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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0章 師父,我想你了 三少微博搜若初文學網藍家三少 為 Silvia 馬車加更6000字 文 / 藍家三少

    十五的月兒越發的圓,千尋站在舊宅的院子裡。早前還覺得這個地方陰森森的可怖,但是現在卻覺得極為安靜。淡淡月光落下,銀裝素裹般,將整個院子襯得越發靜謐安然。

    想著早前沒能在城隍廟跟藍鷹接上頭,千尋的心裡有些不安。

    藍鷹是藍字部首領,身為暗衛,沒有萬不得已的緣由是不會食言的。

    難道真的出了事?

    自從跟藍鷹分開,她們跟華陽城外也斷了聯繫。所幸她方才發現賴笙歌有只鴿子,若是信鴿倒還可以一用,明日便讓海棠試著去借,橫豎她有意為那個耳光道歉,只是一直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知道為什麼,心口有些疼。

    千尋詫異的捂著心口,似一種蟲噬的鑽心之痛。

    她抬頭看了看月光,有種寒冷陰鬱的錯覺。宛若全身如置冰窖,那種萬蟻鑽心的痛楚正慢慢的侵蝕左肩下方的心臟。

    「怎麼……怎麼會這樣?」千尋攥緊了心口的衣裳,額頭的細汗不斷冒出。

    她看見自己的掌心有一條紅線,若蟲子一般扭動,而後迅速沿著腕脈鑽入體內。

    疼痛消失,千尋忽然分不清楚,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這是……累著了?

    方纔那紅線是什麼?

    可惜她沒能看見自己的眉心,那閃爍不定的印記。

    「這是什麼東西?」她失神的望著完好無損的手掌心,好似方才都是幻覺,身上並無異樣。這是什麼?毒?還是……可為何她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麼變化?

    稍稍失神,她忽然想起了樓止。

    不是說,她是樓止的藥引嗎?那麼這個是……

    她會疼,那麼他呢?

    莫名,鼻子一酸,她忽然想他了,很想很想的那種。想得眼眶都紅了,最後視線開始越漸模糊。

    師父,想你了,怎麼辦呢?

    雲龍關的望樓內,錦衣衛重兵防守,赤魅帶著所有赤字部暗衛層層佈防,將望樓圍得水洩不通。

    房內黑漆漆的一片。

    樓止盤膝坐在軟榻之上,黑暗中,那張臉忽明忽暗,隱隱有紅色的血光在臉上閃爍。眉心,妖艷的「s」型印記不斷閃現,雙眸微微睜開,卻是赤紅若血,恰似妖魔臨世。

    無數的紅線自心口湧出,緩緩爬上他的脖頸,身上的紅光越發濃烈。那些紅線好似一條條纖細的蟲子,不斷游動,不斷往他的臉頰游去。

    倒映著奪目的紅光,他整個人顯現出當日第一次與千尋圓房時的詭異畫面。

    紅線延伸,若璀璨的血色珊瑚,妖嬈驚艷,有種難以駕馭的妖異。

    全身的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的斷裂之音,如同被敲碎,而後重新組裝。那種皮肉被慢慢撕開,骨頭一根根組合的劇烈痛楚,尋常人根本無法忍受。

    此刻經脈逆流,所有的真氣在他體內亂竄,幾欲破體而出。

    他必須忍受氣血在體內翻騰,撕裂撞擊五臟六腑,分筋錯骨的劇烈疼痛。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頭頂百匯不斷有白色的霧氣騰然而起。

    房內房外死寂般的冷冽,有種無言的陰戾之氣在房中瀰漫,若夜半鬼門的錯覺。

    足足兩個時辰,他只能任由煎熬。

    當紅色的光減弱,當眉心的印記漸漸淡去,臉頰的紅線慢慢的退回心口。那種妖異詭譎的畫面,終於落幕。

    若病去抽絲一般,樓止無力的靠在軟榻處。任是如此,他的氣息依舊平緩,不見絲毫紊亂。體內的天罡元氣開始自行調息,慢慢的恢復。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容色,瞧不真切他眼底的光,是否也有著她一般的晶瑩流動。

    這些痛楚算什麼,比起他原先所受,早已是小巫見大巫。他如今只是替她受了另一半的苦楚罷了,又能怎樣?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如今還能壞到哪裡去?

