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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被綁架了 文 / 公子小九

    「他他將我扔出去了,人家還是受傷了捏,小姐,你要為我做主啊」一邊假裝哭訴,一邊用臉蹭著她肩窩之處,兩手又直接抱上她的腰,這撒嬌賣萌什麼,他最擅長了

    畔之嘴角一抽,默念幾遍要淡定,聞著他身上的血腥味,柔聲道:「剛吐了血,身子不難受嗎?」

    她這麼一說,流光的小心肝冒出粉紅色的泡泡,越發表現的嬌弱無力,又趁機摟她的腰摟的更緊了些,好想將小姐拐跑怎麼破?一想到,小姐以後就要成為閣主夫人,啊心都碎了啦

    「那還不趕緊到床上歇著?」畔之輕聲斥責著,順勢掙脫了他,就算他這臉與性子極具欺騙性,但總歸是男人,容忍他這般放肆也算是極限了,況且,他心性其實純善之極,再逾越的事,也僅僅是假裝撒嬌的吃個小豆腐而已。

    「不要啦,奴家芳心寂寞,要小姐撫慰下才好。」流光你得寸進尺,堅持不要臉方針,意圖用這種插科打諢之勢,爭取虜獲小姐芳心,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畔之一個巴掌輕拍在他後腦勺,繃著臉說:「趕緊將你這臉給整下,要讓紅袖和墨香看到你這摸樣那還得了?」

    流光知道這豆腐是不能再吃了,悻悻的點了點頭,扮小媳婦狀,有些時候呢,該要乖順就得乖順,不然,他又怎能以男子之身,能得畔之如此信任?就連床都讓他睡?

    夜色漸漸暗沉了下來,夏景容上顧府議親之事已傳遍了整個南朝,且不說顧畔之那些事跡就足以讓別人嚼舌根,單單這場婚事就足以讓人震驚了,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南朝第一人的親睞?先前還只是傳言,如今這親都提了,可見事要成真了,不知多少規中女子咬斷錦帕,躲在暗處扎小人了。

    一時之間,流言漸起,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關於畔之的傳言也越發的不堪,不過一夕之後,所有的流言卻突然之間銷聲匿跡,就連茶樓酒館那些最喜歡道是非之地,也沒敢再亂評論。

    不過這一切都驚擾不了畔之,只因她被綁架了啊,混蛋!

    她是在船划水漿之聲中驚醒,睜眼一看所處之地,腦子亂成一團,怎的就到了船上了?青城呢?墨香呢?她這是被綁架了,還是被挾持了?

    貌似她之前是在她床上睡覺來著,還特意抱著她家小糰子睡來著,一想到小糰子,一低頭便看見懷中的那小人,心才稍微放下,還好他沒事,只是若將她劫持,怎的連小糰子都帶出來了?

    這般想著,拖著酸軟的身子撩開了船簾,碧海藍天水波粼粼,景色倒是美不勝收,船尾那處,一青影坐於輪椅之上,手中拿著魚竿在靜靜垂釣,墨發披肩,從背後只能看到那削瘦的背影,似聽到了響聲,他轉過頭來,湖光水色之下,他淺笑,色如芙曉之花,極為驚艷!

    「之之,你醒了。」他說,手中的魚竿已被他隨手放下,將輪椅轉動了過來,朝畔之靠近,眼色透著微藍,對上這麼一雙純淨之極的眼,口中的質問突然之間問不出來了,畔之微低下頭,抿去眼底的情緒,極怒之後終化為平靜,她淡聲道:「辰煦,是你將我擄來?」

    夏辰煦的臉上拂過少許羞怯,又驅動著輪椅將其靠近了一些,隨即有些討好似的拉著她的衣袖,小心翼翼道:「之之,這裡離京城已經很遠了,順著這條汀江而下,一路上可領略山水風情,你不是一直想離開顧府嗎?我帶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不回來了可好?」

    所以這其實不是什麼挾持,而是拐帶麼?拐帶也就算了,怎還將小糰子給帶上了?!

    「墨香呢?你是如何將我從顧府中拐帶出來的?」

    她靜立在原地,並未大吵大鬧,甚至只是以平靜的目光盯著他看,沒顯露出半分情緒來,夏辰煦卻莫名感到心慌,心虛的偏過眼去,小聲道:「你身邊除了那少年高手之外,還有幾個暗衛,花費了不少手段才將你帶出來了。」

    「至於墨香」

    他語氣中有些遲疑,從船頭之處傳來墨香的聲音,一貫清麗而冰冷的臉卻流露出些許苦澀來,她低聲道:「小姐,抱歉。」

    原來是她裡應外合啊,畔之心覺微冷,面色也不怎麼好看了起來,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她並不怪罪,但以後她決計不能再留在她身邊了。

    「那青城呢?」他是她最大的倚仗,畔之聲音急促了些,依著夏辰煦的處事手段,恐怕才不會友好才是。

    「你放心,他沒事。」將畔之帶走的計劃,他是早有預謀的,而昨日夏景容上府議親之事則刺激了他,讓他將整個計劃提前而已。

    畔之微低著頭,這種情況下,她依舊對夏辰煦生不出怨恨來,看時辰,她失蹤也有五六個時辰了,夏景容那應該得到消息才是,且不知,這兩人對上誰更甚一籌?

