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回報 文 / 盛夏采薇
回到她住了一個星期的公寓，夏顏無力地把書包直接放在沙發上。
偌大的客廳裡安安靜靜又有些冷清，夏顏望了四週一圈，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天。
可惜，這裡再大再好，也不是她的家啊！她只是一個暫時的過客罷了。
她要不要試著去他學校找他？這個想法才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夏顏馬上又在心裡否定了。
她不敢主動出現在他面前。
等她高考完之後，如果他還是沒有回來這裡，那她就去找他，跟他說明白她要離開這裡。
這麼決定之後，夏顏心裡的煩悶終於少了一些，她打開書包，拿出下午才發的數學模擬卷，但還沒有來得及打開，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會打她電話的人不多，除了表姐就是她媽，而這兩個人的電話都是她不能也不敢漏接的。
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是她媽夏靜嫻。仔細算來，她們母女倆自從她搬出來後就沒有見過面，最後一次通電話已經是上個月的事情了。
都說女兒跟媽媽親，但她與她媽之間卻彷彿是越走越遠了。
「媽，什麼事？」夏顏很快地接起了電話。
「一定要有事才能打電話給你？」夏靜嫻聽到女兒的話心裡有些不開心。
「不是。」夏顏低下頭輕聲否認道。
「你最近學習怎麼樣？」夏靜嫻在電話這端關心問道。女兒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高考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關心她的。
本來她也打算這兩天找她出來問問的，但是剛才繼女回到家開心地分享她的好成績之後，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女兒一樣可以考上大學，以後找個安穩的工作，她就不必再為她操心了。
可她的成績一向都算不上好，特別是理科。雖然分班的時候選了文科，但總歸還是有一門數學要考。
她一直有上補習班，就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夏顏一聽到她媽這樣問，就猜得出來肯定是沈清媛回家匯報了這次模擬考的成績，所以她媽才會想到問起她的學習。
雖然考得很不好，但夏顏也不想欺負她媽，最後她說道：「數學不好。」
「其它科目呢？你不是有上補習班嗎？是不是那裡的老師教得不好？要不再請一個家教試試？」夏靜嫻一聽到女兒這麼一說就知道她肯定考得很不好，但她也沒有責罵她，只是心裡不免得有些急。
「媽，不用了。我會再努力的。」自從那唯一一次的家教經歷之後，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不管是誰都一樣。
「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高考馬上就要來了，這事媽也幫不上你太多忙。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媽。」
「你在你表姐家還好吧？有空替我跟你姑母她們說聲謝謝。」夏靜嫻根本想不到自己女兒早就搬出去住了。
「嗯。我很好，不用擔心。」夏顏也是順著她的話接下去，她不可能告訴她媽現在她住在哪裡，更怕她會知道她曾經去夜店兼職，她一定會生氣的，而且沈家人也有可能會認為她丟他們的面子。
「那就好，不如這樣，這個週末我們在別墅那邊有個聚會，你也一起回來吧。」夏靜嫻想了想才對女兒說道。
這才是她媽這次打電話給她的最主要目的吧？
「媽，我週末要補課。」夏顏下意識地不想回沈家，特別是要與沈清媛一起參加所謂的什麼聚會，她永遠都只是別人的配角，永遠都是躲在角落裡看沈清媛那個真正的公主在大家面前談笑風生的場面。
這樣的場面，這些年她已經受夠了，不想再去面對一次。
「媛媛剛才說了學校沒有安排補課，如果是補習班的話就別去了。這次聚會很多相識的老朋友都來，如果你不在的話，你沈伯伯面子上也不好過。還是回來一趟吧，好嗎？不要讓媽為難！」夏靜嫻與女兒和私下對話的話，也從來沒有讓她叫繼父一聲『爸。』這一點，夏顏倒是真心謝謝她媽。
「媽，我知道了，我會回去。」這一次，夏顏沒有再拒絕。事關於媽媽的面子問題，她一向都會給足面子的。
她不願意讓她覺得為難，不願意成為一個包袱。
「那就好。你吃飯了沒有？再忙……」夏靜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門外傳來的的聲音打斷了，她沒有再跟女兒說下去，轉過頭回應外面的人，「好了，馬上就來。」
