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何事秋風悲畫扇--畫扇 文 / 斯達克
]](這字確實是我自己畫的,不是寫的)
吃完飯,小肖在院子裡坐在adv摩托車上找感覺:「楊哥,這車平時不常騎吧,我看你還罩著車罩呢,這牆上自行車也不錯,我買的是捷安特,和你的這個配置一樣,花了近兩萬。」
「呦,楊平,現在你嘴裡還有沒有實話?你不是說三千多麼?怪不得仝哥說你的車子如何如何好,非得找你幫忙買呢。」老婆聽見了,咬著牙笑著問,這要不是有客人在就得家庭暴力了。
「三千多?不可能,光這rockshox的氣阻前叉都不止三千了。」小肖還在賣弄,好像就他懂一樣,全然沒看見我難看的臉色。
「1911沒了。」我蹦出一句。
小王有眼色,拉了一下小肖,悄悄說:「你傻啊,看不出來?還說!」
小肖明白了:「哦,那什麼,東西還是有區別的哈,嫂子,我那是捷安特,這是雜牌,估計都是山寨的,三千多說不定都買貴了」
後來我拿給小肖兩個全密封的小塑料手提箱,小肖高興地拉著女友跑了。
我收拾桌子,老婆在旁邊絮叨:「你現在有點兒錢了,但也不能胡作啊,剛上小學的小孩,你買那麼貴的車子。」
「山寨,山寨嘿嘿,小肖不是說了麼。」我訕笑。
「你們那小動作以為誰看不出來?」老婆接過裝垃圾的袋子:「你最近是謊話隨口就來,都成條件反射了,練得就是外邊兒有人了我都看不出來。」
「匡啷」手一抖,碗給摔了,我手忙腳亂地收拾。
「你緊張什麼?呵呵,不會外邊兒真有人了吧。」老婆的感覺還是很敏銳的,頭上安雷達了。
「胡說,我天天晚上在家,外邊兒有沒有人你自己體會不出來?」我慌忙掩飾:「臭寶不在,誰天天晚上叫得歇斯底里的。」
「要死了你」老婆面子薄,臉一下子紅透了,擰了我一把:「這是隨口就能說的麼?」
呼~~總算糊弄過去了。
晚上我坐在院子裡看著已經爬滿架子的草裡金,主蔓早已經掐掉,只留下支蔓,現在支蔓上已經結了很多小葫蘆,特小的還是少。手機在茶台上震動了一下,是短信。
我過去拿起手機一看,是小妮子,我都把她給忘了。「楊哥,我已經回am了,你要是來am的話,一定要聯繫我哦,我給你當導遊。」也不知道小妮子在cd玩的怎麼樣,有點兒悵然。
老婆飄過來:「這是哪個妹妹啊?」
「嚇,你這是學貞子呢?沒聲沒息地飄過來。」這冷不丁的還真嚇了我一跳:「這是老三,就是我大專同宿舍的那個,老三的朋友,在yn見過,這不客氣呢麼。」
「哼!別有啥**企圖,要是被我抓到你也知道後果的哦。」老婆提前警告。
「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後果。」我一把橫抱起老婆,往屋裡走去。
「呀,別鬧,這才幾點?!呀,呀~」
#¥#¥%……
離兒子報名還有十來天,我的日子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每天固定要聽顧菁抱怨一陣兒我是如何狠心什麼的。再就是天天帶著兒子騎車,釣魚,這是兒子最沒有的負擔的暑假了。一開學兒子的苦難生活就開始了,一直會持續十好幾年。天氣很熱,我在淘寶上定了兩隻達瓦海竿,兩支路亞,兩個紡車輪,兩個水滴輪,魚線什麼的一堆東西,花了不到兩千塊。又得空去了趟文廟買了幾把扇子,兩把如意麻花扇骨的,兩把玉竹松籽圓頭的,還有一把琵琶頭梅鹿扇骨的,都是白扇。
拿回來自己畫,扇面好畫,又不是專業的,淡淡的水墨,畫上幾隻蝦,ok。有的畫上一隻鳴蟬,大幅面留白。有的畫幾支籐蔓藍色小花。有的畫幾支麻雀,半工筆的。
給琵琶頭梅鹿扇骨的扇面仿照鄭板橋的「六分半書」畫了一幅字。為什麼是畫字呢?說實話我就是一匠人的水平,書法壓根兒提不上檯面,照著一本收藏雜誌上鄭板橋的一副扇面的題字,模仿著寫在自己的扇面上,然後邊邊角角一修,ok,一幅充滿匠氣的扇面新鮮出爐了。只見淡黃色的竹底上點點豹紋樣的斑點,白色的扇面上畫著一幅大小不一,歪斜不整的六分半書:霧褁山疑失,雷(五個田一個回組成,不認識也查不到,聯繫上下文猜的)鳴雨未休,夕陽開一半,吐出望江樓。很有意境嘛。
這還不算完,給扇子配扇墜兒,給玉竹松子圓頭的扇骨上刻些畫,長長的扇骨上刻只蜻蜓停在荷花的蓮蓬上很有意境,另一面刻幾支竹葉,兩隻麻雀,完美。接著用漿糊把扇面粘在扇骨上,壓緊,晾乾,收工。
幾把扇子精緻古樸,給老哥一把,爸媽一人一把,家裡留兩把,誰愛拿誰拿。
