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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7章 相思如潮【搶紅包,加更】 文 / 蘇蘇向晚

    海若的心提了起來,呆呆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指腹輕輕撫摸著那一串熟悉的數字,不留神就點到了撥出,出現撥出的畫面她才猛地意識到,想要掛斷,卻不料剛剛撥出,都沒聽到鈴聲怎麼響起,對方就馬上接通了。

    海若懵了,心撲騰撲騰狂跳著,她恨他,卻擋不住思念如狂如潮,眼淚也不聽話的模糊了眼眶,模糊了心。

    一時無聲,他無聲,她亦無聲,只有手機頁面的時間一秒一秒的變化著。

    她緊緊繃著一根弦,想要聽他說一句話,哪怕是他打錯了,只是輕輕「喂」一聲,也行,可是,他就是不吭聲。

    她不知道,他也是這樣想的,生怕自己一出聲,她便把電話掛斷了。

    良久,她才握緊了手機,調整了呼吸,一陣窸窣的聲響之後,假裝很驚訝的喃喃自語:「咦?手機怎麼是撥出?誰碰到了?誰啊這是……苗曉卿你碰我手機了?」然後她拿起了手機,假裝不經意的「喂」了一聲,淡淡的問:「誰啊?」

    雲帆的心猛地一緊,黯淡的眼底有微弱的光芒在跳躍,握著手機的手在輕輕顫抖。他想輕輕喚那個熟悉的名字,卻又生怕自己的聲音驚動了她,她便把電話掛了。

    「喂,誰啊?」海若又假裝疑惑的問了一聲,輕輕咬住了唇瓣。

    說話啊,你個笨蛋!有膽子打電話沒膽子說話?還是他才是真的無意中觸碰到了而自己卻還不知道?

    「誰?不說我掛了啊……」海若低低威脅了一句,卻更緊張的豎起了耳朵。

    「顏海若……」雲帆終於鼓起勇氣,輕輕喚了一聲,呼吸都停頓了,又飛快的解釋說:「我在收拾房間,發現到處都是你的東西,亂七八糟的,真麻煩,你什麼時候回來一趟,把你的垃圾都清走?我扔也不是,給你擱著又佔地方。」

    海若哼了一聲,冷冷的回道:「我還以為是誰呢!是你啊……」

    「你不認識我電話號碼啊?」雲帆明明緊張的要命,卻故意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早從電話簿裡刪除了,我又記不住數字,哪兒知道是你?」海若的手心冒出了汗來,又哼了一聲,提醒:「那些東西你該扔的就扔了吧!別礙了你的眼。」

    「我要給你扔了,不定哪天又得回來要,我拿什麼賠給你……」雲帆的口氣比她還有冷淡,手心卻和她一樣,冒出了汗來。

    顏海若,我拿我自己賠給你行嗎?

    「我沒那麼小氣……」

    「你還真就那麼小氣!別把自己想的太大方了。」

    「我哪兒小氣了?」

    「不小氣你跟我分手?」雲帆脫口而出。陣丸豆號。

    海若怒了:「夏雲帆你找茬是吧?大半夜的你不安生是吧?」

    雲帆扭頭看了一眼外面,推開窗子,冷風呼呼灌了進來,他哼了一聲,深深的鄙視她:「豬,你住在哪個半球?你轉頭看看外面的大太陽,你家的深更半夜?」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靂,你若打電話便是深更……半夜!因為你總是讓我想起舊社會的黑暗。」

    「什麼黑暗?就是從前半夜裡我摟著你醒來時的那種黑暗?還是不分彼此時的那種黑暗?」他的聲調微微高了,話也曖昧起來了。

    海若紅透了臉,暗暗咬牙,低聲罵道:「夏雲帆你不要臉!我們分手了,你不要跟我說這種曖昧的話。發情吧你!滾!不要給我打電話,我討厭聽到你的聲音。」

    「呵呵,彼此彼此!」雲帆劍眉一挑,給自己找到了理由:「念在你討厭聽到我聲音的份上,以後我得天天給你打電話,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

    「我呸!夏雲帆你得瑟吧!你給我等著,女子報仇,十天都晚!」海若氣的臉通紅,一把按掉了電話,電話按掉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後悔了,忙鬆開手指,可是晚了……

    她呆呆看著已經黑了屏的電話,心忽然空了,就保持那個姿勢站了許久許久,慢慢滑到了地上,趴在沙發上低低的啜泣起來。

    夏雲帆,你混蛋!都分手了你還打什麼電話,討厭,我討厭你!我都逃開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嗎?討厭討厭!

