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章 寵我,如當年【搶紅包,滿鑽加更】 文 / 蘇蘇向晚
雲帆伸出手臂,抱緊了她,輕輕閉上雙眼,這一刻,他忽然能夠理解她為什麼總是執拗的不肯說出自己心底的秘密了,比如他,有些事,也是無法告訴她。
時間靜靜流逝,深秋的夜,有些涼,可是兩個曾經都清冷的人依偎在一起,寒意便悄悄退去,留下的,是彼此給予的溫暖。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黎明,他們竟然窩在寬大的沙發上睡著了,他倚靠在沙發扶手和沙發背相連的角落裡,歪歪斜斜,她躺在他的腿上,蜷縮著,他的腿上是她,她的身上是扯開的靠枕被,很薄,怪不得她蜷縮的像個蝸牛。
她稍微一動,他就驚醒了,她正要爬起來,他驚呼:「別……別動……」
她忙轉身,看到他一手捂著脖子,臉色難看極了,她咯咯笑了起來。原來用奇怪的姿勢睡了大半夜,他的脖子大抵是麻木僵硬了,此刻正痛著呢!
小心翼翼的將他扶好,讓他側身坐在沙發上,她跪在他背後,輕輕給他捏著,捏一會兒就小聲問:「舒服一點了嗎?」
他笑的銀蕩極了,可是聲音卻正經的不得了:「舒服……」
於是她繼續捏,又問:「現在呢?更舒服一些了嗎?」
他臉上的表情無比**,聲音仍舊是鎮定的:「更舒服……」
「比剛才好些了吧?」
「嗯,好……舒服……」他的靈魂都要飛起來了,看來強制把她綁來,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她的手頓了一下,狐疑的探頭看了他一眼,卻看到的是他一本正經的表情,他平靜的問:「怎麼了?」
她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的回答有些小受的感覺,想確定一下你是男的女的。」
他搖晃了一下,咬牙回道:「昨晚你不是知道了嗎?不如現在再讓你驗證一下?」
「不不……不用了!我就是聽你回答的那麼銷/魂,讓人有些心神蕩漾的,想拜託你矜持一點。」
他暗笑,回手拍拍她的腿:「一會兒洗臉刷牙,咱們出去逛街。」
「女人都喜歡逛街,你果然有小受的潛質,只要用心培養,我相信你會是世界上最嫵媚的受,親,我看好你哦!」
他猛地轉身,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她還保持著直直跪在沙發上的姿勢,看起來比他還要高些,低頭望著他,笑著求饒:「我錯了……」
他也笑了,輕聲說:「我還沒怎麼你呢!拜託你有點骨氣行不行?」
她伸出手臂摟著他的脖子,一隻手又捏捏他的鼻子,笑著問:「上街幹嘛?」
「首先,看看床品,你想把家裡佈置成什麼樣子,你就怎麼來;其次,換季,我們都該添置一些衣服了,最好能整兩套情侶裝,那多有愛……」
「母子裝比較合適……啊!我錯了……」
「然後,你還需要什麼,我們一起買回來。另外,你去做兩身禮服,即便是不做,也要先在我常去的那家留下你的尺寸記錄,以後也方便,因為有的時候你也許會陪我一起出席宴會。」
「宴會?我?」海若愣了,笑容也落了下來,猛搖頭。
雲帆的臉也冷了下來,咬牙威脅:「你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她歎了口氣,捧著他的臉一通亂揉,歎息著:「夏雲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霸道?你能不能溫柔一點?你能不能講理一點?能不能好欺負一點?我實在不習慣被你欺負,我還是習慣欺負你……」東央布圾。
她的聲音軟軟的,動作有些蠻橫卻並沒有使什麼力氣,揉在臉上更像是在按摩,舒服的不得了,他的心也軟了下來,可聲音還是那麼強勢霸道:「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什麼都得聽我的!男人是天不曉得?」
「沙塵暴,霧靄天!」她噘起了嘴,轉頭看了看表,小聲說:「我這個週末該回家的。」
「去看你母親?」
「嗯。」她輕輕點點頭,小聲說:「不然我媽會想我的。」
「那先去買東西,半天就好,午飯後我送你回去,你能當天就回來嗎?」
「還是住一晚吧?我多陪陪她,她的情緒會好一些。」
「她應該去看醫生……」
「看過了,沒有什麼好方法,只能吃藥加休養,不要受到刺激她就會很平靜,一旦接收到外來的刺激,馬上就會有很激烈的反應,需要更久更多的安撫才能冷靜下來。」
