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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青梅與竹馬 文 / 公子小九

    畔之心一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道:「不小心摔的不礙事,倒是你,你身子不好,怎的穿的這般單薄?」

    一聽她話中透著關心,夏辰煦便笑了起來,他笑的樣子很好看,就像是一塊圓潤的白玉,甚暖人心,他沒拉著她的手便扯著她袖子,輕聲道:「我在等你來啊,之之,那人死了,我為你報了仇。」

    他說『那人』而不是太子或皇兄,畔之忍不住問:「你與太子是不是不和?」

    聽她提到他,夏辰煦的面色便拂過一絲暴戾,卻也沒細說,只是一句帶過道:「有些恩怨。」又繼續說:「因我殺了太子,觸怒了父皇,他將我軟禁,你來陪我好不好?」

    「軟禁?那太子不是謀逆嗎?你殺他是理所當然,怎會被皇上怪罪?」

    畔之急切的問,擔心之色溢於言表,夏辰煦瞇著眼笑道:「就算軟禁也沒什麼,那些侍衛都是廢物,全都被我的人丟了出去,父皇也無可奈何,我只是不能出府邸而已,不用擔心。」

    這霸氣側漏啊,就連皇上的面子也不給,不知為何,畔之總覺得他對親情甚是淡薄,說起太子與夏宗皇來,言語之間也十分冷淡,就算將那夏辰曄殺了,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她忍不住問:「被怪罪了,你不難過?」

    「有什麼可難過的,天下人,我只在乎之之一人,其他人與我又有何干?」

    畔之心底一咯登,她就怕他這樣,情債難還,『顧畔之』欠下的就更難還了,這樣一個人,可以對其他人都狠,卻只對一人掏心掏肺的好,這種好,實在太過沉重,叫她又如何消受的起?

    「你為何對我這麼好?」她問。

    「冷宮八年,除了你一人,我都未曾與旁人說過一句話,若非你,想必我未必能撐的下來。」說起這話,他面色溫柔了許多,乾淨的笑意,襯著月光的柔和,畔之忍不住偏移過眼神去。

    卻又因聽到了些什麼關鍵的,忙反聲急問:「我也曾在冷宮呆過?」

    「嗯,我七歲之時,你在冷宮呆了四年,差點死在那,後來才被接走,四年之後我才再見到你。」畔之驚詫了,她這身子還入了冷宮,怎會沒人對她提過?不對,算來,她如今才十五,那她那時才多大?

    「我幾歲入的宮?」

    「三歲入的宮,七歲出宮,那時我又不知如何照顧人,差點害死了你。」他說起這事來依舊甚感內疚,畔之卻覺得越發蹊蹺了起來,將一個三歲的孩子丟進了冷宮,四年之後才接了出去,這事到底是誰幹的?那顧文薄又怎會應下?她在宮中的這幾年,就沒人問津嗎?

    想到這畔之忍不住追問:「誰讓我進的冷宮?」

    「虞皇后,我後來查過,那女人與你娘曾有過恩怨。」聽他這麼一說,畔之這才像是摸到了一些苗頭似的,她中的『十日醉』的毒是她給的,入宮之時宮女被殺的陷阱也是她設下的,最重要的一點!她娘的死是不是也是她下的黑手?!

    「那虞皇后病重是不是你動的手腳?」短短幾日,太子失勢,出了這麼大的事,虞家並未出聲,怎麼就這麼巧,那虞皇后就病重了?若有她在其中周旋,那太子也未必這麼快失勢,更不會鋌而走險竟與外族勾結,意圖顛覆南朝江山!

    夏辰煦撫上了她的手,眼底浮現些許笑意,淡聲道:「嗯,那女人該死,不過她身邊有人替她擋了,我放在她身邊的棋子也死了,否則,這個時候她早該見閻王了。」

    殺一人於他而言無足輕重,他只是遺憾沒能讓那女人死而已,畔之的手被他抓在手心,也掙脫不了便索性讓他握著,心底情緒甚是複雜,年少之時的相依,冷宮之中幼小的兩人又該如何撐過這冰冷的日子?他心冷,卻對她一人赤誠,那四年的情分,又哪裡是一朝一夕可比的?

    畔之曾深覺虧欠了他,如今這種感覺更甚,她無法想像一個半大的孩子如何照料幼小的『她』,那是冷宮,恐怕就連平常的吃食都會成問題,所以『她』才會差點死去,這身子也因此虧損的厲害,這種情感太過純淨,竟讓她有種負罪感,她沒法將她與『顧畔之』分離開來,她終於相信,對夏辰煦來說,他只要她!

