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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滿城風雨笑 父子同心嘲 文 / 文淵詩穎

    卻說慕羽遭拒之後,他並沒有直接回慕府,而是去了醉紅樓,想用醉人酒、美人香迷醉他憤怒的心。

    待到夜晚時分,他才醉醺醺地回到慕府,一進門便被怒氣沖沖的慕樂一桶水潑到了他的身上。「逆子,你還有臉回來?」

    深夜稍稍有些許涼風吹過,細弱的涼風吹著潮濕的衣衫讓慕羽不由地打冷戰,醉酒的他也瞬間清醒了幾分。

    「父……父親……」慕羽顫抖地說道。

    慕樂聽到慕羽的話,感受著冷風吹來的酒氣,怒火更盛了些許:「別叫我父親,我何曾有你這樣有勇有謀的兒子?」

    「我……」慕羽想說些什麼,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酒醉後的頭疼開始緩緩蔓延。

    看著慕羽撫著頭的樣子,慕樂冷哼一聲:「你的醜聞已經傳遍了龍城,賀老爺在大殿內等著,你自己去解釋吧。」說完他不再理會不成器的慕羽,拂袖離去進了大殿。

    「賀老爺」三個字猶如當頭棒喝,擊的慕羽徹底地醒了過來。他顧不得回房換衣衫,便直接進了前殿。

    只見賀年慶冷著臉坐在殿內,他的旁邊坐著的則是賀家兩兄弟。慕樂坐在三人對面。

    見到慕羽進入殿中,慕樂冷哼一聲怒喝道:「逆子,還不給我跪下。」

    慕羽來不及多想,他還稍稍有些混混沌沌的腦子也容不得他多想,撲通一下跪在了殿中。沒有慕樂的指令,慕羽也不敢開口,想來今日之事確實荒唐,對賀芝月的恨更濃了幾分。

    就在慕羽心裡暗恨的時候,慕樂輕聲道:「賀老爺,是老夫教子無方,才出了今日的醜聞,還請賀老爺見諒。只是犬子向來行事進退有度,老夫私心想著今日之事或許也事出有因,老夫還請賀老爺賞老夫薄面,聽犬子解釋一二。」

    賀年慶聽到慕樂的話,臉色更陰沉了幾分,如此袒護自己兒子,是非不分之人,讓賀年慶打心眼裡厭惡。只是他把自己這個愛女如命的人忘了,他對賀芝月的袒護又何曾少過?且說眼前,賀年慶冷冷地一言不發,讓慕樂的臉色也陰沉了幾分。

    「老夫如此低聲下氣,你賀年慶居然如此不給面子,哼……」慕樂心裡暗想,臉上卻是強扯出效益,想要再說些什麼。

    只是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到賀飛臨說道:「慕將軍縱橫沙場,戰功赫赫,乃我普悅大將,都道是虎父無犬子,想來慕羽慕大哥只是身有大將之風,不拘小節,怎麼能談到家教門風呢?慕將軍客氣了。」

    賀飛臨的話說的不鹹不淡,明褒暗貶,說的慕樂臉紅一陣、青一陣很是難看。

    古語有言: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不,賀飛臨話音剛落,賀飛群便緩緩說道:「說的不錯,煙花之地惹人醉,男子逛個青樓確實算不得什麼大事,只要不是人盡皆知、無傷大就好。慕將軍也不要怪罪慕大哥了。」

    賀飛群的話讓慕羽眼睛一亮,投來幾許感激的光芒。只是光顧著贊同賀飛群言辭的慕羽沒有看到慕樂發黑的臉,因為流連煙花之地的他還不知道他前腳到賀府提親遭考驗,不經考驗後腳進青樓的醜聞已經沸沸揚揚,鬧得滿城風雨了。

    賀飛群的話像是一個耳光,打的慕樂臉火辣辣的疼。

    慕樂怒氣沖沖、噴火的眸子直瞪著賀飛群,而後落在慕羽的身上。感受到父親怒火的慕羽身子不由的發抖,慕樂雖是征戰沙場的將軍,出生入死的莽漢,但從小到大,慕羽從未見到慕樂如此憤怒過。

    「賢侄說得不錯,若是放在其他男子身上這確實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我慕府門風清冽,拋卻兒女私情,只有圈圈愛國之心,如何能讓這孽子沉醉花街柳巷,讓世人唾棄我將軍府,戳著我慕樂的脊樑骨說我縱容子嗣?」慕樂一字一句的說著,而後他起身,用顫抖的手拿著鞭子來到慕羽身前。

