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八 微妙心情 文 / 磨石點點
木舒雲順著成默默緊盯的方向轉頭,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驚道:「啊,你什麼時候來的?」
薛和展現出向來不變的溫和微笑,用他那特別好聽的聲音道:「聽到你們說我的時候。」
根本沒有發現,這人在山谷裡都可以不帶出聲音的嗎?木舒雲看看頭頂茂密的枝葉再看看腳下高高的草,只得歎道:「出現的真是即時。」
成默默也是薛和自動現身之後才發現他的存在:「你怎麼找到的?」
薛和笑著反問:「這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嗎?」他已看了成默默的數次變化,但又覺得每次都不應是她。這是他的經驗還是直覺?他很好奇。
換來的是兩人的默然,原來對他這樣的事情做起來並不難啊?以後要小心洗澡被偷看了。兩個人竟然同時想到洗澡偷看。
不知自己被想的如此齷齪的薛和提議道:「我臥室旁邊有兩間空房,兩位可以休息。」
「不,不必了。」木舒雲急著推辭。
「原因。」薛和問的簡單,但那氣勢卻不容得木舒雲不說實話。
「現在回去大家一定都要揍我。」
薛和點頭肯定道:「那是當然。」
「你呢?」這時木舒雲才想起站在眼前的薛和可是神清氣爽,完全不像是聞到了他特製的嘔吐藥粉。
薛和眨了一下眼,只笑不語。
這是洞悉他的一舉一動的意思吧!木舒雲聲音略有些拔高:「你知道我要這樣做。」
「看你的手的動作我便猜到一些。做了萬全準備。」薛和的笑現在看來就是一種太過瞭解的意思,木舒雲很懷疑他知道的更多。
木舒雲心裡恨他沒有如旁人般受苦,嘴上卻稱讚道:「好厲害的眼力。」
薛和一副受之無愧的樣子,道:「過獎,我不過是見的多了。」
「你是捕頭?」
「算是吧。」
木舒雲苦著一張臉:「你什麼時候知道我不是曲宏的?」
「從成墨的態度。」薛和笑著,他的話很短。
「你準備怎麼辦?把成墨關進大牢。」
「找到我要找的東西即可。」
「你要找什麼?」
「無可奉告。」
「我可以理解為不可告人嗎?」
「如果你覺得自己的腦袋想換個地方,我倒是可以考慮告訴你。」這句話很長很具有威脅性。同時也警告了成默默他們之間的交易是不可以告人的。
木舒雲向後退了兩步,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那還是算了。」
成默默站在一邊,心下不快。她的身邊永遠都有人,監視的人。他們兩個都是。
薛和道:「不如我們繼續向裡面走,說不定可以躲過血魂的追蹤。」
「我相信他們不會比你差多少。」木舒雲心裡盤算著這傢伙一定是想去找地宮的入口,想的美。
「有我在。」薛和的意思當然很明顯,既然有他在那麼也不必害怕他們立時便能找到。找線索和消滅線索對他來說都是極有經驗的。但木舒雲可不想突然多個人出來。
成默默忽道:「我要回去。」無聊透頂的寶藏已經讓她很是厭煩了。
「至少現在還不合適。」薛和意有所指地看向木舒雲,除非他能擋住幾十個人的攻擊。
心情不快的成默默有些不耐煩道:「藥還有吧。」
木舒雲吞吞吐吐道:「有是有,可是萬一他們嘔死了卻不太好。」
成默默心中的不耐加重,道:「嘔到腳步虛浮總可以吧。」
薛和和木舒雲同時看向成默默:「好主意,」兩人心中倒是在想:確是夠狠。
木舒雲點頭道:「不錯。他們最好天天軟在床上。直到我們安全地離開。」
薛和仍是彬彬有禮地面帶微笑。
木舒雲抱拳在前:「還請薛兄不要暴露我們的行蹤。」這樣明顯的趕人,木舒雲的面皮也越來越厚了。
薛和不為木舒雲的話所動而是道:「你們已經知道地宮的入口了。」
木舒雲不答,薛和的思路也跳的太快了吧,有種即使做出解釋等同於掩飾的感覺。
成默默搖搖頭。
薛和笑道:「靜侯佳音。轉身便走。」
木舒雲在薛和離的遠了,長長地呼出口氣。
「你怕他。」
木舒雲抖了抖有些僵硬的身體:「我不是怕,是討厭。這人好陰森。」
「陰森?」他一直都帶著溫和笑容,說話的聲音也極為好聽,為何會與陰森有關?
「你不覺得他每次來都帶著朵烏雲嗎?」
成默默搖搖頭。
此時日已偏西。
木舒雲捂了鼻子道:「你要趕緊的洗洗才行。」清風將成默默身上所留下的飯菜的味道送出來,很是難聞。
成默默嗅了嗅,這麼難聞的氣味現在才注意到。但想到那晚的水就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木舒雲以為她是怕自己偷看,保證道:「放心,我可是正人君子。」保證換來的是鄙夷的一眼。
「你偷看紅鳶洗澡了。」
「沒,她根本就沒洗啊。」
「騙子。」
「你剛離開,也不知為什麼樹枝就突然斷了。我掉下來。呵呵。」那個時候紅鳶只脫了一半的衣服。
「還有上次。」
木舒雲厚著臉皮:「什麼?」
成默默繃著臉:「衣服是你的吧。」
「不用客氣。我們同患難又是室友,真的不用客氣。但是我要申明我什麼也沒有看到。真的。」
「為什麼是兩件?」
這次木舒雲有些愣了:「我只留了一件。」
「你扔到水裡了。」
「哪有,我明明扔到石頭旁的。」
「你看見了。」
木舒雲臉微微一紅:「我沒有看你的。」
成默默就當他是承認了:「你要負責。」
「我不想對凌林和柳葉兒負責。」
「對我負責就可以了。」
「啊,我突然想起來我們晚上可以烤兔子。」
即使這種情況也不願意分開,木舒雲到底想得到什麼。成默默盯著自己的腳尖,心中茫然,他想得到什麼,她又想得到什麼?為什麼幾次三番要對木舒雲說出這樣的話題,她只是想戲耍他,想試探他,但為什麼她要選這種方式。
木舒雲見她這樣失落,便道:「其實,我不是討厭你,只是我早已訂了親,不能推脫,所以我絕對不會去喜歡未來妻子以外的人。」
成默默抬著凝視著他,心歎他未來的妻子真是可憐。為什麼要嫁這樣一個喜歡帶面具的傢伙呢?這樣想的時候心中冒出一絲慶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