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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她骨子裡的倔強 文 / 藍家三少

    腰間陡然收緊,千尋的眸子瞪得斗大,詭異的曼陀羅香氣混合著幽冷的薄荷味,充斥著她敏感的感官。

    背上一陣劇痛,她已經被按在廊柱處,冰冷的繡春刀倒映著他詭譎的邪冷笑意,還有那雙詭美如狐的鳳眸。

    冰冷的刀片在她的臉上慢慢滑動,最後停留在她白皙的脖頸處。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來自刀鋒處的銳利,那種寒冷陰戾的錯覺,從冰冷的鐵器上迅速傳遞到她的心坎。陰冷,狠絕,邪惡,恣意,狂傲,這便是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寫照。

    她幾乎想不出更邪肆的詞來形容眼前的樓止。

    暗夜裡的曼陀羅,開在忘川河邊的血色彼岸花?美得讓人心醉,卻又與生俱來一種拒人千里的冷傲狂妄,嗜殺魔性。

    「白日裡的梳刑,好看嗎?」他眼角斜飛,用一種極度妖異的眼神盯著她微白的面色。

    千尋回過神,斂了眸中一切神色,「奴婢參見大人。」

    他的刀依舊在她的臉上脖頸間徘徊,好似在尋找落腳點。便也是這樣的洄游姿態,愈發讓人緊張驚懼。死,不過眨眼之間,但等死的滋味,真當不好受。時日越久,越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答!」他涼薄的唇,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痛快!」這就是她的回答。

    她察覺他的刀子停頓了一下,而後便是繡春刀歸鞘的聲音。身上的束縛一下子散去,千尋鬆了一口氣,僵直的身子總算可以緩和下來。

    跪在他的腳下,千尋恭敬行禮,「奴婢謝大人成全!」

    「把本座的東西交付他人,你可知是什麼後果?」他掐起她精緻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千尋眉睫微垂,「奴婢任憑處置。」

    「可有新詞?這句話,本座聽厭了。」樓止眸光利利,月光下,那張傾世的容臉有著月色清冷。

    「奴婢什麼都沒有。」不知為何,千尋覺得心裡好似有種不知名的不安惶恐,前所未有的心悸。

    樓止俯身蹲下,邪魅的容臉上,慢慢溢開一種若慢性毒藥的笑意,眼底的餘光清淺的掠過她的面頰,「那就拿你的命來換。一命抵一命,很公平!本座幫你報了仇,你自然應該回報本座,不是嗎?」

    「大人坐擁萬千,怕是不稀罕千尋這條命。」千尋迎上他的眸子。

    她是鐵了心要出宮的人,就算死,也不會入錦衣衛。

    反而言之,入了錦衣衛,跟死又有什麼區別?

    那一刻,他竟然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倔強。那種明亮的光,帶著一種無可比擬的生命力,好似絢爛的焰火璀璨。倔強得一如曾經的自己,倔強的以為自己可以戰勝一切,殊不知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蠢貨!

    他冷嗤一聲,語速極為緩慢,「生與死,你只能選擇一條路。不妨告訴你,你這條命本座留著還有他用,否則你以為就憑十三王爺一己之力,能帶你出錦衣衛?本座既然肯放你,也能殺了你。所謂的價值,只有在本座的手上才作數。懂?」

    千尋一怔,價值?

    她有什麼用?所謂的價值,竟然能讓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樓止都手下留情?她不過是尋常女子,容色不是絕佳,身世更是卑微。入宮後,她如履薄冰,從不敢在別人眼前抖什麼聰明,擺什麼倔強的冷傲姿態。

    然樓止的出現,卻將她隱藏的一切都漸漸的逼出水面。

    心如千絲萬縷,理不出頭緒。

    咬著唇,千尋跪在那裡不說話。

    他起身,低眉望著臣服在腳下的女子,若蟄伏的豹子,將一切的野性悄然隱沒。只等著亮出利爪,就可制敵死地。

    但他絕對不會給她反撲的機會,他只要自己口中的價值。

    「奴婢,不會入錦衣衛大門!」這是她最後的答案,咬牙切齒,斬釘截鐵。

    下一刻,她忽然覺得整個身子都被凌空架起,肩胛處陡然一陣強烈的劇痛。腦子嗡的一聲炸開,這傢伙竟然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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