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上山，京城雜事 文 / 啃苞谷的米蟲
齊雨洛一覺睡到了大天亮，踢開被子起床穿衣。
來到外間卻一個人都沒有，雙手揉了揉頭髮，本來就和雞窩似的的頭更加的雜亂了。
「人呢？怎麼都不在！」齊雨洛十分的疑惑。
「不該啊！平常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的啊？就是不全部在也會留一個人在家的啊？」
齊雨洛正在奇怪的時候，春芽幾個丫頭的聲音就從大門處傳來了。
冬麥蹦蹦跳跳的進來，抱怨道：「今天我們採了好多的菜苔，那個風掌櫃還不滿足，小姐說了沒有長大的菜苔掐不得，可是他就是扭著要，煩人！」
齊雨洛聽到風行烈又來了，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自從齊雨洛隨手的幾個菜將君悅酒樓的生意挽救了之後，風行石看到齊雨洛就像看到了財神爺，所以隔三岔五的都會來鄭家灣。
目的簡單，一為蹭吃蹭喝，二為收羅新菜式，三為聯繫感情，早日讓齊雨洛接手酒樓。
齊雨洛對於風行石是煩不勝煩，可是又不能直接趕了出去，不說他是司馬無津的人，沒有什麼壞意，就是合作者的身份也由不得齊雨洛亂來。
聽到風行石又來了，齊雨洛有了暫避鋒芒的意思，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春芽洗手之後，就自動的去看齊雨洛醒了沒，結果看到她頂著個雞窩在床上骨碌碌的轉眼睛。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春芽好奇的問。
「噓！」齊雨洛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小聲一點兒。
「我問你，那個風行石怎麼又來了？是不是又來找我了！」齊雨洛急切的問。
春芽領悟的道：「沒有，他不是來找你的，是來要菜苔的，現在鎮上刮起了一場菜苔風，所有人都為有一口菜苔而感到驕傲，已經供不應求了！」
春芽現在最佩服的就是齊雨洛了，一個女子將齊家支撐了下來不說，還將當朝的王爺迷得魂不守舍，樂不思蜀。
如果這個世界有神的話，齊雨洛就是春芽心中的至高神，她給了春芽最大的驚訝，也讓她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我餓了！春芽快去給我準備吃的，還有我的頭髮，我也收拾不了！」齊雨洛知道風行石不是來找她的就放心了不少。
精神一放鬆就想到肚子餓了和頭髮的事，可是她的話將春芽剛剛升起的崇拜和敬仰之情給打消的無影無蹤。
春芽覺得她的小姐就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最不容易的事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而對於人人都會的小事她卻難入上青天，比如梳頭。
搖搖頭，春芽認命的給齊雨洛梳頭。
齊雨洛收拾好才出屋吃了春芽溫在鍋裡的飯菜，齊雨洛覺得四個多月的孕婦食量劇增，她經常半夜餓得呱呱叫，然後就去空間大吃水果。
兩碗飯下肚，齊雨洛才覺得肚子不那麼空了。
齊雨洛覺得這十二月的天氣就是冷，外面偶爾還會零星的下幾場雪，想著晚上還是做火鍋吃吧，熱乎！
「哎，」齊雨洛吃著吃著就覺得沒胃口了，她想起了往常吃飯的時候都是司馬無津陪著的，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吃飯覺得冷清極了。
已經兩碗飯墊底的她也不覺得胃空，可是卻又開始了悲風傷月了起來。
