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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護她周全?憑什麼! 文 / 公子小九

    她語鋒一轉,看了顧文薄一眼,這是試探也是示威,如今的她可受不了別人一口一個賤種叫著,陰招太費心神,那就直接來硬的,整個中堂不下數十位婢女,都狀似低頭垂眸著。

    顧文薄眼色晦暗如深,她身邊有高手護著,縱然前幾日有刺客闖入暗殺,也被輕鬆應付下來,他如何還敢小看她?她心狠,所以敢殺乳母,她心硬,所以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若這趙姨娘再不識抬舉,她真的會下殺手!

    「趙氏,你心胸狹隘又尖酸刻薄,罰你一月不許出門,回房呆著去。」這話算是表明了他的態度,畔之這才笑了笑,示意墨香將刀收回,那趙姨娘嚇的腿都軟了,又聽說要禁足,忙扯著顧兮卉的袖子道:「女兒啊,你幫我求求情,我不要被禁足啊。」

    她也不敢衝著畔之發怒了,這賤種根本就不是人!她左手撫著傷口,那正滲出血跡來,她都敢當面下手,就連相爺都不敢說什麼,她不是個沒眼力勁的人,只是太后知後覺了些,以為她還是那個任人揉捏的!

    顧兮卉眼色陰毒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才好言相勸道:「姨娘,這是父親的意思,你別忤逆他。」

    趙姨娘看著她越發清麗的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越發的驚慌了起來,想要鬧卻已被下人強自要送走,她求救似的看著阮氏,阮氏卻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似是有意暫避鋒芒,趙氏終被拉了下去。

    顧雋永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模樣,剛剛墨香出手,那強大的殺意與氣勢就連他都心驚,這趙姨娘犯賤慣了,又仗勢欺人很,受點教訓更好,只是這顧畔之如何變得這麼厲害?就連那一直囂張跋扈卻沒腦子的顧兮卉,怎的也懂得隱忍了?

    畔之若無其事的夾菜,顧兮卉那坐回了座位,顧梨珞在旁看著,面露嘲諷之色,冷笑道:「二妹真是好大的威風,果然大樹底下好乘涼,只是,人若是太得意太招搖了,那就得小心了。」

    「大姐教訓的是,只是我聽說太子謀逆被殺,你也算是太子側妃,這謀逆之罪想必會牽連甚廣,父親大人,你將大姐接回來,不知皇上可知否?」

    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場中幾人臉色都大變了,太子謀逆之事並未大肆渲染,就連皇上也都下了封口令,顧兮卉作為太子側妃,按理說該被牽連才是,又傳聞她又小產了,那更沒有留她活下來的必要,而如今竟被請回了顧府,這其中自然有些端倪。

    「不該你管的事情別管。」顧文薄陰沉著臉道,這什麼意思她自然清楚,畔之忍不住朝她下腹看去,扯唇無聲的笑了笑,顧梨珞的臉頓時蒼白了起來,手下意識的撫上的腹部,警惕而防備的看著她,她最忌憚的人是她!

    一時間,沒人敢說話,畔之安之若素的用膳,又順勢給小包子夾了幾個肉丸子,小包子似乎有些怕生,安安靜靜的模樣,絲毫沒有之前在畔之面前的靈活勁,也只對她露出虎牙笑了笑。

    這頓飯吃的十分憋氣,整桌上都沒人敢說話,末了,那顧文薄卻叫畔之與顧梨珞一起去了書房,一路上顧梨珞被人攙扶著,來到了書房,侍女們都被留在了門外,兩人同進了書房,顧梨珞面色蒼白多走了幾步路氣息便顯得有些不穩,畔之眼角掃過她,心下便有了些計較。

    「畔之,你是聰明人,梨珞的事情決不可向外宣揚。」

    「父親,我不懂你的意思。」

    顧文薄歎息一聲,看了顧梨珞一眼之後,才緩聲道:「梨珞懷著太子的骨肉,太子謀逆皇上震怒,卻想留下太子血脈,皇后病重至今未癒,皇上下令讓我將梨珞暗暗接回顧府。」

    畔之挑眉,這麼機密的事情就這麼說給她聽?只怕是想將她拉下水,更甚者,是怕她對其下手?