我自己的琵琶頭梅鹿扇,下面把鑰匙環上的那枚清仿的國寶金匱直萬掛上,綠色的繩子打個如意結,很完美。有點兒俗,玩麼。
日子過得很快,到了報名的日子,領著玩瘋了的兒子,買了幾身新衣服,收拾的乾乾淨淨。玩麼一家三口來到了實驗小學,報名過程很順利,沒一會兒就出來了。讓他們把發的書,本子什麼的先拿回去,她們還要回娘家呢。我中午和田校長約好去他朋友那裡。
現在我比較注意形象,只戴著九眼天珠,皮帶上掛著老丈人給的漢代玉玨,衣服蓋著看不見。鞍袋隨身背著,裡面放著扇子,核桃,旁邊插了瓶可樂。在學校門口喝著可樂,左右打望。不一會兒田校長出來了。
「小楊,等久了吧。」田校長笑瞇瞇的,夾著個手包。
「沒有,我這不也沒事兒麼。」我看田校長沒拿核桃就問:「田校長,那對兒核桃盤的怎麼樣?」
「這不,已經上色了。」田校長從手包裡取出核桃,我接過一看,嗯,到底是天天盤的,已經發紅了。我的那對兒還感覺很生的樣子。
打車去了畫院,來到三樓的一件茶室。裡面已經有好幾個人在聊天,一看年紀都不小了。我們一進門就有人招呼:「老田,都等你呢,雷院長今天拿的是今年的新普洱,味道很一般。」
「老雷就沒什麼好茶,這位是我小友,楊平。」田校長給大家介紹:「這位是雷院長,搞書畫的,這位是林老師,核友,這位是老馮,你叫馮老師,書法家協會的,這位是……」
「我就不用介紹了,我們認識」原來是玉石收藏協會的吳會長:「小楊,你和田校長認識啊,也喜歡核桃?你是總有好東西,田校長的那對兒獅子頭是你給找的?真是好東西,以後不能厚此薄彼喲。」
「吳會長,你好你好,我也是剛入門,以後還得各位老師多指教。」我對核桃真不怎麼瞭解。文玩涵蓋的面兒太廣了,能玩清楚一樣就很了不起了,像我這樣啥都沾一點兒的,絕對是啥都玩不明白。
雷院長給我們倒上茶,拿出一對兒三稜核桃,掛了瓷的。即便不懂也覺得是好東西。我們輪流拿在手裡對比,看看配對兒,大小。我屬於狗看星星,田校長就給我解釋:「這屬於異形獅子頭,都是極品,也有年份了,輕微的磕傷,無傷大雅。」
雷院長笑呵呵的把茶給大家蓄滿:「老田,你那對兒獅子頭也沒有意思轉給我?我也感覺感覺自己盤著上色。」
「算了,我好不容易在你們面前揚眉吐氣一把,你問問小楊,看看他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田校長這是禍水東引啊。
我在大家的期盼目光下從鞍袋裡拿出一個文玩布袋。馮老師眼尖,看見了琵琶頭梅鹿扇:「這扇子不錯,梅鹿扇,文廟最近來了幾把,看來你和凌記扇莊的老闆關係不錯,這得預訂,現貨根本沒有。」
我順帶著把琵琶頭梅鹿扇拿出來遞給馮老師:「我在文廟幹過幾天,大家多少還給點兒面子,這也不貴,幾百塊。」
「那凌老闆還是真給面子,這扇子訂得一千多,還得等貨。」馮老師愛不釋手地看著扇子。
我把布袋裡的獅子頭拿出來,放在茶盤上。雷院長驚呼一聲:「喔,矮莊悶尖獅子頭。」說話拿起核桃,仔細觀瞧:「這配對兒絕了,尺寸夠大,嗯,不是夠大,是太大了。」
吳會長眼巴巴地看著,好不容易等雷院長放下,馬上接過來:「小楊,你還有這好東西?!」
田校長也很激動,拿著自己的核桃看看,又看看我的核桃,探身抓過矮莊悶尖獅子頭。
「誒,別搶啊,當心把尖兒摔嘍。」吳會長護著核桃遞給田校長。獅子頭在他們手裡傳來傳去,讚歎不已:「這獅子頭還沒上過手吧,小楊這是不愛玩核桃吧。」雷院長自顧自的給我下定義。
「玩過幾天,忙,再就沒顧上。」我笑著給大家解釋。
馮老師打開扇子:「呵,鄭燮的《江晴》,六分半書,嗯,這字兒有點兒匠氣。」
「呵呵,馮老師好眼力,這是我畫的字兒。」要不說有文化呢,一看就知道是鄭板橋的詩。也知道字兒不是高人寫的。
「畫的字兒?」馮老師把花鏡頂在頭上,看著我等我的解釋。
我正喝茶呢,忙把茶杯放下:「簡單的字兒我就大概照著照片一寫,邊邊角角描一遍。難寫的字兒我就先畫出輪廓,再描紅,呵呵,我是瞎玩,比不得你們大書法家。」
「你這不是糟蹋藝術麼,這不是糟蹋梅鹿扇麼,這還是琵琶頭的。」馮老師對書法作品很熱愛,見不得我這種匠人習氣。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林老師開口了:「老馮,把扇子拿過來我看看。」說著接過梅鹿扇,也不打開,仔細觀察那枚清仿的「國寶金匱直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