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3 我不生你氣 文 / 冉禍水
看著手裡的千元大鈔，蔚相思站在路邊默默的反省著自己這個老闆做的究竟有多失敗。
好不容易跟寂靜在床上坐著挨到了天亮，她也準備出來到公交站牌去等車，走出了好幾米才想起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帶。無奈之下只得從寂靜那邊拿了一千塊出來。
沒有零錢的狀況下，想做公交似乎有點扯。攔了輛出租車後，她準備回去酒店收拾東西。
等在酒店外面的秦雅揚遠遠便瞧見了下車的女人，他丟下車子迎了上去。
蔚相思沒想到這麼大清早的會跟他在門口就撞到，一時怔愣沒有做任何反應。
她的漠然讓秦雅揚誤以為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對不起，我惹你生氣了。」
蔚相思搖搖頭，伸手指了指他身後的車子，「先去把車子停好，我進去裡面等你。」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怎麼好，眼睛下面有了暗影不說，衣服也還是昨天那一套。想必她沒有回來，他也一晚上沒有休息好。
秦雅揚動作極快的招來泊車小弟幫自己處理車子，擁著蔚相思回去酒店房間。
「我不是要你去找若芽跟江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還是沒有去？」進門後，蔚相思動手收拾起不算多的幾件衣服。
秦雅揚被她的動作嚇到，「你不要走！」以為她要離開，他不作多想的上前由後面抱住她，「如果昨天晚上我說的話讓你生氣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該因為若芽的事對你發脾氣。是我沒有搞清楚……」他怎麼能懷疑她不為若芽著想？當初他對她冷言冷語的時候，她還不忘幫若芽調理身體。這次跟江幻黎的事，是他太敏感了。
蔚相思直起身子，「我沒有生氣，會離開只是不想有機會跟你吵。可能在你看來，我這樣做確實傷害了若芽，但……你不是女人，所以你不明白那種感覺。」她不想用絕望的愛來描述那種感受。
秦雅揚悶悶的道，「凌晨的時候我去酒店找過你，也見到過江幻黎，他……跟若芽在一起。」
蔚相思怔了怔，「你昨晚沒有找過去？」
秦雅揚苦笑，「你忽然下車離開，我反應過來之後就忙著找你，開車幾乎把市區都轉遍。又往返了酒店好幾次……最後沒辦法才去找江幻黎。」
「如果你昨晚就找過去，也許事情不會那樣的。」蔚相思靜靜的道，「第一次見到若芽的時候，她讓我想起了卿舞。所以我一直是把她當作親妹妹來看待，哪怕那時候我跟你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我知道……我知道的。」
蔚相思搖頭，「你不知道。」她淡淡的一笑，「我跟江認識了這麼多年，即使若芽想要用獻身的方式來給自己的單戀做一個交代，江也不會成全她。」
秦雅揚皺了下眉頭，「可是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明明……」
蔚相思輕道，「江並不花心，相反的，他只是從來沒有動過心。對他而言，好女孩兒代表著一個禁忌，他不會隨便的碰觸。若芽就是典型的例子。若他碰了，那就表示他接受了。」她不曾對秦若芽說的是，自己會幫她其實也是在賭對江幻黎的瞭解。
「他說……他會為昨晚的事負責。」秦雅揚重複著江幻黎在凌晨的時候說過的話。
蔚相思推開他的手，「只要江開口了，一定會說到做到。他自小被我父母收養，跟我親哥哥沒有兩樣，我想爺爺也不會計較他的身世。」
「落落……你不生氣了好麼？」她的語氣太平靜，叫秦雅揚莫名的不安。
「我嗲地媽咪還要些天才會回台灣，陽陽也出國了。我不想繼續留在台北。」蔚相思收拾衣服的手頓了下，「回高雄吧，我太久沒工作了，這樣不好。」想明白了，她笑著開口。
秦雅揚拉過她讓她面對自己，「你想去哪裡我都可以陪你，在台北也好，回高雄也罷。可……不要跟我生氣好不好？」她要他怎樣道歉都可以的，只要她不氣。
「我沒有生氣。」蔚相思正視他的眼。
「可是你昨天忽然……」
「我只是不想在車子上跟你吵。而且作為哥哥，你的擔心是正常的。」蔚相思坦言，「我承認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有些受傷，因為沒有想到在你心裡我會是為了有趣而不顧別人感受的女人。」
「不是那樣的！」秦雅揚急著打斷她的話，「我當時是腦筋不清楚才會胡言亂語，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你。」
蔚相思點點頭，「那就好。」看他一眼，她轉回身繼續把東西裝箱。
秦雅揚無奈的扒著頭髮，「落落，面對你，我從來沒有贏過。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果有將來一定也不會改變。」
「如果有將來？」蔚相思的動作停下，「你的意思是……你想離開我？」
秦雅揚一怔，「我沒有！」他是怕她離開好嗎？
「喔。」蔚相思鬆了一口氣，「既然沒有，那就不是如果。」
秦雅揚有些頹然的坐進沙發，「昨天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我像個瘋子一樣開著車到處找人，老實說，活了這麼多年，除了面對你之外，我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幾乎他每一次的狼狽，都跟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蔚相思放柔了手上的動作，「我們好不容易都想起了以前的事，其實我很慶幸……」
「落落？」
「你知道麼？我一直在想，好在還不算太晚。如果等到我們都老了，再忽然想起當初的事，那會多麼諷刺。現在這樣不是很好麼？我們都還年輕，還可以有很多的時間去陪著對方。」蔚相思笑了笑，「我不想跟你吵架，一點兒都不想。」
秦雅揚的神情顯得難以置信，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還好，不是幻覺。我真的聽到你說陪著我。」
蔚相思輕歎一聲，「你去洗澡換衣服好不好？我們等一會去看看江要不要也回去高雄。」還有若芽，總不能一直翹課不回去吧。
「我們一起去洗，很快就出來。」他動作迅速的抱起她衝進浴室。
直到三個小時後，蔚相思窩在床上瞪著身邊的男人，他說的沒錯，兩人是很快就洗了澡出來，問題是他接下來就拉著她在床上磨到了現在。
秦雅揚低頭親了她唇角一下，「你躺著休息會兒，我把東西都收拾後然後叫人放到車上，等會兒我載你去找江幻黎。」
蔚相思別過頭不去看他，「如果你不亂來，我現在根本不需要休息。」
「胡說。」秦雅揚小聲的道，「你昨晚一定沒有睡好，要回高雄也不用急在這一時，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回去也沒關係。」反正他都這麼多天沒進公司了，還在乎這一天兩天的嗎？
「你不也一樣沒有睡？眼睛都黑了。」蔚相思小聲的嘟囔了句，秦雅揚聽到後立刻又躺會她身邊，「你說的也是，我昨晚一夜沒睡，如果現在開車回高雄的話屬於疲勞駕駛，說不定會出問題的。我們還是一起睡飽之後再回去，如果你肯回去家裡住那就更好了。」
「你以前也不住家裡的。」他大少爺不是怕吵麼？除了偶爾的家庭聚餐之外，其他時間一概在自己的公寓。
「我說的是公寓那邊，你搬到我那邊去住還是我搬去你那裡？」反正兩人都住在一層，誰搬都差不多的。
蔚相思動了動身子，「你不要吵我，我要睡覺。」
秦雅揚在身後吻了吻她的左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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