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零五三章 蘇夫人的意思……到底是什麼?(6000) 文 / 開心果兒
第一零五三章
「蕭奕博,你是不是瘋了?」舒梓喬擰眉,正站起身,卻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她眨了眨眼,那暈眩感卻是更為沉重,眼前一黑,她就這樣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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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老宅。
茶香在書房蔓延開來,聘聘裊裊的霧氣繚繞,阮慧卿拿過杯蓋掩了掩,輕抿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蘇夫人如果喜歡的話,我讓下人備點。」賀復雲也輕叩杯蓋,「這種茶市面上不是很容易能買到。」
「不必了。」阮慧卿雖然臉上還在微笑,眼神卻是冰冷的,「最愛喝茶的是犬子,他對茶最有研究,不過他雖然已經醒過來,但要說像正常人一樣坐下品茗,也不知道算不算奢望。」
「……」賀復雲皺了皺眉,也放下手中的茶盞,「蘇夫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件事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既然蘇少爺已經沒有生命之憂……」
「沒有生命之憂,就可以原諒一切了嗎?」阮慧卿冷笑了一聲,「其實我也覺得我可以,可是賀將軍,你能瞭解看著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忽然之間沒有自理能力的痛苦嗎?我是個做母親的人,真的沒有辦法原諒舒梓喬的所作所為。」
「蘇夫人的意思……是要怎樣?重新起訴?」
阮慧卿擰眉,看著賀復雲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臉,他的眸子始終都是藏著精光的,這樣的老人,這樣一站,就是十足的威嚴。若不是為了給蘇洛清討個公道,她絕對不會跟賀復雲這樣的人起任何的衝突。
可是這個人,是她寶貝的兒子,她從小連手指頭都捨不得碰一下的,現在卻被這麼個踐人打成這樣!她也不是一次地埋怨蘇笛,要不是她老公爛攤子夠多,她是怎麼都不會答應賀復雲當時的提議的!
賀家請了最好的醫生,可那又怎麼樣?看著舒梓喬這種賤女人風光無限,她每天看著蘇洛清以淚洗面,好不容易等他醒過來了,可是醫生卻是告訴他,需要每天做保健按摩,才可能會有效果。由於傷到了腦神經,所以影響運動,那會是個長期而又艱難的過程,她看著自己曾經的孩子變成這樣,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蘇夫人曾經答應過我什麼,想必沒有忘記。為什麼忽然之間,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以為這件事情,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白紙黑字,我們雙方各執一份。」
賀復雲慢悠悠地開口,阮慧卿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沒錯,我們曾經是這樣立過協議。賀將軍……我不會重新起訴,但是我必須讓這個始作俑者付出該有的代價,我要讓舒梓喬去照顧我兒子,直到他完全康復的那一天。」
「完全康復?」賀復雲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沉吟了一陣,起身道,「這個期限太長……如果蘇夫人能給個確定的時間,我可以跟梓喬商量一下,可是照著夫人這種說法,完全可能是一輩子的事情,我怕是不能答應。」
阮慧卿瞬間有些激動起來,她雙手撐著桌子:「賀將軍,我敬重你是個將軍,可是你不能這樣不講理。所有你曾經給我的錢,我都會還給你,我要帶舒梓喬走!」
賀復雲輕輕地歎了口氣:「蘇夫人,我完全明白你現在的心情。蘇少爺醒來,那是好事,我們可以請更好的專業人士去照顧蘇少爺,對於蘇少爺來說,不是很好嗎?你讓梓喬去照顧,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蘇夫人,你應該冷靜下來好好想清楚。」
