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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8章 永遠別碰我 文 / 蘇蘇向晚

    海若抹著眼淚走了過去,江北看看左右,指了一圈:「都不許偷聽,不許插嘴。」換來的,是是一圈鄙視的目光。

    「相好的,救命之恩,該怎麼相報?」江北一臉嚴肅,壓低聲音認真的問。

    海若傻傻的望著他,紅腫的眼睛眨啊眨啊,眨的江北心又癢癢的,看癡了。

    見她沒吭聲,江北小聲說:「小爺指點你一下,救命之恩,當以身相報,脫吧!到小爺被窩裡來……嗷……」

    話音剛落,顏海若低頭用食指在他貼著紗布的手心裡狠狠摁了一下,大步走回雲帆身邊,抹了一把殘留的眼淚,微微昂頭,咬牙說:「我平衡了,權當為民除害了,咱走吧!我好了。」

    幾個沒良心的人,全都笑了,包括心疼的眼眶發紅的苗曉卿。江北就是這幅德性,天塌下來他也是這麼沒個正經的,可是瞭解他的人都明白,他是在刻意的轉移顏海若的愧疚,調節因他受傷而讓大家緊張擔憂的心情,說到底,他是在拿調侃自己,勸慰大家。

    苗曉卿呆呆看著他望向海若的眼神,心底有些苦澀,但仍輕輕鬆了一口氣。他沒事就好,喜歡誰,是他自己的事。

    夏雲航晚上和江瑩一起來看望江北,看著和江北一如既往談笑,也一如既往溫和的雲航,雲帆甚至極度希望,白天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可是,大哥若有若無飄過的眼神讓他明白,不是……

    當天,雲帆和海若在病房裡陪了江北一整夜,直到黎明時分,看著他吃了早飯才回去休息,換江蘺和苗曉卿來繼續照顧。

    因為疲憊和糾結的心情,兩人回去之後便睡了,也沒有交流過,雲帆躺在床上,睡不著,但是也無法將那些掙扎傾訴給海若聽,而海若的體力和精神實在透支過度,洗漱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雲帆翻了一個身,靜靜凝望著熟睡的海若,心痛的揪成了團。他很怕,怕真相越近,大哥就越瘋狂,可是,誰能勸阻他呢?他這個親弟弟都不能,別人,就更不能了。他不能出賣自己的親哥哥,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走投無路,到底該怎麼辦?

    雲帆腦中忽然閃過一些想法,騰的坐起了身,呆了片刻,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出了家門。

    撥通了自己律師的電話,夏雲帆壓低聲音提醒:「我說的那件事,可以開始著手了。」

    那端沉默了片刻,再提醒:「夏先生,您想好了嗎?這可不是小事。」

    雲帆輕聲說:「謝謝你的提醒,我已經決定了,去做吧!」

    穿著睡衣的夏雲航端著酒杯站在落地窗前,靜靜望向寂靜的夜空,洗完澡的江瑩從浴室走出來,從背後輕輕環住了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背上。

    夏雲航死寂了許久的眼睛輕輕眨動了一下,一隻手覆上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沒有說話。

    「你累了是嗎?一天忙到晚,一大堆的事,怎麼會不累?我幫你揉揉額頭好嗎?」江瑩說話,永遠透出骨子裡的溫柔來,輕的不熟悉的人,幾乎都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

    夏雲航搖搖頭:「不用了,我站一會兒就去睡。」

    「嗯。」從來都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江瑩不會反抗半句。他不動,她也不動,就那麼輕輕閉上雙眼,緊緊抱著他。他準備站多久,她就會站多久,她一定會陪著他。

    瑩瑩,那些事,你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你又知道多少?還是你的柔弱,只是一個表象,而這一切,都是你要求你的父親去做的?決斷的日子不遠了,我要如何去面對你?

