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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五二章 喬小舒,跟我走(8000,加更求) 文 / 開心果兒

    第一零五二章

    喬小舒,跟我走!

    門外,看到舒梓喬走出來的裴允兒急忙掩到了一邊,心底卻是敲著擂鼓,她們之間的對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舒梓喬也是母親的女兒?是被母親五歲賣掉的女兒?

    ***

    中餐雖然很美味,但是因為這樣一群人的出現,多少掃了一些興致和胃口,果真是無巧不成書,這個餐廳來的次數也不算多,可是見到她們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吃過飯安小暖提議去逛商場,直接選擇了一個從前都不敢去逛的富人區,用安小暖的話說,是看著舒梓喬買,飽飽眼福也好。

    舒梓喬對這些東西並不是很感興趣,幾個大廈逛下來,兩人都是沒有收穫。安小暖對著舒梓喬撇撇嘴:「我說你這個南山城第一夫人,真是怎麼看都不像,傳說中不是都有幾張刷不完的金卡嗎?那,梓喬,這裡的東西我是買不起了,不過你一定得給我買一件衣服或者什麼的,作為闊太太,應該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對吧?」

    舒梓喬輕笑:「容貌總會老去,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安小暖一臉正色,「你的生活圈子不同了,周圍的女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對著你的老公拋媚眼,男人有幾個招架得住?雖然說賀總現在是對你很好,可是以後呢?」

    舒梓喬笑著瞇了瞇眼,安小暖看著她驀地眼睛一亮:「梓喬,不如去換個髮型吧?你看你這個髮型也好久了,我也跟你一起去,換個造型,也換種心情?」

    不待舒梓喬開口,安小暖便拉著她的手小跑開去。她就是這樣的性子,風風火火的,想做的事情絕對等不了第二天。

    走進的是一家「簡.愛」造型工作室,不管這個店店面設計規模如何,能坐落在這樣的位置,那絕對就是高消費。安小暖在門口深呼吸了幾次,打開錢包翻看了一下,拿出幾張卡,頗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姐今天是豁出去了,非搞個高端造型不可!」

    「您好,請問兩位今天想要換個什麼造型?」濃郁的咖啡端上,服務員甜美地微笑,「兩位可以慢慢看,造型師很快就來。」

    雜誌上模特兒的髮型讓人看得眼花繚亂,舒梓喬選擇了一款看著簡單而容易打理的卷髮,而安小暖則是選擇了一款俏麗活潑的短髮。

    時間在髮型店裡總是很容易流逝過去,等髮型做好的時候,天竟然有了暮色,只是因為夏天,天色還亮。

    「就說該換換髮型,梓喬,賀總一看準保覺得美呆了!」安小暖摸了摸舒梓喬的頭髮,又摸了摸自己的,拿出錢包翻看了一下,不由哀嚎,「五千塊一個造型,簡直是要人命啊!」

    舒梓喬望著安小暖的樣子只是笑,兩人正朝著左邊走去,忽地有人擦肩而過,撞掉了安小暖手中的錢包。

    「對不起。」

    女人的聲音脆生生的,舒梓喬一愣,又有一個蒼老一些的聲音響起:「道什麼歉,又不是你撞上她的!」

    舒梓喬抓緊錢包的手僵了一僵,饒是經過了多少時光,她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的,更何況,她離開蘇家,也不過幾個月而已。

    「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明明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是她這樣撞過來的,難道還是我撞上她不成?」

    安小暖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對母女,長得倒是端莊,可怎麼說話的呢?道個歉怎麼了,她都還沒說什麼好不好?

    「路那麼寬,是你自己低著頭沒有看清楚,小姐,是非總要分清楚的。」

    「……」安小暖氣極,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沒弄清楚是非黑白?我……」

    「是你?」貴婦的聲音奇異地尖銳了幾分,目光望向了舒梓喬,安小暖看看兩人的目光,不太確定道,「梓喬,你們……認識?」

    「何止是認識?還很熟呢?舒梓喬,你說是不是?」

    「真是冤家路窄,還真是哪裡都能碰到!」蘇笛不屑地掃了舒梓喬一眼,「媽,今天還真是倒霉呢!」

    阮慧卿笑了笑:「小笛,你真不會說話,以為人家還是當年蘇家的丫頭嗎?人家現在憑著我兒子一步登天,都嫁入豪門了,你都不怕說錯話?」

    「媽,你不說,我都給忘了。」蘇笛握了握白色的手包,輕歎了一聲,「不過,麻雀怎麼樣也只能是麻雀,哪真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啊?夢裡太幸福,醒來就會更痛苦。舒梓喬,我拜託你,可以醒醒你的美夢了,因為我哥……已經醒了!」

