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烏騅馬 文 / 稱雄天下
廬州戰略地位險要，有「江南之首，中原之喉」之稱，明朝屬南京直隸廬州府，為府治。
「水仙」薛南煙進入廬州城時並不知道，「箭神」藍嶺熙已經趕往銅陵，準備到懷遠縣城與她們會合。薛南煙在路上遇到一支從河南來的雜耍班子，主要表演魔術、猴戲等。為首的叫李練，有一個外號「草上飛」，說明他輕功了得，幾米高的牆壁用腳一蹬「嗖嗖」幾下就上去，腳踏雞蛋不碎，踏雪無痕，最絕的一招是在水面上疾步如飛，衣服不沾一點水，也是一個奇人了。
李練見到薛南煙一人一騎跑的飛快，她騎的馬全身烏黑，馬上看出是一匹難得的烏騅馬，很是驚奇。
烏騅馬出自於《西漢演義》中霸王項羽的坐騎，此馬在項羽時期號稱天下第一駿馬。烏騅是一匹黑馬，通體黑緞子一樣，油光放亮，唯有四個馬蹄子部位白得賽雪，烏騅背長腰短而平直，四肢關節筋腱發育壯實，所以又喚做「踢雲烏騅」。
在明朝，烏騅馬寥寥無幾，明朝大將軍「鑌鐵神戟」常遠瓊有一匹烏騅馬，常遠瓊是明朝開國名將常遇春的遠房侄子，有萬夫不當之勇，成為朱棣手下第一大將軍。李練見過常遠瓊，騎在烏騅馬上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這是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練出來，沒有殺過數百人，馳騁疆場，血染征袍的人是不具備這種殺氣的。
李練越看越覺得姑娘騎的烏騅馬就是常遠瓊的座駕，連忙下車攔住薛南煙說：「姑娘請留步，請留步。」
「水仙」薛南煙也很奇怪，出於禮貌就停下來問道：「請問你是在叫我嗎？」
李練點點頭說：「正是在叫姑娘你，我叫李練，想請教姑娘一件事情。」
薛南煙看著他。這個人有三十多年紀，身材瘦長，長的眉清目秀。而且一臉正氣，決不是市井無賴。身邊的馬車上裝的都是一些演出的道具和男女演員及夥計，幾個年齡不大的男孩女孩也用好奇的目光望著自己。正好也有點疲憊，下馬說：「什麼問題，請講。」
李練說：「姑娘你騎的戰馬叫烏騅馬，天下名馬，價值連城。請問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薛南煙真的沒注意自己的戰馬與其他戰馬有什麼不同，只知道此馬疾步如飛，騎著很順手。見李練一問。仔細觀看起自己的戰馬來，一看之下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從財主大院裡面偷來的戰馬決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蒙古馬，只見它全身沒有一根雜毛，四個馬蹄子部位白得賽雪，烏騅馬可是鳳毛麟角，少的可憐。自己是中獎了嗎，怎麼就偷得如此寶馬呢。
李練笑了笑說：「姑娘，這匹馬我見過，是明朝第一大將軍『鑌鐵神戟』常遠瓊的座駕。怎麼到你的手裡了呢？」
薛南煙回答不上來了。
「此馬日行千里，相傳巨鹿之戰，霸王項羽騎著烏騅馬九戰九捷。以少勝多，力戰六十多員秦將，霸王槍未點地，馬未倒退半步，霸王身經百戰無有敗績。全依著烏騅馬的神力。姑娘你今天能夠得到此馬，在下看來是禍不是福，常遠瓊將軍肯定雷霆大怒，不得找瘋了。」
「水仙」薛南煙心裡也有點發毛，自己無意中在怎麼把他的寶馬偷來了。不過又一想，「鑌鐵神戟」常遠瓊和藍嶺熙是最好的朋友。兩人是英雄惜英雄，經常在一起切磋武藝。偷了他的烏騅馬，應該不會有殺身之罪吧。想到這裡心中坦然起來，對李練說：「不錯，烏騅馬是常大將軍借我騎的，有什麼問題嗎？」
李練看著她氣定神閒的樣子，相信了，又說道：「姑娘你也不是凡人，你的身體裡面有一股靈氣，屬水，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仙。我說的對不對？」
薛南煙吃驚的看著他說：「你又是何人，怎麼看出來的？」
李練說：「我在江湖上有一個外號叫『草上飛』，不知姑娘聽說過沒有。」
薛南煙點點頭，「草上飛」李練是明朝第一奇人，她在錦衣衛時就沒少聽過這個人的事情，「賽諸葛」劉璟曾幾次請他去東廠任職，李練拒絕了，說是不願意當官，喜歡帶著雜耍班子雲遊天下，說白了就是不願意成為朝廷的鷹犬，受那個閹人的擺佈。
薛南煙雙手抱拳說：「久聞大名，我叫薛南煙，曾在錦衣衛呆過。」
「我說呢，姑娘就是『水仙』薛南煙薛小姐，李練有禮了。」
兩人說著，李練建議薛南煙跟他們一起走，李練說：「薛小姐在秦淮河的《逍遙樓》擊殺狼山大賊林叢的女兒『賽西施』林美蓮，又消滅了悍匪林叢。與『畫聖』秦修潔和『舞聖』尤千柔一起出南京城，現在只剩你自己，一路又行色匆匆，肯定是去與藍嶺熙藍將軍會合。薛小姐有急事，跟著我們會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的。」