「我已經夠冷靜了。洛清出事之後,我天天想,日日想,分分秒秒都在想,我怎麼就那麼鬼迷心竅會答應你的話?我的孩子無辜被打成這樣,我們蘇家卻要忍辱偷生!這是什麼道理,什麼道理……我只恨我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把兇手繩之於法……我已經夠退讓了,現在不過就是讓舒梓喬做她該做的事情,都難如登天,這個世道,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說到最後,阮慧卿一個人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不管賀家怎麼家大業大,一個人做錯事總要承擔後果……賀將軍,你是將軍,你要講道理……」
「你到底要怎麼樣!有什麼話起來好好說,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賀復雲聲音不響,卻不怒而威,阮慧卿止住了哭聲,還是不住地抽噎:「要舒梓喬跟我走,要她給我一個交代,好好地去醫院照顧蘇洛清……」
賀復雲揉了揉太陽穴:「蘇夫人,梓喬怎麼說都是我們賀家的人,我要聽聽她自己的意見,還有她丈夫的意見。很多事情,解決的辦法都不是只有一種。有些事情,要從多方面去考慮,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蘇少爺的健康狀況,你不該把目光只停留在過去的仇恨上,再說了,那件事情……有錯在先的,應該不是梓喬。」
「你說什麼?」阮慧卿刷地一下站起身來,「我兒子都被人打成那樣了,還說什麼錯在先不在先的?……她可是自己供認不諱的!舒梓喬人在哪裡,你i現在就把她給叫出來,當面對質!」
阮慧卿雙眸通紅,臉部肌肉在激動地顫抖:「今天我既然會來,一定要個交代。你讓舒梓喬出來,我們面對面把話說清楚,如果她還是個人,她就應該自己提出照顧洛清!」
賀復雲看著她激動的樣子,在門前喚道:「王媽,去看看少奶奶回來沒有,在的話讓她到我書房來一趟。」
「老爺,少奶奶還沒有回來。剛剛少爺還打過電話回來,我們已經找了一圈了,查了門口的視頻,確實是沒有回來過。」
「你們這是……準備把她藏著掖著了不是?這個時候了,她還沒有回來?我才不會相信。賀復雲,今天我就在這裡等著了,等到舒梓喬回來為止。」
「是誰要一直等到梓喬回來?」門前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阮慧卿抬眼望去,門前的位置,年輕男人身姿挺拔,手上還提著公文包,俊美無雙的臉,一雙黑眸深邃冷冽。
「這就是賀一格先生?」阮慧卿冷冷勾唇,「我是蘇洛清的母親,想必你妻子傷人的事情你已經知曉了,我只是要賀家再給我一個交代。賀將軍曾經給我的那些錢,我會分文不少地還回來,我免除舒梓喬的牢獄之災,只是要她去照顧我那被她打得可憐的兒子。賀一格先生,你覺得我的要求還合理嗎?」
賀一格還未開口,阮慧卿又接著道:「我原本是帶著誠意過來的,想要好好地討論解決這件事情。可是賀家的態度也未免太令人心寒了,舒梓喬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你們就算是要護著這個女人,也不能包庇到這種程度吧?」
賀一格抬腕看了看表:「夫人,時候已經不早了,梓喬確實不在,我也在找她。來日方長,這件事可以明天慢慢談。如果夫人非要在今天有個結果,怕是不太可能。」
「你們這就是恃強凌弱了?」阮慧卿的臉色瞬間更冷了幾分,賀一格緩步走進書房:「這種事情,總要慢慢商量,不可能你一個人說了算。更何況,當日的事情真相如何,我已經查明了幾分……究竟是誰恃強凌弱,到時候自有公允。夫人不用到哪裡都一副受害者的可憐姿態,不知道夫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阮慧卿臉色一白,神色卻還是倨傲的,她點點頭:「那好,我明天再過來,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
總統套房。
空調的冷氣開得十足,雪白的大床上,女人已經換上了乾淨的浴袍,空氣中流淌著沐浴露的芳香,甜蜜得讓人心醉。
床邊,冷峻的男人安靜地站著,眉眼冷凝地望著床上的女子。她的臉在泛著紅暈,那是經過熱水浸泡之後的復甦,她的神智還是模糊的,眼睛閉著,纖長的睫毛舒展著唯美的弧度。他一直都知道,她長得最美的是眼睛,清澈到動人心弦,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
只是除了他,沒有人會看到她笑得那麼美的時候。曾經,蘇家的蘇少爺蘇洛清就狠狠地吼過她:「舒梓喬,對著我笑你會死啊!」