    舒梓喬一驚:「醒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阮慧卿瞬間激動起來,「舒梓喬,你真是好狠毒的心啊!把我的兒子打得不省人事,你沒有接受一點懲罰,也沒有一點良心的譴責!我辛辛苦苦地每日每夜乞求上蒼,洛清終於醒了……舒梓喬,看我兒子醒了你不滿意是不是!」

    阮慧卿一把揪住了舒梓喬的衣領,神色失控:「你分明就是想著他死,你這個歹毒的女人!你這個千刀萬剮的女人!好端端的一個孩子,你怎麼下得了這樣的重手!虧我們蘇家從小養你,供你吃穿,你這只沒有良心的白眼狼!」

    「蘇夫人,請你冷靜,我沒有這個意思。」

    「媽,你別激動。」蘇笛拉過阮慧卿,冷冷地望著舒梓喬,「我告訴你,我哥雖然已經醒了,不過還沒有恢復到從前活蹦亂跳的狀態。舒梓喬,每個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你也一樣。我跟媽媽很快就會到賀家重新交涉,你總不能傷害了人什麼事情都不做吧?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讓賀家的人都那麼喜歡你,不過,如果他們看到哥哥被你傷害之後的模樣,我想他們都會對你這樣歹毒的女人寒心的。」

    阮慧卿擦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冷哼一聲:「舒梓喬,你給我聽著,我是不會讓你那麼如意的。」

    直到兩人走過了街道的轉角,舒梓喬還是愣在原地動彈。安小暖著急地搖了搖她的身子:「梓喬,你沒事吧?」

    「你別傷心,別難過,我們都相信你的。剛剛那個女人,那麼張揚跋扈,不講道理,一看就是個壞人。梓喬,上次新聞發佈會的事情,賀家的爺爺不是給i你澄清了嗎?賀家的人也一定會相信你的,她們來者不善,你可要挺住啊!」

    「我沒事。」舒梓喬握了握安小暖的手,這麼熱的天氣,手心卻是涼的。安小暖很想安慰幾句,可是事情並不瞭解,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安慰起。

    ***

    接到賀一格的電話,是在晚上。他的聲音讓她莫名安定,原本煩亂的心情漸漸平復,只知道自己後來是迷迷糊糊睡著的,醒過來的時候,手機還在枕邊,已經沒了電自動關機。

    舒梓喬看著手機,心底一陣窩心,無論何時,她都該相信,這個男人會保她周全。

    其實蘇洛清醒過來,她內心還是高興的。畢竟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蘇洛清雖然平時都以欺負她為樂,不過看到有人欺負她的時候,他都是第一個不行的人,也不知道這個少爺是什麼心態,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除了他,別人不能欺負。

    可是那日,蘇洛清真的變成了一隻狼,像是喪失了本性。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一酒瓶子是怎麼打下去的,當時整個腦子就是空白的,唯一的念頭就是保護小謙。而當時蘇洛清那紅了臉的樣子,真的好可怕,她若是晚了一步,受傷的那個人就會是小謙了。

    零零碎碎地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看著陽光漸漸刺眼起來,才發覺已經是午時。

    本就是假期,舒梓喬想起阮慧卿說的話,想去找賀復雲,才走到門前,就看到賀一萱冷冷地從書房走出來:「又找爺爺呢?他不在,跟棋友下棋去了。」

    「舒梓喬,我昨天跟你說的話,你都去想過沒有?」賀一萱跟著舒梓喬一路走去,「凡事都有因果,你都想明白了嗎?」

    「有話不妨直說。」舒梓喬停下腳步,賀一萱冷睨了她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嗎?要能說的話我早就說了,只是介於我在賀家的身份,我不敢。」

