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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冥王解惑(2) 文 / 厚皮爺

    「有道理。」清櫻點點頭。

    「『意亂蠱』的蠱蟲進入體內,要兩個月後才會徹底融入血脈,這在古籍上確有記載,可融入血脈後,人一旦受控會失去意識,這個古籍上並沒有提到。而且,就菡萏來看,她當日在誅仙台將靈兒推入滅神池和用毒倒行刺靈兒,被下蠱並不足兩個月。因此,本王認為這次天界的『意亂蠱』與古籍上記載的『意亂蠱』並不完全相同,或者可以說有很大的改變。」

    「陛下和我也有這樣的看法,下蠱的人一定對『意亂蠱』做了改進。」清櫻正說著,一旁的天帝將茶盞遞到她手中,她伸手去接,天帝的手不動聲色地從她手上拂過,清櫻的臉一紅,連忙低頭去喝茶,生怕被冥王看出點什麼。

    「清櫻沒有完全明白本王的意思。」冥王笑了笑。

    「冥王是什麼意思?」清櫻一愣,放下手裡的茶盞,天帝也看向冥王。

    冥王並不說話,只是手一揮,先用仙障擋住了第十殿大殿正上方夜明珠的光亮,接著重新拿起那玉簪,停在了裝有菡萏血液和蠱蟲血液的無相玉盒上方。

    只見蠱蟲的血液和菡萏的血液當即散發出淡青色的光芒,而那根碧玉鳳凰簪,也發出了青色光芒。隨即,那蠱蟲的血液一邊閃著光芒,一邊開始往外分泌一種青色的物質,那物質不斷地向菡萏的血液靠近,似乎急切地想要融進菡萏的血液中。

    「這,這是……」一直不曾開口的轉輪王也驚了,不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要知道,無相玉盒有個特點,那就是任何放入裡面的東西都能保持原狀,若沒有外力的因素,儲存在內的血液根本不可能分解。

    天帝也站起身來,走到桌子旁邊,死死地盯著那簪子和無相玉盒中的兩處血液。清櫻緊緊地跟在天帝身旁,睜大眼睛看著。

    在蠱蟲血液分泌的物質快要靠近菡萏的血液時,冥王撤回自己的手,移開了簪子,光芒隨即消失,血液也重新靜止不動。

    不等清櫻和天帝開口,冥王又把簪子拿到其他的玉盒上方,這一次,和此前在映雪閣發生的情況一樣,簪子上閃過一道微弱的光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冥王放下簪子,衣袖一拂,夜明珠重新亮起來。他將所有的玉盒蓋上,轉身看著清櫻和天帝,「兩位有什麼看法?」

    「冥王,清櫻認為這簪子便是母蠱,可我們經過探測,並沒有發現它有生命。你怎麼看?」天帝的臉色有些難看,雖然是在問冥王,可他心裡基本已經肯定清櫻的猜測是對的,「我記得古籍上記載,『意亂蠱』的母蠱是條淡青色大頭蟲,身體大約有手掌那麼長,兩根手指那麼粗,頭有拳頭那麼大。可這簪子……」

    「陛下請看!」冥王再次打開裝有天後血液的那個玉盒,將簪子放進玉盒裡,手一指,金光一閃,天後的血液便流向了簪子,一道青光亮起,玉簪變成了一條淡青色的大頭蟲,只不過比天帝說的尺寸小了一半。

    隨即冥王再次打開無相玉盒,將這個裝有大頭蟲的玉盒靠過去,只見大頭蟲搖晃著腦袋,蠱蟲的血液立即散發出淡青色的光芒,並開始活躍著分泌物質,那青色物質再次向著菡萏的血液流去。

    等大家都看清楚了,冥王關上了無相玉盒,手對著大頭蟲一發力,一道金光閃過,一道催眠的符咒沒入大頭蟲體內,大頭蟲再次變成了一跟碧玉鳳凰簪。

    「真的是她!」天帝一臉的頹敗之色。

    「陛下!」清櫻連忙扶住天帝,讓他重新坐下來。

    冥王看了一眼兩人,淡淡地開了口,「根據古籍的記載,『意亂蠱』的蠱蟲進入人體後會潛伏下來,等待母蠱的召喚。而下蠱的人平常為了隱匿母蠱,會對其進行催眠,只有在需要控制被下蠱者意志時,才會用自己的精血將母蠱喚醒,再去召喚蠱蟲。想必陛下和清櫻並沒有用這血液來試吧!」

    「所以,這個盒子血液的主人便是下蠱的人?」轉輪王也是個聰明人,自然看出了天帝的異常,也猜到這下蠱之人與天帝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可是,為何這母蠱靠近其他的玉盒,那些含有蠱蟲的血液並沒有任何反應呢?」