    「去睡吧!」雲航緊緊閉上雙眼,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有品味,紅酒如水一般直接入口,微微的苦澀,像心間的感覺。

    江瑩鬆開了手,以為他會和從前一樣溫柔的放下酒杯,牽著她的手到床上去休息,可是他沒有……

    今夜的他忽然有些和從前不同的瘋狂,他直接扔了酒杯,酒杯跌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滾了幾圈,安靜的躺在沙發腳前,而他,一轉身將她打橫抱起,幾個大步奔到床前,直接將她扔到了軟軟的床墊上,欺身壓了下去。

    他從來都是溫柔的,就連夫妻之間的歡好,都會更多的顧忌她的感受,溫柔的像風,雖然纏綿快樂,卻從來都不是如此瘋狂的。

    今夜,他變了,也許是酒能助興,他整個人忽然從溫順的羊,變成了掠奪的狼,一次次的攻入她的城防。

    這幾乎是柔弱的她不能承受的,可是,她喜歡這樣忽然改變的他,彷彿能感受到他炙熱濃烈的愛,她雖暈眩,卻快樂。

    這一夜,歡愉無數,他總是要了又要,要的她渾身無力,幾次想逃,都被他捉了回來,繼續折騰,直到午夜的鐘聲敲響,才彼此相擁著,沉沉睡去。

    在陽光裡醒來,他已經離開,只有滿身的痕跡和凌亂的髮絲、床鋪提醒著她,昨夜有多激烈。

    江瑩緊緊抓著被子,將自己埋在還殘留他的氣息的空間裡,羞澀的笑。

    她喜歡昨夜的他,也喜歡昨夜那種偶爾極度狂熱的纏綿,很幸福,很快樂,很享受……難道,現在的他,對她的愛,也和她愛他一樣的深了嗎?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他忽然哪天就不愛她了,看來,是她多想了。日久生情,他對她,也許也越來越在意了?

    江瑩不住的偷笑,心情好極了,只是想起還在醫院的弟弟,又有些傷感了,忙起床洗漱,想要去探望。

    「快要過年了,過了年,又是新的開始。」海若站在病房的窗口前,聽著遠處傳來的爆竹聲,回頭看向正在侍候江北喝豆漿的苗曉卿,輕聲問:「苗曉卿,你新年有什麼願望?」

    苗曉卿的心思全在江北身上,竟沒有聽見,還是江北就著她的手喝著豆漿,抬眸看了她一眼。

    苗曉卿低垂著眼眸提醒他:「你喝慢點,別嗆著了。」

    江北汗,難道他是孩子麼?怎麼以前沒發現她這麼囉嗦呢?自從他入院,她總是這也不許他做,那也不許他做,看會兒電腦她就冷不丁給他收走,不許他用眼睛太久。他腿斷了,可眼睛又沒瞎,真是的,女人就是麻煩!還不能跟她講道理,一講道理她就瞪眼睛,他眼睛可沒她的大,瞪不過呀!每次瞪許久,都是他先敗下陣來,拿上司的身份壓她她也不吃那一套了。

    江北恨死了,忽然覺得自己腿一傷,自尊也跟著傷了,悲催的!唯一的好處是,他忽然發現,見不到其他的女人,覺得苗曉卿其實長得也挺好看了,不比他的夢中情人姓顏的差。尤其是她低垂著眼眸餵他吃飯的時候,那長長的睫毛就在他眼前眨啊眨啊的,每次都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悍婦問你話呢!」

    江北伸出一隻好點的手,輕輕捅了捅她的額頭,她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抬頭看向海若,卻見海若笑的狡詐極了,苗曉卿的臉紅了,忙用彪悍的語氣掩飾自己的心虛:「問什麼?沒聽到。」

    「我問你新年有什麼願望?」

    顏海若從窗口走回來,坐在床沿,瞪了江北一眼:「瘸子,麻煩斷腿往那點,挪點地方坐。」

    江北吐血,恨不能從床上蹦起來掐死她。死女人,就是這樣回報她的救命恩人的嗎?不是獻身嗎,身在哪裡呢?