她覺得滿屋子都是司馬無津的身影，置身其中總覺得司馬無津還在身邊，可是轉身卻有什麼都沒有了。
齊雨洛覺得她都要發瘋了，一種錯覺讓她以為司馬無津正在她的身邊一直陪著她。
突然覺得有點兒精神失常，要是不趕緊的脫離出來，她恐怕真的要瘋了。
放下碗，齊雨洛決定去林子裡轉一圈兒，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穿上厚厚的衣服，齊雨洛背上背簍就上山了。
天空剛剛下過一場雪，已經放晴了，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雪，腳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聲音。
一路走來，鄭家灣的人都在家裡貓著，外面幾乎沒人。
隨著小路上山，路過河邊兒還能看見裡面兒的魚兒呆在水裡一動不動的，齊雨洛有點兒想要吃魚了，魚肉的營養很是豐富，多吃魚寶寶會很聰明。
多看了幾眼，才向著山上繼續的前行。
齊雨洛也不是為了什麼的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換一下環境，心情好一些，將司馬無津離開帶來的影響忘記。
往山裡而去，齊雨洛這次想要往裡面多走一段路，至於別人的反應她很少顧及，再說後面還跟著兩個暗衛呢！
才進山林，齊雨洛就覺得心中的鬱結好了許多，司馬無津什麼的影響早就不見了。
人只有置身在山川湖泊之中才會覺得自己如滄海一粟般渺小，就如此時的她。
此刻腦袋除了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什麼都沒有沒有了。
齊雨洛覺得她的那些煩悶都是庸人自擾，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想，只有過好每一天才不枉上天讓她重活一回。
靠近南方的山林裡，沒有北方的白茫茫一片，但也是大霧瀰漫，能見度不足五米，不多，但對於爬山已經夠了。
熟門熟路的順著山路往裡，因為各種野獸的出沒，山林裡的人跡很少。
齊雨洛看見一棵杉樹的上面長著許多的籐蔓，霜雪已經將葉子打焉了，好像死了一般。
不過她相信來年這顆杉樹上又會被這種籐蔓爬滿，自然的世界都是這樣，冬天消亡，春天又是生機勃勃。
在樹下站了一會兒，齊雨洛發現籐蔓上還吊著幾顆瓜，仔細一看有些像佛手瓜。
佛手瓜是一種常見的菜，裡面含有豐富的元素，可以補充鋅是孩子最好的食材之一。
同時佛手瓜在九月份最嫩，是秋季菜的過度，農村可以在院子裡種上一顆，搭上一個盆就會結好多。
佛手瓜最好吃的地方不是它籐上結的果實，而是地裡長出來的苕。
不過為了自然的繁衍，齊雨洛沒有挖它的根莖，而是撿了幾顆掉落下來的佛手瓜在背簍裡，向著山裡走去。
大山就是自然對人類最好的回饋，大山物種豐富，永遠有你想不到的驚喜。
往裡面走就看見了幾個果皮掛在樹上，裡面的果實不知道已經被鳥兒啄食了還是自然的掉落腐爛了。
齊雨洛可惜的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就該早點兒進山了，也不會讓你們爛掉！」
正要離開，齊雨洛卻發現不對勁！
「三葉的！葉片還有些橢圓！」齊雨洛驚訝的出聲。
說著又蹲下身摸著蒼老的葉片，齊雨洛此時有些確認這就是傳說的東西的了。
「八月瓜！」驚喜的喊出聲音。
八月瓜，一種在齊雨洛的生命裡傳奇的果實，是她上一世故意去林子裡找卻沒有找到的東西。
齊雨洛太過驚喜，所以就要去摘那掉了果實的皮。
還不等她出手，一直尾隨著她的暗衛就現身了，「主子，你要那個發霉的果皮嗎？不用您出手，奴才去給你摘！」
