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無稽之談 文 / 厚皮爺
「二公主,你去大奧山了?」阿月看看那七彩祥果,又抬起頭看著紫瑩。
七彩祥果是天界神果,只長在大奧山,每十萬年一開花一結果,其果實對於心脈受損的人來講最為有益。
只是這大奧山位於天界盡頭,引力特別強,上神以下修為的神仙去了那裡都別想駕雲。若要去採那山頂的七彩祥果,便只能一步一步攀爬上頂峰。而大奧山不但山路陡峭崎嶇,而且荊棘密佈,若要一步步走上去,很難不受傷。紫瑩修為不高,去大奧山摘這七彩祥果,可以想像一定吃了不少苦。
「嗯,昨日父王說今日會帶我來看你,所以我便去了一趟,雖然只尋到這一枚成熟的七彩祥果,但也好過白跑一趟。你快吃了吧!」紫瑩的眼裡帶著些急迫。
「下次別去了,仙尊這裡什麼藥都有,你又何必去受那個罪呢?我的傷真的好了很多了,你不用到處去尋這些。萬一你要是有個閃失,陛下會心疼的。」阿月接過那七彩祥果,拿在手中。
「阿月哥哥,看著你受傷,我心裡很不好受,只可惜我修為太低,什麼忙也幫不上。採果子這樣的事情如果你都不讓我做,那我還能為你做什麼?」紫瑩在阿月身邊坐下,「快吃了吧,你也知道這七彩祥果摘下來只能放一日,一日之後藥效全無。」
「好。」阿月點點頭,拿著果子默默地咬起來。雖然以往他一直因為紫瑩的小驕橫而有些刻意疏遠,更因為靈兒的緣故對紫瑩避而遠之,但那日在點神台他差點死在假靈兒手下,昏迷前也聽到了紫瑩撕心裂肺的哭喊,心裡對紫瑩的反感倒也少了幾分。如今天帝親自帶著紫瑩來,他怎麼也不能駁了紫瑩的面子。何況,一想到她去大奧山采這七彩祥果的不易,阿月怎麼也拒絕不紫瑩的一番心意了。
「阿月哥哥,以前的事情過了就過了,你不要再想了。安心養病,好好修煉,這樣身子才能徹底大好。」紫瑩見阿月有些低沉,只當他還在想著靈兒和地煞的事情。
「嗯。」阿月並不說話,他知道天帝的計劃,靈兒的事情如今是對眾仙保密的,他無法為靈兒辯解。一想到靈兒,阿月心裡又開始疼起來,自己深愛的人傷心欲絕,而且再也不能做娘親了,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撫平她心底的創傷?
那一廂,清櫻和天帝已經和雲鶴站到了一處,說起話來。
「雲鶴尊君也來看阿月?」清櫻笑盈盈地看著雲鶴。
「對啊,偶然發現映雪閣出現,便來看看。不過,有你和陛下在,相信阿月上神不會有事的。」雲鶴笑著給天帝施了禮,便一直看著清櫻,「想必這些日子你為阿月上神療傷,很辛苦吧?你的內力可恢復了?」
「我的內力已經恢復了,這些日子也都是兩個小仙童日夜守著阿月,我自己倒並不累。」清櫻笑著請雲鶴坐下,天帝也同他們一起坐在了桂花樹下。清櫻手一抬,桌子上便出現了一壺茶,三個茶盞,桂花瓣隨風飄落在茶盞裡,更為落英茶添了一絲別樣的味道。
「陛下的氣色不錯,看上去應該也都恢復了吧?清櫻仙尊的醫術著實讓我佩服。」雲鶴這才看向天帝,「那日神魔大戰之時,我一直在忙著研究如何破解那滅世漩渦,也沒幫上陛下的忙。幸好清櫻仙尊及時出現,將內力給了陛下,否則後果真是不敢想像。」
「是啊,那日若不是清櫻及時相助,朕恐怕很難將地煞擊退。」天帝說著看了清櫻一眼,所有的情緒都在這深情的凝視中。
「雖然我們擊退了地煞,卻也元氣大傷,那月靈兒的邪氣太重,恐怕被她傷到的仙家一時也難以恢復吧。這一次,天界可謂是真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清櫻歎了口氣。
「這個清櫻倒不必擔心,最近雲鶴一直在幫著眾仙治療,受傷的人也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天帝接過話去。
「其實那些被滅世漩渦傷了元魂的仙家也是陛下在幫著他們重塑仙體,我所做的都是些簡單的事情。何況,除了被傷及元魂的人,與阿月上神相比,其他仙家的傷都算不得太重。看樣子,阿月上神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氣色看上去還不太好,似乎心事重重導致肝氣鬱結。」雲鶴說著抬頭看了看歸仙亭內的阿月。
