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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9章 、蘿莉失蹤案件 文 / 清蒸鱖魚

    「第一、是我夠拽夠man,我一路追殺那兩魂淡,終於報了仇雪了恨,可是,這麼胡來是犯法的,即便是殺壞人,也是犯法的。所以我會逃亡。不過呢,逃得並不怎麼用心,想來警察叔叔們也不是那麼冷血無情,對於我這種情況,緝拿的不是那麼認真。只要我不是大搖大擺闖進警署去,想必人家在外面認出了我,也會假裝沒認出來。這可以理解嗎?」

    林真點頭,她沒再多嘴。事情越來越像真的,而且性質越發嚴重起來。她不好再貿然胡說八道。

    「第二、其實事情也沒我吹的那麼nb啦,我連你都打不過,憑什麼去殺兩個悍匪呢?所以還有一個真相就是:此刻,我不是正在跟你講故事嗎?這樣的故事我可能不是第一次講,你瞧我講得多流利。」

    林真有點受不了他,這孩子也太臭屁了吧,這時候還不忘吹噓自己兩句。但她還是忍住沒有冷嘲熱諷。

    「所以,這故事我肯定跟別人講過,還不只一次。聽我講這故事的仗義大叔裡頭,可能有一個手下馬仔如雲的大能者,他激於義憤,江湖熱血,幫我擺平了兩個魂淡。只不過,這位大叔比較奇怪,他不是活捉了兇手送交警方和法庭,而是採取不合法的黑道手段,把對方凌遲割成了肉碎。」

    「你說!我倘若把這一切告訴了你!我是不是出賣了與我有恩之人?」

    林真默然點頭。

    「我已經一錯再錯,不可原諒。你想我還會再度去犯猥瑣膽怯的錯誤,把我的恩人置於被審查或者被通緝的糟糕境地嗎?」

    林真終於被他觸動,歎息道:「同學!對不起!剛才是我魯莽了。我現在相信你了。你就繼續忽悠我吧。我聽著就是了,保證不再打你!」

    言下之意,她還是不信。不過,卻失去了繼續盤問和追究真相的那股心氣兒。

    「哈哈哈!」那條小魚很是放蕩不羈地笑起來,很不正經地戲謔說道:「對不起啊!其實我被打是該的。沒辦法呀!我只能忽悠你。我只能假裝那兩隻畜生是我做掉的。在警察面前我就這麼說。在一切我無法100%信任的親朋好友面前。也堅持這麼說。在陌生人面前,當然的……說謊挨揍,天公地道,你那一腳踢的很棒啊。」

    「可是!」林真心想我是24歲,對方17歲,是不是該給他提個醒啊。於是不安的道:「你想過沒?警察是那麼好哄的嗎?人家一瞬間就能覺察到你在撒謊,然後有一百種辦法叫你說實話。」

    「一千種逼供辦法我都不怕。」他十分堅毅外加臭屁得瑟的道:「我有那麼一招可以抵擋得住……我可以發瘋。精神病患者會胡說八道,東拉西扯,我保證能把他們忽悠到爪哇國去。話說,警察叔叔不會那麼嚴厲的審我吧?他們都是人。都有妻子兒女。倘若我被抓,我都伏法認罪了,他們又何苦再進一步的為難我?」

    「真的假的?」林真表示懷疑:「你真能確保自己想變瘋就變瘋?裝瘋可是沒用的哦。真瘋的話,你能瞬間完成?你當是閥門開關一擰那麼簡單嗎?」

    「我就是有辦法!」對方堅持自己的自信。

    林真忍不住好奇:「快說說看!是啥好辦法?我學會了以後也好用啊!你教我吧!教會我這樣一記絕招,我一高興,指不定就幫你找蘿莉去。」

    小魚兒苦笑:「你學不了的。剛才你搜我身,有樣東西你沒搜到。那是我前女友血案發生之後,警方勘察現場時拍的若干照片當中的一張。我搞到一張。後來給過了膠,防水防潮的,一直貼身藏著。那照片我不敢多看。一直盯著看下去的話,一定會順利變瘋掉的。」

    林真的心中也不免覺得淒然,可是,仍舊不信。

    其實,換了別人來講這個故事,她早就聽信了。偏偏就是這個孩子又是饞佞又是狡詐又是小聰明弄巧成拙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讓人不敢信他說的。他就是很討厭的那種小聰明。倘若真聰明的話。收斂起他那臭屁假老練的嘴臉來,效果會好得多。

    「是嗎?你又瞎掰了吧?過了膠的照片很硬的。很容易摸得到。我敢肯定你身上根本沒有這玩意兒!」

    對方嘿然笑道:「你真的那麼肯定?」

    這幅動不動嘲諷別人的嘴臉是最討厭的,林真就是最看不慣他的這一點。

    「懶得理你!」

    林真其實不敢肯定,只因為她不樂意公然承認自己摸遍了對方全身每一存角落。不過她歲數始終比對方大得多,氣場上永遠不會輸給這個欠抽的小屁孩。於是以臭屁還敬臭屁,索性不陪他扯淡了。

