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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醒悟 文 / 滄海浮生淚

    皇后新死,楚妃又隨即病亡。不幸的事情在短期內接踵而至,一時間關於宮中有邪物作祟的謠言被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於都傳出了宮外。這樣的謠言難免讓宮中人心惶惶,除了對這其中的真相瞭解到不能再瞭解的雲崢。

    因為楚雲袖畢竟名義上是自己的妃子,縱然是他能光明正大地將她送出宮去,只怕是外界傳說得也不會好聽。至於柳尚清,以雲崢對他的瞭解,那更是萬萬不敢娶一個皇帝的棄妃為妻的。所以雲崢對外只說楚雲袖病死,至於出宮之後的事則全憑她自己安排,再也與自己無關。

    終於如願以償走出了深宮,楚雲袖卻不能回家,因為對於楚家來說,她已經不過是個死去的女兒而已。確切地說,從她入宮的那一天起,就已經不再是楚家的人,現在也自然不能回去為自己的娘家添麻煩。只是想見柳尚清,想和他重敘過去的纏綿舊情,楚雲袖的想法其實就只有這樣簡單。

    自己如今已經為他拋棄了一切,即便是他不肯為了自己拋棄家庭帶她遠走高飛,哪怕是暗中施展手段將自己留在身邊,縱然也許要吃些苦頭,她也甘之如飴。「或者……他不肯得罪自己的父親退卻婚事……難道我要做他的小妾不成?」這樣的想法讓楚雲袖萬分痛苦,也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柳尚清。

    摸出了當初柳尚清曾與自己交換過的信物,楚雲袖叩響了柳府的小門。因為當時入宮倉促,又發生了月夜花園秘會的那場不快,她還沒有來得及將它交還柳尚清,卻不想今日正派上了用場。

    「若果沒有那場風波,自己又是否真的捨得將它還給它的主人呢?」楚雲袖看著那接過信物去通風報信的管家的背影,一時間突然有些心神恍惚。

    「和我進去吧。」管家的聲音讓楚雲袖如夢驚醒般定了定身,又急忙低頭跟在了他的身後。

    楚雲袖曾經只是個大門不出的千金小姐,雖然和柳尚清相戀,卻也從未到過這柳府之中。只是盲目跟住了領路的管家,走了許久也並未見到柳尚清的人影。眼前的柳府氣派並不輸給楚雲袖的娘家,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走得太久,她突然感到了一陣疲倦,管家卻偏偏也在此時停住了腳步。

    「進去吧。我還有其它事要做。」並不清楚楚雲袖真正的身份,只當她不過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子,管家將楚雲袖帶到了一所房間之前便點頭離開了。心中忐忑到腿腳發軟,高高的門檻險些絆了楚雲袖一跤,柳尚清也因為這響動而轉身向她看去。

    「你……究竟是什麼人?」這不看還好,一看倒讓柳尚清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難道不認得我了?」忘記了自己已經對外宣傳身死之事,楚雲袖只當柳尚清是真的把自己忘了個一乾二淨,一雙眼睛滿懷怨恨地盯住了柳尚清。

    「你……究竟是人還是鬼……」柳尚清的眼睛裡分明露出了恐懼。

    「我沒有死。」明白了柳尚清之所以會如此問自己的原因,楚雲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沒死?」柳尚清還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和陛下打了個賭,只要我贏了,他便用詐死之計送我出宮。」來不及細細解釋,楚雲袖只能盡量使用最簡單的敘述盡快讓柳尚清明白事情的原委。

    「那……你究竟又是為何定要出宮?」恐懼散去,一種不好的預感讓柳尚清凝眉看向了楚雲袖。

    「我為什麼要出宮,難道你竟然不知道?」怒氣升騰而上,讓楚雲袖丟掉了所有的不安和憧憬。

    「你……難道是為了我?」柳尚清神情複雜,看上去倒有幾分痛苦。

    「你說呢……」柳尚清的反應讓楚雲袖重新變得忐忑起來,不祥的預感也似乎越來越強。「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為了什麼?不知道我為何要來見你?」

    「你……」柳尚清只是歎氣,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但這歎息也已經很好地說明了問題,讓楚雲袖如墜深淵,從頭一直涼到了腳。「你既然已經成了陛下的妃子,又何必再想著我?」柳尚清一句無情又無理的埋怨,讓楚雲袖頓覺自己才是這世上最愚蠢可笑的人。

    「你難道全然不念往日的舊情?還是說過去的海誓山盟,不過都是騙人的戲言?」楚雲袖實在是已經悲憤到了極點。自己這兩年來近乎執拗般的思念,堅信著的愛情,那如傳說般美好的重逢,此刻都因為柳尚清的一句話而變成了最大的笑談。

    「縱然如此……也……」柳尚清咬牙,話也說得含糊其辭。楚雲袖畢竟也曾是他心中的人,絕情的話他也始終還是無法坦然說出口。

    「你難道連留我也不敢留?」楚雲袖搖頭。她有些不解,究竟是兩年的時光將柳尚清改變了太多,還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看清楚眼前的這個人。

    「不是不敢,而是……我如何留你?」過去的柔情蜜意蕩然無存,柳尚清突然覺得眼前的楚雲袖有些麻煩,他甚至有些後悔,如果當初從未認識過楚雲袖是不是會更好?

    「你……」楚雲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也許,自己愛著的柳尚清並不是真正的柳尚清,而是自己想像出來的那個柳尚清,與其說她是愛上了柳尚清,不如說她是愛上了自己製造出來的一個幻影,又或者說她愛上的不過是自己,自己的夢。

    「我明白了。」沒有再說什麼,甚至已經不再憤怒,楚雲袖懷抱琵琶離開了那所房間。離開了柳尚清,倒也沒有預想中那樣痛苦,有那麼一剎那,她甚至感覺到了一種解脫。好像剛剛從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中醒來般,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有些飄忽,楚雲袖此刻唯一能夠抓住的就只有懷中的那把琵琶,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到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真實,而非夢中出現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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