    「……」

    「你也別在二哥面前多嘴,我其實什麼都沒跟你說過。」她瞪了她一眼,快步朝前走去。

    舒梓喬看著她的背影,她的言辭好神秘,該找賀一格問嗎?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陽光好烈,再閉上眼睛的時候,有絲絲的暈眩。

    吃過午飯,回到房間。這個季節大家都有午睡的習慣,舒梓喬卻不怎麼睡得著,好不容易入睡了,夢裡都是滿臉是血的蘇洛清。她猛地睜開眼睛,手機鈴聲也在同時響起。

    有些疲憊地坐起身子,拿過手機,並不是賀一格的電話,而是蕭奕博的。想起那天在g國,他打過來的時候……舒梓喬臉色有些發燙,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接起手機。

    ***

    蕭奕博約她吃飯的地點是一個中餐廳,舒梓喬很是訝異他竟然也到了南山城。照著時間地點趕到餐廳的時候,蕭奕博已經坐在了顯眼的位置,朝她揮了揮手。

    他是那種很冷卻又很顯眼的男人,平時不太愛笑,溫和度還不及賀一格。不過即便如此,喜歡他的女生還是多得數不勝數,因為他無可挑剔的五官,以及傲人的家世。

    「怎麼到南山城了?」舒梓喬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

    「剛到?你已經找酒店住下了嗎?怎麼不先休息一下再找我?你要到,該打個電話給我,我可以去機場接你。」

    蕭奕博並未開口,只是打了個響指,侍應生禮貌地走過來;「先生,請問是要點單了嗎?」

    他點點頭,點了幾個菜式,都是舒梓喬曾經喜歡的,他問她的意見,她點頭:「你決定就好。」

    「怎麼忽然到南山城?是有生意要談還是有事情要處理?」

    吃了幾口菜,舒梓喬這樣問道,蕭奕博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有幾分灼人:「既不是談生意,也不是有事情要處理,我是專程為了你來的。」

    「我?」舒梓喬有些錯愕地眨了眨眼,「我挺好的,你……」

    「那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舒梓喬愣了愣,那日的場景再現,她臉色微紅,不太自在地低頭用勺子攪著碗裡的湯,「我那天是手機沒電了,後來也忘了給你回電話……蕭奕博,對不起啊!」

    蕭奕博緊了緊手心,唇線有些緊繃,作為一個成年男人,他當然明白那天的聲音意味著什麼,喬小舒嫁給賀一格也那麼久了,他當然也知道兩個人之間會發生什麼。可是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當你沒有親眼所見或是親耳聽見的時候,你永遠都無法想像那個衝擊對你來說會是那麼大,大到幾乎讓你癲狂。

    他就是處於這樣的狀態。

    他也曾經抱過她,親過她,可是那時年少,並沒有逾矩過。那個他守候了多年的美妙女子,被別的男人一點一點地品嚐,是一種怎麼的噬心疼痛,沒有嘗試過的人,不會懂。

    那天,他僵硬地拿著手機,整個人就像石化了一樣。他又一遍遍地打過去,只是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他砸了自己的手機,好久沒有喝過酒了,那天晚上,他在酒吧喝到爛醉,卻也沒有覺得疼痛會輕一點。

    這幾天在a國傳得沸沸揚揚的生日,他凝視著雜誌首頁的男女,心底難受得不行,又去酒吧喝了個爛醉。沒有知覺的時候,才是快樂的。

    他想起她發燒的那三日,她閉著眼睛在他身邊,他都感到那樣的滿足。那麼多年,他都沒有過這樣安定的感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這種感覺,只有一個女人才可以給他。

    「你那天打我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嗎?」

    氣氛感覺有點僵硬,舒梓喬總有種感覺,蕭奕博跟平常不太一樣,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剛剛說是專程為了她而來,難道又是有什麼事?

