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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到底什麼是真相? 文 / 公子小九

    她聲言厲荏,聲音壓的有些低,卻讓人無法忽略她週身的冷冽之氣,青城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也意識到了異樣,愣了半響之後,終於冷聲回應道:「不,我並沒有收到過消息。」

    他向來少言寡語,說出的話卻甚有可信度,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都從來沒有騙過她,在這麼問題之上,他也沒有欺騙她的必要!

    「好,我知道了。」

    畔之淡聲道了一聲,除了眼神越發深幽之外,面色依舊如常,郭律斜似乎也聽出了端倪來,揚眉疑聲問:「原是有人從中作梗麼?難怪表妹,郭家之事你若執意捲入的話,那麼這親許是結不成了!」

    「不妨事,告訴一切你所知道的。」

    她臉色略顯蒼白,後背卻挺立僵直,恐怕到現在,她已察覺到了端倪,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去聽,去判斷,任何時候,她都比所有人都要冷靜。

    「父親與大哥被俘是個圈套,軍中出了內奸,四皇子夏辰洛意圖剷除異己,故意讓郭家軍打頭陣,將之引入敵軍的埋伏包圍之中,導致父親與大哥被俘虜,我百般打聽,費勁心計才混入敵營之中,父親與大哥已被折磨的半死,我想辦法營救,卻最終只救出了大哥,而父親卻被暗殺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眼赤紅,那極致的痛與痛意噴薄而出,畔之冷著臉,靜靜的聽著,仇恨容易蒙蔽一個人的眼,越冷靜沉著才有可能以更客觀的角度看待整個問題。

    「暗殺的人是誰?是蘇涼階的人還是?」

    「是高手,沒看清楚樣子,應該不是蘇涼階的人,畢竟在他的地,若要殺人的話,就不會弄這些玄虛,更何況他要的是臣服。」

    畔之的冷靜有些影響到了他,便也稍微收斂了些許,人顯得陰沉了些,臉色緊繃著讓人有些害怕。

    「我檢查過舅舅的屍體,頭顱被人摘了去,死前曾斷了兩條肋骨,數日並未進食。」

    她冷聲說著這幾句話,字字撞擊著郭律斜的心,痛的完全喘不過氣來,他父親死的如此冤枉,甚至臨了連個全屍都沒留下,這是多大的屈辱?他恨啊!

    「大哥潛藏在軍中,有何所圖?」

    畔之反言追問,郭律斜愣了一下,那微紅的眼劃過一絲凶狠,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沒有說話,畔之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冷聲問:「他要刺殺誰?夏辰洛還是夏景容?」

    語氣中已有了幾分緊迫,郭律斜面上露出少許譏諷之色,冷然道:「父親與大哥被俘,與夏辰洛脫不了干係,郭家軍二十萬的兵馬也已七零八落,這已近乎是滅族之舉,是他們皇家容不得郭家,要將郭家趕盡殺絕!」

    「還有那個夏景容,他率領黑護兵前來增援,大獲全勝之後,逼的西晉太子蘇涼階簽下了降和書,十年不許開戰,甚至賠上數座城池,卻隻字不提被俘的父親與大哥,這難道還不夠明顯?!」

    他反手抓著她的肩反聲質問,這種情況下,畔之被問的也懵了,她無意為夏景容說話,因為這種種端倪,都指出他跟這事脫不了干係,畔之身子僵直,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糾纏,任何時候,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所有的猜測都沒有任何意義,她需要的是調查,還有質問。

    「郭府已被封,舅媽被軟禁在宮中,我看過她,畢竟是長公主,她的處境應該還算安全,三表哥目前藏在一農戶家中,身邊跟著的女人是虞家派來的奸細,目前並無異動,舅舅的屍身被藏在義莊,我已派人去尋找頭顱,盡量希望能保持屍身的完整,入土為安。」

    她緩慢的說著這些話,且事無鉅細的將一些事情安排妥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這些舉動,是已經仁至義盡了,畢竟她只是半個郭家之人,且十幾年來,都甚少與郭家走動,若非她如今擔著未來離王妃的名頭,想必也已受了牽連。

    「多謝,若是可以,我並不想讓你牽扯進來,夏家欠我郭家的,我會一筆一筆的討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殘忍的現實已將他逼的失了以往的冷靜,一激動起便又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顯然之前也是受了不輕的傷,畔之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替他輕拍了拍後背,靜聲道:「你先冷靜,事情還沒明朗前不要輕舉妄動,我也是郭家人,並不存在牽扯不牽扯的問題,郭家的仇是要報,但首先要認清楚敵人是誰,這麼多條性命,這麼多血債,定是要好好清算!若真是皇家之人,就算是覆滅了整個皇朝又如何?!」