大家都說她冷,不太愛笑,可是他卻見過了她太多小女兒的嬌態,那些只為了他綻放的嬌媚。
他沒有想過此生跟她的再見,那麼戲劇性,竟然是那樣的場合,兩個人竟然是那樣的狀態。
他不是沒有告訴過自己,不是沒有想過放棄,可是每見她一次,那種埋藏在心底的愛就更深刻一分。世界上誰都可以騙,唯有自己是不能騙的。
他知道,她過得不幸福。那麼一場奇怪的婚姻,注定會是一個悲慘的結局。那日帶走了她,照顧了她整整三天,很累,卻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她的丈夫是三天之後出現的,可是因為那個男人是她丈夫,所以她最後跟著他走了。他的喬小舒,是個命運多舛卻清高自傲的人,偏偏卻對賀一格那樣的男人上了心。
他痛苦,喝得爛醉。早晨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卻是看到了在沖牛奶的沈漾。
這個可以稱之為後母的女人,他對她沒有絲毫的好感。也許這個世界上除了喬小舒,其他的人,都是陪襯。
「你喜歡舒梓喬?」她說話直截了當,把牛奶遞給他,「喝成這樣,看來愛得很深?」
「你想說什麼?」他冷漠地推開她的手,沈漾只是微笑,「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你現在總理兒子的身份,去覬覦賀一格殿下的夫人,那是遙遠的夢。」
一言戳破心中的痛楚,他佈滿血絲的眸子狠狠地瞪她:「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當然不是想管你,我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你的後媽,你放心。蕭奕博……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你到這個家這麼久了,應該也知道,我的女兒,對賀一格這個男人是鬼迷心竅了。我這個做媽的,看著也心疼。不如……」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覺得,賀一格這種男人,跟舒梓喬是不配的。他身上的光環太亮,哪怕是允兒,如果真的嫁給了他,有的事情也是要忍受的。舒梓喬性子孤傲清冷,怎麼受得了這樣的生活?現在對她好,只是因為她是他接觸的女人之中類型最不一樣的那個。你覺得,我的分析有沒有道理?」
「你不說話,就說明也認同了。」沈漾笑了笑,「如果你真心愛舒梓喬,就應該帶著她遠走高飛;而不是困在這樣的局裡。也許你是沒有見到,賀一格以前是怎麼對允兒的,你也看到允兒了?她為了這個男人出嫁,又為了這個男人離婚,你看,賀一格就是毒,我看如果舒梓喬愛上了他,勢必會比允兒更痛苦。我不敢說我說這話沒有絲毫的私心,可說的也是句句事實。蕭奕博,愛情這種東西,不是靠喝酒的,如果你真愛她,就該好好爭取。」
「他們已經結婚了,怎麼爭取?」他苦笑,「她根本不會跟我走。」
沈漾瞇了瞇眼:「蕭奕博,你知道女人最終會愛上怎樣的男人嗎?有沒有聽過英國的諺語,說出來是粗俗了點……女人的愛通過陰*道,聽過嗎?如果你真正得到了她,一切都會不一樣的。我是女人,我瞭解。有的時候,強取豪奪,也許一時難以接受,可是到最後,往往都是女人愛男人愛得死去活來。」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對她做這種事?」
「那你是放任她之後的生活痛苦?他心底愛的人是允兒,當然,現在還因為她當年的離婚心存怨恨。你想要舒梓喬永遠成為這樣的擋箭牌嗎?……蕭奕博,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什麼時候,想通了,再告訴我。」
強取豪奪?他無法想像自己會做這樣的事情,之後還是常常宿醉,可是那個念頭會在腦海裡常常閃過,狠狠否決。
之後,他得到蘇洛清醒來的消息,第一時間就給她打了電話。只是,手機裡傳來的聲音是很奇怪的,他聽了一會兒,才聽出來,那是歡愛的聲音。忽然之間,他覺得那樣無法承受,心底的火焰熊熊燃燒,幾乎無法承受。
趕到南山城,把曾經挑明的話再度挑明,他知道自己是冒險的。果然,這個女人絲毫沒有給他機會,他甚至在她脖子上看到了那塊玉珮,他的心被什麼狠狠地攪痛,無法呼吸。
沈漾告訴他,裴允兒已經趕到了他的出差地,舒梓喬的婚姻,是充滿危機的,她那麼單純,根本沒有化解的能力。如果等到出事的那一天,她會傷心而死,她雖然向來堅強,可是這個男人在心底放了那麼多年,現在又對她好成這般,等清醒的那一天,她會有多痛?