    他暴戾的一面恐怕也是因那八年的幽閉形成的,所以,他冷厲嗜殺,就算父兄對他而言,也不過是陌生人,他根本一點都不在乎,唯有她,曾相伴四年的兒伴才是唯一得到他全部溫暖的人,一想到這,畔之就覺得心像是被壓著,甚至透不過氣來。

    「之之,你曾說過要嫁給我,你不可以跟別人好。」他說這話的語氣隱隱透著委屈,那日宮宴,是九皇叔抱她出去,所有人中,唯有這九皇叔讓他忌憚,因他不僅是他的皇叔,也是他的導師,他的大多本事都是他教的。

    畔之手一抖,也不知該怎麼接話了,說好?她不是『顧畔之』頂多算個局外人,又怎會輕易的因感動而生愛意?說不好?她怕這廝暴走啊,對偏執狂而言,極容易走極端,殉情什麼的都會做出來的好吧!

    「那個啥,天這麼冷,你要不要披件衣服?」

    「好,還是之之疼我。」真的是單純的偏執狂啊,連她轉移話題都沒聽出來,還這麼一臉歡喜的模樣,好似她只要對他好點,他就比得了天下還開心,畔之忍不住掩面,腫麼辦,對他耍心眼好有負罪感啊!

    他一彈響指,沒多久便有一人送了披風來,直接遞給了畔之,隨即又消失在了原處,畔之愣了下,又是一高手暗衛!他勢力不小,否則也不會在虞皇后那都能安插眼線,倘若他有爭奪皇位之心,那麼他或許能坐的上那位置,只是他真不適合,這一發起飆來就敢伏屍百萬,誰受的了?

    畔之手拿著那披風,夏辰煦滿含期許的看著她,她不得不站起身將那披風為他繫上,兩人不免離的近了些,夏辰煦羞的耳根都紅了,臉皮甚薄透著水蜜桃似的紅,畔之低頭幫他繫好,一抬頭便見他這般模樣,不知為何,也略感羞澀了起來,忙打好結就放開了手,掩飾興的道:「好了,那個你這腿還有沒有治癒的可能?」

    糟糕,她一慌就亂說話,戳人家錯處什麼的,實在不應該,夏辰煦並未介意,很自然的又牽起她手,溫聲道:「沒救了,筋脈俱毀,沒有了任何知覺,之之,你會不會嫌棄我?」

    他說這話緊張的手掌心冒汗,抓著她的手更緊了些,畔之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能別用小鹿般被拋棄的眼神看她好麼?賣萌可恥,裝可憐的什麼也很可恥!

    「怎麼會?呵呵。」呵呵兩字啥意思就她一人明白了,這單純的娃一聽她這麼說,這才安心,抓著她的手往臉上蹭啊蹭,一臉滿足的模樣,畔之又想呵呵了,這麼光明正大的吃她豆腐什麼的,真的好麼?

    「之之,我這次被囚禁在王府,你要陪著我。」蹭臉之時,這貨還趁機提條件了,月光下,那雙眼似蘊了萬千星辰,亮的驚人,畔之心一抖,忙乾笑道:「這樣不好吧,我一個未出嫁的女子若天天來這,容易讓人非議啊。」

    月牙眼頓時瞪的老大,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她,怨氣甚大,畔之被盯的毛骨悚然,可不敢就這麼應了,也默默不說話跟他僵持著,半響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直接開口道:「之之怕人非議?那簡單啊,你嫁給我就好了,我去上門提親,又或者讓父皇下旨賜婚?」

    畔之這下不止心抖,連手都抖了,忙反手握他手言辭懇切道:「千萬不要!我我還沒打算嫁人,你你別衝動啊,不然我以後都不會理你。」

    嫁人誒,夏景容那廝還虎視眈眈來著,他要真敢去求賜婚,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雖說早死晚死怎麼都得死,也得想辦法垂死掙扎下來著。

    「為什麼?之之不願嫁我?」他又哀怨了,那透著嬰兒藍的眼如葡萄似的,被這般被盯著,她都感覺喘不過氣來了,眼神閃爍著,偏過眼十分嚴肅道:「不是,我只是不想那麼早嫁人。」她不敢說是啊

    聽她這麼說,夏辰煦的臉色才好看了些,一手攬過她的腰,傾身將頭埋在她腰間,細聲嘟囔著:「我信,反正以後之之嫁我就好,誰要敢跟我搶,我就殺了誰。」親,後一句能別那麼殺氣畢露麼?還嚇人的塞

    「你這樣男女授受不親,能放開我麼?」畔之說這話十分的小心翼翼的,她不敢拒絕的太狠刺激到他,半響之後,他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卻依舊拉著她的手說道:「那你要經常來看我,你不來,我就去你那。」這是威脅吧,這絕壁是威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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