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條件 文 / 花水吉
陽光透過密集的樹葉.從縫隙中穿透下來.灑在森林裡.一切顯得是那麼的安靜.直到兩個人影出現.驚跑了樹叢中的小動物.
源兒雖然一直被帶著走.可過快的速度還是讓她有些吃不消.原本覺得大好的身子這兩天又開始變得虛弱了.才剛喝過藥.如今卻覺得有氣無力.
遠遠的.似乎聽到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師父.你要帶源兒去哪.」
雖然有谷君天陪在身邊.可源兒對於這片林子依舊充滿了恐懼.雖然毒發時她會失了心智.可那些記憶還是存在的.只不過那個時候.她控制不了自己.
谷君天沒有回話.源兒心裡開始越來越覺得恐慌.就在她承受不住快要暈倒時.谷君天才放開她的手.
還未說話.一股強大的力量便向她襲來.原本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頭一轉就見到一名黑袍男子立於她身邊.心中一驚.條件反射性的就想掙脫他的鉗制.
「源兒別動.」谷君天看出她的意圖.忙出聲安撫她.
源兒剛想說話.黑袍男子就將一粒藥丸塞進了她嘴裡.並且捏住她的下顎.硬是讓她嚥了下去才鬆手.
他一鬆開.源兒就退離了兩步.不明所以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到現在還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黑袍男子看出她的疏離之意.自然地退到一邊.轉頭看著谷君天「那藥只能暫時壓制她體內的毒性.」
谷君天聞言.轉頭看著源兒「你先在這裡等我.不要走開.」
源兒剛想跟上去.黑袍男子回身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源兒瞬間覺得渾身寒冷刺骨.自幼便習慣了秦戾與秦天榕兩人的低氣壓.源兒自認為對於別人散發的寒意已經有抵抗力了.直到現在才真切地體會了別人畏懼秦戾和秦天榕的感受.
兩人走了到前面.離源兒有了一段不小的距離才停下來.谷君天回身看了看源兒.見她縮著脖子望著這邊.一見他回頭忙轉過身去.
於緯琮神色怪異地看了源兒一眼.雖然痛恨秦家的人.可源兒畢竟是他的孩子.即使那是個意外.他對源兒的感覺還是有些奇怪.
「她還好吧.」谷君天率先開口詢問於緯琮.沒有過多的時間與他閒聊.
「情況不容樂觀.這藥雖能壓制她的毒性.可她體內有未清的狼血.刺激了蠱的習性.不出半年.她就會被徹底吞噬.變成一個蠱人.」於緯琮聲音不大.有些刻意的壓制.
谷君天一心想知道源兒的情況.因此沒有發現遠處的源兒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你沒有辦法救她嗎.」
「有.只有找個將死之人.以身養蠱.然後把她體內的蠱引出來.」於緯琮微擰了下眉.距離他把蠱給楚憐惜已經好幾日了.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找人養蠱.
「以身養蠱.」谷君天對於這種說法聞所未聞.有些不太明白於緯琮的意思.
「我將這個辦法和要養的那條蠱蟲都已經交給了一個人.你去找她.她會知道怎麼做的.可是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如果秦天榕要殺她.我希望你能幫我保護她.」
「誰.」
「楚憐惜.」
谷君天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跳進了於緯琮的圈套.想來他之所以要通過自己來救源兒.目的就是為了保全那個叫楚憐惜的女子吧「好.我答應你.」
兩人達成協議.谷君天就往回走.走了幾步又轉身看著於緯琮「一定要是將死之人嗎.」
「恩.蠱一旦引到那人體內.性命就不能留了.就算不立刻殺了他.五日之內也必將成為狼性蠱人.所以……」
源兒必須要扶住樹幹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子.以她對秦天榕的瞭解.若是知道她有救.肯定會不管不顧地找人來給她引蠱.那時估計秦天榕才顧不得是不是將死之人了.
若是要如此一命換一命.源兒覺得太過殘忍.
就在源兒的思緒紛飛之際.谷君天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不舒服嗎.」
「沒.沒事.師父.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源兒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小心地問道.
「沒聊什麼.累了吧.我們回去.」
這次谷君天沒再拉著她就走了.源兒慢慢地跟在他身後.心裡久久不能平靜.谷君天並不知道她的聽力異於常人.她根本就已經將他們之間的對話原原本本地聽在了耳裡.
這邊於緯琮找上了谷君天.那一邊秦天榕也找上了秦戾.
