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8)威脅 文 / 小小珠
蒙銀宗走後顏夕便一直心緒不寧,不知是因為蒙銀宗走的決絕徒惹傷懷,還是因著其他的事宜,然不知怎的心中總覺著要發生一點什麼事一般。
蒙銀宗如此緊張阮貴妃,那阮貴妃如今對顏夕早已是恨之入骨,殊不知她在蒙銀宗面前添油加醋的說道一番,又或在他面前撒嬌委屈一番,殊不知蒙銀宗一怒之下又會做出什麼勾當出來。
旁的她顏夕倒是不怕,只是自己同蒙銀宗這麼些年的感情了,她不想他們之間真的就如此陌生尷尬。在顏夕心裡蒙銀宗始終是自己深愛的男人,以前是,現在亦是,未來希望也是,她不希望自己去恨他。
兩個相愛的人既是相愛,又何必要相殺。
顏夕思緒重重的抬腳出了屋,頓時一陣清風襲來,酥酥麻麻,清清涼涼的,東牆邊上的楓葉早已被秋風染紅,活活紅的一片,在這個蕭瑟的秋景裡邊顯得分外惹眼。
閒來無事,索性就朝那楓樹行去,秋風蕭瑟,片片楓葉飄飄忽忽的落了下來,都這樣的求最容易勾起人的回憶,那些或美好的,或悲涼……
只是,顏夕現在所想的都是悲涼的,突然就想到了異國他鄉的阿塔木,不知他現在在下面過的如何。
顏夕輕歎,好端端的自己怎會突然就想起他來。
前邊不遠處有一抹深藍的身影正向著顏夕靠近。
顏夕探身觀望,待來人走近,才發現原來是許久未見的冷千尋,自打與蒙銀宗成婚之後,是有些時日沒見著冷千尋與蓮花他們了。
這麼久了,他們竟然也不來尋自己。
只是看冷千尋的臉色並不好,心中似藏著什麼心事。」千尋,你怎麼了?可是心中有事?「冷千尋走近顏夕,惆悵的頷首,果真是有事顏夕探前詢問:「看你的表情,不是好事吧,你倒是說說何事竟惹得你如此傷神。」
冷千尋劍眉緊擰,歎出粗重的歎息聲:「是蓮花。」
說著說著,冷千尋竟然有說不出口的感覺。
見他這副模樣,想來事情還不小,否則自己何曾在冷千尋臉上見過如此躊躇的面容。
「蓮花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見他如此顏夕開始東西南北胡亂猜想。「冷千尋突然握緊拳頭便朝那楓樹砸去:「方纔皇上來找我們了。」
「銀宗?」顏夕愕然發問,蒙銀宗找他們所謂何事。
冷千尋頓了頓繼而又添到:「皇上說要納蓮花為妃。」
聞者腦袋一懵,心一糾,心裡頭似有千斤壓印著喘不過氣來,是委屈,還是憤怒,她委實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放佛被抽空了一般無法自由的呼吸。
許久她才呢喃的擠出幾個字:「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冷千尋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似是壓抑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爆發出來了,接著他紅著雙眼繼續說道:「皇上二話不說就說要封蓮花為妃,連一個解釋一個理由都沒有,就那樣霸道,那樣不容反抗的做出了決定,皇上把我們當成什麼了,他又把你當成什麼了?」
「千尋,冷靜一點。」見冷千尋比自己還有失控,顏夕只得控制自己勸慰著眼前的人。
然勸慰聲剛起,冷千尋這方更是激動不已:「皇上明明知道我喜歡蓮花,明明知道我們情意相投,他不成全也罷,可為什麼要來拆穿,且不說旁的,他當初愛聖女愛的那樣的死去活來,可如今他竟然可以將聖女熟視無睹,身邊平白多出了這麼多女人,他身邊有了一個阮貴妃還不夠,好要選秀,選秀不過癮,現在注意又打上了蓮花,當初我們那麼拚死拚活的為他,難道他都忘了嗎?我冷千尋活了這麼一輩子見過無情的人,可從來就沒有見過皇上這般薄情寡義之人。」
顏夕思緒混亂的傾聽著冷千尋一股腦的吐著苦水,他的憤怒她又豈會不知,冷千尋跟著自己出生入死,她不能白白看著他們受這樣的冤屈。
「千尋,你先冷靜,我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我這就去找皇上。」
事已至此,顏夕再也無法親暱的叫蒙銀宗的名字了。
她感覺自己與他離得越來越遠。
他花心,他負義,他多情,可是世間女子千千萬,他為什麼就偏偏要對蓮花下手。
顏夕還未挪步,冷千尋便激動的率先走在前面:「聖女外i同你一起去,如是不成,我只好和他翻臉,死皮臉皮。」
「千尋,莫要動怒,先弄清事情的緣由再說吧。」
顏夕伸手拉住了冷千尋,出言寬慰了幾句。
冷千尋突然轉身直視著顏夕:「聖女,若是我同皇上翻臉,你不要阻止我,我不想為難你。」
顏夕斂住了表情,肅然的望著冷千尋開口道:「若是真的到了這一個地步,我會同你並肩作戰,我們一起逃離這個是非之地,若是他無法做一代明君,危害天下百姓,那我也只好出手奪了他的帝王。」
