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9章 野外好風光 文 / 藍家三少
樓止用自己的巧勁,化去了她滾落在地的力道。一張臉,黑了又黑,最後幾乎滿臉黑線。
最後一個骨碌,千尋剛好將他壓在地上,腦子有點蒙,一雙秋水剪眸愈發的璀璨。她抬頭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樓止,他殺氣騰騰的注視著乾脆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的女子。把他當床亦或是當成了軟榻,整個人的力量都壓上去。
「嗯,舒服。」她趴著一動不動。
堂堂錦衣衛都指揮使被一個女人壓在身下,成何體統?
「作死的東西,滾開!」他低喝。
千尋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師父昨兒個夜裡在床上可不是這樣說的。」
樓止的臉,越發黑沉,「找死!」
看著他的官帽丟擲一旁,如墨的長髮隨意鬆散著,綻放著緞子般的流光,千尋學著他的模樣,將五指張開探入他的髮髻中央。誰知被他嫌惡而憤怒的抓住了手腕,這廝除了對自己的臉格外迷戀,對自己的發也是鍾愛至極。
看他保養得油光水滑,就該知道騷包對於自身條件的重視。
「再不滾開,本座就……」
「就怎樣?」千尋趴在他的身上,捧起他的臉,學著蜻蜓點水的模樣,一次兩次三次的啄著他的唇。那種畫面格外的滑稽,卻讓某人起了身體反應。
樓止的聲音都有些暗啞,一把揪住她的耳朵,「有話直說,少特麼來這一套!」
千尋捂著耳朵,齜牙咧嘴,「嘶……師父疼……」
「滾開!」他躺在地上冷喝。
被揪住了耳朵,千尋只能悻悻的從他身上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師父你趕緊放開,疼……耳朵耳朵……」
樓止卻不鬆手,直接將她從地上揪起來。
嫌惡的看一眼身上的髒穢,那張絕世無雙的臉愈發的冷若霜寒,他冷哼,「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鬆了手,樓止轉身。
哪知千尋卻一把揪住了樓止的頭髮,下一刻他的掌面高高抬起,眼瞧著就要落在她的面門上,「千尋!」
她撒手的同時,直接將自己的衣襟扯開,「師父往這裡打!」
樓止鳳眸瞪得斗大,卻還是低眉看著她白花花的胸前,她的手指正好勾著褻衣的帶子,只要指尖一動,就能讓他看見被他用湯湯水水養大的心肝寶貝。
「怎麼長大的,師父就怎麼給拍回去。可好?」千尋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煞有其事的看著樓止微微輕顫的唇。
「無恥!」這一次,換他略顯失控的低吼。
千尋劍眉微挑,「師父這話說錯了,正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不過是一脈傳承,發揚師父厚顏無恥的衣缽罷了!」
「還不給本座穿回去?」樓止冷冽的剜了她一眼。
「師父不打算怕死徒兒了嗎?」千尋得寸進尺。
樓止一聲吼,直接將她按在了溪邊的大石頭上。千尋只覺得背後的骨頭差點被撞斷,倒吸一口冷氣,卻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不撒手。
「作死的東西!」他殺氣騰騰,她卻不知死活。
「師父……」她單腳掛在他的腰上,軟語呢喃,還一臉的天真無邪,那種無辜的眼神讓樓止恨得咬牙切齒,「師父……」
樓止直勾勾的盯著她,「罷了罷了,告訴你也行!後頭有人跟著,來者不善,本座只是在等他們自投羅網。」
「還有呢?」千尋笑得乾淨澄澈。
樓止眼底的光又深了幾分,「鬼軍的事情,本座答應了,任你處置就是。」
「然後呢?」千尋還在笑。
「本座不會插手你的事,徒兒滿意了嗎?」樓止幾乎是一字一頓咬出來,身後的亂石都跟著咕嚕嚕的往溪水裡滾去。但……愣是沒傷她,是捨不得還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被人逼成這樣,貌似自他勝任錦衣衛都指揮使以來,頭一遭。
「滿意滿意。」千尋攏了攏衣襟,縮回腿。
哪知他卻忽然扣住了她掛在他腰上的腿,「徒兒滿意了便想走,可曾問過為師是否滿意?乖徒兒使了壞便要走,不該回報一下為師嗎?」他笑得邪肆,眼底滿是不羈的魅惑。
千尋討好的揚起笑,「師父,這是荒郊野外的,白日不宜。」
「嗯,你也知道白日不宜嗎?」樓止睃了她一眼,卻見她快速的收拾好了衣襟,一臉的正經女兒家模樣。
「師父既然深謀遠慮,想必那些尾巴離死期不遠。徒兒恭祝師父將他們一網成擒!」她試著想把腿從他的手心裡抽回來,哪知他只是輕輕一扣,她便無法動彈,「若是徒兒現在累了,晚上就不能好好伺候師父了!」
樓止低哼一聲,「那現在伺候也是一樣的。」
千尋頓時哭笑不得,「師父,萬一人家看見,怕是要累及您指揮使的清譽。」
「無礙,看見便看見,殺了就是。」他狠狠吻上她的唇,將她困在懷裡,容不得她動彈。下一刻,他如入無人之境,直接將她按在那裡就給吃干抹淨。她怎生忘了,他是誰?樓止!錦衣衛都指揮使!島巨貞圾。
他想做的,誰能左右?他不想做的,誰能強迫?
