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官匪一家親 文 / 稱雄天下
河西走廊東起烏鞘嶺，西至古玉門關，過了烏鞘嶺，就是漫長的河西走廊，古代絲綢之路上最輝煌的一段。出烏鞘嶺直奔甘州（張掖），明朝為陝西行都司及甘肅鎮的治所。
從涼州到甘州有五六百里地，唯一石羊河是冰川千年積雪下來的融雪水，化成溪流，溪流匯聚成一條最後消失在沙漠中的河流。正是那些融雪水使涼州保持綠色生機的源泉。
歐寒冰三人帶足吃喝等食物沿著石羊河西上，三匹馬跑的很快，官道上行人不多，眼前荒地與綠洲同在，河西走廊自古就是溝通西域的要道，著名的絲綢之路就從這裡經過。甘州（張掖）的丹霞地貌讓她們眼花繚亂，方圓一百平方山地丘陵地帶，有造型奇特，色彩斑讕，有的氣勢磅礡，色彩繽紛。柏清蓮興致勃勃，馬跑的飛快，不一會又慢下來，喊著累了。
柏清英就笑著說：「我這個妹子太調皮，我都拿她沒有辦法。」
歐寒冰說：「既然她喊累了就休息一會吧。」
柏清英搖搖頭：「不行，她才不累呢，比誰都精神。再說了，我們今天必須趕到甘州，否則在荒山野嶺中露宿很危險，這裡大大小小山匪很多，甚至有的人既是強盜又是牧民，你分不清楚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幾個人十幾個人到幾十個人不等，見你身單力薄趁機下手，殺人越貨，連官兵都無奈他們。」
歐寒冰點點頭：「沒想到邊關這麼亂。」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有一定道理，寒冰你不知道，有些官兵比匪徒還可惡，兵就是匪，匪就是兵，防不勝防。」柏清英說。
說話間。前面出現一隊人馬，有十幾輛馬車和數十名牧民打扮的人，前面和後面都有身穿軍服的漢子騎著高頭大馬，身上都帶著兵器。柏清英說：「他們是馬幫商隊，蹤跡密佈與河西走廊，有的甚至把生意做到了國外。慢著，我怎麼看他們不像是一般的馬幫，好像是武裝押送什麼重要物資的士兵。」
歐寒冰也緊張起來，她們離開馬幫已經很近了，幾個軍人打扮的人轉頭跑過來攔住她們。為首的一個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的大漢，一雙眼睛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去哪裡？」
歐寒冰是女扮男裝，自然得先說話：「軍爺，我們是去天山參加武林大會的江湖人士，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不會打擾的。」
大漢眼睛一瞪說：「就你們也會是去參加武林大會的？瞧瞧你們那嬌嫩的樣子。能不能拿得動刀劍還不好說呢，我看你們是奸細，來這裡打探消息的吧？」
柏清英笑著說：「這裡荒蕪無人，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打探什麼消息，說我們拿不動刀劍，你可能不是我們的對手。」
大漢也哈哈大笑起來：「黃毛丫頭不知道深淺，我是甘州駐兵的百夫長王桓。人稱『穿腸刀』，還能怕了你們不是。老老實實下馬投降，做我王恆的女人。我保證你們從此衣食無憂，怎麼樣？」
柏清英搖搖頭回答說：「就有那麼一些不知趣的渾人，總想打姑奶奶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模樣，清蓮，上去教訓教訓他。」
柏清蓮早已經氣得臉通紅，拿起「蝴蝶雙刀」就衝過來，「穿腸刀」王恆根本沒有在意，開玩笑似得舉刀相迎，雙馬一錯蹬，「匡」一聲金屬交鳴，刺耳的驚響，直震得左右之人耳膜隱隱作痛。王恆搖晃幾下差點沒有從馬上掉下來。他吃驚不小，十來歲的小丫頭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原先的那股驕傲之氣已全然不見，不得不認真對待，舉刀準備再戰。
柏清蓮嘻嘻一笑說：「蠢漢子，現在知道你小姑奶奶的厲害了吧，注意了，小姑奶奶要你頭盔上的雞毛了。」
王恆也氣的臉通紅，他頭盔上哪裡是什麼雞毛，是西域藍孔雀的尾毛，珍貴的很，大喝一聲衝過來，舉刀用力砍下來。馬背上柏清蓮不見了，王恆正在納悶，砍上了，人呢？沒見屍體掉下來呀，一猶豫，柏清蓮突然從戰馬的一側翻身上來，手裡的鋼刀一揮，正砍在王恆的頭盔上，孔雀毛掉下來，姑娘一伸手抓住搖晃著。
「穿腸刀」王恆嚇的魂飛魄散，這一刀要是再往下一點，腦袋就飛了。
柏強蓮沒有再繼續攻擊，搖搖頭說：「沒勁，不打了，不是對手。」