    江北懊惱,苗曉卿偷笑,將豆漿杯子遞到他唇邊,他卻賭氣躲開了,苗曉卿不依不饒,他躲她就追,他再躲她還追,追的江北沒辦法,只好咕咚咕咚喝完了。然後賭氣說:「換人,我不要你們倆侍候了,我怕我腿好不了,心臟也氣出毛病來了。」

    兩個女人同時哼了一聲:「做夢!」

    江北又笑了,壞壞的說:「大小老婆很默契嘛!」

    這句話換來的是他的好腿飽受摧殘,痛的嗷嗷直叫。

    「夏先生,請您稍等,夏總有事……哎……」夏雲航的助理沒能攔住臉色冷沉的夏雲帆,他推開夏雲航辦公室的門就闖了進去,江蘺正坐在夏雲航對面的椅子上,看到他進來,一把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

    「你出去,我找我大哥有事。」雲帆冷聲開口,看也沒看江蘺一眼,江蘺猶豫著,夏雲航擺擺手,江蘺這才慢慢走了出去,將門帶上,但沒敢走遠,就在不遠處聆聽著房中的動靜。

    「雲帆,你想好……」雲航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夏雲帆一拳擊倒,趴倒了辦公桌上,資料散落了一地。

    「雲帆!你瘋了?」雲航迅速起身,氣惱的質問。

    「撞向江北的車原本是衝著顏海若去的,隨後加速逃離,監控拍下的畫面裡,司機帶著口罩和墨鏡,而車牌號也是假的,車是被盜車,明顯就是有人故意行兇。哥,是不是你?我不肯離開海若,你就要迫不及待的對她下手?」雲帆狂怒,壓低聲音怒吼,如果不是他替江北處理這起交通事故,他也不會想到,這輛車真正的目標,是顏海若!能對顏海若下手的,除了恨她的人,還能有誰?

    雲航緊緊瞪視著他,旋即冷笑,微微抬頭望向天花板,輕輕歎息:「原來,這就是你眼底的大哥?而你,為了那個女人,還真的能對大哥下得去手?」

    雲帆眉頭緊皺,拳頭緊緊握著,喉間無比的酸澀。他不想,可是在知道對方是衝著海若去的時候,他無法冷靜。

    「是,是我!但我還沒打算現在就要她的命,這只是一個警告,只是江北英雄救美,落了一個機會。如果你繼續和她在一起,我不敢保證下一次,也僅僅是一個警告了。」

    「你……」雲帆大步向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冷聲警告:「哥,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許你動顏海若,我說過,我需要時間,給我一點點時間行不行?別逼我那麼緊,行不行?」

    雲航頭疼欲裂,卻仍舊堆起笑容,淡淡的應道:「好啊,三天!過年以前必須給我一個結果,多一天我也不等。」

    雲帆摔門而去的巨響驚的江蘺心猛地一抖,在他離去後,忙衝進了夏雲航的辦公室,壓低聲音追問:「出了什麼事?」

    「江北的交通事故,不是肇事者逃逸了嗎?不是意外,是人為,有人要顏海若的命,車是衝著她去的。」

    「雲帆懷疑是你?」江蘺驚訝的問:「真的是你嗎?」

    夏雲航猛地抬頭,緊緊盯著她,怒問:「我還想問是不是你呢!」

    江蘺忙搖頭:「不是我,我沒有那麼恨顏海若,我怎麼會對她下那麼狠的手呢?」

    雲航皺緊了眉頭,喃喃的問:「那會是誰呢?我是拿顏海若在威脅雲帆離開她,但是我從沒想過真的要她的命。只要她和雲帆不在一起,我不會動她的。」

    江蘺也皺緊了眉頭,喃喃自語:「會是誰呢?」

    「江北……」寧向天推開病房的門,輕聲喚道。

    正被兩個女人氣的臉通紅的江北馬上哀嚎:「寧伯伯你可來了,我的親伯伯啊,快來給我做主,您要再不來,明兒都見不到我了,您給我作證,我要是死了,就是被這兩個女人給折磨死的……寧伯伯,抱抱……」