「你母親到底因為什麼得了抑鬱症?」夏雲帆追問個不停。
海若沉吟了片刻,輕聲說:「有一部分原因是顏岳對我不軌,被她遇上了,大抵是覺得保護不了女兒,也給不了女兒美好的前途,所以受了刺激吧?當然,這只是加重的原因之一,其實她以前就有抑鬱症的傾向,我們都忽視了。」
海若沉沉歎息,雲帆的拳頭已經緊緊握了起來,太陽穴青筋輕輕跳動著,海若忙伸手去揉他的眉頭,輕聲說:「都過去了,別生氣哦,你看我,都沒那麼憤怒呢!」
「顏岳怎麼說也是你的堂哥,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禽獸不如!」雲帆一肚子火,恨不能撕了顏岳。
「大抵是因為我爸的財產吧?」她猶豫著還是多少說了一些,只是有所保留,那兩個最大的秘密她還要再想想,即便是對自己最親密的人,也不可能一瞬間全部托盤而出,就比如她對夏雲帆的這幾年也不怎麼瞭解,但是她也不會追問個不停,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空間。雲帆想要給她保護,她就把自己的危險告訴他就好了,其他的深層原因,走一步看一步再決定要不要說吧!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你爸不把他的財產留給你一點點呢?你怎麼說都是他的女兒啊!」雲帆仍舊不解,海若垂下眸子,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窘態。
「其實也不是沒給我,我媽在我爸剛剛去世的時候,曾經告訴我,當初她和我爸離婚的時候,她放棄了一部分財產,但還是分到了一些,比如公司是夫妻共同財產,她應該分得一部分股權,還有家裡曾經有過一套別墅和兩套房子,爸把其中一套給了我們,還有一些股票和基金,總體上我媽分得了一小部分,但是當時牽扯到公司的經營,有一些物產也在抵押中,所以媽媽沒有馬上拿到,而是用委託管理的方式由爸爸繼續經營和管理,等我結婚或者需要的時候,我爸會以他那方面的贈予或者他百年後以遺產的方式,直接給我,而不是給我媽。」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雲帆鬆開了她的腰,有些納悶,追問:「直接給你或者給你媽不是更好?」
海若低頭,咬著唇,猶豫了半天才輕聲說:「是我媽主動要求的,她……她不想讓我認為我爸不愛我,什麼都沒給我,寧願讓我認為我爸不愛她,什麼也不會給她卻會給我……可是誰知道,到了最後那份秘密協議我媽找不到了,我爸那裡他大概是遵守協定沒有將秘密告訴任何人,所以,現在也找不到證據證明他們之間的協議,離婚的時候,媽表面上是放棄了所有權利的。」
雲帆還是不明白,海若看起來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搪塞著:「哎呀,他們之間的協定,我怎麼會清楚呢?我媽告訴我不久就病了,我又不敢提,怕刺激她。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問了,煩死了,不想提這個……」
她還是沒法開口告訴他,母親是因為對父親的愧疚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她還有一個本意是希望將自己離婚時應得的財產,借父親的手交給她,讓她以為這是父親給她的,父親是愛她的,最根本的目的,是要隱瞞住她的身世真相。他們原本是想把這個秘密藏一輩子的,只是沒想到,父親去世的突然,有些事情忽然脫離了軌道,變得失控。
海若有些跑神,她一直懷疑母親手裡的秘密協定是大伯或者顏岳偷走了,但是他們用了什麼方法?她即便是懷疑也不敢告訴雲帆,因為那樣又會牽扯到一個關於母親的秘密,兩個秘密都暴露出來的時候,在雲帆、在外人眼裡,母親會變成一個什麼形象?她不能冒一點點險,要看看和雲帆的關係走向,才敢考慮到底怎麼做。
說著說著話,天色就亮了,他們洗漱完畢,一起下樓去吃早餐。海若從房中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雲帆下巴都要驚掉了。
「顏海若,你確定我們是去逛街,而不是搞間諜活動?」
帽子、黑超、口罩,顏海若,你這是要整哪樣?你沒臉見人了嗎?
