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齊月染的新生活,酸菜引發的事 文 / 啃苞谷的米蟲
齊月染如願以償的嫁入了津王府,卻沒有得到意想中的新郎官接待。
更別說什麼拜堂之類的,她失望的跟著來安排她的婆子進了她以後要生活的院子——蕪蘅院。
蘼蕪蘅芷遜孤芳,萬綠千紅俱避席。
津王府的蕪蘅院也確實有這樣的意境,只是院子裡的蘅蕪草佔據了整個院子的半壁江山,若不是從津王府的側門裡進來,估計都會以為是哪個深山的小院。
齊月染的蓋頭還沒有揭開,所以看不見眼前的場景,但是陪嫁而來的小凡卻看得真真的,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擔憂。
「這就是我們以後要住的地方?」小凡大聲的問著旁邊的婆子。
吳婆子是司馬無津特意安排來給齊月染下馬威的,不僅是因為他不喜歡她,還因為之前齊月熏的死。
雖然齊王府將事情壓下來了,但是在齊王府有暗探的人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當然也包括司馬無津。
他不會直接的說你太狠了,所以我不想讓你在身邊,而是另有借口。
此時的司馬無津正在和柳安演戲呢!
津王府的正院,柳安一臉無奈的道:「王爺,新娘子都進門了,你該去接蓋頭了,另外齊夫人才進王府諸多不熟,你不去帶著她熟悉一下嗎?」
你看這管家多稱職,不僅將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還連帶的管起了主子的感情問題。
司馬無津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跳起來道:「本王才不去!她的那個妹妹齊月熏將王府鬧得雞犬不寧,還將本王的愛妾給趕走了,本王要把她打入冷宮。」
他像是一點兒都不顧及別人知道一樣的大聲嚷嚷道:「再說了,齊月熏跋扈,她的姐姐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些關心此事的探子,聽到司馬無津的這些話就離開向自己的主子報消息去了。
看見正殿外,走了好些人,司馬無津向柳安示意道:「走了沒?」
柳安從窗戶往外一瞄,搖了搖頭,表示還沒有走完。
一邊觀察一邊還不忘演戲,「主子別呈一時之能,齊夫人是齊家小姐,我們王府得罪不起,你還是委屈一下,去寵幸了齊夫人吧!」
柳安說這話的時候也帶著委屈的口吻,讓外面打探消息的人覺得這津王爺簡直白瞎了親王的身份,連一個異姓王爺的庶女都害怕得罪。
「哎,好吧!晚上的時候本王就去寵幸她!」司馬無津這話明顯的帶著無奈和妥協。
齊王府和老皇帝的探子聽到這裡也離開了。
柳安給司馬無津打手勢說,全部走了。
司馬無津一屁股的坐到了椅子上,媽的!這演戲真累。
恨恨的想著,等到以後自己大事成了一定要把這些人全部的折磨個遍,否則難消本王的心頭恨。
司馬無津想到晚上還有一場戲,又是一陣心煩。
晚上的時候,齊月染就賞給暗衛了,要是她聽話以後成事了就給她個身份開始新的生活,不聽話就和她爹一樣的處置法。
齊月染坐在床上,沒有想像中的大床,豪華的裝飾,一切都像一個普通的人家,甚至還比不上她在齊王府的院子,她有些懷疑自己嫁進津王府是否正確了。
不!我不能後悔!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何況在這裡除了一個司馬無津需要籠絡,還有誰能夠將自己踩在腳下?
那個被稱為「痞女」的正王妃,在齊月染的心裡就是一文不值!
