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你屬狗的? 文 / 藍家三少
雙腿懸空蹬踏,千尋兩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幾乎將指甲都嵌入他的肉裡。肩胛處撕心裂肺的疼痛,伴隨著滾燙的液體源源不斷的湧出。
「你」她疼得渾身顫抖。
良久,樓止才鬆開她,指尖慢條斯理的拭去唇角的鮮血。
千尋落地,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靠著廊柱疼得齜牙咧嘴,「你屬狗的?」
這話一出口,她忽然察覺一道冷光從頂上傳來,她愕然抬頭。
風華絕代的男人紅唇妖嬈,她的血浸染著他飽滿的薄唇,越發襯得他膚白如玉。月光下如出塵謫仙,又似嗜血惡魔。分明是矛盾的綜合體,但在他的身上卻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反倒形成一種妖異的絕美。
肩膀處鮮血淋漓,千尋望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痛苦的擰著眉,「大人到底想怎樣?」
樓止好似饜足的妖獸,舌尖輕輕舔過指尖上的血,一雙微紅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盯著她極力遏制的憤怒面頰,「今晚的月色不錯。」
千尋一時沒反應過來,月色?
咬人跟月亮有毛關係?何況這廝竟然喝她的血她想著就腹內翻滾
新傷舊傷,千尋勉力起身,所幸肩胛骨處血脈不多,不會導致大幅度的流血事件。千尋「呼哧呼哧」的倒吸涼氣,也不去看樓止的面色。肩胛上流血不多,但偏偏在肩胛骨處,這廝咬得那叫一個狠。
千尋不說話,心裡盤算著,他到底要做什麼。
耳畔傳來溫熱的滾燙氣流,一扭頭,乍見他精緻絕倫的面頰在自己的視線裡放大,「別想著算計本座,本座怕你輸不起。」
不可否認,這廝絕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但不管美到哪種程度,近處去看總是扭曲猙獰得不成樣子。樓止也不例外,他那連女子都自愧不如的長羽睫就撲扇在她臉上。
千尋的身子稍稍往後仰,他身上惑人心魄的曼陀羅與薄荷香氣,讓她有些晃神。凡事太過即為妖,樓止就是妖孽的典範。
「五歲能詩,六歲能舞,十三歲卻將上門的少年郎打得滿地爬。這樣的女子,入得宮闈,卻隱忍了一切性子,不知所謂為何?」樓止陰不陰陽不陽的扭頭看著千尋稍稍往後挪動的姿態。
千尋眉色一沉,「許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
「哦,是嗎?」他忽然紅袖輕攬,千尋一下子撞進了他的懷裡,卻不敢掙扎。她可不想讓他的繡春刀再在自己的臉上遊蕩。那種揪心的感覺,委實比一刀殺了她更難受。
千尋別過頭去,盡量不去看他那雙噬魂奪魄的眼睛,「大人若是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
「本座的答案呢?」他眸色銳利。
倔強的咬著唇,千尋憋了一口氣,「奴婢可以為大人做任何事。」
「就是不入錦衣衛大門?」樓止挑眉看她,眼底的幽暗帶著凜冽的寒意。
「是!」這恐怕是千尋有史以來做的最大膽的決定。
許是因為巧音的事情,對她的影響極大。千尋想通了,這宮裡都是人吃人,她留在這裡,不是等著被吃就是學著吃人。這兩種都不是她想要的!既然沒有選擇,那她只好搏一搏。
落在樓止手裡,生也好死也罷都是他一句話,她又有什麼好掙扎的?
樓止盯著她,見她毫不避諱的回應自己的眼神,那股子倔強那股子執著,分明對生命充滿了渴求的**,卻又不肯退讓一步。換做尋常的女子,早已嚇得哭喊不已,或者對於他的命令式要求,求之不得。
她倒好,這是她今晚上第二次拒絕。
「你就不怕本座殺了你?」他瞇起狹長的鳳眸,素白的手沿著她的面頰緩緩而下,終於停留在她的脖頸處。
千尋深吸一口氣,鎖骨處微微凸起,泛著月色清寒,「怕。」
驀地,他眉色一沉,手突然縮緊,「看樣子還是欠調教!」
窒息的感覺席捲而來,千尋只覺得整個喉管都被捏碎,那種呼吸抽離,胸腔枯竭的感覺瞬間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