海若紅了臉,小聲說:「今天是週末,人多,我怕碰到熟悉的人,會被人誤會……」
「我們沒有什麼可以讓人誤會的,因為事實是,你的的確確是我的女人!是真相,不是誤會好不好?」他的臉色又臭到不行,恨不能掀了她的帽子,扔了她的眼鏡,扯了她的口罩。
「給我一點點時間適應,行不行?」她知道和他來硬的多費口舌,便開始撒嬌了,大眼睛滴溜溜的望著他,眨啊眨啊,眨的他心裡癢癢的。
「只允許這一次!」他冷冷下了通牒,轉身開門,她咯咯笑著撲了過去,隔著口罩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於是,他就愈發痛恨她的大口罩了!隔靴搔癢,哪兒過癮?還是按在床上吃干抹淨比較過癮。
「傻了?還不走?」背後傳來她的提醒,他忙回神,鎖上房門,牽著她的手下了樓。
吃了早餐去了商場,一直是手牽手,他依然冷著臉,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可是若仔細看過去,便會發現,他的眼神,再也不像從前那般冰冷,暖暖的,亮亮的,總有柔光在浮動。
遇到鏡子他就會看幾眼,然後悄悄笑,她眼尖的發現了,直接笑他的臭美,他不解釋。她哪兒會知道,他不是在看自己形象好不好,夠不夠拉風,他是喜歡極了這樣牽著她的手一起走的樣子,這才是真正的情侶。
她也不會告訴他,自己在笑他的時候,看鏡子的次數不會比他少半分,甚至還會悄悄低頭看向彼此緊握的手。許多年不曾有過的踏實和安全感,忽然又回來了。
帆帆,若這一次我選擇勇敢一點,你還會寵我一如當年嗎?握住我的你的手,當真永遠不會放開嗎?
他又壞心眼的把她推進了那家男士的內衣品牌專賣店,她紅著臉,咬咬唇,昂首挺胸走了進去,慢慢挑、細細挑,挑了半個小時都沒出來。夏雲帆不時的看看表,忍耐著沒進去,可是真等的有些心焦。
半個小時以後她出來了,將幾個袋子遞給他,笑得無比燦爛,他帶著狐疑、戒備、警覺、不安各種不信任情緒接過來,一件件抽出來看,眼角狂抽,左右掃視一圈,臉紅紅的趕緊又塞回了袋子裡,恨不能扔進垃圾桶裡去。
臭丫頭,死啦死啦滴,紅果果的報復!給他挑了一堆沒有一件是他能穿敢穿的,都是各種不能描寫的褲褲,網眼的、透視的、丁字的、詭異圖案的、寫有讓人臉紅心跳英文單詞的、誇張暴露的……這都還不是最可氣的,最可氣的是,她居然給他買的全是最小號,他一米八五的個子讓他穿最小號,這是什麼意思?到底什麼意思嘛?是否定他的能力嗎?還是挑釁他?她挑選的時候服務員會用怎樣同情憐憫的眼神看她?又會如何yy和鄙視他?他想一想就冒火,她簡直是欠收拾了!