    雲帆的手機還放在耳邊,房間裡忽然安靜下來,靜的像是無人存在,鋪天蓋地的湧來的孤獨與寂寞,忽然就將他團團包圍。還不如不打這個電話,不打的時候思念如潮,打過了,愈發不能平靜。

    心一團糟,每一個角落裡都是她的名字;腦中一臉凌亂,每一個角落裡都是她的笑臉。說放手了,卻怎麼都放不下。

    怎麼可能放得下?

    冷風呼呼的吹進來,吹痛了心,吹不散往日的舊夢,吹不去刻骨銘心的記憶,越清醒,回憶越清晰。

    這個午後,他在這個城市,她在那個城市,隔著遙遠的距離,遙望的,還是彼此所在的方向。

    說放下了,怎麼就還是放不下呢?

    「你說顏海若來了e市?還是我爸和江北把她接過來的?」寧思思震驚的看著江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月的期限沒有幾天了,在過年之前她如果拿不下江北,她就要履行對父親的承諾,而顏海若在這個時候忽然和夏雲帆分了手,離江北愈發近了,她的機會不是愈發小了?更可恨的是,父親居然在幫顏海若?為什麼?憑什麼?就因為顏海若是他所謂的乾女兒?

    寧思思慌了,也怒了,她恨不能馬上找到顏海若,狠狠甩她幾個巴掌。

    不要臉的女人,搶走了她的小北哥,現在連她父親都不放過嗎?

    看著寧思思蒼白的臉色,江蘺忙攬住了她的肩膀,輕聲安慰:「思思,你別急,一定是誤會。我聽說,海若是和雲帆分手決裂了,才會立刻那座城市到這裡來的,我還聽說,她母親的健康和這裡都有些小問題,正在你父親有股份的療養院裡休養……」

    「呸!不要臉的狐狸精,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難道知道自己不配做江家的少奶奶,就想要勾引我爸爸嗎?也不看看我爸是什麼人?他有妻有女的,一向生活又嚴謹,怎麼會上她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的當!」寧思思要氣炸了,緊緊咬著牙握著拳,臉色又蒼白漲的通紅。

    「思思,你想多了……我聽江北說,寧伯伯和顏海若的父母曾經是舊識,但是到底有多熟,我還真的不清楚……」

    「舊識?」寧思思震驚,忙問:「她母親叫什麼?」

    江蘺眸光輕輕閃動,卻一臉無辜的搖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估計江北都不一定知道吧?」

    寧思思握起了拳頭,咬牙說:「我能查到,我讓人去調查!一定能查出來,那可是我們家的療養院。」

    江蘺不動聲色,輕聲勸道:「別驚動了寧伯伯,這樣也不太好,他知道了會生氣的。」

    「我不會給我爸犯錯誤的機會的,絕不!顏海若休想借我爸的力量進江家的大門,她不配!」寧思思氣的咬牙。

    田寧將夏雲帆送到機場,眼眶微微有些紅,便低下了頭,雲帆拍拍她的肩膀,笑著說:「公司的事,就拜託你了,看緊一些。」

    田寧點點頭,在雲帆即將轉身去登機的時候,又輕聲提醒:「不要和你哥正面衝突,他不是受脅迫的性子。」

    雲帆點點頭:「我知道。」

    田寧輕聲說:「保重!祝你心想事成。」

    雲帆苦笑,卻認真的說:「謝謝,我會的。」

    江蘺將寧思思的反應說給夏雲航聽,夏雲航皺緊了眉頭,輕聲說:「我可不想將顏海若從雲帆身邊趕走,卻把她推到了江北身邊來。如果寧向天真的很看重這個乾女兒的話,他若有心撮合江北和顏海若,對我們來說,可不是好事。我最近在給伍家挖坑,寧向天,我卻輕易不敢動,只希望他到時候能夠保持中立,不要插手就好,但是如果他的乾女兒和江北在一起了,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必須斬斷將來他對江北可能的援手。」