顏夕語氣肅然,神情果決,冷千尋聞言激動的上前詢問:「聖女當真願意幫助我。」
若是沒有顏夕相助,這一戰只能是背水一戰,勝算極少,然顏夕肯出手相助,那必然是如虎添翼,「千尋,我們先去探個究竟,如是皇上不願收回成命,我顏夕定然不會就此罷休的。」
當初顏夕與蒙銀宗明明很相愛卻生生的被一襲聖旨拆散,那樣痛苦的滋味,至今猶是歷歷在目,然他蒙銀宗自己一嘗試過那樣的感覺,怎還會對冷千尋與蓮花做出這樣的事了,不問個明白她心裡頭咯登的慌。
此時,龍衍殿內,蒙銀宗正摟著阮貴妃說著肉綿綿的話語。
「皇上,臣妾所受的冤屈不能白受,臣妾明明是一番好意想同姐姐商量選秀的大事,可誰知姐姐不但不理睬還……還……」說著說著便拿了手絹傷心的抹著眼淚,那一副人見猶憐的模樣看的蒙銀宗一陣疼惜。
蒙銀宗拍了拍阮貴妃的肩膀以示安慰:「顏妃如此目中無人,朕定不會讓愛妃的罪白受的,朕會一點一點的幫你討要回來。」
聞者狐疑的凝視著他:「可皇上臣妾不明白,您明明是要針對姐姐的,為什麼卻要拆散他們?」其實阮貴妃並不是好意想替冷千尋他們開拖,只是不明白皇上還要因此多納一名妃子,阮貴妃想著心裡頭就覺得不舒服,可又不敢明說,說出來怕壞了在蒙銀宗心裡頭的美好印象,上午蒙銀宗對自己不理不睬那模樣自己現在想她都覺得心有餘悸。
所以現在無論如何阮貴妃也不敢再胡亂詆毀自己在蒙銀宗心裡的形象,像她這樣的女子在宮中生存靠的就是皇上的寵愛,若是皇上那天不管自己了,還不知道要遭受什麼樣的罪孽,且不說顏夕明明知道皇上寵愛她都敢做出那樣的事來,皇上若是不寵她了那後果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愛妃,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朕之所以會宣佈納蓮花為妾是因為朕只有打算。「「不管皇上做什麼決定臣妾都會遵從皇上的意思的。」儘管心口不一,卻說得冠冕堂皇,蒙銀宗亦聽得喜笑顏開,他輕輕的刮了一下阮貴妃的鼻子,表情十分柔膩。
「奴才參見顏妃娘娘!」兩人正打情罵俏卻忽然聽得門外蘇公公請安的聲音響起,蒙銀宗就知道顏夕一定回來找自己。
果然下一秒顏夕便提步入內,眼眸中帶著些許怒氣,卻似在極力的克制自己的怒氣。
顏夕望著床榻上行為舉止十分親暱的兩個人,心中一沉,明知會是這樣的景象,可是每次親眼見到的時候,顏夕的心都會像抽空了一般無法呼吸。
然她卻佯裝若無其事的抬頭直視蒙銀宗,眸光平靜如水,不見沉浮:「皇上,這是怎麼回事?」她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
蒙銀宗轉過身來提了提裙袍明知故問道:「什麼怎麼回事,愛妃朕怎麼聽不明白。」
顏夕微米著眼眸,眸光犀利的注視著他:「蓮花的是,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明明知道千尋與蓮花相愛,可你為什麼要拆散他們?」
被顏夕如此咄咄質問,蒙銀宗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整個天下都是朕的,只要朕喜歡,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朕的。」
顏夕緊緊的握了拳頭,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的蠻不講理:「千尋跟隨我們出生入死,你難道就一點舊情都不念嗎?你花心我可以理解,可是朋友妻不可欺,你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嗎?」顏夕顯然是氣急了,音調不由提高了許多。
「要拆散他們的不是朕,是愛妃你自己,你若是昨日就乖乖的答應配合阮愛妃幫襯著選秀之事,今日便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這是另一回事,咱們一碼歸一碼,不要混餚一談。」顏夕揮著雙手將腦袋瞥向一邊不願再看見蒙銀宗這樣的嘴臉。
蒙銀宗並不示弱:「什麼一碼歸一碼,要麼你答應幫襯選秀,要麼朕就納蓮花為妃,這而這,你自己仔細思量該如何抉擇。」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你的目的就是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嗎?好我告訴你,我顏夕是愛你,我不願看到以後那麼多的女人侍奉你左右,我在吃醋,難道你就看不出來嗎?你非得拿著刀子往我心口上捅嗎?」顏夕頓時就熱淚盈眶,淚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