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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1章 身負使命而來 文 / 藍家三少

    千尋的功夫早已不可同日而語,雖說不及秋風秋雨,但她的體內有樓止的內力,又是樓止手把手教的,下手快、準、狠。樓止手下無活口,是故千尋下手也皆是要害。

    置敵不死反害己的道理,千尋心知肚明。

    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不遠處的林子裡,還有一幫黑衣人翹首以待。

    「統領,我們不幫忙嗎?」一側的黑衣人不解的問,「不是說不許她死嗎?」

    「主子有這樣交代過嗎?你哪只耳朵聽見?」這聲音分明就是韓池。

    黑巾蒙面,作壁上觀,也不知要做什麼。

    眼瞧著千尋等三人逐漸佔了上風,韓池眸色一沉,「留活口,知道嗎?」

    冷劍出鞘,眾人撲了上去。

    千尋一怔,還不待她反應,兩撥黑衣人開始混戰,分不清誰是誰。這一下子,場面亂了套,千尋與秋風秋雨傳了個眼神,便悄無聲息的退到一旁。

    這些人,到底玩什麼花樣?

    就連賴笙歌也有些迷惑不解,無溫的眼底皆是迷霧重重。

    一撥人要置他們於死地,然後半路殺出程咬金,愣是要救他們?

    前一波肯定不是好人,這後面的……賴笙歌扭頭看著千尋,千尋兩手一攤,「你放心,我敢肯定不是錦衣衛。」

    若是錦衣衛,在千尋跟前沒不要藏著掖著。

    驀地,韓池忽然道,「太子爺何必趕盡殺絕,得饒人處且饒人。」

    千尋的眉睫陡然揚起,卻將第一批殺手愣了半晌,雖然彼此沒有放棄廝殺,但一個個的力道顯然放緩放弱。這些人,相互之間都認識?

    太子爺?

    太子雲鐸?

    為何太子雲鐸要殺她?

    她不記得自己惹過東宮,除非是為了雲辰風?皇長孫!

    但她與雲辰風並未有過多少交集,何以太子要對自己下狠手?

    說不通,猜不透,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第一批的黑衣人怒喝,顯然彼此都想知道身份,否則一旦失敗,他們這幫人也是沒辦法跟太子交代的。

    韓池攤開手掌,掌心印著鮮明的「皇長孫玉印」字樣。這是皇長孫的印鑒所為,對這些人造成的驚恐可想而知。

    是驚恐。

    又驚愕,又恐慌!

    見狀,黑衣人頓時停手,兩批人站成了兩條戰線。

    第一批人忽然退了下去,小聲低語,「是長孫殿下的人,我們撤!」

    音落,黑衣人策馬而去,再也不敢逗留。

    韓池眼底的光冷了幾分,這才領著手下的人轉身朝著千尋行禮,「百戶長受驚。」

    「你們到底是誰?」千尋方才隱約聽見,那些人離開時說的是長孫殿下。雲辰風看上去甚是單純,不似會豢養這些死士的人。

    難道自己又看走眼了?陣樂吉號。

    「屬下奉長孫殿下之命,前來相救。」韓池恭敬道。將掌心伸出,奉與千尋查看。

    賴笙歌頷首,「是皇長孫玉印。」

    千尋卻沒有說話,眼神一直上下打量著韓池,良久她才道,「既然是長孫殿下派來的,何以只有印記沒有印鑒?再說,長孫殿下如何知道我會被人追殺?剛才你所說的太子爺何必趕盡殺絕,不知是真是假?」

    韓池猶豫了一下,只是垂著頭道,「既然百戶長無礙,屬下等告辭。」

    「不說清楚就沒事了嗎?」千尋冷笑,「抑或你覺得錦衣衛都是浪得虛名,故而查不出來?」

    聞言,韓池垂下眼簾,彷彿若有所思。

    「若然是皇長孫的人,斷不會直言讓太子爺得饒人處且饒人。隱藏身份還來不及,何必多此一舉?更何況父子相殘,是不是戲太過了些?你當自己是傻子,當別人也跟你一樣蠢嗎?」千尋不緊不慢的說著。

    韓池眼底的光又冷了幾分,「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百戶長。」

    「不是瞞得過瞞不過的問題,而是常理罷了!你沒有常識就算了,連常理都不懂,還當什麼十三王府的影衛?」千尋這話剛說完,韓池瞬時抬頭,不敢置信的盯著她。

    千尋冷笑兩聲,「你不必像見鬼一樣的看著我,我並不是什麼神機妙算,而是他曾經……」她頓了一下,「曾經在心上多年,他會怎麼做,我心知肚明。試問有誰既想救我又不想與我而知?又有誰,不管做什麼事,都會如此小心翼翼?小心得寧可傷了別人,也要有十分把握保全自己。」

