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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怒斥君王冷 飛馬踏心奇 文 / 文淵詩穎

    聽到柴剎裘無奈的回答,夏純冷笑出聲:「呵呵……自古君王薄性情,果然不錯。一世帝王,他做成如此樣子,真是恥辱,悲哀。」

    「純兒,禍從口出。」聽到夏純由心底散發出的冷笑和嘲諷,柴剎裘急忙說道。

    看到柴剎裘的樣子,夏純反倒便的一臉平靜:「我說的沒錯啊,難道不是嘛?一世終了,卻連一個可信任之人都沒有,只會用毒藥和家人要挾手下,不是恥辱是什麼?」

    聽到夏純的話,柴剎裘微微一愣,半晌才開口道:「純兒,聖上他……他……」柴剎裘的話吞吞吐吐幾次依然無法問出口。

    夏純輕輕撕開夜行衣服帖在身上的袖子,慘笑道:「今兒的月色正濃,你看手上這一條紅印算不算美得妖異。」說著,夏純抬起雪白的藕臂,藉著皎皎月色,她手臂上的那條紅色血痕清晰可見。

    柴剎裘看著那一道血痕眼睛陡然發亮,迸射出星星火光,恨不得將其吞滅。

    慢慢落下衣袖,夏純才輕輕道:「若是可以,我願意用著殘存的生命來換取楚冰的一條活路,裘大哥,你能明白純兒嘛?」

    柴剎裘無奈點頭:「若是可以,我何嘗不想幫你,只是你知道楚冰身份特殊,若是你強行保他,那你這毒便真的無法解。你還年輕,你讓我怎麼忍心?」

    夏純靜靜地看著眉頭深蹙的柴剎裘,淡淡地露出一絲笑意,猶如靜放在月光之下潔淨的蓮花,清純到醉人心。

    「古人云: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若是當初我便跟了楚冰,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聖上讓我進宮執行任務,雖有嬪妃之名,但是他答應過我不會行夫妻之實。但是聖上食言了,我亦不是當初那個清純高潔的夏純,空有一具年輕的身子,但純兒的心已經死了。對於一個心死之人,還有什麼忍心不忍心的。」

    夏純淡淡的說著,表情帶著一絲淒苦,但更多的是平靜。柴剎裘靜靜地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夏純的心早已在幾年前便給了楚冰,如今身子不再了,她的心如何好過?

    兩個人就在這片樹林中靜默不語,直到月隱日昇,才各自散去。

    夏純回到寢殿,熊軒冷漠地坐在殿中,看著一襲風露以及有些破碎的衣袖,熊軒冷冷道:「你是為了躲避朕,才一夜未歸?還是你沉醉在楚冰的溫柔之中,無法自拔了?」

    熊軒的話讓夏純的心更涼了幾分,她淡淡道:「聖上誤會夏純了,夏純不但是聖上的錦衣密探,也是聖上的妃子,於公於私,於情於理,夏純都會幫著聖上,又怎麼會避著聖上,不盡職盡責呢?」

    夏純的話說的輕輕的,表情則是淡淡的,聽不出多少情義,也看不出多少愛戀。熊軒冷冷的起身:「那你這一夜去了哪裡?」

    微微抬起頭,不懼熊軒的疾言厲色,夏純含笑道:「昨兒夜裡,楚公子和媚兒姑娘現實花前月下,溫柔低語,在世一夜纏綿,大門未出。聖上多次告誡要盯好楚公子,純兒擔心事會有變,才在若水仙閣靜守一夜。

    熊軒看著鎮定自若的夏純,只道一句:「好自為之,」便拂袖而去。

    看著遠去的熊軒,夏純露出了一絲冷笑,便收回目光,再也不看。

    熊軒離去之後,便帶著早已經在御書房外待命的秦路鵬一起去參加天子公審。

    所謂的天子公審不過是平息謠言的方式,可是這個流程卻被秦路鵬安排的很是妥帖。為了能夠讓百姓認可德盛樓倒塌確實是人為所致,此次的天子公審也被安排了倒塌的德盛樓舊址進行。之前占卜新址所用的高台並沒有撤去,秦路鵬便要在這高台之上進行天子公審。

    熊軒等人到的時候,德盛樓的高台之下已經圍了很多百姓,大家都是奔著天子公審而來,一來瞻仰一番天子威儀,二來可以聽到天子的審問,求得心安。

    站在高台之上,微微有風吹過,撫起熊軒龍袍的一角,如旌旗一般獵獵作響。

    「各位百姓,德盛樓塌,並非天災,實乃**。香火之地,上關天神,下佑百姓,如此惡行,天地不容。今在此樓塌香滅之地,天子公審,還黎民以交待,誅惡人於當場,以謝蒼天,撫慰萬民。」秦路鵬站在高台之上,大聲說道。