王恆是徹底服氣了，驚訝地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武功如此高強。」
柏清英說：「你就記住『女屠戶』就行了。」
王恆馬上跳下馬來雙手抱拳說：「原來是柏家姐妹，王恆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請小姐原諒。」
歐寒冰在一邊看得直納悶，「女屠戶」在江湖的名氣那麼響，連明軍官兵都折服，真是人不可貌相。
柏清英微微一笑說：「王將軍這是去哪裡？」
「我們去甘州送軍需物資。」
柏清英點點頭：「好呀，正好我們是一路，有你們在能省去不少麻煩，不知道將軍能不能容納我們呢。」
王恆連忙回答說：「求之不得，柏小姐請。」
一路上柏清英和王恆聊的很投機，王恆告訴她們出甘州可不安全，哪裡山高路險，荒蕪無人，沿途黑店不少，專幹那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從甘州到肅州（酒泉）的路最近被一夥馬匪控制，為首的叫做『飛叉太保』杜威，手下有數百人，佔山為王。途中最大的一個客棧叫『三龍客棧』，暗指他手下三條猛龍，都有萬夫不當之勇。「
柏清英點點頭說：「你指的是『蠻龍』杜成，『赤龍』杜武和『銀龍』杜剛是不是，武功確實不錯，比起你來怎麼樣呢？」
王恆心有餘悸地說：「不能相比，不能相比，我身上至今還有『銀龍』杜剛留下的箭傷，神箭手，百步穿楊，老實說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甘州的『武威將軍』羅鋼怎麼樣？」
「也只能戰個平手，柏小姐是去參加天山武林大會的，我聽說『飛叉太保』杜威在路上設下卡子，想過，留下買路錢，想打，上來。不講道理的。」
柏清英問道：「武林中那麼多英雄豪傑，杜威算老幾，他也不怕陰溝裡翻船嗎？」
王恆說：「不然，杜威畢竟是本地人，熟悉這裡所有的山路，明的不成來暗的，強龍還難壓地頭蛇呢。武林人士不想與他一般見識，多少花一些銀子買個平安，杜威也不敢太造次，雙方至今還沒有產生大的爭鬥。」
柏清英又問道：「你們官軍就任憑他們折騰嗎，剿匪是你們的職責，我聽說朝廷大太監劉璟要來，他也準備參加武林大會，途中被劫持了又怎麼辦呢？」
王恆看了看左右小聲說：「杜威之所以敢這麼猖狂，還不是朝中有人，他們與錦衣衛有勾結，劉大人與杜威的個人關係誰也說不清楚，官軍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管那麼多閒事情幹什麼，只要杜威不為難官兵就行了。」
「真的是官匪一家親呀。倒霉的還是那些商人和百姓。」
王恆只是一笑了之。
跟隨馬幫一路無事，傍晚時分進入甘州城，和王恆他們分手，柏清英對歐爾寒冰說：「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稱我為表妹就行了，別的什麼也不管，我保證你吃香喝辣的，到肅州的吃喝費用也都有了。」
歐寒冰也不多問，這個柏清英總是出人意料，而且很會辦事情，是一個很好的幫手。對自己也很好，歐寒冰是一百個放心。
柏清英她們來到一處官府，上面寫著《武威將軍府》，門口有站崗的兵丁，燈火通明，看見柏清英士兵們上來阻攔，柏清英眼睛一瞪說：「怎麼，又換人了，進去告訴一聲，說武威將軍的乾女兒來了。」
士兵們不敢怠慢，連忙進去稟報，不一會走出一個人來，只見他身材魁梧，濃眉大眼，很是威風，看見柏清英柏清蓮就張開大嘴笑起來：「哈哈，什麼風把我閨女給吹來了，虧你還記得我這個父親，那個年輕人是誰呀，面生的很喲。」
柏清英說：「他是我清風表哥，這次準備去天山參加武林大會，到乾爹這裡來打尖了，我們現在是身無分文，淪落到馬上就要沿街乞討了。」
大漢又哈哈大笑起來：「你們能沿街乞討，誰信呀，小丫頭，又想從我這裡要錢是不是，你一來我就破財，要不得喲。」
柏清英對歐爾寒冰說：「表哥，這是我乾爹，武威將軍羅鋼，是羅成的後代，你別聽他哭窮，銀子有的是。我們今天就是來吃大戶來了。」
歐寒冰也忍不住笑起來，看樣她們之間太熟了，打哈湊趣，旁若無人，一直走進去，迎面來一個中年美婦，穿金戴銀，氣度不凡，是羅鋼的夫人，叫張晗，看見柏清英就笑著說：「清英清蓮，你們有日子沒來了，早把乾娘給忘腦後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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