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絕子湯?你夠狠! 文 / 公子小九
顧畔之從房間出來之後便朝客廳而去,夏辰曄正招呼著那些賓客,似乎喝了不少酒俊臉微紅,因他站在宴席中間,顧畔之顧及著她身份沒敢進去叫他,而是叫住一名小廝去喚他,夏辰曄正與人喝著酒,聽那小廝低聲說了幾句,眼一亮便朝她所站的地方遠遠看來,嘴角微揚便向她走來。
他本就是宴席上的焦點,他一走動,或明或暗中有人看過來,而顧畔之的身影便不免被人看到,夏辰曄一走出來,顧畔之便壓低聲音沉聲道:「姐姐這邊有些事,你最好去看看她。」
「何事?」因喝了些酒,他的身上瀰漫著酒味,那雙眼透著一絲水意,原本冷峻的臉顯得稍稍微柔軟了些,尤其此時,看顧畔之的眼色尤為不同,畢竟若論相貌,就連顧梨珞也不及她,而今她一襲水藍色薄衫,襯得身姿妖嬈明媚動人,一顰一笑極有韻味,而眉目之間卻含著一絲冷艷,此時的她分外妖嬈。
「去了你就知道了。」
畔之轉身便走,趕上這破檔子事是她倒霉,目的沒達到反而惹得一身騷更讓她氣惱不已,她在前面疾走,夏辰曄緊跟其後,於那偏僻拐角之處,忽然從後摟住她的腰,將她按在了一柱之上,他壓近,身上的酒味甚濃,低沉的聲音道:「你故意引我來,是想與我重續前緣嗎?」
「」顧畔之驚了,這人腦洞開太大了吧,她引誘他?他那隻眼睛看到她引誘她了?
「太子,你誤會了,姐姐還在等你。」按捺下咬人的衝動,顧畔之磨牙道。
「吃醋了?你若願意,我明日便去求旨娶你當我的側妃可好?你不知道,看到你如今這般模樣,我有多心動。」
他呢喃著,臉越靠越近,差點就要貼上她的臉,顧畔之臉一沉,手一揚朝他左臉抽去,卻被抓住了手腕,顧畔之蹙眉冷聲道:「你清醒一點,若顧梨珞腹中孩子有事,罪魁禍首就是你!」
她這一番話讓原本臉色發青正欲發作的夏辰曄僵住了,臉一沉剮了她一眼之後便大步朝新房走去,顧畔之本想著應該沒她事了,就沒跟上去,沒按照原計劃算計顧梨珞已算是仁至義盡了,她沒有聖母情節,不想再攙和其中。
但卻不料那原本走遠的夏辰曄疾掠到她身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向前走去,顧畔之驚詫,冷聲質問:「你這是做什麼?」
「梨珞一直是你在旁陪著,她若有事必定與你有關,跟我走!」
說著半拖半拉將她拽了過去,所幸離那新房相距並不遠,否則這般模樣被人看見,那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一進門,夏辰曄便直奔床邊,顧梨珞面色慘淡,微睜著眼一見他來,便輕聲叫了一句:「太子」那聲音柔的可以滴出水來,夏辰曄忙問:「怎麼回事?」
「梨珞好疼啊,太子,梨珞沒用。」嬌顏如雨帶梨花,極易讓人憐愛,顧畔之在旁冷眼旁觀著,這女人已將演技融入到生命之中,她很清楚如何讓男人心生憐愛,不過這情況難道不是請大夫先?
「去請孫御醫,記著不許驚動任何人,要快!」
所幸這夏辰曄辦事雷厲風行,也極有分寸,顧梨珞眼色一喜,看向夏辰曄的目光越發柔軟脆弱,她手抵在下腹之處,輕呢喃著:「疼,好疼啊。」
「梨珞別怕,太醫很快就會來了,你先忍忍。」
顧畔之心下忽然一陣抽痛,顧畔之忙摀住胸口,深吸了幾口氣息,該死的,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情緒!看到這一幕,她只會覺得可笑嘲諷而已,哪裡會心痛?這是『顧畔之』留下的,她對夏辰曄貌似有感情,所以見到這一幕才抑制不住!
太醫很快被請來了,這孫太醫與太子似乎相當熟稔,也顧不得寒暄便為顧梨珞診斷起來,確診之後便立即開了個方子,夏辰曄吩咐親信抓藥煎藥,其中他還用針灸之法,為顧梨珞安胎養氣,待藥煎好之後才餵她喝下。
漸漸的她也就不喊疼了,人慢慢睡了過去,孫太醫與夏辰曄走出了內室,壓低聲音恭敬道:「啟稟太子殿下,夫人腹中麟兒暫且保住了,這一次動了胎氣,似乎因受了衝撞所至,除此之外她身上還有藏紅花的味道,太子殿下,是有人要害夫人啊。」
夏辰曄面色陰沉,眸色瞬息萬變,子嗣於他而言極為重要,若有人膽敢傷害他的子嗣,他絕不輕饒!
