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節 難控心魔 文 / 九瀟沐魂
來到辦公室,班主任語氣沉重地說:「這事如果通報校長,必定開除,但是鑒於你是我們班考大學重點培養對像和你對錯誤的主動承認,對你實行留校查看,但不記於檔案,我並不想就此毀了你,人偶爾犯錯也正常,主要是知錯能改,我希望你能懸崖勤馬,學校和老師對你寄予厚望。但是國有國法,校有校規,如果執迷不誤,我也將痛下殺手,絕不手軟,請好自為之。」
被班主任訓一頓後,我又回到教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待我坐定後,看了看林霞,沒想到她此時也正看著我,等我看她時,她眼神迅速迴避,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冷冰冰的,似平這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但她剛才那驚鴻一瞥就像一道閃電劃過我的心房,震懾心魂,久久難平。
我很想問問她,假如當初她知道那封信是我寫的,她還會不會把那封信交給班主任老師呢?還是把它作為珍藏?但我始終開不了口。一方面學校對早戀重拳出擊,剛才從虎口脫生,班主任的話還盤繞在耳際,現是留校查看,就像是死緩一樣,稍不注意就會是開除,就如同稍不留神就從死緩直接變為死刑立即執行一樣,這讓我不再敢輕舉妄動。二方面,在教室裡那麼多同學,眾目睽睽,若面前這冷血美女當面拒絕,俺顏面掃地,情何以堪?
冥思苦想,終於心生一計,此事來日方長,不必急在這一時,我決定找個機會,在四下無人時問清楚那個問題,我當所有同學面說那信是我寫的,等於在宣佈我喜歡她,現在關鍵問題是要搞清她是否放接受這份喜歡。
為了弄請楚,我決定暗暗跟蹤她,每當林霞抱著書本走出教室,我就立即跟上去,在她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努力地尋找機會,從教室出來下四樓,穿過學校綠蔭小道,小道上三三兩兩的同學各自走著,然後進入學生住宿區,一直跟到女生宿舍大門口,門口掛著一個大牌,牌上寫著:「男生止步」我才放棄跟蹤。一連幾天都天天如此,沒什麼變化,也沒有機會。
直到有一天晚上下自習課後,我依然不遠不近地跟著林霞,在下三樓的拐角處,林霞被四大天王給攔住了,狗熊、剛毛、三毛、老鼠子四人肩搭著肩把樓梯口堵得死死地,存心讓林霞過不去,林霞用她那冰冷而清脆地聲音大聲地說:「讓開!」
四大天王相視狂笑了一陣,動都沒有動一下,這讓林霞很惱火,然後三毛說:「叫我們讓開是可以,但是有個條件,也很簡單,就是請林大美女陪哥們幾個去看一場電影,五張電影票都買好了。如果不答應的話,我們就每天晚上來堵你的路,如果膽敢向老師告我們的狀,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老鼠子把電影票給林大美女,馬上出發。」
林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冷地,一言不發,老鼠子把電影票遞給林霞,在他的手還沒有伸近林霞,臉上就被林霞重重地扇了一個耳光,啪地一聲在樓梯的走道裡迴盪開來,這一響亮的耳光,其聲之響,其力度之大可見一般,也許這一巴掌包含了上次老鼠子瞎編詆毀林霞所積下的怨恨,頓時老鼠子的半邊臉紅成了猴子屁股似的,惱羞成怒的老鼠子,欲奮力反擊,不料卻被擒住右手反拷在背,痛苦地**,接著屁股又被踹了一腳,從樓梯口滾落下去。
老鼠子慘叫著滾下樓梯,三毛等人見同夥被揍,便一擁而上,結果被林霞一記環掃腿紛紛重重地摔倒在地,接著她走上去每個人狠狠地踹了幾腳,才解氣地揚長而去,留下三毛幾個人倒在地上痛苦呻呤,見狀,我不得不改道從另一側樓梯下樓,等我再跟上去,林霞己進宿舍。我不由得暗暗讚歎林霞深藏不露,身手不凡,我從來沒想過她還會功夫,今見她痛揍三毛等幾個牛鬼蛇神,大快人心。笫二天上課,四大天王鼻青臉腫地走進教室,林霞嘴角不經意露出了一絲冷笑。
當其他人問四大天王怎麼傷成這樣時,他們統一的台詞是:「昨晚我們幾個人去溜冰,玩得太過火了,剛開始單獨空翻很爽,最後集體空翻時相互沒配合好,一起全摔傷了。」同學們都茨慕他們溜冰技術高超無比,還能溜著在空中翻觔斗。