他將袋子全塞回給她,將她踢回了那家店,紅著臉在門外等著她一件件全換了正常的回來,他逐一檢查了,才鬆了一口氣,狠狠瞪了她一眼,擦了一把汗,那廂她笑得花枝亂顫,黑超都要掉下來了,敢情她覺得自己今天偽裝的嚴實,所以才大膽了?夏雲帆一把扯下她的眼鏡帶在自己臉上,拖著她趕緊離開了那個鬼地方。
這輩子再也不要來了!
報仇的滋味忒爽,她心情大好,拖著他去買情侶裝,他看著那些誇張的圖案眼皮跳,有些後悔這個提議了,可是話一出口不能反悔,只好哄著勸著買了兩套情侶睡衣,最起碼這樣穿著不會讓別人看到。
又去買了許多別的東西,他還主動提議給她阿姨全家都買了禮物,並且根據阿姨家庭成員的不同情況選擇了不同的價位和款式,她不得不佩服他的細心和周到。本來她是不想沾他的光的,但是一想到這樣可以讓阿姨多事的兒媳心裡舒服一些,對母親也會更好一些,她還是接受了。
一起吃了午飯,他開車將她送到了村子外,她解開安全帶要下車,他一把拉住了她,雙眼飽含幽怨,一臉森森的憂傷,讓她毛骨悚然的。
「干……幹嘛……」她警覺的後仰,離他遠一點。
他泫然欲滴狀,輕聲問:「老婆,你不會再次拋棄我吧?」
她撲哧笑了出來,又拉下臉狠狠瞪了他一眼:「誰是你老婆,別佔我便宜!」
他笑嘻嘻的說:「早晚會是的。」
她瞪了他一眼,轉身要下車,他不放手,還是小心翼翼的追問:「你不會趁去看你母親的機會,又逃跑吧?」
「我能逃到哪兒去?逃到哪兒不還是被你抓回來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依然不放手,用銷/魂的眼神提醒她她似乎忘記了什麼。
她皺了皺眉頭,偷笑,探頭在他臉上狠狠吻了一下,他才笑著鬆開了手,也一起下了車,幫她把所有的袋子都拎了出來。
「我想送你進去。」他可憐兮兮的說,她伸腿給了他一腳:「皮癢癢了?欠揍!」
他只好目送她離去,她回頭又努努嘴:「滾進去,你看著我走我都不會走路了,萬一走路姿勢不雅,實在破壞姐的光輝形象。」
他乖乖坐回駕駛室,打開車窗,目送她離去,她走了幾步卻又頓在原地,然後蹬蹬幾步又回來了,趴在副駕駛的窗口看著他,他左右掃視了一圈,納悶的問:「忘記什麼了?好像都拿乾淨了。」
她瞪了他一眼,笑著說:「忘了拿你了!」
他也笑,眼神柔柔望著她,輕聲說:「可不許再騙我不許偷跑了,哥的小心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被拋棄的滋味,真他娘的難受!簡直生不如死。」
她的眼眶微微紅了,深深看了他一眼,輕聲說:「我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來,有一句忘了告訴你……」
「讓我滾?」他驚慌失措,顫抖起來。
她撲哧笑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滾,又裝!」
她猶豫了一下,說的有些艱難,大抵她實在不善於說情話的緣故。她輕輕開口說:「我忘了告訴你……只要你有足夠的勇氣愛我,我也有!我想賭一次,賭你愛我一輩子!」
說完,她迅速起身,扭頭就走,速度快的像背後有鬼在追,她是不敢讓他看到自己眼眶紅紅臉也紅紅的樣子,她會窘死的。
夏雲帆半天沒有從震驚和驚喜從回神,呆呆的望著她,直到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又迅速調整好姿勢,以更快的速度溜走,他才回神。喉間有些發澀,鼻子也是。
丫頭,你這算是情話嗎?算是承諾嗎?算是表白嗎?算是山盟海誓嗎?
我想賭一次,賭你愛我一輩子!
他喜歡死了她這句話!讓他有些飛蛾撲火又義無反顧的衝動。真是一個會抓他的心的小妖怪!
