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哀莫大於心死 文 / 花水吉
月亮照射著地上糾纏的兩人,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遠處的花燈燃得正旺,今晚似乎是個無風的日子,此刻的莫含煙卻覺得格外的冷。
她用力的掙扎著,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卻依舊不能捍動眼前的男人分毫。
「放開我!」
她掙扎得越厲害,他心中怒火竄升得就越快。
她不想示弱,更不想遭到他如此的對待,那是對她尊嚴的踐踏。
他有些狂烈的吻上她的唇,她死死的閉緊雙唇,不讓他探入,他用力地在她唇上一咬,趁她的唇吃痛有些鬆開之際,靈舌巧妙的鑽了進去。
被他咬破的唇瓣流出絲絲血液混合在他們交纏的嘴裡。終於他鬆開她的唇,有些渾濁的呼吸吐在她的臉上。
她終於沒忍住流下了淚,他卻視而不見,直到她身上只剩下單薄的裡衣和褻、褲,他才停止了撕扯的動作。
她的淚刺痛了他的心,眸光一凝。他看著一地狼籍,指著遠處的那盞燈「說不定你成大哥的魂就站在那裡看著你,看著你是怎樣的在我身下婉轉承歡。」
聽到他的話,莫含煙不可置信地盯著他,想不到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秦戾,別讓我恨你!」
他冷笑,恨?他要的就是她恨他!既然她不愛他,那就恨吧,哪怕是下地獄,他也要拉她一起!
「我在仇恨中過了二十年,那種滋味你能體會嗎?如今我便讓你也嘗嘗恨一個人的滋味」說著扯下了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她心知她不能呼救,這個地方沒有人可以救她。招來的人也不過只能看她笑話罷了。
他的衣服還整齊地穿在身上,而她……
就在她閃神之際,他一個挺、身進入了她,撕、裂般的的疼痛傳來。她死死地咬著唇看著秦戾,眼神中有著恨意和絕望。
「我恨你!」
他對她的話恍若未聞,卻是更加粗暴地折磨著她……
背抵在冰涼又尖銳的假山上,因他一次又一次強有力的動作,下身和背部都傳來劇烈的疼痛。
她甚至能感覺到有幾處尖銳的石頭刺進了她的肌膚,鮮血順著光滑的背部緩緩滑落,沾染在後面的石頭上。
他抬起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顎,望進她的雙眸。當他看清她眸中的絕望,心中一窒,她就這麼愛左無名嗎?
不,她是屬於他的,他一個人的!無論是身還是心!
莫含煙強硬地別過頭,卻正好對上那盞花燈,心下一頓,羞愧的閉上雙眸。
秦戾將她所有的反應都看在眼裡,手下一用力,她痛呼出聲,狠狠地瞪著他「對於一個只知痛的女人,你也有興趣嗎?」
動作停下,秦戾心下一動,他一定要讓她臣服在他身下。
他心知她所有的敏、感地帶,知道怎麼能讓她很快的感到快樂。
他低下頭,舌尖舔上她小巧的耳垂,莫含煙被這突來的輕弱驚得瑟縮了下身子。
而他的大掌也開始在她身上不斷的撩、撥,每到一處都能讓她忍不住顫抖。莫含煙死死地咬著下唇。
如果掙扎不了,那就承受吧。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卻不想那些感覺卻來得更為強烈。
他的唇緩緩向上,劃過她美麗的蝴蝶鎖骨,一點點上移,來到她的唇邊「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莫含煙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背上和身上的疼痛再再地提醒著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多麼的恨她。不要沉淪在他片刻的柔情裡,她要恨他。她不能再對他有任何感覺。
大掌攬上她的纖腰,將她更加貼近自己,也讓自己更深入她「記住,你是我的,從頭到腳都只屬於我一個人。」
莫含煙聽到他的話,蒼白的小臉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帶著濃濃恨意的雙眸看向他「你得到的不過是我的軀體而已,我的心,永遠不會屬於你!」
聽到她現在的話,秦戾眼中佈滿怒意,她總是有辦法激怒他。
她先前那些傷人的話又再次跳進腦海,提醒著他,她心中所愛之人,是左無名,並非他秦戾。
放在她腰間的手突然一緊,既然不能讓她愛他,那就讓她恨吧!
如暴怒的野獸般,他變得狂怒,將她重重地撞在已經是血跡斑斑的假山上,他開始狂野地掠奪她的美好。莫含煙懷疑自己的背部是否還有一塊完整的肌膚。
用最原始的動作開始在她身體、裡進出,一下比一下用力。
幾下猛烈的撞擊下來,莫含煙只覺得胸口一陣暖流湧動,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嗆上喉頭,不受控制的湧進嘴裡,順著嘴角流下。
而他看見她如此,竟然也不曾停下動作,而是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顎。呵,怕她咬舌自盡麼?