    「這事又與我何干?有父親護著,自會保她周全,府中想必也下了封口令,沒人敢亂說話。」

    她冷聲道,將自己撇的乾淨的很,夏辰曄已死,縱然再多的恩怨也算有了了結,只要這顧梨珞別招惹她,她斷不會與她計較,各自安穩便是,她又不是那麼殘暴之人。

    「梨珞畢竟身懷皇嗣,事關重大,得好生護她周全,為父希望你清楚這一點,別再弄出什麼事來。」

    「我明白了。」畔之還算順從的應了一聲,這事關她屁事,她管她去死!顧文薄聽她這麼說,面色才好了些,正要讓她們退下,畔之卻突然出聲道:「父親,我還有事要和你商量。」

    「那梨珞你先退下,你住的閣樓也已收拾好,你好生待著便是。」

    顧梨珞一直低頭垂眼,不曾表露任何情緒,乖巧的退了下去,待她出去了之後,畔之才沉聲問:「父親,我娘的遺物是否在你這?」

    「怎的想起了這事?」顧文薄面色浮現少許異常,畔之裝作沒看見似的,繼續說道:「能否將我娘的遺物歸還於我?娘走了這麼久,也算是有個念想。」

    她也沒繞什麼彎甚是直接,想來他也應該沒什麼理由拒絕才是,顧文薄緊繃著臉,沉聲道:「那些東西,我已封存了起來,以後要隨我一起入土的。」

    「是嗎?別人常言睹物思人,可否讓我看看?」

    畔之態度堅決,言辭懇切眼色卻甚是銳利,她倒想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ど蛾子!話既如此,他也沒了拒絕的餘地,臉色雖是慣常的陰沉,人還是走進了內室,半響之後拿著一個大盒子走了出來,畔之接過之後,這才細細翻看起來,都是些貼身佩帶的首飾玉器,看起來並不十分珍貴,但像是被人經常撫摸,並不顯暗沉。

    最裡面靜靜放著一幅畫,畔之拿來展開細瞧,上面畫著一人,美人傾城對鏡貼花黃,雲鬢微墨,姿容清貴雍容,那眉目與她似了五分,神韻卻稍有不同,畫中筆墨如行雲流水般,單論畫風來看,也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畫!

    只是這邊角之處的題字甚是奇怪,顧文薄妙筆生花,這書房內也掛了幾幅字畫,可對照起來,那題的字並不是他的筆跡,難不成這畫是旁人畫的?看筆跡是出於男子之手,這麼說來就有些不通了,有哪個男人竟有如此胸襟,會將別的男人所畫的美人圖珍藏?

    「父親,其他東西我不要,可否將這畫給我?我從未看過娘親的模樣,就算是思念也無從想起,我知你對娘情深意重,但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你就成全了我吧。」

    畔之言辭懇切,神色悲慼,這番話說的她自己都起了幾層的雞皮疙瘩,顧文薄盯著她看了半響,似想從她面上看出什麼端倪來,伸手接過這畫,又細看了幾遍,試探性的問:「你從這畫中看出了什麼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這畫甚美,若沒猜錯的話,這上面畫的是我娘對吧?」

    顧文薄點頭,眼底的情緒卻甚是複雜,交織著濃烈情感,他手指撫上畫中的美人,似懷念似惆悵,歎息道:「你與你娘長的很像。」

    「看來父親對我娘當真情深。」她這話說來有幾分諷刺意味,若是情深,又為何在她之前,就已與別的女人生下子嗣,若是情深,又如何讓她空有這嫡女的名頭,卻又處處偏袒顧梨珞?所幸她不是『顧畔之』,也並不在這些,她不過是藉著她的皮囊與身份而已。

    「這畫你好生保管著,別讓旁人拿去了。」他終究鬆了口將這畫給了她,畔之接過畫重重的點了點頭,並對他道謝,顧文薄看著這個眼神清澈,卻對他分外冷淡疏離的顧畔之,心緒便又複雜了起來,她和她娘一樣,都從未將他放在眼中!

    這畫,他看了這麼多年,都沒看出什麼端倪來,每次一打開都又愛又恨,留著這也算是留了個念想,但一想到這是那個男人留下的東西,又忍不住嫉妒,索性給了她也好!

    畔之拿畫出去了,回了院中便關起門好好研究了起來,整幅畫只用寥寥水墨勾勒,此畫大概保持十幾年卻依舊能聞到墨香,上面題字『也卿』,是一男人的字?除此之外並未留下其他筆跡,她對畫的欣賞水平不算高,只是不明白,這看起來普通的一幅畫為何會讓人惦記上了?

    夜漸漸深了,墨香進房來低聲道:「小姐,門主要見你。」

    畔之小心的收起了那畫,也沒問去哪,便直接隨墨香出去了,墨香輕功不錯,帶著畔之飛簷走壁,夏辰煦已封了郡王在宮外也有府邸,墨香帶著翻牆而入,直接進了後院,她守在院外,畔之一人踏入其中。

    後院甚大,放眼望去,並無什麼假山池塘,倒像是一片小樹林,幾番雨水過後,落了一地的殘紅,皎潔的月色之下,他一襲青衣坐於輪椅之上,靜靜在樹下等待著,歲月靜好。

    畔之一瘸一拐的緩步走上前去,心境卻有些忐忑複雜了起來,那一次如此狼狽,他看到了她的不堪,甚至為她廢了夏辰曄的一隻胳膊,之後的事情也有他在其中推波助瀾,墨香還說她昏迷的時候,他曾來看她,卻被夏景容派人制止了。

    腳踩著殘花,傳來細細莎莎之聲,夏辰曄回頭,微藍的眼珠定定的看著她,純真而乾淨,他本就長的十分俊俏清秀,一見她來,便要來牽她手,畔之有些尷尬的避過了,看到她的腿上,臉色都變了,急切的問:「之之,你腿受傷了?誰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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