海若跑到胡同口,悄悄探頭看向遠處他的車,心還撲騰撲騰跳動的急,眼眶也有些紅,那句話是她真心想說的,希望他能懂。
海若心情大好,又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車,唇角微翹,帶著笑容往阿姨家跑去。
家裡人除了阿姨的兒子其他人都在,她將給母親和阿姨的衣服取出來,看著她們換上,不大不小正合適,母親雖然不說話,但是笑容很真實,這讓她無比的開心;阿姨的衣服也很合適,和母親的是差不多的款式,顏色卻不一樣,在鄉下的女人堆裡,這樣的打扮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出挑,阿姨也很開心,不住的埋怨她又花錢了。
阿姨的兒媳婦抱著孩子坐在一邊看,鼻間哼了一聲,不鹹不淡的嘀咕了一聲:「媽,您干閨女可真孝順。」
阿姨臉上閃過尷尬,本能的看了海若一眼,怕她多心,海若一臉平靜,不喜不怒,轉身拿了另外幾個袋子走了過來,微笑著說:「嫂子,我給你和我哥也買了禮物,就是不曉得合適不合適,你可別笑話我沒眼光才好!還有小寶貝的,也不知道號碼行不行,你給他試試,不行我去調換,下次回來再帶回來。」
兒媳愣了一下,旋即變臉,笑的燦爛極了,態度無比熱情:「怎麼好叫你破費呢!你瞧你平時給寶寶買了多少衣裳玩具啊,嫂子我都不好意思了!什麼衣服啊?我瞧瞧,要是能退你就退了吧,別亂花錢!」
海若心底苦笑,臉上仍舊保持平靜,將孩子的衣服遞過去,兒媳笑著點點頭:「好看好看,這市裡賣的和咱們下面賣的,它還真不是一個檔次,大小也合適著呢!」
海若又遞過去兩個袋子:「這是給我哥買的襯衣和腰帶,您回頭讓我哥試一下,不行就跟我說一聲,我去換。」
「好的好的,哎!這襯衣好看,你哥真不配這麼好的衣裳,呵呵,謝謝小若了!」
海若又將她的遞過去:「這個給嫂子你買的風衣,現在市裡都流行這個款,我想著您身材這麼好,穿上鐵定了好看,您試試!」
兒媳接過來,試了,愈發笑容滿面,阿姨悄悄歎息了一聲,她是真的捨不得海若這麼辛苦,每月給生活費,還要額外花許多錢。
海若也笑著讚歎了幾句,此刻的嫂子已經像是換了一個人了,對海若的稱呼也從「您干閨女」、「海若」,變成了「小若」、「若若」。
海若最後從自己包裡掏出殺手鑭,那是雲帆堅持買的,指明了要讓她送給阿姨的兒媳,他一語道破,阿姨是個好人,在阿姨的家裡,婆媳關係是最敏感脆弱的,如果不和阿姨的兒媳搞好關係,她母親就不能過舒服的日子,而母親又離不開阿姨的照顧,所以,拿下她兒媳,是更關鍵的。
海若將首飾盒打開,一條漂亮的鉑金手鏈熠熠閃光,嫂子的目光都直了,阿姨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只有母親不懂人世的悲喜,穿著女兒買的新衣裳,依然在低頭畫著自己的畫。
「海若……」阿姨想勸,看看兒媳婦,又不敢。
嫂子眸子放光,激動的手都有些顫抖了,海若笑著說:「嫂子,阿姨平時要照顧我媽,對您和孩子的照顧就少了許多,而我們住在這裡,也給你們添了許多麻煩,您平時也對我媽那麼好,我早就想送您一份好點的禮物,正好這個月我們公司在搞一個業務的競賽,我得了一些獎金,就買了這麼個禮物,不怎麼值錢,您可千萬別嫌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哎呦呦,若若啊,這怎麼好意思呢?哎呀,這手鏈可真漂亮啊!哎呦呦,好看死嘍,你哥那個馬大哈,他都沒這份心,也不枉我媽這麼疼你,也不枉嫂子這麼喜歡你!」兒媳接過來,愛不釋手,笑得比菊/花還燦爛。