有人出手，齊雨洛也冷卻了見到夢寐以求東西的興奮，「嗯！把那幾個皮給我全部的摘了！我有大用。」
齊雨洛還沒有說出什麼用，暗衛就拔地而起，用輕功將樹上的瓜皮給摘了幾片下來。
暗衛看著齊雨洛如獲至寶的翻來覆去的看幾片發霉的果皮，心想，又不是果子可以吃，一個果皮就高興成這樣，要是是果實不高興瘋？
暗衛不解的問道：「主子，不就是個果皮嗎？您要是喜歡，來年的時候奴才給你摘果實吃！」
齊雨洛只顧著高興，此時聽到暗衛的話才知道人家誤會了。
她笑笑的道：「這是八月瓜，又名八月炸，因為八月果熟開裂得名。」
「表面看它是一種野果，其實它是一味藥材！」
看暗衛一臉茫然的樣子，齊雨洛進一步的解釋道：「就算你得到的是果實，裡面的東西就和香蕉差不多，但是卻比香蕉好吃！不過它最有價值的地方不是果實而是果皮！」
齊雨洛想到上一世，小時候家裡人的胃病都很嚴重，外公在山上摸索了幾月才找到了一個八月瓜的皮，還帶來幾根杜仲枝，和著雞一起燉了，然後吃裡面的雞肉和雞湯。
就是那一次之後，胃病再也沒有犯過，再後來就多次看見八月瓜的籐蔓，卻沒有見過它的果實。
在山林裡找了好多年，卻一直都沒有見過它的芳蹤。
因為此事齊雨洛的母親還歎息了好多次，如今找到了它卻已物是人非。
齊雨洛非常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它的果皮曬乾放著以後和杜仲一起燉雞，是治胃病的藥膳。」
暗衛聽了之後只知道這皮是一種藥材，至於治什麼病是沒有清楚，所以還是有些糊塗。
齊雨洛一看他的反應就知道沒懂，「這東西就是治吃飯不定時的病，向你們這些暗衛吃飯的時間不定，又經常的在山林裡吃的是可以打死狗的乾糧，常此以往就會得一種病，表現為餓又吃不下的情況，有時候還有嘔吐症狀！」
這下暗衛是清楚明白了，很多的人都會有這種情況，但是現在的醫療情況只會以為是身體不適卻不會去醫治，所以這種病還沒有明確的治療方法。
暗衛一聽，原來這瓜皮還有這作用！
想到自己偶爾的嘔吐，和餓了卻吃不下的症狀，立馬又幾個起落將籐蔓上的瓜皮全部給弄了回來。
暗衛的目的很明確，回去讓齊雨洛去找那個叫杜仲的東西，然後燉雞吃，以後就再不會犯這病了！
而且他還有想法，就是明年八月的時候，他會將這大青山的八月瓜全部摘回去。
等到回京的時候，他就給自己的兄弟一人送一個瓜皮，然後再給幾根杜仲的樹枝，叫他們買雞燉了吃！
齊雨洛是不清楚暗衛這麼有愛的心思，而是自動的將瓜皮一張一張的理好然後疊成一摞放在了背簍裡。
一想上山的時間也不短了，齊雨洛直接的準備下山去了。
「你也別隱身了，直接跟著吧！一會兒到了山下的時候你在躲起來。」
齊雨洛要不是為了避免一些閒言碎語，才不會讓兩個暗衛一直躲在暗處呢！
拄著木棍，齊雨洛順著林子到了山路上才放下心來，在山林裡迷路是很正常的，就是一些老山林人在這迷霧的天氣裡也不能肯定可以走出去。
一路順著山路下山，齊雨洛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來到河邊。
看到水裡的水藻在冰面下面像琥珀一樣，透明招人。
齊雨洛是想自己上手的，不過這冰冷的天氣，凍死個人還是回家吩咐沈魏二家的男人出來打漁的好。
飛奔回家，給沈魏家的男人打了招呼，就丟下背簍回廚房烤火去了。
齊雨洛還可以在大冬天烤個火，可是司馬無津卻在寒風呼嘯的冬天，風餐露宿的回京城，這兩者的待遇一比就知道誰的生活更好。
司馬無津日夜兼程幾天，才到京城臨近的縣城。
莫高見證了司馬無津的艱辛，眼看要到京城了，就建議道：「主子，已經傍晚了，明日就可以回京，今晚先休息一夜吧！」
看到他蒼白的臉，以及滿臉的鬍鬚，莫高心疼極了！
