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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一十九章 柔軟漢子心 文 / 公子小九

    第兩百一十九章柔軟漢子心

    「放心,有我的調教,他的身子不會出任何問題,不過蠱毒之事還是不可大意,一旦催發,極是難救。」風語勸言道,她哪裡不知這小奶娃如今是美人心尖尖上的人?如她這種慣常遊走於江湖,肆意妄為之人,只為一承諾便固守在她身邊,這種虧本的事情她可從來沒做過,奈何就是看美人順眼所以心甘情願怎麼破?

    瞧瞧那個青城,就算沉默不言,收斂了身上的銳利,卻依舊改變不了他這個暗殺之王的事實,就他這樣的人也栽了,她也就不覺得虧了,說起來,美貌只不過是皮相而已,天下間美人何其多,怎的在她身邊呆久了,一點也不膩?反而越來越眷戀這種溫軟?

    她身上的氣息甚是複雜,不是小白蓮似的純白,也不似人間富貴花的雍容,說她善良?之前縱然見到人死在她面前,連眼也不眨,冷血的很,說她善解人意?切,那誰在她半夜打算爬床的時候直接將她給踢下床了。

    說她謀略無雙?被那鬼畜三皇子壓制的死死的,連跟師兄聯繫都要靠她的聰明才智好麼!

    所以她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如此毫無怨言的出賣自己勞動力,甚至不惜淪為奶媽子,最後還跟一奶娃子爭風吃醋來著?她真的受蠱惑了麼,是麼

    只是看著她低頭幫小糰子擦拭之時,那溫柔的樣子,總覺得連心都是柔軟的,似她與青城這樣的人,想要的東西觸手可及,她不是什麼好人,就連人命也不過賤如草芥而已,心底的冷漠與孤寂漸漸會毀掉一個人,倘若如無所圖,那內心又該以什麼為繼?

    想來青城甘願只是成為她身邊的侍衛,也是因為眷戀這種溫暖吧,不遠不近,只是這麼看著,便覺得連心都變得柔軟,她小心翼翼的抱小糰子起來,用一大塊布裹著,仔細的擦拭著他身上的藥汁,眼底的柔光不作掩飾,那種近乎於純白的柔軟啊,她也想擁有,無論以任何方式。

    「風語,幫我在衣櫃裡拿套小糰子的衣物來。」她轉身道,語氣平和,彷彿是再理所應當不過的事情了,風語一愣,隨即揚起一抹極為絢爛的笑意,還真的屁顛屁顛的去拿了,不一會的功夫,手中拿了好幾套,口中唸唸有詞道:「這白色不錯,不過臭小子很容易就穿髒了,這套湖綠色的又稍顯艷了些,還是黑的好,不過,小娃子穿黑的是不是不好啊?美人,你說穿哪套好?」

    畔之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興奮唸唸碎的女人,忍不住黑線,姑娘你知道乃這樣子像極了傳說中的奶媽子麼!

    「白白色的就好。」畔之用布裹著只穿了一條小內內的小糰子如此道。

    「白的麼?確定是白的麼?可是我覺得黑色的很好看誒,衣角處還有金絲勾邊呢,這湖綠色的也好,很襯皮膚的,哎呀,要不三件都試下?」抱著那三套衣物翻來覆去,眼冒星光的某人已陷入選擇困難綜合症中無可自拔,小糰子顫抖了下,嚶嚶嚶,小白臉姐姐太可怕

    「對,就那件白色的,再耽擱小糰子要凍著了,另外兩件以後再試。」畔之斬釘截鐵道,風語頗有些遺憾的將那套白色的衣衫給遞了過去,然後抱著另外兩套衣物發呆,畔之十分迅速的給小糰子穿上了,又是粉嫩嫩的小正太一枚。

    「腰帶,這腰間要束腰帶的,我去拿哈!」風語突然指著他那寬鬆的腰部興奮道,畔之嘴角微抽,話說一條腰帶而已,是怎麼讓她這麼興奮的?而等到她拿著七八條腰帶放在她面前,且打算一條一條試的時候,畔之果斷的抽了,就算這女人頂著一張英俊瀟灑的臉,實則還有顆柔軟妹紙的心!

    「用用這條黑色的就行,其餘的放回去就好了。」畔之艱難道,對上她那雙星星眼壓力好大的說,她家小糰子果斷的伸出爪子,抓了那條黑色的自發的纏上了他的腰。

    「可是我覺得黑色不好看啊,要不拿這條白色的?或者這條紅色也成啊,巴拉巴拉」其唸唸碎之強堪比紅袖(紅袖無辜躺槍中),畔之極快的幫小糰子繫好了腰帶,然後順手捏了她臉一把,十分嚴肅認真道:「親,我覺得這方面的問題,你可以跟紅袖進行深切探討,小糰子還要習字呢。」

    待畔之牽著小糰子走出去的時候,風語整個人還處於斯巴達中,臉突然之間爆紅,剛剛貌似她被美人摸臉了?是麼是麼!這種心悸的感覺,這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愉悅之感,簡直比收割人命還讓人興奮!!