    兩個女人做嘔吐狀,讓開了病床前的椅子給風塵僕僕的寧向天。

    寧向天坐下,忍不住就先看了海若一眼,眼底的意味讓海若的心猛地一顫。她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眼神和從前不同,但是哪裡不同,她說不上來。

    寧向天坐下詢問江北的身體和事情的經過,顏海若忽然心慌起來,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悄悄往病房外面溜,寧向天像是腦後長了眼睛,忽然朗聲開口:「海若,你別走,我一會兒有事情要單獨和你談談。如果你走了,我就去山上找你,順便和你母親敘敘舊。」

    海若吐血,寧老頭這是紅果果的威脅啊!她恨的咬牙,可是腳步卻不敢再動一步了,只能乖乖等著。

    「受傷的怎麼會是江北?」握著話筒的手在顫抖,說話的人牙都要咬碎了:「我說過,顏海若!顏海若!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對不起,這是一個意外,我們是衝著顏海若去的,可是江北推開了她,我們猛打了方向盤,不然就連江北也……」

    「如果出事的是江北,事情就鬧大了,你們趕緊躲的遠遠的。等風頭過了,我會通知你們的。」

    「錢……」

    「你們還跟我要錢?事情都辦砸了,鬧大了,還還意思跟我要錢?」

    「話不能這樣說,您讓我們做的事,本身就是掉腦袋的,撞到江北是意外,您也沒告訴我們他會拚命保護姓顏的女人啊!否則我們不會選在在她和江北在一起的時候動手,在鬧市區動手,然後逃跑,最多算是一個肇事逃逸,不是死罪,但是一撞到江家的人,那可就不一樣了,我們兄弟短時間內肯定不能出頭露面,我們兩家老小可怎麼辦?你要是不給錢……」

    對方沉默了,可是話裡的威脅不言而喻。

    握著聽筒的手因為太用力而微微發白,猶豫了片刻,她壓低聲音說:「要錢也可以,我先付一半,你們必須再為我做另外一件事,但不是現在,而是我需要的時候你們隨時要行動。」島何呆巴。

    「好,這個沒有問題,但不能是人命,我們不可能收一份錢為你殺兩次人,哪怕不成功。更何況,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只要把人撞殘就可以,不用要人命,對不對?」

    這邊的女人已經咬起了牙,但仍只能忍耐著敷衍:「好,先這樣,我會把錢打到你們賬戶上,你們馬上消失。」

    掛了電話,她趕緊將通話記錄刪除了,想一想又覺得不放心,便將手機的所有記錄都清除了。門忽然被推開了,她的手猛地一抖,手機「啪嗒」掉落在了地上。

    寧思思的笑容戛然而止,詫異的望著臉色蒼白的母親,納悶的問:「媽,您怎麼了?怎麼像是受了驚嚇的樣子?」

    寧夫人暗暗鬆了一口氣,垂下眼眸撿起手機,再抬起頭,已經是雲淡風輕的笑容了。

    「沒什麼,就是想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問問江北怎麼樣了,結果你猛一推門,把媽媽給嚇了一跳。」

    寧思思的笑容僵住了,一跺腳,惱怒的質問:「媽,能不能不提他們?煩死了……」

    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寧夫人忙站起身追了過去,輕聲哄著:「思思,你又怎麼了?媽媽也沒說什麼啊?」

    思思站住腳步,氣惱的低聲呵斥:「都跟您說了,不要提江北,不要提顏海若,聽到人家心裡就煩的要命。」

    「思思……」寧夫人忙將她拉進了房中,關上房門,小聲提醒:「你小點聲,家裡的下人可都是聽你爸爸的話的,萬一說了什麼又惹怒了他……關於你不肯去探望江北,他已經生了氣,你可不要再惹到他頭上。」