    江蘺沉聲說:「我現在就是要江北徹底的討厭寧思思,但是我還是那個意見,讓雲帆爭取和寧思思聯姻的機會,這樣就等於牽制了寧向天。親生女兒和乾女兒比起來,還是差的遠。」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許提這件事!」夏雲航一把扔了手中的筆,眼神凌厲,語氣也冷了起來。

    「可是,寧向天軟硬不吃,他和江北走那麼近,不好說將來會不會……」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夏雲航冷聲拒絕,揮揮手:「我要想一想,你先出去。」

    江蘺咬牙走了出去,夏雲航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伍家雖然狠,但是他不怕,只要人又**,就有弱點,而寧向天不是,似乎在他眼裡,沒有太大在乎的東西,所以,很難找到他的軟肋,也許,他的女兒算一個?再強硬的男人,心底似乎也會留一方柔軟給自己的孩子吧?

    「玫姐,你找我?」彪子推門進來,卻見章玫一個哆嗦,差點從沙發上滑下來,彪子嚇了一跳,忙問:「玫姐你怎麼了?」

    章玫的臉色有些蒼白,招了招手,彪子走了過去,章玫將手中的紙遞給他看:「我最近總是覺得被人跟蹤,而我的車在做保養的時候,發現剎車裝置被人做過手腳,也就是現在沒事,但是慢慢的,早晚剎車會失靈,而我也會出事。」

    「誰幹的?顏岳?」彪子一臉怒色。

    章玫搖搖頭:「不是吧?他沒這麼絕。倒是有另外一個人,曾經這麼威脅過我。」

    「誰?」

    章玫張了張嘴,搖搖頭,臉色又變了,眼底也閃過驚恐之色,輕聲說:「不說了,趕緊多派幾個人保護著我。」

    「好的。」

    章玫走進自己的美容院,店堂經理迎了過來,遞上一個包裹,解釋說:「章小姐,您的包裹到了。」

    章玫納悶的搖搖頭:「我沒有買什麼東西啊?」

    店堂經理指了指上面說:「收件人確確實實是您啊!」

    章玫疑惑的接了過來,拿著包裹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店堂經理正在安排人打掃衛生,忽然從章玫的辦公室傳來幾聲淒厲的尖叫,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忙跑了過去,片刻,更多的驚叫聲想起,女員工們爭先恐後的跑了出來,個個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哆嗦的不成樣子,甚至還有人在嘔吐,而跑出來的章玫,更是不停的顫抖,嘴唇哆嗦著,臉色難看極了,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上。

    保安聞訊趕來,趕緊捧著那個盒子跑到了大街上較遠處的垃圾桶,將盒子扔掉了。又打了一個哆嗦,跑回了美容院。

    誰這麼缺德?居然寄了一隻頭和身子分離的死老鼠給老闆娘?怪不得老闆娘嚇的魂都要掉了。

    垃圾桶前掉落下一張紙,紙上畫著一張紅唇,打著一個醒目的叉號,代表什麼意思呢?

    顏岳皺緊了眉頭,一把抓住男子的手,緊緊追問:「你看清楚了,那紙上畫的是那種圖案?」

    男子點點頭:「百分百確定!」

    顏岳皺著眉頭說:「她這是被人警告不要多嘴啊!監聽她的電話,跟緊她,另外,還要繼續從她手下的人那裡套信息出來。」

    男子點點頭,一臉凝重的離去了。顏岳冷笑,心情大好。這說明,章玫有秘密,也許這個秘密和顏碩及夏雲帆父親當年的事情有關呢?可是,這個威脅章玫的人,會是誰呢?

