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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弱智少年花夏琉 文 / 花水吉

    寂靜的大街上,花夏琉和青衣一前一後慢慢走著。

    想到莫含煙剛剛對成逸天的態度,尤其是她說謝謝自己時的那個笑容竟讓花夏琉覺得十分愧疚。

    他甚至有些害怕當她記憶恢復時將會如何看他。更何況自己的處境根本沒辦法給她幸福。

    他比誰都知道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會給別人帶來什麼樣的傷害,可他卻產生了這樣的私心。

    「公子」青衣淡淡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花夏琉收回思緒,依舊往前走著「恩」

    「莫姑娘的夫君叫什麼?」

    「成逸天」

    「不是姓秦?」

    「不是,怎麼了?」

    青衣停下步伐,偏頭想了好一會「公子,我覺得他有點問題!」

    腳步戛然而止,花夏琉轉頭看向青衣「什麼問題?」

    「我覺得他和秦家堡的少主長得有點像,氣質也像。」

    「你確定嗎?」

    「不確定,只是有些懷疑,秦少主身邊一直都有袁風陪在一起。但剛才青衣並沒有看見他!」

    花夏琉又向前走了幾步「明日你去莫府送藥再確認一下。」

    「恩」

    如果那個冷冰冰的男人真是秦家堡主,為何要以成逸天的身份接近莫含煙,他的目的何在。花夏琉開始覺得有些不安。

    就剛才和成逸天的接觸,他已能看出成逸天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更何況上次還有魔教的人想要抓他。

    兩人各自陷入沉思,一路無言。

    剛轉過街角,一直在藥捨外等候的素秋便迎了上來。

    「公子!」

    花夏琉皺了下眉,語氣有些微怒「怎麼不休息!」

    「大公子派人來請公子!」

    「來了多久了?」

    「快半個時辰了」

    花夏琉朝藥舍內望了一眼「告訴他們,我自己先去了。」

    話音才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街頭。

    宮門前,守衛看到有人忙上前阻攔「什麼人!」

    花夏琉自懷中掏出一塊玉牌,守衛們見狀忙跪了下來。

    還未等他們開口,花夏琉的身影已然消失。看著守衛們一陣疑惑,似乎花眼了。

    花夏琉輕車熟路地向東邊走去,心裡卻開始想著一會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遠遠地便看到『清心殿』三個字,花夏琉換上了一張有些傻氣的笑臉!

    殿外的兩名侍衛見到花夏琉立馬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

    見他走近,也不攔他,但也不像外面那些侍衛一樣對他行禮。

    花夏琉憨笑著從他們中間走了過去,幾步後又返了回來,摸了摸其中一名侍衛的衣服,笑得傻氣「真好看。」

    那名侍衛白了他一眼,卻也不敢拍掉他的手。

    花夏琉也覺無趣,看了會又往裡面去了。

    一走到花園,花香便迎面而來,他忍不住猛吸了幾口「好香啊。」

    長廊中一位宮女端著一盆水走了過來,看到花夏琉時微微一拂身。

    「啊……」花夏琉用力地按了下青銅盆的邊緣,盆從托盤中掉落,裡面的水灑了宮女一身!

    花夏琉拍著手,繞宮女身邊轉著圈圈「哈哈,濕了,哈哈,濕了!」

    「青琉」一個沉穩的男音自花夏琉身後傳來。

    花夏琉嘟著嘴唇,略顯委屈的轉身看著後面的人慕容青琢幾步上前,看了眼面前敢怒卻不敢言的宮女「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

    「別走。」花夏琉還想伸手去拉那名宮女,被慕容青琢一個眼神掃過去,只得撇了撇嘴,十分不情願地轉身朝後面走去。

    慕容青琢歎了口氣,拿花夏琉卻沒有一點辦法。

    花夏琉氣呼呼地來到正殿,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拿起香几上的葡萄便往嘴裡扔。

    慕容青琢隨後走了進來,遣散了身邊的下人。

    「青琉,你剛才那樣做是不對的知道嗎?」

    花夏琉將嘴裡的葡萄皮一口吐在了地上。麻溜地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眼神中帶著不解,委屈「為什麼?」