    「孽子,你鍾情於賀家三小姐,卻經不住考驗,沉溺於煙花之地。此事龍城已經人盡皆知,賀府蒙羞,慕府不恥,你認不認錯?」慕樂握著鞭子指著慕羽說道。

    賀年慶看著慕樂顫抖的手,顫抖的鞭子,心底冷哼:「你這老狐狸抖得如此厲害,是氣你那不爭氣的兒子壞了你的計劃;還是愛子心切,捨不得這鞭子打的你兒子皮開肉綻?」心有所思的賀年慶靜靜地看著,並不出聲阻止。

    慕羽看著父親動用了鞭子,慌張地再地上叩首道:「父親大人息怒,羽兒知道錯了,知道錯了。今兒羽兒去賀府提親,因為芝月小姐言辭犀利,百般為難,羽兒……」

    慕羽一句話還未說完,慕樂的鞭子便已經落了下去,鞭子落在肉上發出「啪」的一聲,隨即慕羽衣衫的肩膀處便裂開,一道血痕赫然出現在哪裡。鞭打的疼痛讓慕羽哀嚎一聲,剛剛要說的話也嚥了回去。

    雖然慕樂適時阻止,但賀年慶卻猛然起身不依不饒怒問道:「慕將軍,看來賢侄這是心中有怨氣,老夫倒要好好聽聽,賢侄這鬧得滿城風雨的煙花之行,如何要怪罪到我家芝月身上。」

    聽到一直沉默不語的賀年慶開口叫自己慕將軍,慕樂有那麼一時以為賀年慶這是要阻止自己動手鞭打慕羽。可是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味那片刻的歡喜,便聽到賀年慶後來的指責,慕樂恨意叢生,他心底暗罵賀年慶是個老狐狸,亦罵慕羽腦子不開竅。

    聽到賀年慶的話,賀飛群、賀飛臨兄弟二人亦是憤然起身。賀飛臨冷聲道:「我賀家雖不如慕將軍府門楣光耀,但也不是攀權附貴之輩。芝月是我賀家的掌上明珠,為她擇婿乃我賀家大事,別說這小小的考驗,就是更驚險、更困難、更荒唐,只要能選出讓芝月幸福一生之人,我賀家也願意去做。」

    說著,賀

    飛臨冷冷掃過慕家父子一眼,繼續道:「慕公子家世顯赫,出身富貴,既然接受不了芝月最簡單的考驗,只怕芝月以及我賀府父子幾人眼拙,不能慧眼識珠,看見慕公子的拳拳真心。」

    賀飛臨一席話說的慕樂父子啞口無言,半晌慕樂才開口道:「賢侄教訓的是,犬子這次行為失當,老夫深感愧疚。不過知子莫若父,犬子傾慕賀小姐之心確實不假,我慕府也願意與賀府喜結良緣,還請再給犬子一個機會。」

    慕樂極力爭取挽回局面,慕羽則捂著肩膀上的傷痕看著賀家父子,附和著慕樂的話,重重點頭。

    然而賀飛群卻不為所動,他輕輕來到賀年慶身邊到:「父親大人,在飛群看來,慕將軍有一句話說的對極了。」

    賀飛群的話讓慕樂父子一愣,慕樂點頭,剛要開口,便聽到賀年慶冷聲道:「飛群覺得慕將軍那句話說的對極了?」

    「慕將軍說知子莫若父,真是對極了。正如慕將軍知道慕公子對芝月的傾慕之心一樣,父親大人又怎麼會不瞭解小妹的性格。芝月一直以來性子剛烈,萬事都求個最好的,更何況是跟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她又怎麼會馬虎?」賀飛群說著,心底冷笑兩聲。

    與賀飛臨會心地對視一眼,繼續道:「慕公子武雙全,一表人才,又家世顯赫,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是憑著芝月那個愛乾淨的性子,只怕沾染了別的女人的男人是無法入她眼的。父親覺得飛臨說的可對?」

    賀飛臨話音落下,賀年慶輕輕點頭,根本不給慕家父子說話迴旋的餘地,便無奈道:「飛臨說的有理,芝月的性子確實如此。罷了,哎,慕將軍,咱們兩家雖說門當戶對,我賀府也願意能與將軍府結親,可是孩子們的事情勉強不得。我這個做父親的管不了那個倔強的女兒,亦如你管不了賢侄一樣。罷了,將軍息怒,此事容後再議,老夫今兒就告辭了。」

    說完賀年慶看了看賀飛臨、賀飛群兄弟二人,輕輕道:「走吧。」說著便大步出了將軍府。

    看著三人離去的身影,慕樂種種地將鞭子扔在了地上。慕羽見賀家父子走了便緩緩起身,然而還未站穩便聽到慕樂一聲怒喝:「逆子,跪下,在這裡給我跪著,不到三天不許起來。」

    「父親大人……」慕羽捂著肩膀叫道。

    慕樂不顧他的呼喊,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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