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流言傳來傳去 文 / 厚皮爺
次日,天未亮,天帝出現在天牢,看他徑直走進月靈兒的牢房,兩個小天兵有些瞭然,又是她!真不簡單!
天帝在裡面待的時間不長,出來的時候臉色也很正常,似乎沒多大變化。他抬眼看了看旭日,駕雲直接往凌霄殿去了。
而這一日,清櫻和阿月練好了丹藥,心情不錯,決定一起再到天牢來看看靈兒。
只是,清櫻還未到九重天,就與司命不期而遇。
「仙尊,你這是要去哪裡?」司命給清櫻施了個禮。
「閒來無事,去天牢看看。」清櫻巧笑嫣然,一揚手,手裡拿的是顆果子。
「九轉靈果?」司命一愣,隨即一笑,「仙尊倒是對那月靈兒很上心。」
「不過是受冥王之托罷了。」清櫻笑笑,不以為意。
「不過看來仙尊的一番心意,那月靈兒並不領情。」司命說著,手一抬,一個食盒出現在手裡,「昨夜本尊和聖元老兒也去了天牢,那月靈兒非要我將這食盒給仙尊帶回,還說請仙尊以後不必為她費心了。」
「這……」清櫻看著那食盒,雖然沒有揭開,可她也能透視出盒子裡的五花糕一塊沒少,「這丫頭果真是個倔強的!」清櫻無奈地接過食盒,可以想像此時隱匿在她衣袖裡的阿月是何種心情。
「仙尊不必與她計較,一個小丫頭罷了。」司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和清櫻告了別,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清櫻提著那食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提回映雪閣。這麼想著便默默地轉了身,獨自打道回府。
剛要轉彎,卻聽見幾個小仙子站在一起竊竊私語,清櫻一下就怔住了。
「你也聽說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就是納悶,為什麼這次阿月上神受了傷不在月夕閣療傷,偏要弄去她的映雪閣,原來是她對阿月上神動了心。」
「她都什麼年紀了,怎麼就會喜歡上阿月上神呢?我真的想不通!算起來,她應該可以算阿月上神的娘親了。」
「誰知道呢?這些單身的老女人總是有些怪癖,不然尊貴如她,美貌如她,身邊從來不乏追求者,她怎麼就一直不願成親呢?沒想到她喜歡的竟然是阿月上神!」
「什麼不乏追求者,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她這麼老,誰還喜歡她啊?!我看她就是知道自己沒人要了,才這麼不知廉恥地纏著阿月上神!」
「太可怕了!難道她將阿月上神關在映雪閣,就是為了不要我們和阿月上神接觸,想和阿月上神培養出特殊的感情麼?」
「你們記不記得那日在點神台,阿月上神受了傷,她是怎樣的痛不欲生?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將阿月上神抱在懷裡!當時我只覺得感動,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她對阿月上神竟是這樣的心思,實在是噁心死我了!」
「要我說,這個也不過是個傳言,清櫻仙尊不像那樣的人啊!她雖然有些清冷,可也不至於這麼不堪吧?!再說了,就算她真的喜歡阿月上神,也要阿月上神也喜歡她才行啊!阿月上神和那什麼月靈兒都有夫妻之實了,清櫻仙尊還能跟他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想想就覺得真是一大醜聞!」
「最近是怎麼了?自從這月靈兒出現,我們天界就沒消停過,什麼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事情都發生了,看來這個妖孽真的是個禍害啊!」
那些小仙子還低聲說了些什麼,清櫻已經聽不下去了,她的手死死地抓著那食盒,控制住自己有些有些顫抖的手,隨即駕雲飛回了映雪閣。
而那些正在八卦的仙子冷不丁發現一朵雲從自己身旁飛起,雲上站的便是她們正在「討伐」的清櫻,慌忙閉了口,四下散去。
「仙尊,你沒事吧?!」清櫻剛一走進映雪閣,一根絲線就從她袖子裡飛了出來落在地上,阿月顯出身形,一臉的關切,剛才那些胡話他當然也聽到了。
「沒事,只是連累了你!」清櫻抬頭看了阿月一眼,勉強彎了一下嘴角,「阿月,要不,我送你回月夕閣吧!」
「仙尊,理她們做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阿月有些氣惱,也不知是誰在背後嚼舌根,居然把自己和清櫻扯到一起,把清櫻說得這般不堪,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阿月,你的糕點靈兒沒動,我……」清櫻看看手裡的食盒,又看看阿月,「我有些乏了,進屋躺躺,這些糕點你看著辦。」
「仙尊你去歇著吧,我這就拿去給兩個小仙童。」阿月皺了下眉,雖然心裡有些失落,可靈兒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現在讓他不知所措的是一下冒出這樣的謠言,要如何寬慰清櫻?