「媽，你有事先忙吧。我還有作業要寫。」哪怕是隔著電話，但是夏顏還是聽得到那邊的聲音，正是沈清媛在叫媽下去吃飯，她很識趣地不再霸佔著她，雖然她有十足的理由佔著她。
「那你自己注意身體。」夏靜嫻最後交待道。
「嗯。我會的。」
夏顏掛了夏靜嫻的電話之後，忽然覺得有些累，一想到兩天後又要回去跟參加所謂的聚會心情有些煩悶。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但她沒心情煮東西吃。
於是，重新把試卷攤開，想看看自己到底怎麼會錯得如此離譜，但是一看到上方低得可憐的分數，她的心情再度倍受打擊，最後什麼問題也找不出來，連翻書去尋找答案都覺得累。
她的眼皮很睏，晚飯也不想吃，看著看著，最後敵不住困意的她直接趴在了桌面上睡著了。
康雅修回到一個星期沒有踏進來一步的公寓，看到的就是夏顏趴在客廳桌几上睡著的模樣。
那天晚上把她直接拉回來後，他就離開了。
因為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更因為自己的怒意而困或與煩躁，所以乾脆眼不見為淨。
不過，他又擔心她會不會自己跑掉？雖然他離開之前已經嚴重地警告過她，不許跑的。但仍舊是有些擔心，所以今天沒事之後就回來看看。
沒想到卻看到她在客廳睡覺，有這麼累嗎？
他把手裡的車鑰匙順手放在玄關處之後走進來，坐到她身邊的沙發上，她竟然還睡得毫無知覺。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睡著的模樣，或許說女孩比較準確一點。
睡著的她看起來就像個單純的孩子一般，就連呼吸也是細細的，康雅修這時候才發現她的睫毛真的很長，像一把小扇子一般在細白如瓷的臉上灑下一層淡不可見的陰影，她真的是好小啊，不僅人小，臉蛋小，鼻子小，嘴巴更小……
康雅修的目光從她的小臉上開始往下移，睡得昏沉的她，手垂在腰側，身子斜了一邊，身上白色的校服穿得很規矩，只是，因為側趴著，白色校服布料下那粉紅色的內衣顏色仍舊是淡淡地暈染出來了……
明明沒有任何的春光外洩，但是那粉紅色的顏色卻似乎在他眼前晃動個不停，很勾人很挑逗地勾引著他所有的視覺感觀……
康雅修看得入迷，看得他心口緊窒，許久之前的那個晚上及那天被水淋濕之後的股熱流再次在全身流竄……
像是感覺到危險來臨一般，夏顏猛地從睡夢中醒過來，彈坐起身。
「睡夠了？」康雅修不著痕跡地離她遠一些，刻意壓了壓聲音，但仍舊是多了一抹調侃。
「康……康大哥……」夏顏一臉迷茫地望著那近在眼前的人，好像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那她睡著的糗樣不是被他看光了？
一想到這，臉皮一向很薄的夏顏整張小臉都漲紅了，脖子以上的皮膚都紅了一片，雙手交握，抬臉看他的勇氣都沒了，恨不得想挖個洞鑽進去，
她偷偷瞄了一下手機，才發現自己竟然睡了一個多小時了。
康雅修見她不出聲，頭壓得低低的，不想對著她的頭頂，他開口道：「夏顏，沒人告訴你，跟人說話的時候，用頭頂對著人很沒有禮貌嗎？」
夏顏被說得更是滿臉通紅，卻還是逼著自己將一張紅得像要滴血的臉抬起來，「康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康雅修淡淡地回應道，他不可能說他其實已經在心裡把她全身都剝光了，不過，她的稱呼卻讓他有些不爽，「夏顏，你以前都是怎麼叫我的？」
「啊？」夏顏又被他的問話問倒了。
這是什麼意思？她叫他康大哥有什麼不對嗎？沒錯，以前她跟沈清媛一樣都叫他『雅修哥』的，只是，自從他無情地傷了她的少女心不希望與她有太多牽扯之後，她就自動地連對他的稱呼也變得更為客氣的『康大哥』。
前幾次她一直這樣叫他，他也沒說什麼不是嗎？那今天怎麼忽然這樣問？
康雅修見她一副說不出話的樣子，也不惱，仍舊是淡淡地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叫我的，再叫一次來聽聽看。」
什麼叫一次來聽聽看？好像是逗弄一隻小寵物一樣，夏顏在心裡暗想，卻也不敢說出來，抬著一張紅得像是要滴出血的臉，嘴唇張了幾次後終於出聲：「雅……雅修哥。」
那嬌羞的模樣，像極了他愚蠢的兒童生涯養過的那只愚蠢的小白兔一般。
康雅修像是很滿意一般，終於轉過臉，看著她擺在桌面的試卷，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進步。
夏顏意識到他在看想把它收起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這是你的吧？」康雅修拿過卷子，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刺眼的分數，再掃了一眼題目類型，英挺的眉毛高高地挑起，有沒有搞錯，這種程度的題目她還能考出這種分數，到底有沒有腦子啊？還是她的腦子裡裝的都是豆腐渣？
「是……是我的……」夏顏尷尬得咬著唇笑了，那個笑，有點嬌，有點甜，更多的卻是不知所措的羞怯，康雅修看得卻是熱血沸騰……