    「我去探望他?我為什麼要去探望他?他配嗎?他過去是怎麼羞辱我的?說永遠不可能會喜歡我,說再也不要我出現在他面前,還說……尤其是他這回是怎麼傷的?還不是因為救那個女人?我討厭顏海若,也討厭江北,我討厭他們每一個人。我才不要去看他們!我恨死他們了。」寧思思不是賭氣,也不是開玩笑,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漲的通紅,眸子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思思,不是這樣說的……」寧夫人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壓低聲音提醒:「越是在他受傷的時候,你越是要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這樣才能扭轉江北對你的印象啊!」

    寧思思冷笑,微微抬頭,望向窗外,沉默了許久,才艱難的說:「媽,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您和爸爸……您給我的香水,我用了,可是失敗了,不知道是他的定力太強,還是我的運氣不好,反正他動情的時候我咬痛了他,他清醒過來了,後來……後來江家的人來了,把什麼都搞砸了,還讓我很難堪……媽,那種羞辱,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味了。」

    寧思思低下了頭,眼淚啪嗒啪嗒掉落下來,痛苦的肩膀抽動著,哽咽的說不下去了。寧夫人大驚,心疼的要死,忙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好言安慰。

    「可憐的孩子,你怎麼回來也不告訴媽媽呢?」寧夫人疼的心都要碎了,緊緊抱著女兒,眼眶也紅了。她能想到,事情暴露之後,外面的人會怎麼看她的女兒。

    「我不敢……我怕爸爸知道會饒不了我……我也怕丟人……媽,您說,江北在被迷暈的時候都不肯要我,他好好的時候,他會喜歡我嗎?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不打算繼續卑微的祈求他的愛了……都是那個壞女人的錯,都是她!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得不到江北的心,明明小時候,他對我呵護的不得了……媽,我不能讓他們在一起,絕不!即便是那個女人不和江北在一起,我也不會讓她得到她想要的幸福,絕不!」

    寧夫人震驚的望著因為憤怒與嫉恨臉都變得扭曲的女兒,沒有感覺到不妥,反而對江北、對顏海若,也愈發的痛恨起來。

    這是一個命運的怪圈,因為葉輕晚曾經的存在,她這麼多年來都不曾得到過寧向天的心,哪怕是夫妻的名分,都沒能讓他多看她一眼,他對她有的,只是責任,可笑的責任!她唯一能夠用來綁住他的,也只是所謂的責任:父親的責任和丈夫的責任!這種責任,也沒能讓她為他生下一個真正是他們共同的孩子,因為……

    寧夫人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難看的比她的女兒更甚,以至於寧思思在轉身看向母親時,大大的嚇了一跳。

    母親一直都多溫柔啊,今天怎麼氣的完全失態了?從前她可不是這樣的。難道,是因為她和江北還有顏海若的原因?

    「媽……」寧思思輕聲喚道,生怕嚇到了母親。

    「你爸爸什麼都不知道,是嗎?」寧夫人忽然開口問,思思點點頭:「夏雲航和我達成了協議,可以不告訴爸爸,替我保密,但是我以後不許再騷擾江北。即便是他不說,我和江北之間,也不可能了。」

    看著思思垂下眼眸傷心的樣子,溫玉蓉的心愈發的被嫉恨填滿,她眸光閃爍,冷冷的說:「思思,所有傷害你的人,媽媽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尤其是顏海若母女,媽媽一個都不會放過。你不幸福,她也休想幸福!」

    「你要出差?」江瑩詫異的望向正在低頭收拾行李的雲航,輕聲追問:「去哪兒?」

    「去北京。」雲航停下手裡的動作,輕聲解釋:「快到年關了嘛,有幾個大客戶,要去拜訪一下,這是過年的禮節。」

    江瑩有些失落,昨夜他們還纏綿繾綣,今天又要分離了,她真不想讓他走,可是,對他說不許,不是她的習慣,說好,才是她一直以來習慣的,也是她甘願的。

    江瑩伸出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輕聲問:「會很久嗎?還有四五天就過年了,難道過年都不在家裡嗎?」