    「不知道算不算重要的事情,我得到消息,蘇洛清醒了。」

    舒梓喬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臉色微白地笑道:「我知道了,昨天見到蘇夫人和蘇笛了。」

    蕭奕博眉頭擰緊:「她們怎麼說?」

    「就是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會重新追究。」

    「這件事,跟賀一格說了嗎?」他凝著她的眼,舒梓喬眸光微閃,「還沒有。」

    一陣沉默。

    蕭奕博深吸了口氣,忽然開口道:「喬小舒,你跟我走吧!」

    「……」

    舒梓喬還沒有從他奇怪的話中明白過意思來,忽然旁邊多了兩個拉小提琴的人,她錯愕地看了看蕭奕博,又看了看那兩個琴手,不太明白他想要幹什麼。

    可是當她看到蕭奕博起身從推過來的花車中拿出一大束玫瑰的時候,她陡然之間明白了。

    可是,這不對啊!她明明已經嫁人了,蕭奕博不是頭一天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

    「喬小舒,對你的心意,我從來沒有隱瞞過。我們之間,曾經有過最純的感情,都是我不懂珍惜,才會造成今天的這一幕。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不能失去你。跟我走,讓我實現曾經說過的誓言,我要改變你的命運,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舒梓喬看著他站起身,自己也站起身來,這一幕太過突然,她舔了舔唇,「蕭奕博,你,你在說什麼呢?我都已經嫁人了,你不是不知道……」

    「賀一格不會是你的良人。」蕭奕博打斷她的話,「他對你根本就不上心,喬小舒,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也要你離開賀家!蘇洛清已經醒過來了,之後的所有事情我可以去跟蘇家交涉,我也可以保護你,不是只有賀家可以!」

    「……」舒梓喬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這段婚姻你原本就是被動接受的,哪怕現在有了感情,那也只是你單面的。賀一格根本不愛你,你懂不懂?裴允兒和沈漾都不是省油的燈,你何必要讓自己的生活陷入這樣的泥淖之中?」

    舒梓喬搖頭,望向他的目光卻是堅定的,她苦笑了一下:「蕭奕博,我以為你瞭解我的。」

    「我瞭解,當然瞭解。因為這個男人曾經救過你的命,所以你就想以身相許了!」蕭奕博的眸色冷了幾分,他盯著她的臉,忽地握住她的肩,「可是你自己瞭解清楚沒有,你那是愛情還是恩情?難道為了報答兒時的救命之恩,把自己搭進去,你以為這是在演電視劇嗎?」

    這樣的氣氛跟旁邊的小提琴顯然不配,蕭奕博煩躁地揮了揮手,琴手識趣地退下,他的目光還是望著女人:「喬小舒,生活就是生活,如果你找的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男人,我不干涉。可是賀一格,這樣的男人靠譜嗎?他會給你過這樣浪漫的生日,也會給別的女人過,他跟裴允兒之間那麼不清不楚,裴允兒現在對他是勢在必得。他是個男人!那個女人是他的舊情人!喬小舒,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蘇洛清已經醒過來,是你離開賀家的時間,我要你離開賀家。」

    「走不走,我自己會決定。」舒梓喬往後退了一步,脖子上的項墜在走動之間露出來,蕭奕博的目光盯著那個翠色的玉珮,黑色的瞳漸漸猝了火,那個他曾經丟到的玉珮,他簡直想一把扯下再丟一次!

    這是什麼狀況,還定情信物了?

    他冷冷勾唇,看著舒梓喬:「他知道曾經的事了?」

    舒梓喬咬了咬唇:「蕭奕博,我知道你關心我,害怕我受到傷害,我都明白。我是個成年人,會為自己的決定負責。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過去了,我會把它永遠地放在心底珍藏。蕭奕博,世界很大,好的女孩子很多,你也應該從過去走出來,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那麼刻骨銘心。」

    「那要怎樣才算刻骨銘心?」蕭奕博咬牙,看著眼前的女人,「我只知道,我看到你過得不好,我看著賀一格眼裡有別的女人,我看到你丈夫可以把妻子丟下幾天不理不睬!喬小舒,你不幸福……所以,這輩子我非你不娶。你跟賀一格之間,是沒有未來的。跟我走,我會給你一個未來,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

    「對不起。」舒梓喬垂眸,正要轉身而去,手卻被蕭奕博扣住了。

    舒梓喬歎了口氣:「蕭奕博,我知道你是個倔強的人,別鑽牛角尖了,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就算我不跟賀一格在一起,也不會跟你在一起。有的事情,錯過就是永遠,你真的不明白嗎?」

    蕭奕博冷冷地看著她:「對其他男人,都拒絕得那麼乾脆絕對嗎?」

    「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傷害你。」舒梓喬忽地想起了什麼,伸手翻開包,找出那塊他曾經送給她的玉珮,「這個,還給你,好朋友之間不需要這些。」