    「之之,你別生氣,你是我的命,不管是誰都不可以將你搶走,就算是九皇叔也不行!」

    他拽著她袖口的手有些發白,倔強的抿唇,眼底浮現少許的紅,他這人一旦執拗起來,那是嚇人的很,畔之暗歎一聲,她這邊廂碰上的是個暴戾偽白兔,還一不小心就爆發類型的,

    「可是我想嫁的人是他。」

    畔之歎聲道,終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一時的傷害,總比猶豫不決要好,她的態度一直實則明確的很,只是在語言上或許委婉了些,只是她還低估了她這句話的承受力。

    夏辰煦面色太變,一手攬過她的腰,將之禁錮著,畔之掙扎著想要起身,他並沒有反抗,整個輪椅直接翻了過去,兩個人都跌在地上,他卻順勢護著她,那輪椅甚重砸的人生疼,那一聲脆響聽得人發怵。

    「之之,你怎麼樣,摔的疼嗎?」他急切的問,第一時間在乎的是她,而不是他自己。

    畔之覺得鼻端有些發酸,忙從他懷裡掙扎起來,將那輪椅挪了開來,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嘴角卻泛著溫柔而羞澀的笑意。

    「我就知道之之是在乎我的。」

    那聲音柔的讓人心疼,畔之心尖都疼了,這種情緒來的太洶湧,她甚至突然喘不過氣來,這種情緒不是她的,『顧畔之』的本體還未消散,只是除了在夏辰煦面前,她一直都正常之極,一想到這具身體內還存在另外一個靈魂,她就不寒而慄,心下卻劃過一絲狠意,好不容易獲到重生,又怎會放棄?

    她按捺下心底下的雜念,想要將他扶著重新坐回輪椅之上,他乖巧而沉默,用那雙透著之極的眼看著她,就這麼被看著,心口的疼痛感越發的強烈,她的臉忍不住蒼白了起來。

    「辰煦,我喜歡的人是夏景容,抱歉,我會嫁給你,不過我想坦白的是,其實我不是那個『顧畔之』,她早已經死了。」

    畔之用極認真的表情說著這話,她要讓他清楚,她並不是在撒謊,更不是以這種匪夷所思的理由來搪塞他,夏辰煦愣了半響,漸漸的,那雙眼突然劃過狂怒之火,他一把扣著她的手腕,以極陰冷的語氣問的道:「之之,不要用這種理由騙我。」

    這個時候的他是不正常的,也是難以自控的而危險的,畔之也忍不住頓住呼吸,輕聲道:「不,我沒有騙你。」

    「之之,你很殘忍,若她真死了那我也不必活著,我們一起去死吧。」

    話音剛落,他抱著她整個人離了船板,朝後面退去,腳上的虛空讓人恐慌,他緊緊擁著她禁錮著她,他的表情極為絕望與癲狂,若他的那個『之之』死了,那他也沒有活不下去的理由!

    情況發生的太快,就連墨香也來不及反應,便只聽到砰的一聲脆響,水花四濺,畔之與夏辰煦兩人已消失在水面上!

    冰冷的水淹沒了她,他依舊沒放開她,力道大的似乎要勒斷她,他是真的想要兩個人一起死!到底是多濃烈的感情才會到這種程度?才會如此決絕?但他又是多麼的自私!就算要下地獄也要兩人一起!

    虛空的痛苦不斷侵襲著,胸口漲的生疼,疼的讓她竟有想要流淚的衝動,水下他捧著她的臉,將嘴貼上了她的唇上,唇齒之間不斷肆虐著她的口腔,激烈而纏綿著,她死命的推開他,那種委屈與惶恐充斥著她的內心,這到底算什麼!他這是徹底將她心底殘留的眷念摧毀!

    臉憋的通紅青紫,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上一世的死亡並不長久,就連疼痛都似乎沒有,而這一次,短短的幾分鐘,卻將人內心的恐懼與絕望給逼到了絕境!

    生與死之間,怨恨縱然而生,她根本就不是那人,為何要承受這種愛恨?一個聲音在她腦中尖叫了起來,詭異而魅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那是『顧畔之』?她終於出現了!她到底是別人口中那個懦弱沉默的顧家二小姐,還是現在這個瘋狂癲狂的第二人格?這就素神經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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