她太清楚怎樣的女人才能引起男人的憐惜了,齊雨洛這樣聲名狼藉的女人永遠不會得到司馬無津的垂青,所以她對以後的生活一點兒都不擔心。
呵呵!齊月染低低的笑出了聲音。
還要感謝本夫人的好郡主妹妹呢?將津王府所有的小妾都趕走了,現在津王府就自己一家獨大,誰還敢和自己鬥,等到自己將津王爺那個軟骨頭的心拿下,到時候自己就算不是王妃也可以將真正的王妃踩在腳下。
齊月染好像忘記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坐著自己成為真正津王府主人的美夢。
是的!是主人,她一點兒都沒有將司馬無津這個真正的主人考慮在內,因為在她有限的記憶力,司馬無津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軟骨頭,只要自己漸漸的掏空津王府,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司馬無津和暗衛進來,她正沉陷在自己的美夢裡,無法自拔。
吳婆子識趣的將小凡拉走,卻得到她的推脫。
「我們走了誰來侍候主子啊?」小凡極力的想要留下,好親眼見證兩人同房,這是來時齊子繪交代的。
對於小凡的不識趣,吳婆子自有辦法,「你還是黃花閨女吧?」
不待小凡回答,又曖昧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東西不是你現在改知道的,再說主子現在哪裡還需要侍候,現在是她去侍候王爺,你在不就打擾兩人了嗎?」
說著就直接將人拉走了,吳婆子心裡對小凡是看不上眼的。
自己想要爬上主子的床,還說得那樣的理直氣壯。
吳婆子真的冤枉小凡了,只是以往津王府那些夫人貼身丫鬟的經歷讓她已經習慣了這樣去理解她。
看著小凡被拉著離開,司馬無津迅速的和暗衛換了過來。
暗衛帶著司馬無津的面具,將齊月染的喜帕掀開,一張嬌媚的容顏就展現在了面前。
齊月染嬌羞的道:「王爺!」
暗衛卻沒有回答她,主要自己不是司馬無津,怎麼回答?
早就習慣了應付女人的一套,直接的進入主題。
反正這些女人也是主子賞賜的,雖然名義上是主子的女人,實際上暗衛都知道除了那個被封為正妃的齊雨洛,全部都賞賜給了別人。
齊月染看到他急切的樣子,心裡得意極了。
面上嬌笑道:「王爺,別急嘛?來我們先喝合巹酒。」
說著就把早就準備好的酒端來遞給了暗衛,暗衛看著酒眼睛不自然的閃了一下。
果然是個心大的!居然還想著喝合巹酒?這可是正妃才有的儀式。
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暗衛根本就不喝,直接將酒倒到了袖子裡。
看著自己的夫君將特製的酒喝了,齊月染也痛快的將自己的酒給幹了。
這下你總沒有借口了吧?暗衛如是想著,就將齊月染撲倒在了床上,
司馬無津見事情成了就悄悄的離開回了自己的書房。
一夜過去,第二天齊月染醒來發現床上已經沒人了,對著門外喊道:「小凡!快進來侍候本夫人。」
齊月染只覺得全身無力,每根骨頭就像卸了從新組的一樣。
這個司馬無津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在床上如此的勇猛,果然是悶燒的。
齊月染對自己以後成功的魅惑司馬無津又多了幾分信心,誰讓自己的身體能夠引起他的興趣呢?
如是想著齊月染也不計較醒來小凡不在跟前侍候的失責了。
「快去給本夫人弄些水來,本夫人昨晚累壞了需要好好的沐浴。」說著被子從肩上滑下,露出輕輕淺淺的吻痕。
小凡見到這些痕跡,也高興的點頭道:「奴婢這就去讓人抬水進來,夫人就等著吧!」
跑出門外,小凡才將面上的笑容給卸下。
有什麼得意的?還不是個妾,口口聲聲的本夫人,給誰聽的啊?
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才吩咐兩個婆子將一桶熱水抬進房裡。
齊月染在熱水裡足足的泡了半個時辰才起身,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她就覺得高興,這就是自己擺脫齊王府的證據以及未來登上津王妃位置的本錢。
欣賞完之後,她起身將自己的衣服拿出來。
發現沒有一件合心意的,又是一陣的氣氛,為什麼不是正妃?