哀莫大於心死,莫含煙想,大概就是她現在這樣了。
可即使如此,到最後她竟然也感到了歡愉,甚至喊出了聲音。那一刻莫含煙恨透了自己,眼淚自眼眶滑落。
莫含煙羞愧地閉上了雙眸「你殺了我吧。」
秦戾就好像沒聽見般,依舊在她身上不停地發洩著心中的怒火,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莫含煙覺得再下去,她就會死了。他才在她體、內釋放……
她以為他會轉身離去,豈知他就這樣抱著她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沒有我的允許,你若敢死,那麼!我就會讓莫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陪你一起去見閻王!」
話落,他一把推開她,整理好衣衫,毫無留戀的轉身離去。
待秦戾走出院子後,莫含煙才慢慢坐起身,看著一旁還燃燒著的花燈,拾起身邊的石子扔了過去,燈火翻到在地,漸漸地滅了,四周陷入了一片昏暗的靜寂,四處散落著她破碎不堪的衣物,她雙手抱膝痛哭出聲。
他就這樣扔下自己走了,不管她要如何回去,也管她將面臨什麼樣的窘迫困境。
身子捲曲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感到有東西披在她身上,她停起哭泣猛然一下抬起頭。黑夜裡她看不清來人的表情,但她知道是梨衾。
梨衾並未說話,只是將披風裹在她身上,然後將她扶起身,並將她帶到旁邊的房間裡,隨後關上了房門。
梨衾將房中的油燈點燃,再把凳子擦乾淨才將莫含煙扶到桌邊坐下。在燭光的照映下,梨衾看見她身上的傷痕忍不住紅了眼眶。
「少夫人,你先在這坐一下,我一會就回來。」說著不等莫含煙反應便逕自開門走了出去。
莫含煙又將身上的披風裹緊了幾分。她靜靜地坐在那裡,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晶瑩的眼淚,小巧的鼻子哭得紅通通的,嘴唇也已經被她咬破了。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梨衾便回來了,只見她手中抱著乾淨的衣衫。她走進來將衣衫拿到內室木架上掛好。
「少夫人,我拿來了乾淨的衣服,你先換上吧。」
莫含煙聽話的起身,走進內室換衣服,當她看到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傷痕,忍不住悲從中來。
梨衾聽到她的低泣,忙走到屏風旁邊「少夫人,你還好嗎?」
莫含煙吸了吸鼻子停止哭泣,從後面走出來,不敢看梨衾的眼睛。
梨衾見狀也沒再開口,只是上前扶過她「少夫人,我們回去吧,這裡夜寒露重的。」
莫含煙如一個提線木偶般任梨衾攙扶著,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假山和那一地的凌亂,梨衾見此心中明瞭「一會我就過來收拾。」
那一地的狼籍和自己現在的狼狽狠狠地刺痛著莫含煙的心,她對秦戾突然生出怨恨的心來。
梨衾帶著她走了一條僻靜的小道,偶爾有風吹來,冰冷著她的心。
遠處迴廊上兩個人影立在那,梨衾倒是一眼便瞧見了,不禁轉頭看了莫含煙一眼,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回到自己房中,梨衾讓莫含煙靠坐於軟塌之上,隨即為她倒了懷茶「少夫人,你先休息一會。」
莫含煙疲倦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閉上雙眸。梨衾見狀便關門走了出去。她一離開莫含煙便睜開了眼睛,如若她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多好,也不至於如此難過。
待梨衾再次回到房間時,見莫含煙坐在軟塌上發著呆。
「少夫人。」
莫含煙回神看著梨衾,她很想說讓梨衾別管她,可她又說不出口,她如今這番模樣並不想任何人瞧見!
「少夫人,我準備了熱水,沐浴吧!」
莫含煙忽然有些感動,她在這邊胡思亂想,梨衾在一旁為她忙前忙後,深知她難受就沒開口問過半句。
扶著莫含煙走進內室屏風後,梨衾便退了出去「少夫人,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叫我,若是沒熱水了你也給我說一下啊。」
「嗯。」
「還有那邊案台上放著一瓶藥膏你看到了嗎?等你沐浴完後抹在受傷的地方,背後若是抹不到,就等出來了,一會我幫你!」
梨衾溫暖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莫含煙站在那裡默默流著眼淚。
「少夫人?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嗯,謝謝!」她停止哭泣,看了那瓶藥膏一眼,在心裡將梨衾看成是一個朋友。
「少夫人你不用跟我道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那你好好泡一泡吧,我再給你多燒點熱水去。」
梨衾從房中一退出來,就聽到房裡傳來低低地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