    「好朋友……好一個好朋友。」蕭奕博一把把手中的花甩落在地,眸色是她從未見過的冰冷,「舒梓喬,你那麼徹底,就不怕我會為了你不擇手段嗎?」

    舒梓喬笑了笑,眸光明媚起來:「當然不會,你不是這樣的人。」

    蕭奕博眸光閃動,一別經年,她還是跟從前那樣單純。她怎麼知道他不會?她以為她瞭解他,就像她瞭解賀一格一樣?她以為明明應該離開的時候留下,會帶給賀一格一絲一毫的感動?還是她以為,脖子上戴著那樣的掛墜,就能證明賀一格已經愛上了她這個女人?

    可是他知道,裴允兒已經連夜趕到了賀一格出差的地方;他還知道,就在幾個小時前,裴允兒已經進入了賀一格的房間。且不說兩個人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切實的關係,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有心機到這種地步,況且這個女人還是個尤物,況且這個尤物還是舊情人,試問會怎麼樣?

    他也是男人,他清楚,如果舒梓喬有一天對這樣對他,他絕對把持不住。

    可是這個女人,還傻傻地等著他的愛。他就知道,向來冷靜理智的舒梓喬,一旦沾染上愛情,必定會飛蛾撲火。他不能看著她,自取滅亡。

    空氣中已然沒有了她的身影,蕭奕博瞇了瞇眼,黑瞳之中的痛苦,那樣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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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梓喬思緒混亂,一路快走。

    蕭奕博的那些話就像是炸彈在耳邊轟鳴,雖然他曾經也說過類似的話,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鄭重過,眼底有種勢在必得的堅定。

    手機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在猶豫,如果是蕭奕博的電話,該不該接。接了,又該怎麼說。

    當看到手機跳動的是「賀一格」三個字的時候,她重重地鬆了口氣。

    「在哪兒?」男人的聲音很閒適,舒梓喬看了看周圍,頗有些陌生,「不知道。」

    「不知道?你自己在哪兒還能不知道?」男人輕笑了一聲,「去跟朋友喝茶了,然後一個人走丟了?」

    「應該吧!」舒梓喬索性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來,剛剛一路快走,現在才覺得疼。

    「跟誰喝茶?安小暖還是唐嫣?」

    舒梓喬眼皮一跳,沉默了幾秒,才道:「是蕭奕博。」

    「他來南山城了?」那邊的聲音顯然不太友好,「喝完茶,都沒送你?」

    「是……他臨時有點事,所以先走了。」舒梓喬扯了個小謊,謊言很多時候都是善意的。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賀一格沉默了一陣才開口,「要跟他見面,我必須提前知道時間地點。現在……我似乎知道得遲了點。他找你到底什麼事?你們聊了些什麼?……你剛剛說他半路走了,我怎麼覺得這好像不太合常理?還有……」

    一連串的問題讓舒梓喬頭皮發麻,她輕笑了一聲止住他的話:「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提前通知你,行了吧?」

    「哪來那麼多下次?」男人冷哼,「沒什麼必要,就不用見面了。如果非要見面,等我回來。」

    「知道了。」舒梓喬應得乖巧,某人才覺得氣消了一點。那是對他明目張膽開戰的男人,那是跟他為了同一個女人打架的男人,那也是跟他的女人有過去的男人……蕭奕博的存在,會讓人覺得不安生。

    「我明天晚上回來,不管多遲都記得來接機。」

    「嗯。」想到那張臉,心底頓時溫暖,她握緊了電話,男人輕笑了一聲,聲音沙啞魅惑:「這幾天想我沒有?」

    彷彿能看到那雙魅惑人心的黑眸,她的臉竟是燙了一下:「嗯。」

    沉默了幾分鐘,彷彿也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賀一格又忽然想到了重點:「還是迷路嗎?找到方向沒有?」