    這世上,有欠債的就有還債的。

    只是對於他與她,早已分不清是誰欠了誰,誰又成了誰的劫。

    良久,他才起身,依然是那個風華無限的錦衣衛都指揮使樓止。彈指間,燭光燃起,搖曳生姿亮了房內房外。

    外頭的赤魅這才鬆了一口氣,面色緩和了不少。

    樓止墨發垂腰,極度精緻的五官在昏黃的燈光中,越發的迷人。指尖輕輕捋過散落肩頭的發,燭光下色澤油亮若上等的黑濯石。

    紅袖輕拂,他不緊不慢的走向門口,眉目微垂,黑鴉羽般的睫毛在下眼瞼處落下斑駁的剪影。開門的瞬間,外頭冷風拂過,飛揚的眼線盡顯邪魅狂狷,勾唇剎那足以魅惑眾生。

    「參見大人!」赤魅率赤部齊刷刷跪地。

    身後,所有的錦衣衛悉數跪地,「參見大人!」

    「撤了吧!」樓止邪冷開口。

    赤魅頷首,「是。」手一揮,身後的赤字部暗衛眨眼間消失殆盡,錦衣衛亦跟著井然有序的撤離,只留下了日常守備。

    樓止睨了赤魅一眼,轉身走回去。

    見狀,赤魅識趣的跟上,而後帶上了門。

    即便剛剛過了那一劫,樓止的臉上依舊沒有半分倦怠之色,還是一樣的風華一樣的不可一世。他慵懶的躺在軟榻上,雙目微合,卻與生俱來不怒自威之勢,教人不敢直視。

    「大軍現下何處?」樓止閉目養神,單手扶額。

    赤魅躬身站在一側,「應大人佯裝返京,如今已經揮師北上,繞道而行。約莫五日之內,必定直取定州。」

    樓止「嗯」了一聲,徐徐睜開鳳眸,眼底有光一閃即逝,「華陽城怎樣?」

    「藍部已經失去了消息。」赤魅道,「藍字部的接頭暗號已經暴露,藍鷹怕是凶多吉少。」

    「陌上果然厲害,知要功華陽城,必須藍字部出行。這次,倒讓他撿著了便宜,委實了不得。」樓止也不怒,只是別有深意的笑著。

    聞言,赤魅心驚,「大人的意思是……陌上無雙動了手腳?」

    「你以為錦衣衛的暗衛,是誰可以輕易動的?四字部的首領,除了千尋,你們三個的武功都是不相上下的。能讓藍鷹都栽了,除了陌上無雙還能有誰?」樓止冷笑,「青部早已得到了消息,只是陌上無雙行蹤詭異,武功奇高,尋常人根本無法探得他的去向。」

    「大人是說陌上無雙也在華陽城?」赤魅心驚。

    樓止挽唇冷笑,「千尋都能去,他為何不能去?」

    赤魅頷首,「是。」

    「從明日起,本座閉關,任何人不得靠近望樓一步。不管什麼理由,格殺勿論。」樓止冷了聲音,「關中所有大事交予千戶付興和烏列處置,不必來問過本座。」

    「屬下明白!」赤魅跪身。

    下一刻,樓止忽然揪起他的衣襟,直接將他拽到自己跟前,指尖微彈便已經震出他的佩刀,不偏不倚的架在了赤魅的脖頸處。

    「本座要的不是明白,而是肯定的答案。不管是誰,敢擅闖望樓,都給本座把吃飯的傢伙留下。包括你!若你記不住,本座就刻在你的心口上!」樓止眼角微揚,陰戾的眸光無溫的落在赤魅的臉上。