    「因為那樣做對別人不尊重,你不可以這樣戲弄別人。」

    「那為什麼錦阜就可以這樣對我?」俊臉一垮,眼中已是一片水盈。

    慕容青琢忙上前抱住花夏琉,柔柔地說道「好了,哥不該說你。」

    花夏琉一把推開他,眸中閃過一絲受傷「你和他們都一樣!」

    這話聽在慕容青琢心裡好一陣難過。想著或許真不該對花夏琉太苛刻,他不過就是有樣學樣而已。

    「哥錯了,不該說你,別難過了好嗎?」慕容青琢那溫柔的嗓音聽到花夏琉耳朵裡更是難受。

    「恩」吸了吸鼻子,花夏琉反手,一把抹上自己的臉。

    那動作明顯是幾歲孩童才會做的事,也好在他並沒有流淚,也不似孩子那般有鼻涕殘留在臉上。

    慕容青琢見此卻更覺傷心。如果他的能力再強大一點,如果他早些發現花夏琉的異樣,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好一會才消停下來的花夏琉,終於像是記起了此行的目的。「素秋說你找我。」

    慕容青琢點了點頭「哥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帶著童真的表情揚起頭,俊顏上總算有了一絲笑容,似乎被慕容青琢需要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什麼?」

    「要是容姨找到你,問起靈月的事,你就說她幾日前就不見了知道嗎?」

    花夏琉似懂非懂地點著頭「為什麼要撒謊!」

    「這不是撒謊,只是……」

    「靈月明明十幾天前就不見了,為什麼要說是幾日?」單身撐著腦袋微微地思考著,似乎很不能理解慕容青琢的行為。

    慕容青琢聞言暗自鬆了口氣「那你就如實和容姨說,說靈月十幾日前就不曾在你身邊了」

    「噢,好」

    慕容青琢一手撫上他的髮絲,專注的看著花夏琉。

    被他這麼一瞧,花夏琉心裡不禁有些發麻,生怕被他看出破綻。

    「在瞧什麼?」

    「青琉別住藥捨了,搬來和哥一起住好嗎?」

    「不要,我要和素秋一起。」素秋在藥捨,他就在藥捨。

    聽到素秋的名字,慕容青琢顯然愣了一下「那我們把素秋也接來可好?」

    「不好!」

    「為何?」

    「容姨會不開心,不想!」花夏琉像個小女人一般,低垂著頭,不停地用右手摳著左手大拇指。

    慕容青琢聞言也不再勸他了。如今他住藥捨是最好不過,沒了靈月對他的監視,容妃要想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倒也不若以往那般容易了。

    「你都回安景幾天了,為何也不來見見哥。」

    花夏琉偏頭看向他「因為容姨說十九日才能回來,我,我先回來了。」

    若不是皇上下命要見他,或許他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踏足安景不是麼。

    「那等壽宴過了在安景多住幾天吧。」

    「不行,不回岐山,容姨也會不開心。」

    「你為什麼什麼都要聽她的呢?」慕容青琢一時沒控制自己的脾氣,怒吼出聲。

    花夏琉可憐兮兮地望著慕容青琢,眸中又是一片水光盈盈。

    「對不起,哥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青琉,你已經是大人了,不能什麼都聽容姨的。」那個女人明顯就是有所圖。人前總是對花夏琉疼愛有加,背後卻一再陷害他。

    他不懂為何花夏琉還這般聽她的話!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根本就沒安好心。

    花夏琉如現在這般智商時好時壞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

    「總有一天,哥會讓你光明正大的在安景生活下去。」

    花夏琉聞言,放在腿上的手不禁緊了緊,如果不是怕會連累到慕容青琢,他真的很想告訴他,自己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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