    她的話比郭律斜的更為大逆不道,她只是個弱女子,絲毫武功不會,身後也沒什麼龐大的組織力量支撐,旁人皆以為她這話不過是戲言而已,青城卻皺起了眉頭,他是知道她真實身份,若說要覆滅整個皇朝也不是不可能,況且,因她之故,夏辰煦才與夏景容暗戰不斷,有時候,女人有心,要火鍋亂天下也並不無不可,況且,她有足夠的謀略與心計!

    「讓大表哥別輕舉妄動,郭家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畔之幽然歎了一聲,她不知道她的話能起多大的作用,殺父之仇,恐是誰也忍受不了,她只是下意識覺得這整件事透著詭異。

    況且,她雖這麼說,人家卻未必會聽,很多時候人最難改變的是旁人,故此,郭斜律並未答話,面色陰沉並沉默以對,仇恨是可以毀掉一個人的,畔之也知多說無意,況且她還背負著離王妃的名聲,十天之後的婚期已是天下盡知,人家對她也會心生少許防備與顧忌,畢竟,復仇之路太過艱難,而她若是將之置之不理的話,她可以過的很好。

    「算來,兩天之後離王便會抵達京城,你們有何打算?」

    畔之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郭斜律並未直接回應,反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窩有些深陷少了先前的溫和,多了少許的陰狠,對畔之,他已經不那麼深信,只是模糊說了一句:「這事你別管,這樣對你最好,是生是死都是我們的事,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這是想要跟她撇清關係?呵呵,到了這個時候竟然要她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聲音變得清冽而冷漠,一字一句道:「這倒是,十幾年你們郭家對我也是不聞不問,憑著這段時日,也不足以讓我拋卻現有的榮華,將自己牽扯到裡面去,你們要找死與我沒什麼干係,但舅舅的死我會查清楚,至少會能讓他入土為安,至於你們如何,那是你們的事了。」

    顯然她已動了怒,人家嫌棄她多管閒事甚至對她多作防備,她還一個勁的往上貼?郭律斜見她如此,嘴巴動了動,卻終究還是沒說話,反而轉過身去,逐客意味很明顯,畔之看了眼宋澤,終究軟了幾分:「你好好照顧他,我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走出了這暗閣,她沒走多久,宋澤就一臉不贊同道:「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故意譏諷惹怒她?對郭家她也算是仁至義盡,我知你難受,可也不必遷怒於她身上。」

    從出征開始,她便一直與他緊密聯繫,之後郭家被封,也是她一力周旋,她不過一柔弱女子做到這種程度已實屬難得,不感激也就算了,還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就真不識好歹了。

    「她不需要受這苦,郭家已經被抄家,我們兄弟三個成為了欽犯,以後的路會更艱難,何必要拉上她?十天之後,她就要嫁給夏景容了,可享盡人世榮華。」

    「你倒是為她著想。」宋澤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隨即卻嗤笑一聲繼續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若真嫁了離王,你若要報仇勢必要刺殺離王,到時她該如何自處?」

    經由他一提醒,郭律斜的臉徹底陰沉下來,這會是一死局!到時只怕會更艱難!

    從醉香閣出來之後,畔之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強撐著的身子晃了晃,似有些站不穩,青城忙上前扶她,畔之藉著他的撐扶之力才勉強站著,流光與墨香在馬車上侯著,畔之上了馬車之後,也只是看了流光一眼,便垂眸半靠著不說話。

    也就那一眼讓流光渾身不自在起來,小姐這是什麼意思,腫麼感覺悲涼寂寞冷來著,是他想多了?可素咋有點小心虛呢?

    一室之內,她疲憊的閉眼不說話,旁人也不敢說話,車轱轆轉動,堪堪到了顧府的後門,畔之下馬車,流光下意識的去攙扶,畔之身子一僵,卻還是沒將他推開,後門並未有下人守著,顧府這些時日也是人心惶惶,寵妾與主母相鬥,這陣地要選好才是,否則日後這日子怎麼過?

    從後門回院中要經過一長長的迴廊,曲折通幽,也算偏僻,怎奈這還沒走幾步,便撞見了那大腹便便的章氏,打扮與以往有些不用,氣質並不輕浮反而顯現出了幾分雍容華貴來,看來這些日子她過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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