    「舅舅,您來了。」江瑩從父親床前站起身,輕聲喚道。

    江夫人的娘家兄弟,伍家的掌門人伍耀宗大步走了過來,低頭看了看睜著眼睛,卻不能說出一個字的江中巖,輕聲問:「瑩瑩,我跟你父親單獨說句話好嗎?」

    江瑩忙提醒:「爸爸還是不能說話……」

    「沒關係,我就是有些心事,想跟他嘮叨嘮叨,他雖然不能說,但是他能夠聽懂,對吧?」

    江瑩輕輕點點頭,小聲說:「舅舅,那你不要跟爸爸說太刺激他的話,醫生說,他不能激動,激動對他……」江瑩指了指自己的頭,伍耀宗便明白了,笑著點點頭。

    江瑩帶上門出去了,伍耀宗在江中巖病床前坐下,看了看依然不能開口的江中巖一眼,輕聲說:「姐夫,你現在什麼都不能說,也不能做,江北又不肯回江氏來,公司幾乎被他給控制住了,幸好江蘺一直在和他抗爭,不然……姐夫,我真怕啊!雖然他看起來兢兢業業的,但是我怎麼總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可是公司的事,我現在完全插不上手,您說,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多想了?您說,當年的事,他到底是知道,還是完全不知道呢?為什麼我總覺得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那個女人我已經提醒過她了,估計她不敢多嘴多舌的,但是……姐夫,您在的時候也不給我一點可以和他抗衡的權力,否則我現在就可以幫您控制著江氏了。姐夫……江氏我們伍家沒有股份,看在我跟著您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份上,民安實業……我就不還給江北了,也算我沒白跟著您一場……」

    一直呆呆望著天花板的江中巖,原本還在不時眨動的眸子,忽然頓住了,定定看著天花板,想要開口,可是哪兒能張的開?現在的他,什麼都不能動,更不能說啊!

    伍耀宗笑了,低頭附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姐夫,我知道,您不會不同意的,那就這樣了。我來跟您說一聲,也算是經過您同意了,我不想跟著您出生入死半生,到最後什麼都撈不著啊!我姐能幫我的,也就那麼一點點,我也要為伍家的未來考慮不是?給我一個民安實業,其實您不虧,就這麼說定了,我會去找我姐正式談的。」

    伍耀宗緩緩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笑著看了一眼似乎在發怒卻根本就開不了口的江中巖一眼,笑著彎腰鞠了一躬,輕聲說:「姐夫,謝了!」

    說完,他直起腰,挺起胸,大步走了出去,再見到江瑩,又換上了一副哀傷的表情,輕聲歎息:「瑩瑩,好好照顧你父親,看到姐夫這個樣子,想一想他曾經叱吒商界的風光,真是讓人心裡難過……我去勸勸你母親,你去照顧他吧!」

    江瑩點點頭,輕聲說:「謝謝舅舅,媽在她房裡。」

    伍耀宗點點頭,轉身走向了江夫人的房間。

    「什麼?把民安實業轉到你的名下?為什麼?這個可是江家的產業……」江夫人意外的看向自己唯一的弟弟,雖然疑惑,卻並沒有往壞的方面去想。

    「姐,雖然夏雲航是江家的女婿,可是女婿畢竟是外人啊!我姐夫現在這個樣子,江北又堅決不肯回來,大權完全被夏雲航控制,咱們得做兩種準備啊!雖然雲航是在為江家做事,可是難保有一天江北想回來了,雲航卻習慣了那麼高的位置,不捨得放手,或者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黑了江家,那江北怎麼辦?他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是我嫡親的外甥啊!咱們得為他守住他該得到的產業。」

    「雲航也是自己人嘛!瑩瑩是我的親閨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拿雲航也沒當外人啊!再說了,不是還有江蘺整天跟他吵啊爭啊的嗎?如果他有錯,江蘺早鬧翻了,她一定不會忍氣吞聲的。」