    等回過神來之後,風語簡直是飄著出去了,那臉上的暈紅,那水色蕩漾的眼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剛經歷了一場歡愛了呢,青城冷淡的瞄了她一眼,隨即口中冰冷的吐露出兩個字:「白癡。」

    「小子,你剛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惱羞成怒的風語跳腳的甚是厲害,這人跟她天生是對頭,奈何她打不過他啊!!!

    「白癡。」青城如她所願的又說了一遍,還奉送了白眼,然後施施然離開,風語咬牙切齒,思量著是要用攝魂術呢,還是傀儡術?傀儡術太過陰邪霸道,會死人的,他是美人身邊最厲害的侍衛,這樣對美人會不會不怎麼好?

    入夜之後,三皇子府邸一片靜寂,暗處卻潛藏了不少人,書房窗前,放置著一棋盤,而兩人持子對坐而立,一著藍衣風姿清秀,一著白衣飄然出塵,與棋盤上那交錯暗藏殺機相比,兩人之間氣勢膠著,一時之間危機四伏。

    「九皇叔心思縝密,奈何一直猶豫不決,故此暫先失了先機,可惜啊。」夏辰煦下一子,說出這話也並無絲毫嘲諷炫耀之意。

    「三兒如今青出於藍,皇叔很欣慰。」夏景容淡定不迫的跟著下了一子,棋盤之上,黑白兩字交錯縱橫,隱約可窺其趨勢,一氣焰囂張,一隱忍退讓卻並未顯出頹勢來。

    「我懇請皇叔下旨賜婚。」夏辰煦語氣明快的丟出了這麼一句話,瞳孔深幽,嘴角上掛著一抹絢爛之極的笑意。

    夏景容面上神色不顯,只是那持黑子的手略微捏緊了些,半響之後,他才淡聲問:「哦?三兒看中了誰?」

    「九皇叔明知道,又何必再問?」語氣略顯的咄咄逼人了些,夏景容下了一子之後,這才抬眼看他,那俊美之極的面上,劃過極為複雜的情緒,聲音中含了幾分強抑制的隱忍,沉聲道:「三兒,縱然你要整個天下,我也可以拱手相讓,只是畔之她不屬於你。」

    夏辰煦嗤笑一聲,那捏在手中的白子突然卡嚓一聲被碾磨成粉末,那清俊的面上浮現暴戾之色,凶狠的盯著他,厲聲道:「九皇叔,這天下我若想要,你覺得我需要你讓?你還能活多久?又能保南朝多久?四弟在我手中,任我拿捏,後宮中的那兩個女人,就算懷有太子與二哥的血脈又如何?只要我想,可以隨意讓那兩個女人消失,九皇叔,我比你年輕,比你活的長,你說你拿什麼跟我鬥?」

    他說的每一句都似戳中軟肋,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沉默但驚才絕艷的少年,他肆意囂張,且有這個資本,他縱然雙腿皆廢,但會活的比他長。

    夏景容喟歎長歎,黑子在手指間揉捏翻轉,眼底沉寂如深井,淡聲道:「縱然如此你也贏不了,不會有賜婚,畔之不會嫁你。」

    「你攔不住的,只要小糰子在我手中一天,之之就不會忤逆我,她極疼那奶娃子,看不得他受一丁點的苦,九皇叔,你曾教我什麼叫做狠,你看,除了之之,任何人都能成為我的棋子。」他嘴角上揚露出些許殘忍的笑意,他以此為樂。

    夏景容看著這個由他親自教導的侄子,不禁苦笑,他比他狠,就連手段也與他之前如出一轍,當他終於成長為現在這副模樣,就連他也忍不住心寒,內心只有畔之這一執念的人,如何能阻止他的殘暴?

    「你娶不了她,她是東紫攝政王樓浮沉的女兒,人家已趕往南朝,並已宣告天下她的身份,從今以後,沒有顧畔之,只有樓畔之,想要娶她,先過縉王一關吧。」

    撂下這話之後,那黑子已在指間碾磨成粉,淅淅瀝瀝的灑落在棋盤之上,夏辰煦面色僵硬,畔之的這一身份他不是不知道,之前她被擄去東紫皇宮,也間接接觸到樓浮沉的勢力,卻沒料到她會偷跑回來,如今情況倒是複雜了。

    「三日之後,我會迎之之入府,九皇叔,若你有本事,便來阻攔吧。」他當機立斷下了最後宣告,三日之後,是部署好一切的最短時間,他等待太久已不願再等,要麼,之之徹底成為他的,要麼他死,就看夏景容怎麼做了!

    夏景容未曾料到他會如此瘋狂,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畔之變成他的是麼?縱然他只能活兩年,也絕不放手!她都敢以身相付,他又有何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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