗毛。他還不劫窮人，用他的話，劫持這些個窮光蛋有什麼用呢？搾乾了骨頭也搾不出幾兩銀子。余北易還不劫馬幫，因為他自己就是經營馬幫的，馬幫隊伍有許多人和官府有聯繫，砸斷骨頭連著筋。
余北易迎出來時與劉大旻碰個面對面，剛想打招呼，劉知府卻把頭扭了過去，於是余北易看見了「鑌鐵神戟」常遠瓊，他站在院子裡面冷冰冰望著自己，身後的士兵抬著他的鑌鐵長戟，好傢伙，來了上百名士兵，把大院包圍的水洩不通。
余北易就覺得後背發涼，常遠瓊他認識，自己就輸在他的鑌鐵戟下，那次要不是廬州知府劉大旻力保，恐怕早就人頭落地了。
常遠瓊冷冰冰的問道：「余北易，你還認識我嗎？」
余北易連忙回答說：「怎麼不認識，是常大將軍，常大人光顧我們小店，余某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常大人請裡面坐。」
常遠瓊搖搖頭：「知道我們來幹什麼嗎？」
余北易眼珠一轉說：「大人來這裡肯定有公務在身，是不是想讓我們《北易鏢局》押送什麼重要物資，有什麼要求請大人吩咐，余某洗耳恭聽。」
常遠瓊走到余北易身邊突然抓住他的手說：「余北易，你的膽子太大，在野狼谷干下傷天害理的事情，三十個錦衣衛全部被你殺害了，還毀屍滅跡，天理不容。」
「鬼見愁」余北易臉上的肌肉一陣抖動，故意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回答說：「常大人說的是什麼話，我聽不懂。」
常遠瓊說：「聽不懂沒關係，我很快會讓你明白的。」
「水仙」薛南煙走過來看著余北易問道：「你還認識我嗎？」
余北易表情冷漠地望著她搖搖頭：「沒見過。」
「看起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余北易，你的土匪窩是不是在深山裡面，一個巨大的山崖下面，只要觸動機關，石門就會自動分開，哪裡就是你隱藏賊人的老窩，我沒有說錯吧？」
余北易聽後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他想掙脫常遠瓊的控制，可是「鑌鐵神戟」常遠瓊的手像鐵鉗一樣牢牢抓住了他，余北易根本無法掙脫。
「水仙」薛南煙冷笑一聲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余北易，你殺人不眨眼，手段太凶殘，連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都不肯放過，簡直是豬狗不如。」
「鬼見愁」余北易長歎一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們身後根本沒有跟蹤的人。」
「水仙」薛南煙的身體突然化成清水，在余北易面前輕輕搖晃，看的余北易是目瞪口呆，片刻功夫薛南煙恢復原樣，余北易垂下頭顱，只說了一句：「你就是『水仙』薛南煙，久聞大名，今天我才相信傳說不是虛的，折在你手裡，我認了。」
余北易最後提出一個要求，自己親自帶官兵上山勸降，他說這些弟兄大多都是一些受苦人，真正的悍匪沒有幾個，希望常遠瓊給他們一條生路，常遠瓊同意了。至於廬州知府劉大旻，與山匪勾結，這個罪名他是承受不起的，常遠瓊對他說：「腳上的泡是自己走出來的，我無法寬恕你，到了朝廷你自己和聖上去解釋吧。」
劉大旻當場嚇的癱倒在地上。
收拾這些山匪沒費什麼勁，不過在這個別有洞天的地方，「鑌鐵神戟」常遠瓊止不住歎息道：「太漂亮了，簡直就是洞天福地，老子真有這麼一個好去處，可以再這裡頤養天年了。」
「畫聖」秦修潔和「舞聖」尤千柔也毫髮無損，薛南煙才算鬆了一口氣。三個人見面都百感交集，如果不是「鑌鐵神戟」常遠瓊常將軍，他們能不能重見天日還不知道呢。
來到野狼谷祭拜了死去的三十個錦衣衛官兵，想起一路上對他們照顧有加的錦衣衛校尉鍾安榮，想起那些活生生的面孔，舞女們都哭起來，收拾殘骸，為他們建了一座墳，常遠瓊把二當家「震山錘」熊亮押過來砍下他的頭顱，為死去的官兵報了仇。
回到廬州，薛南煙第一個看見的是風塵僕僕趕來的「箭神」藍嶺熙。
藍嶺熙在銅陵一刻都沒有休息，他心裡惦記著薛南煙，歸心似箭，可是兩人真的見面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互相間對視了好半天，藍嶺熙才說到：「南煙，你受苦了。」
薛南煙已經泣不成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