「水仙」薛南煙服了，李練什麼都知道，真是奇人一個，於是老老實實把事情經過一說，只留下余北易的匪窩在山洞裡面這一段沒說。李練沉默片刻回答說：「又是那個余北易，此人行蹤詭秘，又狡猾無比，恐怕藍將軍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余北易唯一害怕的是『鑌鐵神戟』常遠瓊將軍，此人嫉惡如仇，薛小姐到可以利用他救出你的朋友。」
薛南煙苦笑了一下，自己偷了常遠瓊的寶馬，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麼恨的咬牙切齒呢，烏騅馬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目標，要不是遇到李練，自己被官兵抓獲都不知道犯的什麼罪呢。李練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笑著說：『薛小姐也不必擔心，我們是雜耍班子，善於變魔術哄騙觀眾，烏騅馬是黑色的，把它染白不就行了嗎。」
在薛南煙的眼皮底下，李練施展神功，黑色的烏騅馬變成了白馬，讓薛南煙目瞪口呆。
進入廬州尋找一個客棧住下，李練出去聯繫演出事宜，不一會就匆匆回來對薛南煙說：「薛小姐不好了，整個廬州城都被官兵包圍了，我還看見了常遠瓊將軍，他們很有可能是衝著烏騅馬來的。」
薛南煙也有點慌亂，烏騅馬雖然變成了白馬，但是它認主人，一旦看見常遠瓊非露餡不可。
李練看著她，也失去了主意，兩人坐了好半天，薛南煙突然站起來說：「我去見常遠瓊，和他當面講清楚，大不了就是一死。」
李練嚇了一跳，說：「不可，常遠瓊殺人如麻，他是不會惜香憐玉的。」
「也未必，他和藍將軍是最好的朋友，李大哥，我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好走了，與其呆在這裡被抓，不如上門去與他當面講清楚，也許還會有一絲生機。要是常遠瓊不依不饒，我一顆人頭夠他砍了。」
「草上飛」李練點點頭說：「薛姑娘視死如歸，蓮男人都做不到，在下敬佩。這樣，我和你走一趟，常遠瓊與我也算是有一些交情，他的三姨太就是我介紹認識的。」
薛南煙與李練牽著烏騅馬來到官府，廬州知府叫劉大旻，正小心翼翼的陪著「鑌鐵神戟」常遠瓊，常遠瓊長的人高馬大，站在那裡活像一尊鐵塔，由於生氣臉一直虎著，不見一絲笑容。他本來是去參加自己大伯的生日晏的，常遠瓊出身很苦，從小爹娘就不在了，是這個大伯把他撫養打，教會他一身武功，以後遇上常遇春，在戰場上廝殺，立下無數戰功，才有今天的地位。大伯的生日他每次都必須去參加，也算對老人的感激之情。
不想陰溝裡翻船，自己心愛的烏騅馬丟失了，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偷走的，連一起來的士兵都不清楚，常遠瓊氣的差點吐血，一路追蹤下來，直到有人告訴他說看見一個女子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很像是他的烏騅馬，朝廬州方向去了。常遠瓊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女子，什麼樣的女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他的坐騎，抓住她非千刀萬剮不可。於是急匆匆來到了廬州城。
知府劉大旻小心翼翼陪著他，並把所有官兵都撒出去挨家挨戶搜尋，廬州城鬧的是雞飛狗叫。烏騅馬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
常遠瓊六神無主，在屋子裡一言不發，心裡那個恨呀。就在這時，門口的官兵進來稟報說：「外面又一男一女兩個人求見，說他們知道烏騅馬的下落。」
常遠瓊連忙走出去，首先看見了劉練，皺著眉頭問道：「是劉兄，你來湊什麼熱鬧。」
劉練雙手抱拳說：「常將軍別來無恙，劉練有禮了。」
常遠瓊冷笑一聲回答說：「好什麼，我的烏騅馬在我眼皮底下被賊人盜了，至今下落不明，今天沒有心思接待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沒等劉練回答，「水仙」薛暗煙上前一步大聲說：「常將軍，你還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