縱是青天白日如何?縱是有人無人如何?縱是身在外頭又怎樣?他想做的事情,誰敢說個不字?在他的字典裡只有喜與不喜,沒有附加條件!
這就是某女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故事。
自以為掐著別人上鉤,其實是自己掉坑裡的下場。
尤其事後,某人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高冷傲嬌的說,「蠢丫頭,為師原就打算告訴你,誰知你耐不住風流,愣是要覬覦為師的美貌,死纏爛打的甩都甩不掉。真是虧得你有這份不知廉恥,為師只能勉為其難的教你佔了便宜。」
千尋站在那裡嘴角直抽搐,跟千年老妖比無恥,果然是棋差一招。
現在和方纔的他,儼然就是兩個人,倒教人難辨真假。
極度不屑的盯著樓止雲淡風輕的臉,千尋的出其不意招數雖然達到了預期的結果,但是過程很艱辛。踢了皂靴,她直接將腳伸進溪水裡。
時下的溪水冷得刺骨,她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
「作死的東西!」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也不怕廢了你的蹄子。」
「你才是蹄子!」她撇撇嘴,還是乖巧的將雙臂環上他的脖頸。
樓止睨一眼懷中的女子,淺淺勾唇,「狡猾!」
他將她弄得如此狼狽,如此疲累,難道還不准她耍小性子,讓他抱回去?一報還一報,算是扯平。
回去的時候,應無求早已吩咐綠萼備好了熱水。
也不知為何,千尋覺得近日有些嗜睡,等著樓止抱她回去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他懷裡睡著了。無奈,樓止退去了所有人,不許任何人打擾。
「你先下去吧,有指揮使在不會有事。」應無求看了綠萼一眼。
綠萼若有所思的站在帳子外頭,「還是守著吧,以便不時之需。」
「有指揮使在,她不會有需要的。」應無求笑著看她。
深吸一口氣,綠萼執意不肯走,「還是讓屬下留下吧。」
應無求蹙眉,「你何以如此堅持?下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守著就好。」
綠萼猶豫了一下,應無求看見她握緊了手中的刀柄,有些擔慮,「你是哪裡不舒服?你、你還好嗎?」
「屬下沒事!」綠萼抿著唇轉身就走。
應無求蹙眉,這是怎麼了?怎麼近日有些怪異?
床榻上的千尋安然躺著,那種歲月靜好的模樣,教人沒來由的心安。坐在床沿,他修長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額頭,撥開她散落的發。那張臉白皙紅潤,只是即便睡著,也難免有幾分倦怠之意。
是他近期真的太過?
累著她了?
眼底的光不由的柔和了少許,幽暗中透著少許光亮。指尖拂過她的臉頰,大拇指的指腹貪戀的摩挲著她幼滑的肌膚。
輕輕吐出一口氣,他起身去端了一盆水。
千尋只知道好累,好睏,身上暖暖的,彷彿濕濕潤潤的。有人溫柔的在自己耳畔說著聽不清的話語,心裡跟著暖透了。
睡得迷迷糊糊,外頭忽然有些騷動,不知道在鬧些什麼。
千尋睜開眼一下子坐了起來,正好看見樓止站在帳子口,單手撩著簾子往外瞧。
「發生什麼事?」千尋的聲音有些暗啞。
樓止也不轉身,只是背對著她清淺道,「有人劫營。」
「什麼人?」她急忙掀開被子伸手去抓衣服。
察覺身後的動靜,樓止眸色慵懶的看了她一眼,「作死的東西,這麼著急趕著投胎?」
千尋一怔,抬頭時他已經走了出去。
看樣子,是樓止口中的那些「尾巴」來劫營。劫營無非有兩種,一種為國,一種為利。
定南侯的餘孽被清理得差不多,絕不敢再來劫營送死。放眼看去,樓止身上唯有兩樣最值錢的東西:他的命,分佈圖。
樓止的功夫太高,來殺他無疑是自取滅亡。
那麼剩下的……
分佈圖!
千尋急忙穿好衣服衝出去,外頭火光沖天,大批黑衣人被圍困在錦衣衛大陣中。樓止早有準備,所以他們一進入軍營便已經中計。
應無求一聲喝,雙方便交上手。
這頭正熱鬧,不遠處的輜重營卻燃起熊熊烈火,霎時蔓延周旁所有的營帳。局面突然有些失控,混戰中突然有人高喊一聲,「找到了!」
音落,大批跳蚤般的暗影迅速朝千尋撲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