「知道了,此時絕不能外傳,冷風送太醫下去。」
「是。」
內室被屏風遮擋著,夏辰曄安排心腹嬤嬤在旁伺候著,而隨顧梨珞嫁過的丫鬟與喜婆則被叫到了外室中,包括顧畔之在內一共六人,夏辰曄高坐林堂,不怒自威的神色讓人膽顫,他利眼從這些人臉上掃過,其迫人之勢讓人膽寒。
而正當他欲開口之際,顧梨珞的貼身丫鬟杏香忽然跪倒在地,恭聲道:「太子殿下,奴婢有事稟告。」
「說!」夏辰曄自然是認得她的,她算的上是顧梨珞的心腹,陪嫁的婢女之中,除了顧畔之之外,也只有她在旁貼身伺候著。
「照顧側妃娘娘的人,一直是奴婢與二小姐。」她說這話的意思是,顧梨珞出事只與這兩人有關係,而顧梨珞有孕這事如今還得瞞著,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你們兩個留下,其他人出去,誰也不許亂說話,否則杖斃!」
他這陰冷森寒的話讓所有人打了一個寒顫,忙恭身退了下去,夏辰曄緊盯著顧畔之,一字一句道:「顧畔之,你有什麼話說?」
「這事與我無關。」顧畔之將自己撇了乾淨,可怎麼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太子殿下,在相府之中,二小姐來不久之後便支使其他人出去,隨後側妃娘娘身邊便只由二小姐照料著,就連奴婢也不允許靠近。」這話明顯語鋒直指顧畔之了,她一直攙扶著她,之前也是因兩人爭持,顧梨珞被刺激過度推了她一把之後,反而傷了自己,怎麼說顧畔之都脫不了干係。
「顧畔之,你何時知曉梨珞有孕?她這次動了胎氣是你動的手腳?」
「不是,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桌腳,怕旁人知曉,我才一直陪在她身邊,按理說,我應該算是幫她才對,況且她如今已經沒事,那就更怪不到我的頭上了。」
顧畔之冷聲辯駁,想藉故踩她?那也要看她答不答應了!
「是嗎?剛太醫說,除了衝撞之外,還因吸入麝香才導致胎位不穩,冷風,去搜這兩人身。」夏辰曄沉聲下令,眼底的陰鬱讓人心驚,顧畔之暗暗警惕,這人喜怒難測,之前還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看來不過是做戲而已。
「笑話,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哪裡容的陌生男人近身?太子殿下未免欺人太甚!我若打算害她,就不會那麼急著找你過來,要知道,若孫太醫再晚來一會兒,這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顧畔之冷笑,被搜身?這種屈辱,她才不會受!
一旁的杏香忽然身子一動,朝她撲了過去順勢扯下她腰間當作裝飾的香囊,那香囊掉在地上口子一鬆,冷風上前細嗅,隨即稟告道:「太子殿下,是麝香,如此大劑量的麝香,若嗅久了,別說孩子保不住,對女子身體傷害更大。」
「顧畔之,你還有什麼話說!」夏辰曄震怒,他沒料到她竟如此歹毒,顧畔之冷冷一笑,手指著那香囊反聲道:「這點伎倆就將你騙著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沒害她。」
「你撒謊,之前你將我們支走,之後小姐就出事了,後又一直不肯旁人靠近,你是故意要害小姐,沒想到你會這麼狠毒!」
杏香言辭鑿鑿,似要定下她的罪責,顧畔之抬眼看了看內室一眼,這是她設下的?何必呢,就算栽贓成功又如何?夏辰曄敢殺了她麼,這麝香對孕婦極有害,她也吸入了不少,她就能保證她孩子無恙?
夏辰曄眼底翻滾著極陰鬱的情緒,冷眼盯著她,似在思量該對付她才好,顧畔之歎聲道:「太子殿下,我是相府嫡女,就算你認定我害你女人,你也不會動我,我陪姐姐入了太子府,若我出事,你逃脫不了干係,莫說顧家,就算是郭家也定會追究。」
「你在威脅我?」
「不,只是敘說事實而已,況且夫人如今已安然無恙,你也不想事情鬧大對吧。」她就是威脅又如何?那顧梨珞不識好歹,枉費她還顧及著不傷害無辜。
「我不會要你的命,不過本太子也讓要你付出點代價!冷風,帶她走。」
夏辰曄一下令,冷風身手極快的逼近她,伸手在她身上點了幾處穴道,隨即將她扛走,杏香驚的瞪大了眼,夏辰曄看了她一眼,冷聲道:「進屋去伺候夫人,今日之時不許亂說一句,懂嗎?」
「奴婢奴婢懂的。」杏香忙點頭應著,夏辰曄起身離去。
顧畔之被冷風帶進了一間偏僻客房內,被點了穴道身子動也不能動,眼胡亂瞪著,心下有些許不安,夏辰曄是不敢殺她,但若用別的手段呢?他對顧梨珞有幾分情意,否則也不會因她懷了子嗣便上門退親,只是不知這份情意有多重,該死的顧梨珞,到最後都要算計她,她不怕禍及她腹中孩子?!
不久之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夏辰曄踏步進來順手將門掩上,顧畔之抬眼看去,只見他手中端著一碗湯藥?!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