清櫻低頭走開,阿月找來兩個小仙童,將五花糕遞給他們,自己則在歸仙亭坐了下來,眉頭皺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兩個小仙童見兩人開開心心出去,面色凝重回來,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事情,連忙給阿月端來一壺茶,自己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什麼?誰告訴你的?」此時,天帝的書房裡面,紫瑩一臉委屈的站在天帝面前,剛剛聽到八卦消息的她只覺得一肚子的忿忿不平,根本沒想到自己這番話帶給天帝怎樣的震動。此刻,天帝的眼睛裡蘊藏著巨大的風暴,若不是一雙手死死撐在那書桌上,他已經憤怒地要把桌上的奏折全部掀翻在地。
「沒有人告訴我,我是無意間聽到那幾個仙子的談話罷了。」紫瑩何嘗不清楚天帝已經怒了,可是她也有氣,這清櫻也太不注意影響了,怎麼就能讓人這麼說呢?白白把阿月的聲譽也抹黑了!
「那你可看清了,到底是誰在嚼舌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天帝恨不得把那些八卦的仙子全抓了來。
「沒有,我當時只看見司命大人和清櫻仙尊在說什麼,然後司命大人遞給清櫻仙尊一個食盒,清櫻仙尊往前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我心裡覺得奇怪,便隱了身走上前去,這才聽得有人在那裡說這些胡話。還沒等我上前看個仔細,清櫻仙尊駕雲離去被那些人看見,她們馬上就散開了!」紫瑩一想到清櫻那毫無血色的臉,心裡就覺得解氣,可再一想到阿月也被扯了進來,心裡就高興不起來。
「看來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最近這天界還真是亂了套,一個個不好好想著如何對付地煞,只知道背地裡說三道四!」一聽說清櫻竟然聽到了這樣的話,天帝的臉氣得鐵青。清櫻對阿月是怎樣的感情,他最清楚不過了。被人說成是沒人要的老女人,故意和阿月套近乎,清櫻心裡一定難過得要死吧。
「父王,雖然我知道這些人是在瞎說,可是無風不起浪啊。要不,你就勸勸阿月哥哥快點搬回月夕閣吧!只要他回了月夕閣,這些謠言就不攻自破了。那清櫻仙尊一年也不在天界出現一次,再怎麼也不會有人把她和阿月哥哥扯在一起了。這都像什麼啊?!完全亂了倫理了!」說到這裡,紫瑩才算說出了重點,她之所以氣急敗壞地跑到天帝面前來告狀,並不是為了清櫻的名譽,而是希望天帝借此機會能讓阿月搬出映雪閣。
「父王知道了,你先回去,父王會給阿月說的。」天帝強忍著心裡的怒氣,目送著紫瑩走出去。
沒過多久,司命接到傳音符,到了天帝的書房。天帝問了問他昨日去天牢的情況,這才知道司命與清櫻相遇純屬偶然,給清櫻的也不過是靈兒要他轉交的食盒罷了。至於那些謠言,司命顯然並不知情。
接著,天帝又召見了二郎神。
「陛下,我今日尾隨汴宸去了趟飛鳳宮。」二郎神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上早朝的時候去的?」今日早朝,二郎神人是來了,不過天帝能看出來,他身上少了一魂一魄。
「嗯,自從那日陛下說了之後,我就覺得既然猜不出下蠱的人何時下手,那就只能嚴防死守。可是若我只盯著天牢,就沒法完成陛下交待的跟蹤汴宸的事情了。所以這幾日我分出一魂一魄時刻監視汴宸,兩件事力爭齊頭並進。結果今兒個早上,我發現天後召見了汴宸。」
「哦?她對汴宸說了什麼?」天帝的心猛地一沉,天後一召見汴宸,外面就有人說清櫻的壞話,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麼?
「天後她……」二郎神看看天帝,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可還是說出了實情,「天後她要汴宸化作一個小仙子去散佈一些對清櫻仙尊不利的話。」
「混蛋!」天帝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在長几上,長几瞬間塌了。
「陛下息怒!」二郎神立即跪了下來,清櫻在天帝心目中有多重要,他可是知道的,這天後一定是嫉妒成狂了,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