該死！她明明就不是他的菜，他卻因為她一個簡單的笑而讓下半身再度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夏顏見他忽然變臉，不發一語地瞪她，她連忙收起笑容，伸手想勾掉掉在前額的碎發，最後卻是不自覺地把伸出的食指彎著抵在了唇邊。
這樣的動樣，明明清澀得沒有半點勾引的意味，他卻仍舊是看得想用其它地方去代替她的手指頭……
「咳！」為了不讓這奇怪的氣氛持續下去而讓自己變成個變態狂，康雅修別開眼，把試卷重新放回桌面，掏出錢包，拿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她：「到外面去幫我買晚餐。」
「哦，好。」夏顏聽到他的話馬上從沙發站起來，卻因為起來的動作太急差點撞上他的下巴，「你想吃什麼？」
他一下就遞了這麼多錢過來，不會是讓她去哪家知名餐廳去買吧？
「隨便吧，我對東西不太挑，能填飽肚子就行。」康雅修不在意道。
「那，不如我在家煮，好不好？」聽到他說不挑食，夏顏想到自己也沒有吃，不如就在家煮好了。
這幾天她住進來之後，看到廚房裡一應俱全，加上她平時喜歡下廚煮東西，所以她放學的時候不趕時間的話都會順路到菜市場去買一些菜回來自己煮。
現在冰箱裡還有一些食材，應該夠他們兩個人的晚餐，反正他也說他不挑食的，不是嗎？
「在家煮？」康雅修的目光往廚房瞟去，他從搬進這裡來之後，可是從來沒有開伙過呢，她要煮什麼給他吃？
「雅……雅修哥……」好久沒有再喊出這個稱呼，夏顏覺得有些拗口，卻同時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在心裡頭，「我有買菜跟米回來，對不起，我擅自用了廚房。」
「我肚子很餓，快點去。」康雅修看到她又換上緊張的模樣直接下命令道。
「哦，好。」看到他沒有怪她的意思，夏顏馬上轉身往廚房而去，動作利落地忙了起來。
晚餐很簡單，兩份咖喱牛肉燴飯，加一鍋香味撲鼻子的玉米濃湯，夏顏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鐘的時間，主要還是因為要先等飯煮好的時間比較長。
考濾到他是男生，又經常運動，食量一定不小，所以，他那一份飯量是她的三倍，不知道夠了沒有？
夏顏把筷子都擺好後，解下身上的圍裙出去叫他進來吃飯。
「可以吃飯了。」站在他身後一米之後的地方夏顏輕聲道，在看到他正釘著她的試卷看還時不時用筆在上面寫東西時，她臉又紅了。
康雅修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你的試卷所有錯的題目我都幫你看過了，答案及公式還有一些解題步驟都寫在旁邊。」
所以，他才會花了這麼長的時間，以他的水平，這種程度的題目，十分鐘就可以解完了。但是怕她不懂，他不僅把公式列出來，連解題步驟都一一列好了。
「謝謝你！」夏顏這一次真心地笑，非常地感謝他。
他不會知道，她數學成績，史上最好的時候，就是有他補習的那一段時間。這兩年，哪怕她再上多的補習班都沒有多大的效果。
他總是能輕易地把題目及複雜的公式分析得簡單易懂，讓她很快就能記住。
那一抹清麗的笑容，卻讓康雅修看得再度迷失，他朝她伸出手，「你要怎麼回報我？」
既然無法理解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忽然對她就產生了**，是的，康雅修把自己這種不能理解的行為與心理稱之為男人對女人的一種正常的生理**。
也只能這麼解釋了，她在無意中挑起了他的**，所以，他想遵循自己的**去掠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或許，得到之後，就不會再有那麼強烈的**了吧？
夏顏怔怔地沒理解他話裡的意思，他想要什麼回報？她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
康雅修見她被自己問傻了，伸出的手一個使勁拉過她的身子，讓重心不穩身體失去平衡的夏顏，硬生生的往他身上撲了過來
夏顏的鼻子撞上他堅硬的胸膛，很疼，當她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摟進了懷裡，這讓她又驚又慌，想推開他，「康大哥……別這樣！」
這麼親密又靠近的姿勢，近到夏顏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一種屬於男人獨有的氣息，她不安的扭動，甚至是想要遠離他。
然而，康雅修卻不容她掙扎，一手擒住她的雙手，另一手則是強硬地抬起她的下巴，她被困在他懷中，哪裡也去不了，還故意地問她：「我想要你的吻當回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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