秦天榕坐在書房裡.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秦戾.眸中有著濃濃地怒意「你再說一遍.」
秦戾直直地立在那裡.像棵松.筆直挺立.動也不動一下.聽到秦天榕的話也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簾「我們有半年的時間.等浮塵回來吧.」
秦天榕一聽他這話.因憤怒.原本捏在手中的茶杯應聲而裂.就見她一掌拍在桌子.桌子頓時四分五裂「這件事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都必須照做.」
「我……」
「沒得商量.你若不聽.那麼住在煙雨閣的那個女人也別想活著.」原本秦天榕以為.有了可以救源兒的辦法.秦戾必定會一口答應.豈知他竟然說等.
看到秦戾如今竟然公然忤逆她的意思.秦天榕就覺得怒火中燒.感覺自己遭到了背叛.好似這麼多年來自己就是養了一群白眼狼.
「她是你唯一的親人.是你的妹妹.你卻不救她.」越說越氣.秦天榕甚至憤怒得一掌打在秦戾的身上.看著他一直隱忍的樣子.秦天榕心裡竟然覺得更加氣憤.甚至想要殺了他.
秦戾護住自己的臉口.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用同樣冷漠的眼神看向秦天榕「報仇.救人.成親.姑姑一二再的操控我的人生.為什麼.在姑姑心中就只有源兒嗎.」
原本這些話.秦戾並不想說.這麼多年來他也已經習慣了秦天榕對待他的態度.可他還是覺得心寒.尤其是秦天榕說源兒是他唯一的親人的時候.秦戾好想問她一句『那你呢.就不是我的親人嗎.』
這樣的問話.卻只換來了更無情有力的一掌.秦戾忽然覺得有些累了.莫子謙的去世已經注定了他與莫含煙之間的結局.一想到得不到她的諒解又救不了她.秦戾就想.或許兩人一起死也是不錯的「我會自己去找她.」
秦戾說完便轉身走了.那些仇恨似乎也真的隨著莫子謙的去世慢慢的變得淡了起來.
拖著沉重的步子.秦戾來到楚憐惜的房門外.一向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楚憐惜聽到腳步聲.坐裡面走了出來.一開門就看到秦戾「公子.你怎麼來了.」
住在同一座宅院裡.楚憐惜發現他們竟然已經好久不曾見面了.今日能再見到.她竟然有些緊張.
秦戾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將她帶入懷中.近乎貪婪地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果香.嘴角掛起似有似無的笑意「你究竟為什麼想嫁給我.」
原本被他這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的楚憐惜.聽到秦戾的問話.竟噗嗤一聲地笑了.身子微微從他懷中退離幾分.纖細修長的手指撫上他俊朗的面容.沿著輪廓慢慢勾勒著「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秦戾像是聽到了好笑的好話般.眼裡滿是不屑和嘲諷「你信嗎.」
楚憐惜身子又向前移了幾分.將頭靠在他的肩上.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信.否則在芸香閣那日我也不會選你.」
秦戾微微挑眉「是嗎.」
「你一定忘了我們初次見面的情景對吧.或許你根本就不記得我了.」
「不是在芸香閣買下你的初夜麼.」提起這件事.秦戾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將楚憐惜從他懷中拉離.
除了莫含煙.他不習慣與別的女人這般親暱.以往故意接近她時.就讓秦戾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果然還是忘了我啊.」楚憐惜說完這句.不等秦戾推開她.便自動鬆了手.退了幾步.俏臉上難掩落寞的神色.
秦戾剛想說話.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月娘剛走至門邊.還未看清裡面的情況「小姐……」
「出去.」
冷冷的聲音讓月娘渾身一顫.這才發現秦戾在房內.下意識的看了楚憐惜一眼.見她平安無事.這才急忙退了出去.
見月娘走了.秦戾才又繼續先前的話題「難不成我們以前見過.」
楚憐惜緩緩歎了口氣「安景城外的小河邊.」
若是她不提.秦戾還真就沒把她認出來.在看女人這方面.秦戾屬於嚴重的臉盲症患者「是你.」
「我知道你不想娶我.我也知道你心裡沒有我.甚至覺得我用這種方法要你娶我很卑鄙.這些都無所謂.我只是想呆光明正大的呆在你身邊.」楚憐惜說得十分動情.一又明亮的眸子裡閃著淚花.
不一會.就一副梨花帶雨的可人兒模樣.看得人心裡好生心疼.只可惜秦戾依舊對此無感.反而更加的懷疑她了「只要我娶你.你就會救源兒和含煙.是嗎.」
楚憐惜拭去臉上的淚水「不.我還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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