    「是啊,冥王,為何會這樣?」清櫻也覺得有些不可理解,「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是我沒有想到的?」

    「清櫻,你和陛下認為下蠱的人改進了『意亂蠱』。但本王想說的是,有沒有可能,控制蠱蟲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換句話說,母蠱有兩隻,在不同的人手裡。」冥王舉著天後玉簪化成的母蠱所在的玉盒,「這一隻母蠱,其實並不是最危險的那隻。這一隻僅能控制人的意志,卻無法控制人的意識。而我們尚未發現的另一隻,才是真正控制人意志的母蠱!」

    「冥王是說,下蠱的人有兩個?」清櫻眼睛一亮,「有兩隻不同的母蠱在控制這些蠱蟲?」

    「本王是這麼猜測的。」冥王點點頭,「當然,此前僅僅是猜測,可剛才用這母蠱試驗之後,本王愈加堅定這個想法。」

    「也就是說,拿著這隻母蠱的人其實只是個替罪羊?她並不是地煞的人,她所做的事情很可能與地煞毫無關係。而背後拿著另一隻母蠱的人才是地煞的人,此人暗中操控著母蠱,讓那些被下蠱的人做出有違天界的事來?」清櫻看著冥王。

    「清櫻向來冰雪聰明,本王只是一點,你便什麼都明白了。」冥王淡淡一笑,看向天帝,「陛下,本王想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好。」天帝站起身,跟著冥王走到第十殿的園子裡。冥王結上結界,並不讓清櫻和轉輪王聽到他們的談話。

    「陛下,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這只簪子是天後的吧。」冥王走到樹下,轉過身來看著天帝。

    「朕慚愧,竟然被枕邊人騙了這麼久,還讓她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天帝一臉的愧色,一臉的頹敗。

    「陛下,其實在你們今日來之前,本王就懷疑是天後了。雖然在神魔大戰中,被下蠱的人紛紛倒戈相向,對著同僚痛下殺手,但此前的種種其實非常明顯,這蠱就是用來對付阿月的。想必天界最擔心阿月得到陛下寵愛和重用的就是天後,因為阿月乃清櫻與陛下的靈力催生,而陛下心裡對清櫻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天後必定是容不得阿月。」冥王看著天帝,眼裡帶著一絲同情。

    「這些年,朕雖然對她無心,卻也善待她、尊重她,雖然談不上兩情相悅、兩情繾綣,可也與她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朕實在是想不到,她會因為妒忌清櫻,做出這樣的事來。阿月何其無辜?她怎麼就能把心裡的怨恨都發洩到阿月的身上?」天帝的話裡透著深深的痛心。

    「阿月無辜,靈兒豈不更無辜?只是因為愛上了阿月,便被無端牽連進來,當初菡萏受蠱蟲控制,對靈兒下手的時候,本王就發誓,若是找出這下蠱之人,一定要她好看。可如今想來,天後也是個可憐之人,她不過是被人利用了,她必定不知道那利用她的人手裡還有一隻母蠱。天後的心不過是被怨恨所蒙蔽,是因為得不到陛下的愛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冥王歎了口氣,寬慰著天帝。

    「難道她這樣做就能得到朕的愛了?朕現在恨不得立即將她投入天牢!」天帝的心裡既憤怒,又挫敗,真是說不出的憤慨。

    「陛下,不要衝動,我們還需要借助天後找出幕後之人。你的心情本王可以理解,被欺騙的滋味自然不好受。可是,只有順籐摸瓜,才能找出地煞的眼線,才能肅清天界,徹底粉碎地煞的陰謀。」

    「冥王說得對,朕會忍耐的。」

    「陛下,本王還有一事相求。」

    「冥王請說。」

    「日後若阿月和靈兒能夠冰釋前嫌,希望陛下能夠同意他們在一起。這兩個孩子不容易,這一次受的傷害比誰都大,本王不想再看到他們難過了。」

    「冥王放心,朕對不起月靈兒,沒能及時看穿地煞的奸計,害得眾仙誤會她,今後朕不會阻止阿月與她在一起的。」

    「謝謝陛下!」冥王對天帝點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大殿裡正與轉輪王談話的清櫻,「清櫻雖然是三界最高貴的女子,可她也是需要呵護與關心的。她心思細膩,偶爾有些優柔寡斷,對待感情少了幾分靈兒那樣的勇氣,而且心地善良,不善於勾心鬥角。既然陛下與她已經錯過,就放手吧,但請陛下看好身邊的人,不要傷到清櫻!」

    「冥王,你?!」天帝一愣,本來他以為冥王愛的是月靈兒,可是冥王卻求他成全阿月和月靈兒,正在納悶,沒想到冥王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天帝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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