主子是龍子皇孫，何時受過這樣的苦，可是這一次不僅接連的騎了七八天的馬，將本來十日的路程生生的縮短到了七天多。
此時已經離上次的齊月熏闖書房半個多月了，齊月熏早就懷恨在心了。
被齊子繪關了半個月的禁閉，一出來就想著要報復！
齊月熏剛剛獲得自由就騎馬來到津王府，這次她不打人了，而是在津王府的門口大吼：「司馬無津！司馬無津！」
喊了幾聲，津王府的大門禁閉沒有開的意思。
不過齊月熏也非常人，「司馬無津你個懦夫！你個沒有膽量的男人！你個扶不起的阿斗！除了一張臉長得還行，沒有一點兒值得人稱道的地方！」
這話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就是**裸的歧視，津王府裡的張二狗就想衝出去給她來幾耳光，抽得她爹媽都不認識。
他緊咬著脖子，漲紅了臉就要衝出去，卻被一旁的柳安給及時的拉住了。
「你少給王爺惹麻煩！要是聽不下去就回去幹活！」柳安對著張二狗哼了兩句，直接當齊月熏放屁。
「你們把門給看好了，誰來都不開，要是外面的人問起來，就說津王府不見客！」
柳安現在也有些忐忑，就是想著拖一直等到司馬無津回來再說。
他估算了一下，信已經送出去半月多了，來回半月也該夠了，主子這幾天也該到京城了。
他想著撐過這幾天，就可以鬆一口氣了，還有一件事他沒有報告給司馬無津，那就是惜妃的幫忙。
這段時間他回憶了一下在宮裡的探子名單，惜妃的身邊沒有人是津王府的，那她怎麼會主動幫忙的呢？
齊月熏在津王府罵了半天，津王府沒罵開，卻將自己罵得口乾舌燥，直接打馬回去了！
她大罵津王府的事情，又給京城帶來了新的話題。
司馬無津在康城睡了一覺，第二天一醒就覺得精神奕奕。在酒樓好好的吃了一頓熱乎飯，順便瞭解一下這段時間京城的八卦。
小二將飯端上來，司馬無津夾了一口菜在嘴裡，就聽到鄰桌一個大漢道：「這京城的稀罕事就是多，前幾天齊王的郡主將未婚夫家的奴才打了個遍，才將事情壓下，昨天又到津王府的門外罵未婚夫無能！」
司馬無津聽到前面的話還未覺得多生氣，一聽到後面的你半句直接的嗆了。
莫高聽到了大漢的話當然知道他為什麼這樣，上前替他捶背。
司馬無津才覺得好一些，又聽到一個人道：「話說這津王爺也實在的丟男人的臉，他再不受寵還是個王爺，被自己的女人指著鼻子罵也不敢反駁，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家的女人還不敢對我們指手畫腳呢！」
聽了這話，司馬無津正在喝水更是被嗆得咳個不停。
旁邊交談的兩人不滿了，對著他道：「這位兄弟你對我們的話有什麼意見嗎？為何我們每說一句你都咳一聲啊？」
司馬無津覺得丟臉至極，吶吶的道：「沒有！我覺得你們說的很有理！」
兩人聽到他的話也滿意的轉到一邊兒了，莫高在一邊要去找他們說理，卻被司馬無津給按住了。
本來不錯的心情，莫高有些受打擊了，原來自己的主子在大家的心中如此的無能啊！
吃過飯，兩人就牽馬往京城而去。
而京城司馬無津的替身早就出城往郊區的別院來了。
替身來到城門，大門剛開，門衛看到大名鼎鼎的津王爺這麼早一人離開主城，就問道：「津王爺這是怎麼了？要出城啊！」
帶上面具的謝隆安轉頭焦急的看著後面，等到門一開就打馬跑了！
守城的門衛，一看就明白了，這是在躲人人畏懼的熏郡主呢！
沒有懷疑的躲開了守城人，騎馬去了郊區的別院。
齊月熏昨天罵了一天，沒有得到想要的結局，今天更是一大早的帶上茶水的去津王府門口把守。
儘管如此，還是慢了一步！
齊月熏在津王府一等又是半天，還是沒有得到什麼結果，剛想離開就耳尖的聽到一個婦人道：「津王爺早就躲到了城外的郊區，在這裡等幾月也不會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