他沒有辦法看著她在這樣的危險裡,在可能充滿疼痛的危險裡生活。
他也沒有辦法對著她強取豪奪,始終沒法下這樣的決心。
沈漾的辦法,是讓他看看舒梓喬究竟對他有沒有一絲感情。若是今天的短信,她絲毫不理會,那麼就完全放棄;可如果她來了,那至少證明,還是會有機會的。
最後的結果,她來了。
他一直注視著她的臉,她很擔心,很急切,擦藥的時候那麼專注,又那麼心疼。他內心的糾結和掙扎一直在撕扯著內心,直到酒勁發作,她倒在他懷裡,他的內心還是那樣痛苦。
把她帶到他住的總統套房,安排人給她洗澡換上睡衣,這種藥經過熱水的浸泡,身體感覺會漸漸復甦,也許她會神智不太清醒地投懷送抱,也許她會任由他為所欲為,他不清楚,甚至不清楚自己接下來會對她做什麼。
***
秒針滴答滴答地走動,書房裡剩下了賀復雲和賀一格兩個人,阮慧卿已經走了。賀復雲看著已經冰冷的茶盞,歎了口氣:「來者不善,我看阮慧卿這次不是善罷甘休。」
「到底是誰不願意善罷甘休還不一定。如果梓喬是屬於自衛,那就是合法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你有你的證據,她有她的證據,更何況蘇家在陽城是大戶人家,基本的人脈還是有的。我們還是靜觀其變,能用錢解決就用錢解決,別多惹事端。」
「知道了,爺爺。」賀一格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梓喬還沒回來,沒打電話回來說什麼嗎?」
「好像說過可能加班,晚飯沒回來吃。」賀復雲看了他一眼,「怎麼,知道心疼媳婦了?她那麼大的人,丟不了,你剛回來,也累了,待會兒我讓司機去公司接她。」
賀復雲呵呵地笑,賀一格臉色不太自然地嗯了一聲,轉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樓梯的轉角,卻是見到了賀一萱,她這段時間人消瘦了不少,看著他走過來,咬著唇叫了聲:「二哥。」
「最近學業忙嗎?」他看了她一眼,無瀾的目光,賀一萱的心緊緊地揪了一下,因為他這樣的淡漠。
「還好。」
「好好唸書。」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選一個喜歡的專業,到時候我會給你選擇最好的學校繼續深造。」
賀一萱咬著唇,看著他的背影最終消失在樓梯,眼底蓄滿的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同樣都是恩人的女兒,卻是不一樣的待遇。憑什麼她就漸漸被忽視,憑什麼她就能倍受青睞?她曾經以為命運之神總是眷顧於她,雖然沒有了自己的家,可是卻有了更溫暖的家。為什麼會是舒梓喬,為什麼偏偏是舒梓喬?
這個女人,奪走了她所有的溫暖,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希望,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再沒有心思放在她心上,這個女人,她怎麼不去死!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她擦了擦眼淚,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是我,允兒。小萱……我給博之打電話一直占線,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好。」賀一萱掛斷電話才吸了吸鼻子,若說真要選個二嫂,她寧可那個人是裴允兒,而不是舒梓喬。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希望了,可是對著舒梓喬過日子,真的是太過煎熬!
賀一萱走上樓的時候,賀一格的腳步還在房間門前,並未走進去。他的手機放在耳邊,並沒有說什麼,賀一萱輕輕地走到他身後,想要貪婪地嗅一嗅他的味道,卻是清晰地聽到了他手機裡傳來的聲音,不是說話聲,而是男人的呼吸聲,還有女人微弱的申銀。
故事進入轉折點,昨天大圖的更新確實是不多,明明九千字還在上面標注了八千,這腦子是越來越不好使了……天寒地凍碼字不容易啊,特麼討厭這樣的天氣,也許真的是碼字太少,名次才不會上來吧,還是那句話,果兒努力碼字,親們給點動力多多留言推薦的也好啊。果兒每天都會看,另外,有沒有人能幫忙做吧主啊,回復留言好像沒什麼時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