海若幫她戴上,她看了又看,喜歡極了,一拍手:「哎呦海若,你還沒吃飯呢吧?嫂子給你做飯去,你想吃什麼,跟嫂子說!」
海若笑著搖搖頭:「嫂子我吃過了……」
「晚飯啊!媽,您看若若回來了,咱晚上得給若若做點好吃的啊!等著啊,我去村口的超市買菜,咱晚上做好吃的!等著啊!」
說完,樂呵呵的笑著抱起孩子,放在童車裡樂顛顛的推著出了門,海若悄悄鬆了一口氣。
但願她以後能對母親好一些。
「海若……」一回頭發現阿姨眼眶紅紅的,低聲說:「海若,她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你那個花了多少錢,阿姨給你……」
「不用了阿姨,應該的,再說也不值錢。」
「這不標籤上寫著呢!六千多呢……」
「阿姨,我漲工資了,而且那個是額外的獎金,等於沒花什麼錢,您就別想著了!」海若笑著抱住她的胳膊,故意說:「阿姨,瞧我嫂子那麼高興,今兒您就什麼都別管,她保證顛顛的去做飯,呵呵……」
阿姨也笑了,點點頭,小聲說:「聽你的!」
晚上臨睡前,海若悄悄給夏雲帆打電話說:「狼君,你還真猜對了!那禮物目前看,送對地方了,她高興死了。」
他也笑著壓低聲音說:「老婆,這份禮物可以撐一段時間,但絕不會是終點,人的**會繼續漲的,所以,你要準備好下一次,但是不可以太近,不然貪婪是個無底洞,讓她覺得有希望,卻又必須付出些代價才行。」
「誰是你老婆?不許佔我便宜。你說的對,姐姐明白。」
「那不叫老婆了,免得天天挨罵。娘子……娘子,為夫想你,明天上午回來成嗎?」
「不成,下午!」
「我去接你。」
「好!路上小心。」
「娘子,我在看你的東西,你居然留著我送你的戒指,我以為你早就扔了。」
「我殺!你你你……你居然偷看我的……你你你……」
「娘子,原來你小時候就暗戀我,為毛不早說,其實我對你也垂涎已久了。」
「我我我我……」
「娘子,表要這樣,狼君的什麼也都可以給你看,身和心。」
「姓夏的你等著,我回去非要殺了你!」
「娘子,你要是這麼迫不及待,我可以現在就去接你,為夫早已急不可耐,等你!」
「……」
「娘子,那張照片怎麼撕開了?另外半張呢?」就在她氣的咬牙的時候,他忽然又問了一句。
她愣了,正在猶豫該怎麼回答的時候,他自顧自的說:「是你爸吧?一定是他們離婚的時候,你媽生你爸的氣,才把他們年輕時的照片給撕開了,另一半估計不是沒有了,就是在被你爸保存著。娘子,丈母娘年輕的時候真漂亮,怪不得娘子這麼漂亮,原來是基因好,以後咱要生個女兒也一定很漂亮。」
「誰要跟你生女兒,滾!」
「原來娘子重男輕女。」
她說不過他,她說好的壞的他總是能給她扯得遠遠的。不過,照片那半邊很可能並不是爸爸,如果是爸爸媽媽的合影,一定會保存在家裡的大影集裡,可是她打小就沒有看到過,這半張照片還是媽媽出事後,她無意間翻到的,藏的很緊。
照片上的另一半,到底是誰?是母親愛過的那個男人嗎?
海若又跑了神,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個可能負了母親的男人,也有可能是她親生父親的男人,到底是誰?如果她能查到,一定不會原諒他,也許是他對母親的辜負,導致了母親和父親的結合,也導致了母親半生的不快樂,同時,也給了爸爸嚴重的打擊,讓她的家庭支離破碎,她的人生也被改變。
可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