    「姐!雲航畢竟是姓夏,當年的事您雖然不全明白,可是他是怎麼娶的江瑩,您心裡多少還是有數的吧?別忘了,這事不翻起來還好,如果翻起來,可是一顆威力不小的炸彈啊!親人一轉眼就會變成仇人。還有,江蘺雖然和夏雲航不和,整天的鬧,可是江蘺也是外人啊!她可是那個狐狸精生的……」

    「那小賤人已經不在了,不要提她了,江蘺沒有誰撐腰,成不了大氣候。」

    「可是姐,凡事都得做兩種準備,民安實業在您手裡,還是屬於江家的,如果夏雲航真要翻臉,民安實業也跑不了,可如果轉到我名下,就不用擔心了。他若是真的有不好的想法,我們最起碼為江北保留了一定的實力,可以和他抗衡,而且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可是耀宗啊,你姓伍,我怎麼好把江家的產業叫給自己的娘家呢?」

    「不是交,是我為江北保存。姐,您信不過誰,也不能信不過自己的親弟弟吧?我這些年來為姐夫、為小北、為江家,都做了多少事,您是最清楚的了,我要是有私心,機會多了去了,我那麼做過嗎?我還不是心疼江北啊?我就這麼一個外甥,我可不能不為他的將來打算。」

    江夫人沉默著,多少還是有些動心。民安實業是在她名下的江家產業,比江氏集團要小的多,但是在本地也算是極好的企業了,而現在的經營,實際都是伍家在操作,只是法人代表、實際擁有者是她而已。

    江夫人還是很謹慎,並沒有馬上同意,但是過了沒幾天,她和伍耀宗的親妹妹也提醒了她,並且勸她將民安實業轉到伍家名下,反正將來還是會交還給江北的。江夫人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同意了,手續辦的很隱秘,不聲不響就將民安轉到伍耀宗的名下,但是提醒他,如果江北或者江家需要,要馬上還回來,轉給他只是一個假象,為此,江夫人還特地和他簽訂了秘密協議,因為牽扯一些法律不允許的問題,並沒有經過律師,也沒有去公證。

    江夫人將那張協議保存到了保險箱裡,鬆了一口氣。

    因為過去的秘密,她對夏雲航的感覺也是又疼愛又不敢完全信任的,這樣也好,即便是真的翻了臉,江北也無後顧之憂了。不過她想,夏雲航是不會那麼做的,他在江家一直很懂事。

    在某個江家人去參加宴會的夜晚,江蘺控制了所有的監控探頭,有人悄悄溜進了江夫人的房間,順利打開了保險櫃,找到了那張秘密協議,然後在三天後,用一份假的協議換走了那份真實的協議,除了簽名是假的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而這份假協議,不久之後再度被人調換,又放了另外一份足以以假亂真的協議書。這一次,就不是夏雲航和江蘺做的了,但是,深藏在幕後的他們,很清楚是誰。能夠拿走這份協議的人,一定是對江家和江夫人都非常熟悉的人。

    夏雲航看著那張協議書,大笑,濃眉微微一挑,臉上的自信更濃了。他輕輕拍了拍這份協議書,笑著對江蘺說:「有了它,就不怕伍家人不就範了。」

    江蘺笑著說:「這就叫連環計。你先是讓安插在伍耀宗身邊的女人慫恿他動了拿走民安實業的心思,然後那個老女人上了伍耀宗的當,簽了協議,你再偷走真實的協議,留下一份假的,伍耀宗偷走假的,再留下另外一份假的。他以為自己很聰明,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才是我們最終的目標。他會毀了那份協議書,讓民安實業成為自己的,但是,在必要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拿著這份真的協議書來控制他,因為他吃到嘴裡,一定捨不得吐出來,若是吐出來,比從未得到過還要難受。這樣,伍家就不會成為決戰時江家的幫手了。」

    夏雲航點點頭,笑了:「江蘺,多謝你的幫忙,監控系統控制的極好。」

    江蘺也笑了,咬牙說:「我就等著你和那個老女人攤牌的那一天了!我倒是要看看,被踩在腳下的她,還會和平時一樣的趾高氣昂嗎?我和我母親當年受到的羞辱,我要全部還給她!」

