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2 上窮碧落 文 / 冉禍水
072上窮碧落
吃過晚餐後，蔚相思繼續窩在房間裡發愣。因為忽然之間她的行程變為了要飛一趟香港陪展若辰去見心儀的女人……呃，小女娃。
「媽咪。我洗好澡了，要去休息了喔。晚安。」展若辰禮貌的敲了門進到她房間後朝她說道。
蔚相思看他穿著一身海綿寶寶睡衣，慢半拍的開口，「啊！對，下午在商場忘記幫你買睡衣，你自己有帶過來？」她下午是採購了不少生活必需品。其實無所謂必需不必需，她的目的就只在於狂刷秦雅揚的卡。可惜，截止到目前為止她在那個男人臉上還一絲絲的心疼都看不出。想來秦大總裁也是不會把這區區一點銀子放在心上的，即使她那些珠寶鑽石的對賬單寄到他公司，他應該也不會太意外。
展若辰喔了一聲，「這衣服是秦叔叔帶回來的，好像是不知道我穿什麼尺碼，所以所有的碼都有拿回來。我剛剛試穿好才選了這一件。」
「秦雅揚買給你的？」蔚相思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兒童睡衣，難以想像它們會是秦雅揚買回來的東西。
展若辰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對呀，秦叔叔剛剛還有幫我洗澡喔，我現在要回去睡覺，明天早上起來好去商場買衣服。」
看了眼表已經接近十一點，蔚相思出臥室想要倒杯水回來，視線掃到客房竟然亮了燈，轉而拿了杯子直接進去。
秦雅揚從浴室出來隨手帶上了門，另一手隨意的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
還未來得及轉過身，一道女聲尖叫便直刺耳中。
「我沒發現你有女高音的天分。」在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後，他笑著說。
剛出浴室的他僅在腰間圍了毛巾，身上還沒穿上浴袍，蔚相思反應過後立即別開臉，「你有家不回，賴在我這裡做什麼？」他晚上在這邊吃飯就算了，現在還要留下來過夜？
秦雅揚從容不迫的走到床邊拿起睡袍穿到身上，「怕你晚上想見我還要過去敲門。」他半開玩笑的回她。
「陽陽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麼？」不是她要多心，實在是秦雅揚這變化也來得太明顯，就算先前說要追她是真的不錯，可他突然表現的這麼具有親和力是怎麼一回事？甚至她還能從他偶爾投過來的眼神裡感覺到一種跟陽陽看她一樣的寵溺……活見鬼啊，秦雅揚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她不止意外他這樣看她，更錯愕他還會有這種溫柔的神情。這根本是推翻了她先前對這個男人的認識嘛！
秦雅揚很配合的認真思考，然後突然開口，「我想起來了，他說如果對你不夠好，他隨時可以剁了我。」
蔚相思皺皺眉，「你唬誰？陽陽根本說不出這樣的話，這倒是像……」她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秦雅揚看著她微笑，「這是孟斐斯代替另一個人轉告給我的話，那個人是若辰的親媽，也是孟斐斯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蔚相思愕然，「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秦雅揚歎了口氣，「有些事不在我所接觸的範疇內，但不表示我絲毫不瞭解。不過我承認，傾世集團這些年來的保密工作確實一流，至少目前為止外界還是不能清楚你們這些人究竟是哪裡來的怪胎。」
被他有點可憐的語氣說的一愣一愣，蔚相思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道金剛石一般堅硬的擋箭牌。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們離婚已經兩年多，我或許已經再婚了呢？」她好像在剛剛回高雄遇到他的時候就有提過，只是他多半沒聽到耳朵裡。
秦雅揚臉色的表情有瞬間的凝滯，而後變得認真了些，「相思，不要用這樣的方式試探我。即使你再婚了，我也還是會追求你。」
蔚相思難言詫異，「你從來不對已婚女性下手的。」就算先前養了那麼多女人，可是秦雅揚卻從來不沾有夫之婦，因為那意味著不必要的麻煩。
對於她的用詞略微不滿，秦雅揚直覺的皺了下眉，「我不是流氓，怎麼算作是對女性下手？先前那些只是……」他有些困惑，對於自己之前的行為確實沒有辦法向她解釋，他並沒有喜歡過別的女人，除了記憶中那個從開始就奪走他全部注意力的小女孩兒。