天帝和清櫻也抬頭看了看正與紫瑩坐在一處的阿月,只見紫瑩一臉溫柔地凝視著阿月,輕言細語地不知道在和阿月說什麼,阿月低頭啃著手裡的七彩祥果,不時點點頭或是搖搖頭,兩人看上去倒也和諧。天地和清櫻對視了一眼,將視線收了回來。
「阿月的心裡有事,情緒低落,我的勸解也沒起到太大的作用,一切只能讓時間來化解了。」清櫻歎了口氣,「月靈兒的事情對他來說,是心底最大的痛。」
「這傻孩子!」天帝也低歎了一聲,他自然明白清櫻說的是那日的事情,阿月正在為得不到月靈兒的諒解而發愁。不過眼下見紫瑩與阿月相處融洽,天帝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比較有道理,不管阿月與月靈兒最終會如何,紫瑩這樁心願還是有機會得到實現的。
雲鶴倒以為清櫻說的是那假月靈兒抓傷阿月的事情,以為阿月還在為假月靈兒堅稱自己是地煞奸細一事難過,此時見紫瑩與阿月在一起,倒也笑了,「感情的事情不好說,阿月上神雖然心儀那月靈兒,但現在既然知道自己被騙了,遲早也會將她放下的。二公主向來青睞阿月上神,有她的陪伴和開解,相信要不了多久阿月上神就能徹底解開心結。」
「朕也希望如此!瑩兒和阿月青梅竹馬,有她安慰阿月,朕倒也放心。」天帝也笑著點點頭,情況的發展正合他的心意。
「只是,阿月上神與月靈兒一事鬧得人盡皆知,不知道二公主心裡會不會有些委屈?」雲鶴回過頭,壓低了聲音。
「如果陛下和二公主覺得委屈,我會提醒阿月與二公主保持一定的距離。」清櫻聞言楞了一下,隨即淡淡開了口。
「阿月的為人如何,眾仙家豈有不知的?瑩兒若能和他在一起,是瑩兒的福分,哪裡談得上什麼委屈呢?」見清櫻臉色微變,天帝連忙開口。清櫻有多在意阿月,天帝是知道的,雖然如今為了天界而隱瞞月靈兒不是奸細的事情,卻不意味著可以任人說阿月的不是。
「我自然相信阿月上神的品性,只是近日不少傳言,眾仙私下各種議論,倒對阿月上神有些不利。」雲鶴也看出了清櫻的不滿,連忙解釋。
「哦?傳言?說了什麼?」清櫻抬眼看著雲鶴。
「都是些無稽之談,不足掛齒!」雲鶴笑著搖搖頭,似乎一點不想說那些八卦。
「雲鶴尊君但說無妨,我倒是很好奇這些人背後都說了什麼。」清櫻堅持著。
「一些難聽又無聊的話,聽完皆是一笑置之,實在不必再提。依我看,眾仙之所以會這般議論,還是因為那月靈兒,若不是她欺騙阿月上神,與地煞勾結攻打天界,又怎會讓阿月上神陷入這樣的非議呢?」雲鶴說到這裡頗有些為阿月不值,「也不知道冥王怎麼就那麼護著月靈兒?即使他認為那日我們是被騙了,也該將月靈兒留下,讓陛下查明真相,方能真正堵住悠悠之口。」
「月靈兒之事,朕也很苦惱。若說她沒問題吧,那麼多仙家都親眼看著她成魔,與地煞一起與眾仙搏殺。若說她有問題吧,冥王卻始終堅稱她是無辜的。冥王的身份,讓朕無法強行阻止他帶走月靈兒,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人帶走,朕也大為光火!」
雖然天帝以往對雲鶴並沒有什麼懷疑之心,但自從那日聖元星君提及有尊君級人物暗中通過其設置的禁制,二郎神也提到南天門有雲鶴的氣息,再聯想到自己服用雲鶴給的丹藥後的各種反應,天帝心裡對雲鶴就有了戒心。尤其是當他陪同清櫻去冥界,親眼見到天後的碧玉鳳凰簪變為母蠱,他就更對這通曉醫術,長期與天後有接觸的雲鶴多了幾分警惕。此時此刻,天帝自然不可能在雲鶴面前說出實話。
「冥王是否也太狂妄了?完全沒有把我們天界放在眼裡。」雲鶴癟了一下嘴,「很多人都在私下議論,覺得冥王一定也與那月靈兒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只是此前他不曾發覺月靈兒在暗中與地煞相好罷了。不少人甚至認為冥王此番將月靈兒帶回去,一定是想強行去除月靈兒身上的魔氣,再將月靈兒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荒唐!」清櫻忍不住低咒了一聲,「這些人真是無聊到了極點,有這麼多時間八卦,不如好好修煉,花那些心思去想這些事,不如練出真本事好好對付地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