    心想:這孩子始終是有求於我的,且看他得罪了我之後,又要怎麼來求。

    起身去重新拿來一隻新杯子,順手取來了對方適才問及的鹽和檸檬,替對方斟上一大杯,說道:「就算這故事是假的吧,劇情也還不錯。我聽了你的故事,這杯酒就算給你的酬勞,請放心地喝吧,酒裡沒毒。」

    「沒毒為什麼要叫個有毒酒吧?」

    「酒沒毒,人有毒。介紹你來找我的人,沒告訴你嗎?我是有毒的,接近我的人,都會出狀況,各種倒霉,甚至會死。」

    「去去去!你哪有我倒霉啊!」對方竟然笑得十分得瑟,「你那點微毒,也敢在我面前炫耀?」

    林真不服,鄙夷不屑道:「小屁孩!你才見過多大個井口啊?就以為見過天空了嗎?你不過就是目擊了前女友的慘死而已,她又不是你害死的。我可是害死了一家三口,大叔,大嬸。唯一的兒子。哎!幾乎是滅門慘案啊!你能跟我比?」

    「咦?我聽見你說幾乎?既然一家三口兒全都死了,為什麼你要說幾乎?你顯然也是說出破綻來了?哼哼!我在想我是不是也有機會踹你一大腳呢?」

    林真當然知道她為什麼會說幾乎這個詞。

    就算全世界都相信廖凡死了,她還是心存一縷僥倖。不多,就是一縷。所以她不會承認廖家滅門的,就是幾乎滅門這個措辭才最準確。

    這件事情她不會跟個小屁孩解釋的。

    她不理他。舉杯喝了一口酒。覺得口中苦澀。於是從小碟子裡取了一點鹽末兒,仔細撒在手背上,再拿起酒杯用力在桌上一頓,杯中泛起泡沫。她低頭吮吸手上的鹽,然後含酒入口。龍舌蘭酒本來就是這麼玩的。加點鹽的感覺更好。

    雖然鹹鹽入口也是苦澀的,但是這種苦澀。比之前的那種,稍稍好受一些。

    「你不是只喝純酒的嗎?幹嘛加鹽啊?」那個愛抬槓的小傢伙又來找碴了。

    林真沒好氣的道:「要你管!」

    為了防止他無限制的繼續挑釁,又道:「你還想不想找你的蘿莉了?想找就跟我面前裝得更乖一點。」

    「全聽老闆娘的!我會很乖的!」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相信在我這裡可以找到你的小蘿莉?」

    林真心想,名叫羅麗的小女娃。應該是在這條臭魚漫不經心逃亡流浪的路上邂逅的,這條魚受過那方面的刺激,自然是平生最見不得小蘿莉遭遇性_侵_犯。所以寧願在碰瓷人面前當傻瓜,也要見義勇為。

    這是1995年,這是林真前世在剛剛失去廖凡之後那個春節的事情,這年代的老太太暫時還是可以扶起來試試看的。林真這時候自己也料不到,2010年代的老太太已經不能再扶了。

    臭小魚要找的那個小蘿莉曾經來過有毒酒吧的線索,顯然就是臭小魚誓死不肯出賣的那位黑道大哥提供給他的。

    所以林真為了怕對方誤會她又在拐彎抹角地打聽那位神秘大叔的身份來歷。趕緊補充道:「你可以替那位大叔的身份保密。時間地點,對方的職業特徵,全都可以不提甚至故意反著來說。但是你得告訴我他憑什麼給你這條線報啊!要不然我怎麼幫你回查?我是對小蘿莉什麼的真沒印象。」

    「我可沒說過那是同一位大叔啊!」對方表現得非常慎重。

    林真忍不住抿嘴笑道:「對!我知道!肯定是兩位大叔!必須的!」

    那條魚這時候開始沉思。似乎有一件更難啟齒的事情,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說。

    他滿面愁容的不斷啜飲著杯中烈酒,尋找著合適的表達方式。

    這個以魚為綽號的十七歲少年,其實是在前女友身故之後的復仇戰中,在某位大叔的汽車裡,瞧見著車裡懸掛著的一副藏族小姑娘的肖像圖。他當時不以為意。直到後來在旅途中邂逅那個求救的小蘿莉時。他才意識到這枚小蘿莉跟畫中人十分肖似。

    那當然必須全力相幫。

    因為他本人冒險的最大尺度就是走到警署所在的街對面,不便於靠得太近。所以他是陪護著小蘿莉走到警署的門外不遠處。然後目送她平安走了進去。

    這才放心離開。

    隔日,他的好奇心發作起來。想知道警方對小蘿莉後來做了怎樣的處置,於是給了一位買菜路過的阿姨100元鈔票,拜託她去向警察叔叔打聽一下昨日被拐少女解救一案的下文如何了。

    那位熱心幫忙的阿姨後來退還了那張鈔票,說:「神經病!人家說根本沒有什麼小蘿莉!你自己神經病也就罷了,還連累大媽也被警察兄弟們當成神經病來盤問了老半天。」

    這一下某小魚就驚呆了,一時恍然懷疑自己誤入了聊齋世界。

    這是大白天的活見鬼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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