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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鋒芒畢露 文 / 公子小九

    她這字字聽來似乎很合理,從常理上推斷,一個要出宮的宮女,是絕不會選擇要自殺的,所以顧畔之的辯駁聽來十分蒼白無力,沒有任何可信度,而這個柔兒又是目擊者指控著她,如此看來,這一場局,布的倒是精妙呢。

    「我沒殺她的動機,我為何要殺一個與我毫不相干的宮女?又為何要選擇在這樣的地方呢,要知道在殺了人,不出一刻,就一定會被人看到,我還沒愚蠢到這個地步上。」

    顧畔之淡聲質問,冷然的盯著那翠兒,姣好的容貌浮起溫柔笑意,眼底的寒卻足以讓她打了一個寒顫,翠兒失神片刻之後,才反駁道:「柔兒性子善良,從不與人爭執,顧小姐是主子,對柔兒打罵幾句,她也一定不敢說什麼,之前奴婢看見顧小姐與太子說了會子話,顧小姐怒氣沖沖的走了,卻沒料到,您竟將氣撒到柔兒身上,我可憐的姐妹啊」

    話說到後面已經泣不成聲了,顧畔之揉了揉那眉心,很好,連她與太子遇上都是算計好的,這意思是,她因與太子爭執受氣,所以才將是氣撒在了柔兒身上?這一切算計好的是嗎?那幕後之人還真高看她呢。

    「翠兒,你可得好好說話,若是說謊誣陷的話,可會按宮規處理呢。」夏辰洛幽幽說了一聲,其提醒威脅之意甚濃,顧畔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這是為她說話?為什麼,難不成顧畔之之前與他相熟?

    「四皇子明鑒,我翠兒從不撒謊,我與柔兒雖身為奴婢,命如草芥,就算豁出這條命來,奴婢也要為柔兒喊冤!」

    翠兒清秀的臉上一片堅毅,任誰看的都要動容,夏辰洛皺著眉頭,這宮女已經死死的咬著她了,這次顧畔之處境有些麻煩了。

    「顧小姐,事已至此,那就請你隨我去刑司局吧。」侯季平向旁邊幾人使了個眼色,便有侍衛上前想要擒竹她,顧畔之站在原地,後退了幾步站在了那柔兒的屍體旁,冷聲道:「我是皇后請來的,要押我,先去向皇后娘娘請示吧。」

    侯季平聽她所言,心底多少便有些顧慮,便喚了一個人去鳳棲殿請示,而顧畔之趁著這個時候,反而蹲在了屍體旁,竟動起了那屍體!

    「住手,你幹什麼,難不成,連她的屍體都不放過嗎?!」翠兒一臉的憤怒與驚慌,想要上前推開她,顧畔之冷冷看了她一眼,涼聲道:

    「喊冤是嗎?好,若是你的好姐妹真有什麼冤屈,她一定會親自告訴我的。」

    夏辰洛疑惑的看著她,見那翠兒還欲再鬧,便讓身邊的小太監將她拖開,他倒想看看,她能看出什麼端倪來為她脫罪!

    顧畔之細細翻看著屍體的耳鼻口,將她嘴巴扳開,又用銀簪從她嘴裡挑出了什麼東西,隨即用錦帕包好,又細細端詳著那柄匕首,刀鋒之處極為銳利,夏辰洛看著她不緊不慢的查看著,若有所思的模樣,許久之後才緩緩起身。

    而那請示的人也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人,夏辰洛看著那道挺立俊朗的身影,嘴角笑意越發溫潤了起來,上前一步行了個禮,笑聲道:「太子殿下怎麼也過來了?」

    「原來是四弟,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辰洛見此也沒多加隱瞞,三言兩語便將整件事解釋了清楚,夏辰曄抬眼看了看那站在屍體旁若有所思的顧畔之,眼底劃過一絲複雜情緒,冷聲問:「你殺了那宮婢?」

    「皇后娘娘的意思呢?」顧畔之理也沒理會他,反而問了一聲那去向請示的侍衛,侍衛小心翼翼的看了臉色陰沉的太子殿下一眼,低著頭小聲道:「娘娘說,按規矩辦事。」

    這意思就是,她需得隨他們去那刑司局了?顧畔之唇角的笑意越發燦爛,她未曾指望那皇后會幫她,如此做法也只是為她爭取一點時間罷了,不過也因如此,這一串聯發生的事情,也總算讓她弄明白了,到底是誰設計如此橋段,意圖陷害於她了,人了那刑司部,她還有出來的可能嗎?

    「既然如此,顧小姐,請隨我走吧。」侯平之說著便要讓人上去擒她,夏辰洛與夏辰曄兩人眼色各有異樣,而這時,顧畔之忽然不緊不慢道:「等等,我有證據證明我不是兇手。」

    「什麼?」詫異的可不僅僅是侯平之,其他人皆一臉驚訝,證據確鑿,還有證人指控,她如何還能翻案呢?