    雲航的眼神有剎那間的顫動,手在身側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抱住了她的肩頭,輕聲答:「會回來的,一定會。我還答應過你帶你去清林鎮,對吧?我們過了年去清林鎮看雪,那個小鎮的雪,總是融化的比別的地方要晚,也更美,你一定會喜歡的。」

    「嗯……我等你……」江瑩想說,你別走,可是一出口,還是習慣的順從了他。

    雲航的手臂忽然收緊了,下巴緊緊貼著她的額頭,許久許久,好像這一次的分離,不是幾天,而是永遠……

    而江瑩卻錯誤的以為,他也和她一樣,是不捨……

    的確有不捨,莫名其妙的不捨……夏雲航以為自己會很絕然,可是沒想到,在分離之際,他竟真的捨不得放開她。此刻的她,柔柔軟軟的依附在他胸口,像雲,像風,遮掩了他所有憂傷。

    可是,這種恍惚的錯覺,被客廳裡傳來的沉重的鐘聲擊碎,他的眼神,又恢復了平靜和清冷。

    瑩瑩,把我們的一切,當成一個夢吧!以後每一次當午夜鐘聲敲響的時候,你會習慣沒有我在枕邊,因為你本就不該愛上我,若早不愛,便更好了……

    「等我回來,等我……我一定會帶你去清林鎮,你說你最初愛上我的地方……一定!」夏雲航緊緊閉上雙眼,再一次收緊手臂,也收緊了幾乎要潰散的心。

    「如果不是你優柔寡斷,我們就不用拖到年後了。」江蘺帶了一點怒氣,壓低聲音斥責夏雲航。

    夏雲航沉默的看著桌上夫妻合照的相片,淡淡的問:「小蘺,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對付你的親人嗎?」

    江蘺冷笑,反問:「親人?你在江家這麼多年,哪只眼睛看到我們親了?」

    江蘺站起身,站在他身後,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頸,輕笑著說:「倒是我們倆,很親……很親……」

    江蘺說著,低頭就要在他側臉吻下,卻被他伸出手擋住了,江蘺吻到的,是他帶著淡淡煙草味道的掌心。

    江蘺怒了,猛地鬆開他,喝問:「夏雲航你什麼意思?你想做就做,你不想做就不做,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別以為我離了你就不能活,有本事永遠別碰我!」

    夏雲航的目光從照片上收了回來,淡淡的笑:「小蘺,你的最大的目的是什麼,要搞清楚,別被男歡女愛牽擾了視線。現在還不是狂歡的時候,寧向天這個最大的障礙我們還沒想到要怎麼對付,現在沉迷於男女之歡,會誤事的。」

    「你少找借口,我看你根本就是對我姐動了真感情……」

    「胡說!」夏雲航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額頭青筋微微跳動,否定的極快:「不許胡說八道!」

    江蘺冷笑,一針見血的指責他:「看吧!不敢面對,越是不敢面對,說明你越是心虛!」

    雲航惡狠狠的盯著她,手指著她厲聲提醒:「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許胡說八道!」

    他的臉色暗沉的嚇人,江蘺也不敢反覆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好咬牙先忍了,又提醒:「關於寧向天,你想好了沒有?」

    雲航收回了陰鷙的目光,垂下眼眸:「他是江家的關係裡,底牌最硬的一個,也是最不容易用利益收買的一個,而且,我也沒有拿到他的違法證據,無法用要挾的方法控制他,所以……」

    ps:忘記鑽石滿30、60、90加更的事了,所以今天會再加一更,共四更。凌晨兩更,十點半一更,十三點一更,今天會發紅包,記得來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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