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2章 為師的心肝寶貝 文 / 藍家三少
皇帝雖然遲遲沒有下令,讓樓止班師回朝,但是有關於錦衣衛想要擁兵自重的消息迅速在京中傳開,一時間民間也流傳著不少有關錦衣衛樓止想要邀功的流言蜚語。
千尋望著天空振翅高飛的白鴿,似乎這華陽城的鴿子不少,一撥皆一撥的飛,有時候走在路上還能偶爾接到一兩根白色的羽毛。
白日裡因為賴笙歌的事,千尋有些內疚,畢竟當日她自己說的,要保住賴笙歌的命,如今食言的還是她自己。
夜裡反反覆覆的睡不著覺,都說春寒料峭,她卻覺得燥熱難耐。
一聲歎,乾脆起身。
穿著寢衣,望著四下黑漆漆的一片,千尋想起了樓止那個眼神,不自覺又是顫了顫。她起身走向桌案,想要點燃燭台,倒杯水喝。
哪知她剛下床,窗戶卻吱呀一聲響,開了又關上,一氣呵成。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那個傲嬌鬼來了!
站在黑暗裡,千尋悠悠然轉身,「月黑風高,堂堂錦衣衛都指揮使,不走正門爬窗戶,若是教人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放心,誰敢笑掉大牙,為師就讓他提頭來見。」樓止施施然躺在她的床上,儼然就是當家做主的模樣。
想起白日裡被他那個眼神嚇了一跳,千尋便有股怨氣難解的感覺。
思及此處,她掉頭就往外走。
「去哪?」他冷冽問。
「以後但凡有師父的地方,徒兒都會退避三舍。」千尋不冷不熱的開口,「師父那麼喜歡徒兒的房間,那就讓給你好了!」
還不待她走到門口,一道強勁的內力,直接將她吸到床榻。
下一刻,他已欺身壓上。
指節分明的五指張開探入她的髮髻中,胡亂的扯動,讓千尋不悅的蹙起劍眉,「師父你放手!疼!」
他卻饒有興致的單手撐在她的面頰一側,單手撩撥著她的發。墨發青絲,訴不盡女兒心,道不盡兒女情。
「賴笙歌必須死。懂?」他低低的開口。
黑暗中她沒能看清他的容色,卻能聽見極少的略帶解釋性的話語。她終於將他不安分的手抽離自己的發,「可是我答應了他,不會讓他死。」
「你以為他對你處處手下留情,便心生愧疚?蠢貨!」他低啞的聲音襲來,繼而俯首突然含住她的耳垂,驚得她一身戰慄,急忙縮了身子躲開。
哪知他伸手一撈,便將她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懷裡,容不得她閃躲。
「師父似乎另有所指?」千尋抬頭,卻不慎讓自己的鼻間撞上了他的下顎,「嘶……」
一聲吃痛,他卻在她的眉心輕輕一吻,若蜻蜓點水,若白雪落於掌心。輕輕吐出一口氣,幽暗中誰也看不見誰的表情變化,委實不錯。
「有捨才有得,你以為他的命是拿什麼換的?」他也不說破。指尖輕而易舉的挑開了她的寢衣,三下五除二的將她剝了個乾淨。
身上微涼,她快速的抓過被子遮身,他卻順勢褪去了自己的衣衫,毫不避諱的鑽入她的被窩。順手將她塞進自己的懷裡,滾燙的肌膚相貼,灼熱的呼吸從上頭傳來,淡淡的曼陀羅香氣,那是危險的曖昧信號。
「師父……」她軟語呢喃。
「嗯。」他低低的回應。暗啞的嗓音帶著少許的情緒起伏,有著份數男兒的磁性與慾念。他修長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遊走,時刻撩動她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情愫。他的手順著她的腰線一路向下,就好似他的吻,順著她的脖頸一路隨行。
「師父……」
「嗯!」
他不斷的撥弄著她的身子,她低低的喚著他,連聲音都有些沙啞的輕顫。
「師父,你到底有沒有愛……唔……」
還不待她說完,他直接堵上她的唇,纏綿的吻,深入而刻骨。唇齒相依,濃烈而不捨。分不清是情是欲,卻有著最真實的觸感。
下一刻,她的羽睫陡然揚起,發出低吟的迷離嚶嚀。
罷了罷了,那便不問,只願此生隨他風雨同舟。
只願,不相負,可執手,待白頭,共輪迴。
那一夜,也不知樓止發了什麼魔,千尋只覺得自己都快散了架,這廝卻興致極好。許是分開了多日,將他憋壞了。如今就是龍歸大海,虎歸深山,只是苦了千尋。
在他懷裡,便是稍稍挪動,總能引來狂風暴雨。
及至黎明時分,她終於得了恩准,枕著他的胳膊沉沉睡去。