    「大人,你請看,這女子腹部中刀,刀卻只入一寸,並未傷及脾臟,所以她死因並不因中刀。」

    「那柔兒就是淹死的,你用匕首傷她,然後將她推入水中,所以她才會被嗆死的!」翠兒尖聲反駁,步步緊逼,決意不打算放過她!

    顧畔之微涼的眼看了那翠兒一眼,似笑非笑著道「不,她也不是淹死的,一人若是淹死的,喉嚨鼻腔之處會泥水進入,人若是窒息而死,死狀會十分猙獰,但這柔兒不是,她死相安詳的很,鼻子口腔之內也少有泥沙,所以在入水之前,她就死了!」

    「她既不是淹死的,也不是被匕首殺死的,那麼她是怎麼死的?」

    夏辰洛疑聲問,眼底興味十足,就連那夏辰曄也多了幾分興趣,顧畔之深深的看了那翠兒一眼,隨即道:「她啊,中毒死的,你看她指甲泛青,口中有異味,嘴裡還有殘渣,喏,看看,這殘渣看樣子應是個甜棗,這毒應是下在了這甜棗之上,讓太醫驗驗便知。」顧畔之將錦帕之物攤開,讓他們瞧了瞧。

    「呀,柔兒姐姐之前是吃了幾個甜棗,還是翠兒姐姐給她的,說是芸貴人賞的,我們幾個都沒有呢。」旁邊聚了不少丫鬟太監,其中一小丫鬟驚聲叫道,顧畔之拿著那錦帕向那翠兒走過去,緊盯著她的眼,細聲道:「翠兒,你看,你姐妹都親口告訴我兇手是誰了呢,你說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翠兒霎那心如死灰,腳一軟,身子跌坐了地上,滿眼驚慌之色,怎麼會這樣?

    「大人,現在我的嫌疑洗清了嗎?至於兇手是這個翠兒,還是那什麼芸貴人,那就是大人的事情了,我無需再去刑司部了吧?」

    這等拙劣的手段,對於身為法醫的凌而言,實在不夠她看的,不過,將這毒發的手段算計如此精準,這環環相扣的暗算,若是旁人,只怕就算是冤死也難洞察三分吧?

    「這」侯季平出了一身冷汗,事情牽扯到後宮,他一個六品的帶刀侍衛若是行足踏錯一步,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思慮片刻道:「稍等,這事還得再去請示下皇后,這屍體也得由仵作檢驗,若如顧小姐所言,必定會還你清白。」

    他這話聽來有些蹊蹺,一入那刑司局,誰知會出什麼變數?這侯季平也不知是誰的人,若做個什麼手腳,她就算死在裡面,也沒人知道,故此顧畔之縱然脾氣再好,此刻臉色也陰沉下來,夏辰洛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太子也意識到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昨夜那件事也算是水落石出了,卻不知為何謠言四起,陷顧畔之於不利之地,如今這事,到底有幾人在其中攪合尚未可知。

    正在這時,一太監走來,對夏辰曄夏辰洛請安,隨即尖著聲音說:「離王正與皇上下棋,聽聞顧小姐進宮,差奴才來傳話,請顧小姐稍後與離王一同出宮。」

    侯季平一聽立即變了臉色,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對顧畔之的態度也溫和了不少,忙恭聲道:「顧小姐既要與離王一同出宮,屬下就不叨擾了,來人,將這宮女押入刑司局重審!」

    就這麼放了她?顧畔之眨了眨眼,還以為山窮水復疑無路,卻不料柳暗花明又一村呢,那離王是什麼人,竟讓那侯季平懼怕如斯?

    「你何時識得九皇叔?」夏辰曄冷聲問,眼緊盯著她,似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九皇叔何許人也?一向遠離朝野,也不過問世事,這女人何時與他有了交情?對顧畔之,他不禁又深看了幾眼。

    「不知道,這皇宮小女子可不敢再呆下去了,太子殿下,四皇子,告辭。」

    夏辰洛笑言晏晏,對太子行了一禮,便朝著內宮走去,戲看的差不多,沒料想一個顧家小姐,會生出這麼多的是非,看來,京城從此不太平了。

    宮門處,顧畔之靜守在一旁等候著,神色一片淡然,心緒卻有些不安,這種焦躁不安之感,等到一襲白衣身影出現在宮門口之時,到達了頂峰!

    此時,天色已漸漸暗沉,一太監在前面持宮燈引路,那人徐徐漫步而來,薄霧縈繞之下,有一種別樣風流寫意,初春時分,卻披著厚厚的月牙白錦袍,墨發輕挽,風姿清俊,似微微散發著銀白瑩光一般,顧畔之一見那人真顏,胸口如碎大石,卡嚓一聲,全成渣了啊,怎麼會是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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