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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 毫無空隙 文 / 磨石點點

    柳葉兒瞪眼看著薛和,滿是不快。伸手在茶裡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寫下:成墨是我們的。

    閉了嘴也不會安靜的人。

    成默默不知為何忽地想到柳飛會不會與在早晨便抱著孩子來的女子搶奪成墨,竟而引發一次奪夫大戰,希望到時主角已然換過。想到成墨,心境又複雜起來。

    刀疤卻連看也沒有看柳飛在桌上寫下的字,而是注視著薛和很久才道:「小心。」

    薛和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成默默覺得心裡像是突然壓下了什麼,壓的喘不過氣來。地宮裡有多危險?怎麼覺得他們兩個倒像是要生離死別似的。

    柳飛回頭便看到悠閒悠閒的成墨正在看著自己寫下的字,恨恨地瞪了過去。成默默坦然地繼續看著,其實心思全然不在那字上只是目光恰好地落在了那裡。柳飛正要將一時未乾的水漬抹去,卻又驚奇地發現成墨看的並非她所寫的字而是她的手。聯想方纔那個哭的死去活來的女子現在還在姜大夫那裡傷心斷腸的,由此知看的自然不是那字而是寫字的這雙纖纖素手,這個傢伙果然是個色胚。趕忙急快地縮了手,再次回瞪。

    這個太過明顯的動作倒是引起了另外三人的注意。

    在柳飛收手的瞬間,成默默才注意到那雙漂亮的手,不由地下意識地縮回了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下面。恰巧看到薛和正衝她笑,沒由來心撲的跳快了幾下。

    柳飛卻是時刻不得安生,隔著桌子又去踢刀疤,沒踢到刀疤卻踢到了成默默的腿。這猛來的一踢猝不及防,成默默帶著桌子晃了晃。

    刀疤的視線落在成默默身上,成默默覺得如同有數柄鋼刀在身上劃過,令人不寒而立。薛和則笑著看著柳飛正嘟著嘴表示對刀疤此刻示威的滿意。

    薛和道:「成墨。」這兩個字說的有些重,是故意為之,「這位柳葉姑娘想必你已見過了。在找到地宮這前我們是同道中人。」

    柳葉聽了用力瞥過頭去,不再看成墨,以此表示自己是絕對看不上成墨此等人的。

    原來他們早已是一夥的,成默默極力裝做不以為意道:「還有嗎?不妨都說出來。」

    薛和笑道:「此事只有我們四人知曉。」

    刀疤道:「不錯。」

    柳飛知道這話本就是說給自己聽的,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薛和又道:「你們這樣突然來此不會有被人懷疑吧?」

    刀疤沒有說話卻看向成默默,看的成默默心裡發悚,這樣冰冷的目光中倒似有著極濃的血腥似的,總是令人發寒。

    薛和很瞭解的笑道:「不錯。」手指一點解開柳飛的啞穴。

    柳飛長長出了口氣,看到刀疤的目光心中瞭然,大聲罵道:「哼,成墨,別以為躲到先生這裡來我就放過了你。今日我就要為可憐的姐姐出出這心中惡氣。」

    「柳飛,身為女子怎可如此不顧形象。」薛和主著眼角一挑,成默默這時才明白過來他們是要做什麼。

    「哼,我正是要以女子的身份來討這個公道。薛和別以為你是先生就可以偏向這等負心的男子。即使你護著成墨,我還是可以找到的。別跑。本姑娘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原來柳飛換了女裝卻是為此。如今這個套子是鑽也得鑽不鑽也得鑽了。成默默在聽到公道二字時便已發足狂奔,所以並未聽到柳飛後面的話。

    一路狂奔,柳飛總也在身後數步,時不時有石頭之類的東西砸到背上,也不知又添了多少青腫!成默默不明白,難道那個刀疤不用解釋一下為何正好出現在薛和房中嗎?他們兩個呆了那麼久難道不令人懷疑嗎?

    柳飛所經之處,引來陣陣壓低的驚歎聲,驚歎之餘好奇為何柳飛竟明目張膽地穿著女裝在書院裡奔跑,還是追著名聲不如何好長相亦不如何好的成墨?只是可惜這位美女很快就要被請出書院了。因此,一眾目光追隨著柳飛只希望可以多看幾眼。

    追逐以越翎的突然出現終止,越翎剛剛出現在柳飛的視線裡,柳飛便急著過去告知他自己的女兒身了。除了她自己之外此事實已是無人不知,她卻還急巴巴的去宣揚。

    成默默一口氣尚未松完,就看到齊蘊也正走過來。左右急看,學子們都對齊蘊行禮,卻沒有處可以躲藏,就連身前亦一時找不到個遮擋之物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果然,齊蘊走來在身前數步停下。

    「成墨,你曠課有曾向先生請過假嗎?」

    自然沒有。成默默垂下頭。後來她卻想到大可以說向薛和請了,反正薛和強迫她答應了交易,利用利用也不妨,可當時初到江湖有太多的事情一時想不到便誠實地表現出來了。

    齊蘊也不發怒道:「孺子不可教也。成墨,罰你打掃學堂十日。」

    聽到是如此懲罰,成默默也不覺有何難處,總比抄寫那些書本來得簡單。況學堂向來乾乾淨淨,打掃一事自是快的很,心中還竊喜了一番。待到傍晚真正拿起掃帚打掃時,她才犯了愁。反差很大很大!

    滿地的瓜子皮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還有泥巴均勻地灑在地上,角落裡還有吃幾塊剩下的包子。原來學堂是這麼髒。

    好不容易熬到打掃乾淨,剛出門便在門口看到捋鬍子捋的悠然的姜大夫。

    「你是不是忘記答應了老夫的事情了?」

    不是她想忘記,實在是這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想記都記不住。果然,她的記心是不好的。在去姜大夫的藥房時,成默默深感自己過的毫無空隙,異常緊湊,身心俱疲,想要好好睡上一覺都成了奢望。

    五百兩當然有五百兩的事情。身為老薑的姜大夫指了指一扇房門後的房間:「先去裡面泡一個時辰。」

    成默默方推站進入便聞到一股極為濃烈的花香,與上次所泡大不相同。想到昨放在那寒冷至極的水中泡了那麼久,此時的溫暖真是令人昏昏欲睡。頭靠在木模邊沿,房內水氣氤氳,花香醉人,不時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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