指尖掠過她微燙的面頰,白中透著粉,晨曦中若盛放的三色堇。望著懷中沉睡的千尋,樓止臉上的表情稍稍鬆緩,眼底的光卻凝重了幾分。
這丫頭問及了太多不該問的事情,很多的問題很多的答案,她本該知道,他卻不欲讓她知道。時日越久,越不想讓她觸碰。
有些東西,只該**,只該腐爛在心裡,霉變在記憶深處。
一旦被挖掘,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現下唯一能做的,只是讓這一天來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儘管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的。
千尋睡了很久,懶洋洋的窩在樓止的懷裡,甚是舒服。應無求等在外頭,驅散了所有人不許打擾。然則過了午後也不見樓止起身,應無求便只能與綠萼一道遠遠守著房門,不許任何人靠近半步。
期間海棠來過,見著此情此景也是明白的,便又回去養傷了。島反介劃。
午後和煦的陽光,讓千尋越發的慵懶。
羽睫微揚,她如同懶洋洋的貓兒,蜷縮在他的懷裡。嗅著他身上極好的曼陀羅香氣,睜開眼就能看見他投射而來的微恙目光。那種沒有防備,沒有雜質,如墨瞳仁裡只倒映著她的笑的目光。
她知道,他睡得淺。
不管她什麼時候醒來,他都早她一步睜眼。
彷彿在他的心裡,戒備得不再相信任何人,卻願意將殘存的溫柔給她。施捨也好,憐憫也罷,她都不計較。
喜歡就是這般,如同他口中的蠢貨。
見他挽唇,便心滿意足。若他蹙眉,恨不能以身相代。
「什麼時辰?」千尋揉了一下眼睛,伸個懶腰。
「未時。」他扯了一下唇角。
千尋一怔,「未時?」面頰噌的一聲紅了,這是她第一次在白日裡,清晰的看見彼此都不著片縷的模樣。
以往哪怕在浴池,也是有白霧遮擋,帶著幾分朦朧。而今卻是光線極好,便是關著窗戶,房內也是亮堂無比。
倒吸一口冷氣,她忽然發覺,樓止的身體比例和曲線委實太過完美。
「一直盯著為師看,是為師還未將你餵飽?」他躺在她身側,單手撐著頭,另一手輕輕戲虐般挑起她精緻的下顎。她如此的窘迫與面紅耳赤,讓他格外愉悅,更是心身暢快。
他的小狐狸,到底也是個女兒家。
姝顏如玉,面若桃花,郎君身下微微笑,漫天雲霞亦失色。
千尋瞪了他一眼,「師父若是不看我,如何知道我在看你?」
「詭辯!」他起身。
他穿衣服的時候,她便窩在被窩裡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極度優雅閒適的將衣服一件件的穿上身。似乎察覺了她的異樣,他轉身時笑得邪魅無雙,「怎麼,還想讓為師留下來?」
「師父想太多。」千尋拽過一旁的衣衫,快速的往自己身上穿。
相比他的優雅妖嬈,她便顯得粗俗得多。
穿衣服而已,何必擺什麼架勢。
等著她穿好,他卻大咧咧的在她面前伸直雙臂,「替為師繫上玉帶。」
千尋嘴角一抽,跪在他的身前,小心翼翼的抱著他,從後頭將玉帶捋直,從後腰環至身前。玉扣仔仔細細的扣著,那種神情格外的認真。
他低眉,剛好能從上而下看見她如瀑的長髮,精緻的懸膽鼻,飽滿欲滴的朱唇,以及還未整理好的衣襟內裡,有著若隱若現的白皙半球。
「好了。」她驟然抬頭,剛好迎上他略顯失神的眼神。
當下一怔,彷彿意識到什麼,千尋急忙起身攏了攏衣襟,重新繫好自己的腰帶,「時辰不早了,師父就別想太多,以免耽誤一天的正事。再說了,徒兒又不是您的心肝寶貝,你就別時刻惦記著,沒得教人笑話。」
「無礙,為師的正事可以在這裡解決,徒兒不必憂心,只需好生將養著就是。」樓止陰陽怪氣的說著,「想要取悅為師,這湯湯水水還是免不了的。」
說著,別有深意的戳著千尋的胸前,眉微挑,邪魅的臉上盡數是嫵媚蝕骨的嬌嬈,「以後別勒得太緊,小心悶壞了為師的心肝寶貝。」
千尋急退兩步,咬牙切齒,「無恥!」
他卻紅袖輕拂,風華萬千的走出房去。
走出去的時候,千尋看見應無求的面色有些難看,便轉頭看了綠萼一眼,頗有深意的遞給綠萼一個眼神。
綠萼頷首,兩人便走到一旁僻靜處。
千尋不解,「發生了什麼事?」
「大人,京城出事了。」綠萼道,「應大人方才說,錦衣衛大軍勝而不返,強佔華陽城,如今整個朝堂都意指指揮使大人有意染指九五之位。並且……京中還有歌謠傳頌大街小巷之中,現下已經是紛紛揚揚。」
(歌謠內容,詳見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