要是正妃的話,齊子繪和齊王妃就必須給自己準備多多的嫁妝了,現在就不用左挑右撿的也找不到一件可以誘惑人的衣服了。
沒辦法她只有在裡面選了一件比較好的衣服,才出來。
看見小凡,「本夫人的早膳呢?這麼晚了你不會還沒準備吧?」
對於監視自己的小凡,齊月染對她是怎麼都看不順,以前在齊王府為了麻木自己的渣爹,她還會偽裝一下,如今到了津王府哪裡還需要拉攏她?
小凡低聲的道:「夫人,早膳已經放到了飯廳了,就等您移駕了。」
小凡也是懷疑自己的身份被她知道了才低眉順眼,只求繼續的留在她的身邊,不然回了齊王府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條。
用完飯,齊月染就帶著小凡直奔司馬無津的正院,美其名曰熟悉地形。
此時的司馬無津剛剛收到風行石送來的菜缸子,和一份菜譜。
看到熟悉的菜葉,司馬無津覺得見到了親媽一樣。
一個多月沒有餓感的胃,此時也在加速的工作,只為中午吃上一頓好吃的。
司馬無津寶貝的樣子,讓柳安和謝隆安覺得不正常。
話說又不是金銀珠寶,就幾個大缸子用得著這樣嗎?
不理兩個沒見識的人,司馬無津直接吩咐道:「把這些缸子搬到本王院子裡的小廚房去,誰也不許動,否則直接杖斃。」
這是他第一次下這麼血腥的命令,起碼是明面上第一次,所有人都覺得裡面肯定有大問題。
一些探子已經蠢蠢欲動,想要夜探司馬無津的小廚房了。
司馬無津正寶貝著他的酸菜和衝鼻菜,齊月染就進來了。
看到她柳安和謝隆安都起身問安:「見過齊夫人!」
雖然都知道她不過是安了個齊夫人的身份,卻是暗衛的人,不過面上的尊敬還是要的。
齊月染不是齊月熏那個笨蛋,想在津王府混還將津王府的管家和賬房給得罪。
她沒有自恃身份高貴就不給這兩人面子,給兩人一點頭才對著司馬無津俯身行禮道:「王爺安!」
司馬無津正在興頭上,被她一打擾煩死了,「不在自己的院子裡呆著,跑出來幹嘛?穿得那麼風騷。」
昨晚的事司馬無津在暗處也看得差不多了,她矯揉造作的樣子加上現在一副女主人的態度讓司馬無津覺得噁心。
齊月染當作聽不懂的樣子,梨花帶雨的哭泣道:「王爺,您是不是對妾身有什麼誤會啊?妾身一直安分守己從來沒做過什麼錯事。」
齊月染這是在告訴司馬無津,齊月熏的事與她無關,她是個循規蹈矩的好女人。
司馬無津懶得理她就道:「看見你就噁心,滾回你的院子去。」
說著就要抱著一個小罈子去自己小廚房做菜吃,這是他想了很久的菜啊?
齊月染見他如此的寶貝個罈子,自己個大活人還不如一個不值錢的東西,氣不過就要去搶那個罈子。
一番爭執,罈子掉到地上,成了碎片,裡面的菜也掉了出來。
探子們看到裡面全是菜,也都不屑的看了一眼做自己的事了。
司馬無津見自己千辛萬苦得到的菜被打得稀巴爛,氣不打一處來。
也顧不得偽裝了,對著門外的人怒吼道:「來人!來人!人都死哪兒去了。」
幾個愣了的侍衛跑了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把這個不懂得什麼叫三從四德的女人,拉下去杖畢,打到本王洩氣為止。」
這次司馬無津是真的生氣了,柳安和謝隆安也察覺到這不是在演戲,所以沒有出來勸說。
外面杖責的聲音還在繼續,司馬無津的火氣卻沒有消下去,幸好理智還有。
對著門外道:「這齊王府的女兒都是厲害的角色,前面一個將本王的寵妾給全部趕了,這個更猖狂,本王不就喜歡一點兒菜嗎?」
說道這裡,司馬無津大哭了起來,對著柳安和謝隆安道:「這是什麼小妾啊?這是祖宗啊?本王給她吃供她喝,她居然連本王喜歡一罈子的菜都要毀了。」
柳安此時也知道自己的主子恢復理智了,「王爺,您想開一點兒吧!」
意思就是你沒辦法,忍了吧!