    韓池點了點頭,「百戶長好生厲害。」

    賴笙歌走上前,「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望著賴笙歌面無表情的臉,千尋頷首,朝著韓池道,「我不想再欠他,若這次有命回去,我必定如數奉還。」

    韓池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翻身上馬的賴笙歌與秋風秋雨,眼眸微恙。眼見著海棠上了馬,千尋跟著朝馬匹走去,韓池突然道,「百戶長,可否借一步說話?」

    「有話便說。」千尋勒住馬韁,幾欲上馬。

    聞言,韓池有意的望著賴笙歌等人,而後跟千尋遞了一下眼神。

    見狀,千尋抿著唇,便朝著賴笙歌道,「稍待。」

    賴笙歌略帶陰冷的睨了韓池一眼,「我們在前面的竹林裡等你。」音落,也不待千尋答覆,直接與秋風秋雨策馬而去。

    海棠翻身下馬,站在那裡看著千尋隨韓池往崖邊走去。

    「說吧!」千尋深吸一口氣,「王爺有什麼話要說?」

    「不是王爺,是屬下有話要說。」韓池黑巾蒙面,那雙略帶殺氣的眸子死死盯著千尋的臉。

    千尋一怔,「你有話說?你跟我有什麼可說的?」

    「如今華陽城內危機四伏,指揮使卻放任百戶長以身犯險,未免太不把百戶長放在心上了。若是換做王爺,絕然不會如此這般,王爺待您可是……」

    不待韓池說完,千尋剜了他一眼,「你要說的便是這些?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別說是你,就是王爺來了,於情於愛之事,誰能說得清楚?喜歡就是喜歡,不愛就是不愛,拖泥帶水作甚?」

    許是沒想到千尋如此決絕,韓池凝眸,「你對王爺,當真沒有半點情義?」

    「我放他在心上時,他在別人的床上。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回去告訴王爺,不必在我身上動心思,我這顆心已經給了出去,再也收不回來。我自己尚且無力為之,何況是他。勸他還是別白費功夫,我這條命是生是死都由我自己做主,就不勞他費心。」千尋不想給自己猶豫的機會,不想搖擺不定,也不想給雲殤第二次受傷的機會。

    既然不喜歡,那就說清楚,糾纏在一起,不是她的作風,也不是她願意看見的結果。

    雲殤?

    不管他有沒有愛過自己,千尋知道自己愛過就可以了。

    而現在她也清楚,都過去了。再也回不到過去!

    她早已不是昔日的三等小宮女,千尋!

    「想不到王爺一番癡情,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韓池低低的說了一句。

    千尋的羽睫微顫一下,「癡情?這世上誰不是癡人,只是錯過罷了,怪得了誰?不堪錯過苦苦掙扎,還能怎樣?能改變什麼?煩勞回去告訴王爺,不必再派人來。是生是死,都隨我自己吧!」

    韓池頷首,「不愧是錦衣衛,何等恣意瀟灑。何等的……冷漠無情!」

    「此刻多情不是害了你家王爺嗎?」千尋轉身往回走,「你若沒有話說,現下就回王府,別再來了。」

    「屬下這次來身負使命,只怕暫時回不得。」韓池依然站在那裡。

    千尋一怔,「什麼使命?」

    韓池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奉王爺之命,送一樣東西給百戶長。」

    「我不會收他的東西。」千尋冷然。

    「若是南心所托呢?」韓池眼底的光越發冷冽。

    南心?

    南心要做什麼?

    她怎麼會有東西要托付給自己?

    「是南心出了什麼事?」千尋蹙眉,抬步朝韓池走去。

    「南心聽聞百戶長有難,恰逢王爺願意出手相助,便托王爺,將一樣隨身之物交付於你。說是你看到了,自然會明白她此刻要說的話。」韓池托著錦盒,站在崖邊一動不動。

    千尋戒備的看了看韓池,又望著那個錦盒。這個錦盒她倒是認識,那是去年南心生辰的時候,她送給南心的上陽宮胭脂。上陽宮胭脂可是出了名的好,尋常人都難以買到,她是托了十三王爺,才算得了一件,便許給了南心。

    南心當時感動得險些抱著她哭。

    心下一軟,千尋鼻子泛酸。

    終於,她走到了他面前,「南心現在……」

    「她在十三王府很好。」韓池道,「給。」

    (韓(若)池(初)的(文)陰(學)謀(網),詳(首)見(發)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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