    「媽,您喜歡這裡嗎?」海若托著腮,依偎在母親身邊,輕聲問。

    葉輕晚在陽台上支了畫架,正認真的畫著療養院的院子裡美麗的雪景,聽到她的問話,轉過頭,輕聲答道:「喜歡極了。」

    海若欣慰的笑了,又拍手讚道:「媽,您的畫畫的越來越好啦,能送我一張嗎?」

    輕晚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柔,點點頭:「媽媽的什麼,都是你的……」

    海若忙笑著說:「謝謝媽。」

    輕晚忽然放下了畫筆,眼神又有些呆滯了,片刻,輕聲問:「你父親的忌日,好像不遠了吧?」

    海若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忙說:「媽,先把您的畫畫完再……」

    「我想去看看他……我對不起他,他一個人下面一定很冷……海若,我們給他送被子,送棉衣去好不好?」輕晚的眼眶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她最近想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思維也比以前清楚多了。

    「好的,媽,咱們去!一定去。」海若輕輕攬住母親的肩膀,抵著她的頭,小聲說:「媽,現在都流行給另一個世界的親人送房子、送汽車、送電器……」

    「那咱們也給你爸多送點。」

    「嗯,好的……」海若笑了,故意打趣說:「還有的送女秘書呢!媽,咱們要不要給我爸也送一個過去?」

    輕晚也笑了,點點頭她的額頭:「傻丫頭!你爸才不是那種人呢。不過,送一個也好,有人陪他說說話。」

    海若點點頭:「好,那咱就送一個,送個良家婦女一點的。」

    輕晚歎息了一聲,忽然問:「雲帆呢?好久沒見過他了,怪想的……」

    海若心裡咯登一聲,忙堆起笑臉掩飾:「他最近特別忙……他說要來了,我沒讓他來,男人嘛,忙事業先……」

    「你要多關心他,男人在外面,最不容易……」輕晚一臉認真的提醒,海若尷尬的避開她的眼神,敷衍著點點頭。

    他一個人,真的會過不好嗎?他能照顧好自己嗎?

    海若緊緊咬著唇,發現自己還是不能不想他,一天都不能。常常猝不及防的,他的名字和他的臉,就跳到她腦海裡來了,趕都趕不走。

    「葉輕晚,有人來看你了,你要不要見一見?」護士帶著溫柔的笑意走了進來,輕聲問。

    輕晚輕聲問:「誰?」

    「是一個叫夏雲帆的年輕人。」護士的臉微微紅了。那個男人好帥啊!他一來,小護士們都遠遠的盯著看呢!看裝扮,應該經濟條件也是極好的,能不讓人心動嗎?

    海若腦中「嗡」的一聲響,懵了。

    輕晚笑了,忙說:「見見見!快請他過來,正說他呢!」

    「哎,好的。」小護士喜笑顏開,忙轉身跑了。

    海若反應過來,忙要阻止,忽然看到母親深深的笑意,而自己一時又想不到合適的理由阻攔,生怕母親多心,她只好硬著頭皮閉了嘴,打消了阻攔的念頭,站起身說:「媽,我去看看。」

    「一定要讓他快些來啊!媽好久沒見到他了。」輕晚的笑意還是那麼的深,語氣也溫柔極了。

    海若點點頭應了,大步跑了出去,輕晚的笑容緩緩落下,低低歎息了一聲。她只是有些遲緩,可心裡還是什麼都明白的。

    走廊那頭,手提幾個袋子的雲帆正在小護士的引領下,大步走了過來,他一邊走,還一邊和小護士笑著說些什麼,小護士臉紅紅的,眼睛都在放光。

    海若恨的咬牙,笑!笑個什麼笑,像花癡一樣!再笑眼睛都沒了。別看了,說的就是你,別以為穿個護士服你就變成蒼老師了,你是瘡老師還差不多!

    海若大步走了過去,攔住了夏雲帆。多日未見,彼此都瘦了,也憔悴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兩人的眼神和臉色都極不自然,心跳更是亂了節奏,若是能仔細聽,就會發現,那頻率比戰鼓都要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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