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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 同床共枕什麼的最討厭了 文 / 公子小九

    畔之聽著他醇厚低沉的嗓音,又沉默了下來,他向來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漸漸接觸下來,總歸觸碰到了那淡漠外表下的真切,而這實在太彌足珍貴了些。

    「人本自私,我護你,是我甘願,對你好,也是理所應當,況且你本是我的人,以後切不可貿然行事,想做什麼和我說便是。「

    他這意思,就是要成為她無後顧之憂的靠山,這是他的承諾,甚至已沒了必娶她之心,反而想著,能寵她之時便多寵著,能護她之時便多護著,畢竟,這種對一人生起寵溺之心,今生都難得。

    畔之翻身躺了下去,半響之後翻了個身鑽進他懷中,鼻尖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悶聲道:「謝謝。」

    不管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撫慰了她,無關其他,就單單這份維護寵溺之意,已足夠。

    夏景容反手覆上了她的背,她柔軟的身子緊貼著他,讓他的心軟成了一灘春水,同樣是女人,別的女人若貼上來只會覺得噁心,唯有對她一人,如此沉迷,甚至心生奢望,若能多活久一些,該多好。

    「今晚本該是你的洞房花燭夜。」

    若沒有所謂勾結外敵之事的話,他應該已成了別人的夫,她的聲音聽來有些悶,女人總歸是小心眼的,況且又歷經了這些個破事,更難免多想了些。

    「嗯也對,不知你可甘願當我的新娘?」

    他這麼一說,畔之立即推離他少許甚是戒備的看著他,咬牙切齒道:「我說你別過分啊,明媒正娶別人也就算了,還想要你做夢!」

    對她如此強烈的反應,夏景容忍不住失笑了,他笑起來帶一絲邪美之氣,挑著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歎聲道:「你想多了,一,我與那晉公主禮未成,那女人又受了重傷,之後只能成為談判的籌碼而已,二你的身子還真沒讓本王有那衝動。」

    畔之眉眼一挑,挺了挺胸膛,咬牙道:「你你!」先前那一丁點好感蕩然無存,她就知道,之前那什麼深情寵溺全是幻覺,信他才有鬼!

    「趕緊下床出去,我要睡了。」

    一手推搡著他的手,甚是惱羞成怒,那什麼就算不是波濤洶湧,也難一手可握的好伐!

    「本王不忍心讓你一人獨守空房。」說著這話,手還順勢捏著反捏著她手心,又輕佻的撩撥了幾下,畔之果斷抽回了自己的爪子,拖著她傷腿向裡面挪了挪,又一把揪來那被褥橫在兩人之間,咬牙道:「真不出去?」

    夏景容含笑不語,若說洞房花燭的話,他只想和她一人而已,手一攬,連著那被褥將她整個人抱了過來,輕聲呢喃:「你多想了,歇著吧。」

    「」她多想了?憋著氣悶頭使勁抱著被褥絕不鬆手,她就不說這男人大婚之夜與她同床共枕,實在太糟心了!腿疼也就算了,身邊又多了一男人,哪裡還睡得著?冷哼一聲,憤憤然咬著被子詛咒他。

    西樓留下淡淡的淺影,畔之終撐不住漸漸睡了過去,夏景容則偷偷將橫在兩人之間的被褥掀開了些,又順勢將她攬如懷中,嗯身子柔軟又香甜,她睡相甚好,軟玉似的臉精緻又白淨,一低頭,薄唇覆了上去,那柔軟的觸感,勾起漣漪邪念,卻又只得強自按捺下,又將她擁緊了些。

    醒來之時,畔之一睜眼便看見那近在咫尺的俊顏,愣了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她就跟八爪魚似纏著人家,臉也貼在一處,好吧,就算他俊美的天怒人怨,也耐不住這種驚悚的姿態啊!

    畔之悚然而驚,又不敢吵醒他,只得小心翼翼將他手腳挪開,然後順勢逃離案發現場,被人抱著『睡』了一夜什麼的,實在太有辱清白

    腳還沒沾地,腰就被人攬著,身後傳來他低啞的聲音:「想走?」

    畔之僵硬的轉身,隨即義正言辭指責道:「你你怎麼還沒走?!」

    那什麼她絕對不承認是她抱著人家的!所以倒打一耙什麼先佔據先機!