司馬無津此時心裡想著,這可是洛兒親自給本王做的菜,被你個賤女人給糟蹋了,本王不讓你脫一層皮就對不起洛兒對本王的心。
這是齊雨洛沒聽見,要是聽到了,一定會對天翻個白眼兒道:「王爺你想多了,這是你的屬下出錢買的,一分錢一分貨,銀貨兩訖了的,哪裡有什麼心意?」
司馬無津不這樣認為啊?所以他發怒了,對著門外的侍衛道:「打!給本王狠狠的打!讓這些女人知道本王是她們的夫,不是誰都可以踩到頭上的。」
司馬無津這話是在告訴暗處的那些探子,本王這是在教小妾,家事輪不到你們來管,就是齊王府的人也沒資格,要是管多了,就直接將人接回去。
反正人已經睡了,你接回去,本王還巴不得呢?身邊少了個探子。
司馬無津就是抱著這樣的態度來處理齊月染的,因為她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妾,所以打死齊王府也沒話說。
外面齊月染的聲音漸漸的減低,司馬無津才有空關心他的菜。
「愣著幹嘛?快去給本王找個盆子來,裡面放一些清水。」
說著就自己在地上撿起了他的菜,這是一小罈子的衝鼻菜,罈子不大,司馬無津才能抱到懷裡,所以地上的菜也不多。
將地上的菜全部撿起來,放到清水裡,司馬無津直接端著盆子去廚房了。
留下一圈兒奴僕下人不知所措,侍衛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繼續的打下去。
柳安和謝隆安交換了個眼神,一個去吩咐外面的侍衛停止杖責,一個將好事的奴僕趕走。
柳安揮手道:「行了!別打了!將齊夫人扶回蕪蘅院,沒事就別出來了。」
口氣有些沖,直接將齊月染關了起來,也沒有說要不要請大夫的事。
柳安相信,齊王府的探子一定會將這事報告給齊子繪,而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好不容易插進來的小妾給死了的。
謝隆安對著一圈不幹事的奴僕道:「干自己的活去,一個個的都只知道拿月錢不幹事,津王府每月都虧空著,再不幹活就全部攆了,賣出去。」
謝隆安明面上是王府的會計,也就是管錢的,這話一出,別有用心的人都積極的去幹活,防止王府有借口將他們趕走。
看著大家離開各自摸著自己活幹,兩人才向這正院的小廚房而去。
一進廚房就見他們英俊瀟灑的王爺正在灶台上忙活,一個婆子在灶下給他燒火。
將剛剛倒在地上的衝鼻菜洗了好幾遍才泡在乾淨的水裡,又拿了一把出來瀝干切細了準備燴。
在一個小罈子裡還發現了泡椒的存在,司馬無津是驚喜的,他覺得還是他的洛兒關心他。
帶著滿滿的幸福,他燴了自己最喜歡的衝鼻菜,又按照來人的菜譜做了酸菜魚。
兩個菜對於王爺的生活來說單調了一些,但是對司馬無津而言卻甘之如飴。
盛了一大盆的飯,司馬無津吩咐兩人將做好的菜端到飯廳。
柳安兩人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有發什麼瘋,在君子遠庖廚的時代居然抽風的下廚房做菜。
不過自己主子的手藝,兩人還是抱著期待的心情試了一下。
衝鼻菜一入口,就將兩人嗆得鼻涕倒流,不過看到司馬無津吃得歡快又不信邪的夾了一筷,此時卻覺得那股衝鼻的味道和酸辣恰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