    赤魅重重點頭,「是!」

    冷嗤一聲,樓止鬆了手。

    腕上一抖,佩刀準確歸鞘,嚴絲合縫。

    「出去!」他低喝。

    赤魅不敢逗留,快速撤離。

    及至房門外,赤魅才算鬆了一口氣,不管樓止要做什麼,身為暗衛的他,只有執行與服從。多嘴饒舌的,注定死得快。

    老子是殭屍臉賴笙歌的分界線

    千尋一夜無眠,只是一直想著昨夜莫名的心痛,莫名的紅線,莫名的思念……

    為千尋備好早膳,海棠便去找賴笙歌。

    賴笙歌依然面無表情,看見海棠進來的時候,眼中仍然沒有聚焦點。若有若無的瞥了海棠一眼,而後一貫的垂著眉睫,擦拭著手中的焦尾琴。

    秋風、秋雨站在一旁,似乎都知道賴笙歌的習慣,都只是靜靜的陪著看著。兩個女子年歲教海棠與千尋年長,看上去幹練而穩重成熟,皆與賴笙歌一般整日白衣。

    原本想來很多,可是真正見到賴笙歌,海棠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張了張嘴,最後無奈的摸著自己額頭上的傷,「上次……上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

    「說吧,什麼事。」賴笙歌沒有抬頭,照舊做著自己的事情。

    海棠點了頭,「我們家大人想問一下,少將軍的鴿子可是信鴿?」

    賴笙歌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要鴿子?」語罷,抬頭望著海棠,卻見海棠的面頰有些微紅,不覺垂了一下眉睫,「是信鴿,你們要作甚?」

    「大人不想跟指揮使斷了聯繫,故而……」海棠猶豫了一下,「不知少將軍肯不肯借?」

    「少主,若是放飛信鴿,極易暴露我們的身份和蹤跡,不能借。」秋風上前一步。

    秋雨也附和,「沒錯,少主斷不能出借。否則一旦暴露,少主將無處藏身!」

    語罷,秋風衝著海棠道,「你還是回去吧,少主只想安安靜靜的在此處小住一段時日,等到……等到事成。」

    海棠抿唇,「少將軍真的不能通融?」

    「你們前兩日出去,便是去聯繫錦衣衛的暗哨?」賴笙歌漫不經心的問,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張了張嘴,海棠重重點頭,盯著賴笙歌看了良久,想要在他的臉上看到些東西。然則最後她後悔了,這張臉一貫的平淡無波,宛若死水,根本沒有一絲漣漪可言。

    「是。」海棠道,「我們與人約好在西郊的城隍廟接頭,但是……約定的時間都過了,他們還沒有來。所以我們家大人有理由相信,已經出事。於錦衣衛那頭,若是沒有聯繫,只怕我們勢單力薄難以成事。」

    賴笙歌也不作聲。

    只聽得秋雨疑心道,「你何以要告訴我們?」

    海棠深吸一口氣,「臨出門前,大人交代,對於少將軍不必隱瞞,有問必答即可。若是問及錦衣衛之事,也不必藏著掖著,只管直言。」

    手中的舉動停頓一下,賴笙歌面無表情的抬頭去看海棠。

    年輕的面龐揚著乾淨的笑意,一身男兒裝束。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奴才,千尋自當英姿颯爽,海棠亦是眉目含英。

    「不管怎麼說,這鴿子我們是……」

    還不待秋雨說完,便聽得賴笙歌道,「給她吧!」

    「少主?」秋風、秋雨皆愣在當場。

    「這地方本來也不是久留之地。」賴笙歌起身,將焦尾琴小心翼翼的用布重新包好,「把鴿子送到百戶長的房去。」

    秋風看了秋雨一眼,秋雨這才不甘不願的去內閣取出了一隻精緻的鳥籠,裡頭立著一隻毛白如雪的信鴿。

    唯一不同的是,這只信鴿的額頭有一撮紅色的毛,看上去像是美人眼中的血淚,一眼便能認得。難怪秋風秋雨不肯相借,這鴿子一旦落在別人手裡,就該被人認出來。

    「小白極富靈性,會準確無誤的把你們的信息送到雲龍關。」秋風道。

    海棠歡喜的接過,「謝謝!」

    「慢著。」秋風又道,「這世上沒有白白利用的東西,你們總該留下點什麼作為保證,誰知道你們拿了鴿子會不會反過頭來出賣我們?」

    「你們?」海棠眼見著要拿到信鴿了,卻不想秋風故意刁難。一張臉急的通紅,拿不到信鴿,就無法與雲龍關取得聯繫,難道要一直呆在這裡與世隔絕?