    夏景容邪笑著直接翻身將她壓於身下,眼一瞇,盯著她的鳳眼,咬牙切齒道:「喲,出息了?昨晚是誰一直抱著本王不放手的?佔了便宜就不認賬,你還有理了?」

    那什麼畔之乾笑一聲,清了清嗓子,指著窗外那微亮的天,直接轉移了話題:「我失蹤了一夜,也該回去了,還有青城,我很擔心他。」

    「他沒事,雲墨已經幫他解了毒,醒了之後就回了顧府了。」

    「真的嗎?已經沒事了啊。」畔之喜上眉梢,她這副模樣落在夏景容眼底,就十分的不順眼了,冷哼一聲,指腹在她嫩面上摩挲著,陰聲問:「你那麼在乎那個護衛?」

    酸醋味蔓延啊畔之眉梢一挑,翻身反而將他壓在了身下,可惜碰到了傷腿疼的她呲牙,手也摸上了他的臉,順勢拍了拍,媚笑道:「嘖嘖,這酸,可不許你動什麼歪念頭。」

    或許是她的笑意甚是魅惑,猶如陰沉的雲散了露出些許霞光,他微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尷尬的姿勢,可她已起身下了地,整了整那睡的起褶皺的衣裳,踮著腳瞇著眼,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似乎好了不少。

    「還真是膽大包天」夏景容搖頭輕歎著也起了身,兩人也算同床共枕過了,卻又都顯得清白的很,畔之催促著他將她送回院中,於是乎趕在天色大亮之前,畔之回到了顧府。

    天已大亮,她剛推開院子的門,便見那趙媽正端著藥朝青城房裡送去,一見她,驚詫了半響才快步走了過來,又見她小腿之處似是受了傷,便忙來攙扶,驚聲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受了點傷,青城他怎麼樣了?」

    趙媽眼底暗光一閃,壓低聲音道:「餘毒未清,正在房裡躺著。」

    她現在也不藏拙裝傻了,青城的身份洩漏了,她還有什麼可隱瞞的,況且畔之對她本就不信任,連進她屋子的次數都極少。

    「帶我去看他。」

    「是,小姐。」趙媽言辭恭敬道,一手托著藥碗,又一手攙扶著她,畔之就這麼踮著腳挪向了青城的房間,之前安排他住柴房,自從他夜闖她香閨之後,她只得將他老人家安排到更好的住處。

    一進房門,便見他盤腿坐在床上做練功狀,趙媽將藥放下,便微揚著聲音提醒道:「青城,小姐來看你了。」

    青城睜眼,銳利如寒冰的眼竟透著一點的暖意,只是一瞬即逝,隨即又恢復了冷淡,畔之沉默片刻之後,便吩咐道:「趙媽,你先下去。」

    「是的,小姐。」低頭斂去眼底的複雜情緒,趙媽躬身退下,畔之墊腳上前了幾步,靠近些查看起他面色來,離的近了些,青城身子忍不住後仰,尷尬的看著她,卻見她淺笑道:「看來毒是去乾淨了,你沒死,真好。」

    青城心口微震,有些不自然的避過她的注視,沉聲開口:「你怎的現在才回來?」

    誒?他還關心她何時回來捏,畔之一愣,隨即瞇眼笑的跟只小狐狸似的,調笑道:「還會關心人了,不錯。」

    「身上沾染了男人的味道。」他冷冷說了一句,微蹙著眉頭,沾染上的味道是他欲殺卻未曾殺的了的人的,夏景容?

    「」呃,這鼻子也太敏銳了吧,畔之心底有鬼,乾笑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聽見他道:「你離那人遠些。」

    「為何?」畔之心底掠過不安穩聲道。

    「你的身份,就算你一直不問,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一點。」聽他這麼說,畔之收斂了臉上的淡笑,嘴角浮現少許嘲諷之色,冷聲道:「我是顧畔之,相府嫡女,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身份,你是趙青城,我的護院而已,你記住這點。」

    她這話是告誡,她不管他身後的人是誰,什麼身份,有什麼意圖,與這具身子有什麼牽扯,都與她本人沒有任何干係,青城神色頗為疑惑的看著她,又為何留他下來?

    「不過,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總歸算是欠你的,那個」說到這,她有些心虛了,人情債難還,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還。

    「你說了給我買宅子,還算話嗎?」

    青城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畔之鳳眼微怔,那個啥那話是她說的沒錯了,只是女人給男人買宅子什麼的,是不是有點不合適?會不會有包養小白臉的嫌疑?

    「你說要有個院子,院子前面種些桃花,樹下擺著石凳,可對月飲酒,你還說要多些房間,人多會熱鬧些,你還欠我一萬七千兩銀子,就給我買個宅子吧,要你親自打理。」這與她當初說的話,字都不差幾個,畔之僵住了,乾笑一聲,小心問:

    「那個你說真的?」

    「難不成當初你是騙我的?」宅控殺手男要變臉了,冷氣嗖嗖直放,這晚春時節,冷的人直打哆嗦,畔之忙端過那藥來遞到他面前道:「先喝藥,喝完藥再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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