有些懊惱的，如果沒有孟斐斯那次莫名其妙的催眠，根本不會發生後面一連串的事。也許更早的時候，他身邊就有她陪伴了。
「因為什麼？只是因為你剛好有需求，而那些女人也剛好想攀上你這個頂級金主嘛。」蔚相思善解人意的替他說下去，「你敢說這些年連一名女秘書都不用不是因為錄用的那些都只是處心積慮想要爬上你的床？」這個消息還是從李滕歡那邊偶然得知，在那之前她一直以為秦雅揚是單純的因為大男子主義而輕視女性在工作方面的能力。
「相思……我換個稱呼叫你可以麼？」蔚相思這個名字，總是時時的提醒著他兩年前所發生的事，這實在磨人。
「換個稱呼？你想叫我什麼？」其實除了在傾世，她已經很習慣別人稱呼她蔚相思。
秦雅揚想了想，「孟斐斯其實是姓江的，而你……其實也應該是。不如取一個新的名字，只有我一個人叫，你覺得怎樣？」
心底有種奇異的感覺流動，蔚相思聲音突然有些沙啞，「你想……叫什麼？」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聽過這一句麼？」他有些悵然的想著，這一句會一直提醒著他，要好好看住她，不能再有不見的時候。
蔚相思點點頭，「當然知道。」
「碧落，江碧落。」他不自覺的撫上她的臉，「從今天開始，我想叫你落落。」
流動在兩人之間的氣流太過曖昧，蔚相思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我一個人已經有太多個名字了，這些名字所代表的身份都不相同，這表示我生活的比一般人辛苦而複雜。」蔚相思是她，上官淺顏也是她。
秦雅揚輕道，「這個名字沒有任何的負擔，就只是一個藏在心底的念想。我只會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叫你，好麼？」他也只希望，這是屬於他一個人所獨有的。
「你讓我覺得……很陌生。」蔚相思不得不說出自己的感覺，「我認識的秦雅揚，不會有這樣溫柔感性的一面。」即使對他呵護寵愛如嚴御風，也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講話。那好像是屬於……情人之間的親暱。
「每個人原本就有很多面，我不可能對所有人都展現全部的自己。你又怎麼能以偏概全，用過去的看法局限全部的我。」他並不是個多情的男人，卻一定是深情的那個。
「好，我承認你說的話。不過剛剛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結婚了。」就算要帶若辰去香港見什麼未來岳父，她也要先跟秦雅揚攤了牌。
「他……是誰？」秦雅揚腦中快速的想著可能會出現在蔚相思身邊的男人，除了傾世的人之外……應該沒有旁的了吧？
難道是江幻黎？！
蔚相思賣了個關子，「你不是很聰明麼，猜猜看。」
可惜場合不對，不然秦雅揚應該會覺得好笑，「我聰明也不見得能猜到你之前跟誰結婚。」他最多只能想以後在她身邊的人是他。
「不猜的話，那就沒什麼好說了。」蔚相思一副根本不打算說的樣子。
「是江幻黎？」他在t大重遇到她的那次就是因為江幻黎的關係。
蔚相思愣了下神，「江？他是我的家人，我怎麼可能跟他結婚？」其實真的說起來江幻黎跟嚴御風都與她沒有親緣，即便兩人都被收養後同她的關係也是不分親後，只是因為一個人冠上了江這個姓氏，更讓她有種家人的感覺。
「你們沒有血緣關係，真的說家人，孟斐斯才應該是。」秦雅揚有些氣悶的說。
「幻黎他是……陽陽領回來的，不過後來他算是在我嗲地身邊長大的。」可以說江幻黎比她還更多的在她嗲地身邊。
秦雅揚有些意外她的回答，「不是江幻黎？」對於傾世的人，他的瞭解其實不算多。因為一直以來只有一個江幻黎站在了陽光下，也是整個集團內曝光率最高的一個。
蔚相思笑了下，「那天滕歡的婚禮上……」
「墨子然？！」秦雅揚說出另一個他還算熟悉的名字，「他的本名叫做柏特.道恩。」
「你的想像力真叫我佩服，如果他是我結婚的對象，我還需要費力幫他跟滕歡辦那場婚禮嗎？」哪有當人元配的給老公娶老婆？
秦雅揚再度提出有力證據，「李滕歡跟他不可能結婚，況且你的目的只是要佐治來台灣，用什麼樣的方法最有效自然會去做。」
蔚相思認同他這個觀點，「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還不至於對他下手，別忘了卿舞喜歡的人就是他。」於公於私她都不可能跟墨子然湊作堆。
「傾世的人？」他將範圍明確了些。
蔚相思點頭，「對，傾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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