    想了想,海棠將自己的瓔珞取了出來,猶豫了很久,「我、我把這個留下,你們把信鴿給我吧!」

    「這麼個東西,能做什麼?」秋雨冷笑,那信鴿在她手裡,就是不肯交付。

    「這已經是我所能給的,最重要的東西。」海棠紅著眼。

    聞言,秋雨笑了兩聲,「不過是個瓔珞,還是個沒繡完的,能有什麼用?」

    「沒什麼用,但比我的命還重要。」海棠回答得很堅決。

    這的確是她所能給的,唯一的,最重要的東西。

    「哼,你以為拿這樣的東西,說這樣的話,我便會信嗎?」秋雨不屑一顧。

    卻聽得賴笙歌道,「收下。」

    眾人皆是一怔,萬沒料到賴笙歌竟然會妥協。

    「少主?」秋風、秋雨自然是不肯的,不過一個瓔珞,換自家少主的周全,根本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事情。

    「要留東西是嗎?」清凌凌的聲音自外頭響起,一道倩影快速入門,下一刻直接從海棠的手中接過了那枚瓔珞,「這是你姐姐的遺物,豈能隨便給出去。」

    千尋劍眉微挑,「要東西是嗎?我給!」

    語罷,她自己從懷裡取出了那枚玉玨,「如何?」

    秋風接過,看了秋雨一眼,「既然是百戶長的東西,那自然是管用的。」

    秋雨不甘不願的將信鴿遞給千尋,千尋莞爾,笑得恣意灑脫,衝著賴笙歌道一句,「多謝!」

    看一眼信鴿,千尋如釋重負。

    卻聽得秋風道,「小白通人性。」

    「明白!」千尋轉身就走。

    走出房間的時候,後頭一直沉默不語的賴笙歌總算開了腔,「待小白飛出,我們就該離開這裡了,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

    「你們想自己走?」千尋挑眉,轉身看他依舊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站在那裡,慢條斯理的將焦尾琴打包,一直垂著眉睫,不驕不躁的模樣有種說不出的死氣沉沉,「分開走比較好。」

    「怕我們拖累你?」千尋蹙眉。

    聞言,賴笙歌終於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是怕我們連累你。待你們聯繫上雲龍關,就出城去吧,別再回來了。華陽城早已不是原來的華陽城,你們兩個女子不該以身犯險。」

    千尋扯了一下唇,「不勞費心,我們既然來了,自會盡力保全自己。若是不幸殞命於此,也只能說是時運不濟。但我們是不會與你們分開走的,說句好聽的,我還能幫你們一把,說句難聽的,你身負分佈圖,到嘴的鴨子我豈能輕易放棄?」

    賴笙歌終於笑了一下,是那種淡薄若晨曦的笑意,只是一閃即逝的面部表情變化。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你這樣說,不怕我殺了你嗎?」

    「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想被定南侯追殺的同時,又被錦衣衛追殺吧?與錦衣衛合作,總好過作對。」千尋站在陽光底下,英氣迫人。