    聽到秦路鵬的話,百姓之中泛起真真呼喊叫好的聲音。熊軒的臉色雖然嚴肅,但卻泛著淡淡的笑意,以示自己對惡人之痛惡,與百姓之親善。

    秦路鵬講完話後便站在一旁,熊軒這才緩緩站前兩步,掃視下方百姓。見天子威儀,熱鬧的呼喊聲轉瞬間便停了下來。

    熊軒這才出言到:「興建德盛樓,以香火佑天下是朕的本意,然奸人作祟,樓塌香滅,以天災妖言禍亂眾生。朕深惡痛絕,特此公審,還黎民以安樂。」他的聲音渾厚而洪亮,一席話說來,下方百姓群情激憤,恨不得將毀樓者即刻凌遲、待說完這些,熊軒便退回到高台中間,坐在椅子上後讓李友高喊:「帶人犯。」

    一聲令下,一個身著囚服,頭髮蓬亂,帶著手銬腳鐐的人被帶上了高台。

    方媚兒和楚冰則穿著平常百姓的衣服混在人群之中,看著被帶上高台上那所謂的人犯,楚冰心底冷嘲。

    「咱們走吧。」方媚兒也看的興致缺缺,故而對楚冰說道。

    聽到方媚兒的話,楚冰輕輕點頭:「好。」淡淡答了一聲,兩人便轉身,不緊不慢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待走遠後,楚冰才輕輕開口問道:「媚兒開始吵著要來看,為何這才剛開始便不願看了?」問話時楚冰帶著寵溺的笑容……

    看著楚冰臉上的笑意,方媚兒白了他一眼道:「哪裡是我吵著要來?我像是那種會吵著湊熱鬧的人嘛?」

    「額……」楚冰被方媚兒噎的一愣,半晌後在方媚兒的「淫|威」之下緩緩搖頭。「媚兒怎麼會是這種人,是本少爺吵著來,本少爺吵著來。」

    「這還差不多」,方媚兒看著楚冰吃癟的樣子,笑嘻嘻繼續說道,「這聖上的公審也做得太浮皮潦草了。」

    聽到方媚兒的話,楚冰亦是一笑:「媚兒奢望他能夠做成什麼樣子。」

    「是啊,」方媚兒嬌笑的附和,「你這個主犯還在這裡逍遙法外,他能審出個什麼名堂,左不過是找個人對付了事,安撫民心罷了。」

    楚冰寵溺地刮著方媚兒的小鼻子,輕輕說道:「我是個主犯,你也是個從犯,至少是個包庇罪,到時候若是要凌遲處死,咱們黃泉路上也算是有個照應了,」說完楚冰便摟著方媚兒,逕自笑了起來。

    「切」,方媚兒輕啐一聲,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誰要跟你黃泉路上相伴,你就沒聽過嘛,陰陽相隔,到時候要是你凌遲處死,我就在家逍遙快活。」

    聽著方媚兒沒心沒肺的笑聲和故作不在乎的話語,楚冰摟著她的力道更重了幾分:「好啊,居然還想趁我不在的時候逍遙快活,你說說,是不是昨夜裡我對你的懲罰還不夠?」

    楚冰話音剛落便惹來方媚兒一陣拳頭:「你也不知道羞,什麼話都亂說。」

    「本公子哪有亂說,難道不是嘛?看來本公子今兒夜裡還得加把力才成……」楚冰調笑著說道。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一個白衣男子手裡拿著一提包裝精美的禮品,騎著快馬從兩人身側飛馳而過。

    飛馳的快馬險些撞到兩個人,楚冰微微蹙眉,想要上前討個說法,方媚兒卻一把攔住了他:「算了,我們這身打扮還是不惹是非為好。」

    楚冰眉頭不展:「這是何人,居然如此在街上橫衝直撞,未免太囂張了些。」

    看著白衣男子遠去的背影,方媚兒淡淡一笑:「你真的想知道?」

    「莫非媚兒認得此人?」楚冰看著淺笑的方媚兒問道。

    方媚兒輕輕點頭,又向這男子離去的方向望去,半晌才開口道:「這個人不但我認識,你也知道,正所謂虎父無犬子,父親是個勇猛之人,做兒子的又怎麼能不囂張?」

    「媚兒的意思是說,他是……」

    楚冰的話還沒說完,方媚兒便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貼近楚冰笑著說道:「我們還沒出手,他們看樣子便已經坐不住了,你好奇不好奇他這是拿著禮品要去哪?」

    聽著方媚兒的話,看著她狡邪的笑容,楚冰輕輕道:「既然媚兒想知道,那我們跟去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說著,楚冰半摟著方媚兒的腰身,在一個不顯眼的街道拐角飛身上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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