    「看到計程車了。那我掛了。」

    她直接掛斷了電話,賀一格看著手機,微微氣惱。

    貌似至今,還沒有人敢先掛電話的;不過,他也沒有一個晚上開著手機放在旁邊,聽到她睡去的呼吸聲,還不願意掛斷電話。

    看來下次,再要出差,得把這個女人帶上才行。

    ***

    週一的工作總是特別忙碌,不知不覺竟然到了傍晚,手機響起,蕭奕博那三個字讓她心底有些亂,看著手機屏幕有些發怔。

    她沒想過跟蕭奕博的關係會成這樣,這樣的尷尬她並不願意看到,曾經的情感,年少的青澀純真,那個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他如果一直都在,也許會在一起。可他畢竟還是離開了,那些年畢竟是空白的……她知道他這個人很倔,不知道該怎麼說服才好。

    持續的鈴聲終於停住,舒梓喬深吸了口氣,只是很快一條短信發過來:「蕭奕博在酒吧鬧事,騰飛路92號,速來。」

    「……」

    鬧事?舒梓喬再度看了一遍,騰飛路她是知道的,那是高級的酒吧,專門招待一些有錢有勢的人,有富二代,也有一些黑社會的人,應該是很亂的地方。

    蕭奕博從來都是性子冷漠,不知收斂,雖然他在a國也算是有地位的人,可是這裡是南山城。

    來不及多想,她抓起手裡的包包,迅速朝著騰飛路趕過去。

    外面還是霞光滿天,酒吧裡面早就是另一個世界。舒梓喬走進去的時候,蕭奕博正冷冷地坐在環形沙發上,旁邊站著幾個彪形大漢,目露凶光地盯著他。

    「你就是這位先生的朋友吧?」坐在對面的一個男子開口道,「請坐。」

    「發生什麼事了?」舒梓喬並未坐下,只是看著蕭奕博,他的臉上有著傷口,她擰了擰眉,「蕭奕博,你找人打架?」

    「無緣無故出手打人,砸壞了我酒吧裡那麼多東西……」男人瞇了瞇眼,「錢不是問題,不過所謂『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我不過讓這位先生跟被打傷的兄弟賠個禮道個歉,他都不肯。小姐,你說這事該怎麼處理?總不能讓我們吃這個悶頭虧吧?」

    「對不起先生,是我們的錯。他應該是酒喝多了,口不擇言。這裡所有的東西我都會照價賠償,醫藥費我也會出的,我代他向各位賠禮道歉,你看這樣行嗎?」

    男人吸了口煙,笑道:「道歉是要有誠意的,如果小姐夠有誠意的話……把這杯酒喝了,跟我的兄弟說聲對不起,把所有的錢都給算上,那我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樣算了。」

    蕭奕博的眸子瞇起,看著舒梓喬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瞳孔收縮了一下。

    「既然肯道歉,又肯賠錢,那我就當積德,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男人站起身,「到了酒吧就是客人,你們到包廂去坐坐,我讓人過來給蕭先生處理一下傷口。」

    一行人等很快離開,舒梓喬生氣地吸了口氣,手輕輕觸了觸蕭奕博的傷口:「蕭奕博,你多大的人,至於做打架這樣幼稚的事情嗎?好端端地為什麼打架?」

    「你關心嗎?」

    他淡淡一句,舒梓喬有種噎著的感覺,她拉起他的身子:「先去包廂,藥上好再說。」

    蕭奕博依言跟著她走了過去,包廂裡果然已經放好了藥,舒梓喬拿過棉簽蘸了蘸藥水:「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很近的距離,蕭奕博垂眸看著她微卷的睫毛,她的神情很專注,微含著心疼,蕭奕博只覺得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暗啞:「喬小舒,為什麼要來?」

    「不來,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人家打啊?」舒梓喬手裡的動作沒有停頓,「你啊,怎麼這麼大還是這麼衝動?這裡是南山城,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裡很亂的,別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少爺,什麼時候被人砍了手指都不一定……」

    蕭奕博根本沒有心思聽她說這些,倏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幾近粗暴地將她手裡的棉簽丟開,朝著她低吼道:「喬小舒,你為什麼要來!」

    「……」舒梓喬被他忽然的怒意給驚住了,她眨了眨眼,蕭奕博卻是好像剛剛的舉動還不能散開他的怒意,一腳揣開了醫藥箱,頓時瓶子在地上滾落開來。

    「蕭奕博,你是不是瘋了?」舒梓喬擰眉,正站起身,卻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她眨了眨眼,那暈眩感卻是更為沉重,眼前一黑,她就這樣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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