    秋風秋雨怒目直視,她們沒想到千尋竟然如此直白,甚至連遮掩都有些不再必要。

    「你很聰明。」賴笙歌清淺道,「若你們不怕死,只管跟著便是。」

    千尋勾唇,笑得邪魅若他。

    將早已備好的信件繫在小白的腳踝上,千尋撫了撫小白頭的冠毛,「幫我送去雲龍關。」音落,小白嘩然飛上天空,不多時便消失在天際。

    「你寫的什麼?」賴笙歌問。

    「一句話而已。」千尋笑了笑,「想知道?拿東西來換!」

    那一刻,秋風的臉色難看至極。

    「不想知道。」賴笙歌取過包裹好的焦尾琴,「可以走了。」

    說完,他也不理睬任何人,自己走了出去。

    海棠蹙眉,「大人寫的是什麼?」

    「如果我說寫了一句:此物最相思,你會信嗎?」千尋嫣然輕笑,也跟著賴笙歌等人走出了舊宅。

    外頭備著馬,看樣子賴笙歌也有打算要離開,否則怎麼會輕易的將鴿子出借?

    一行人快速策馬往南走。

    南面,是華陽三鎮的礦產聚集地。

    雖然分不清到底埋在哪裡,但是賴笙歌此去定然是別有深意的。

    遠遠的,好大一片火海,那是官軍在屠村。不明所以的屠村,這就是所謂的仁義之師。城內的虛偽繁華,城外的肆意屠殺。

    「大人,好像是藍部的人!」海棠忽然叫了一聲。

    千尋急忙勒住馬韁,定神望去,確實有兩個人的身影極為熟悉。沒錯,就是藍字部的三個倖存者之一!

    該死!

    「你不能過去,他們人多。」賴笙歌睨了她一眼。

    千尋冷然,「難道見死不救嗎?」

    「你想自己找死,只管去。」音落,賴笙歌直接策馬離開。

    「大人?」海棠蹙眉。

    長長吐出一口氣,千尋望著火海裡苦苦掙扎的兩個人,藍部原本就沒有幾人,如今只怕是要死絕的。但是看他們的身手,絕對不是藍鷹。

    藍鷹去哪了?陣序休技。

    只要藍鷹還活著,就還會有希望!

    一夾馬肚,千尋只能去追賴笙歌,放任他們自生自滅。

    就像樓止說的,她動了惻隱,就是婦人之仁。

    在這個節骨眼上,動了婦人之仁絕壁是要命的!

    所幸賴笙歌點了一句,她才沒有飛蛾撲火似的自投羅網。

    馬蹄飛快奔跑在山路上,漸漸的,身後有紛至沓來的馬蹄聲。聽這個聲音大概有十多人,應該很急,而且騎的都是上等良駒。

    「大人?」海棠不斷的回頭。

    「別管他們,快些走!」千尋一咬牙,追上了賴笙歌。

    驀地,賴笙歌停了下來,千尋稍怔,便瞧見前面已經被人攔住了去路。還不待她瞧清楚,賴笙歌道,「抄小路走!」

    千尋顧不得其他,這裡她根本不熟悉,連路都分不清,只能跟在賴笙歌身後。

    只可惜,越走越偏,最後到了斷崖。

    連賴笙歌都輕歎一聲,「此處已無路。」

    「你們跑不了。」身後傳來冰冷無溫的聲音。

    輕歎說一聲,眾人皆下馬。

    千尋冷著眼去看那些黑衣蒙面的人,很顯然他們根本不是定南侯的人,否則抓他們是光明正大的,而且應該是大隊隨行。

    黑衣人一行十數人,可見是受了某種使命而來,不是為了賴笙歌,就該是為了她。

    想到這裡,千尋扭頭望著賴笙歌,「看樣子你我的價值可以實現了。」

    賴笙歌不冷不熱的睨了她一眼,「許是衝你來的。」

    千尋頷首,「看得出來,打著京腔,怕是從京城來的。自然不會是找你!」

    聞言,賴笙歌的面色頓了一下,「太聰明的都活不長。」

    她委實太過聰明。

    「那別人也休想活!」千尋冷然,朝著黑衣人一聲怒喝,「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要你的命!」對方齊刷刷拔刀,二話不說便衝上來。

    千尋劍眉冷蹙,「海棠躲起來!」直接從靴子裡抽出了短刃,這短刃削鐵如泥,果然是好東西。

    賴笙歌很自覺的退到一旁觀戰,「秋風秋雨,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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