又過好幾天的一個晚上,我如同往常一樣跟蹤林霞,那天晚上下著濛濛細雨,路面很滑,就在教學樓不遠處的一個下坡路上,林霞一不小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好久都沒有爬起來,我不顧一切都衝上去,也不管她會不會發現我在跟蹤她了,不顧一切衝到她面前時,躺在地上的林霞看到我時,臉上的痛苦還沒消除,眼中又多了幾分驚訝,我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然後把她扶起來,她起來站穩後,用力的推了我一掌說:「滾開!誰要你在這裡無事獻慇勤?」
然後頭也不回地,一蹶一蹶地往女生宿舍樓走去,我分明看到她手肘處的皮膚被擦破了,正在流血。我後退了幾步,沒有站穩也摔倒在地上,屁股上沾了一地的稀泥,我火速從地上爬起來,奔向醫務室,買了些貼膏和藥水,然後追向林霞,此時的她正準備爬女生宿舍樓的樓梯,我也顧不得什麼男生止步的警告了,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把藥塞在她手裡,她愣了一會,把藥扔給了我,然後繼續拚命往上爬,我有些洩氣地回到了宿舍,但藥都買好了,扔掉也是浪費,於是第二天我特別早就去教室,趁林霞還沒來時,就把藥給放在了她的桌子盒裡面,然後就裝著什麼也沒有發生。後來我也不知道,那包藥她有沒有拿去用,或者拿去扔了,還是根本就沒有發現,反正後來我再偷看她的桌子盒時,那包用黑色小塑膠袋裝的藥不見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跟蹤,都沒有什麼收蕕,但是突然有一天早上,我剛來座位上坐定,林霞早已來到座位上坐好了,這次她終於主動找我說話了,我還以為她良心發現了,被我的良苦用心和憐香惜玉的情懷給感動了,但仔細一瞧卻發現她表情嚴肅,而且語氣冰冷地說:「若飛,你每天晚上鬼鬼祟祟地跟蹤在我後面,你想幹什麼?圖謀不軌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我暗暗地驚出了一身冷汗,暗想,她怎麼知道的,我每次跟蹤的時候都很小心,她似乎都沒有看到我呀,難道她腦袋後面還藏了一隻眼睛不成?於是我強撐辯解道:「我哪有跟蹤你,大路朝天,各走兩邊,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只是有時候我走在你後面而已,再說同學們一起上下課走的路途都差不多,怎麼就確定我是跟蹤你呢?」
「少在那裡瞎扯著找借口,跟不跟蹤你自己心裡最清楚,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怎麼就做起縮頭烏龜了?我警告你:你再這樣跟蹤,立即上報班主任,看他怎麼收拾你。」
我有些心涼、有些憤怒,沒事總愛上報班主任,拿班主任來壓人,我洩憤似地說:「我就跟蹤你了,怎麼樣?就想做你的護花使者,又怎麼樣?你就去上報班主任吧,叫他把我開除了吧,我此時正處留校查看,只要你一句「美言」就可把我幹掉了,這樣你就可以除掉一個肉中刺、眼中釘一樣、無時無刻騷擾你的同桌了。」
她愣了半晌,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繼續看她的書。說完此言後不久,我就有些後悔了,我不該如此刺激她,萬一把她激怒了,果真去通報班主任,那我就真的完蛋了,現在我還處於留校查看呵,這一通報將是雪上加霜,最後的命運必定是開除!那幾天,我一直誠惶誠恐地過日子,每當班主任來我們教室,我的冷汗就一直不停地流,就像死刑犯等待槍決命令一樣的複雜心情。
就這樣熬了半個月,都沒事兒,知道現在終於沒事了,林霞並沒有因為我刺激她而上報班主任,這介接說明她並不厭惡我,不然早就上報了,心裡感覺暖暖的,就像雨過天晴一般的心情,妙不可言。當然我的問題沒有問清楚,這更激發了我想私下跟她聊聊的衝動,於是又恢復對她的跟蹤,只是跟蹤起來比以前更加小心,不能再讓她看見。我要人工製造一個機會,製造一個避開同學老師們的耳目與她的偶遇。我時刻在想,如果她卸下冷漠的偽裝,她的心是否如若初升的朝陽?為了感受到那朝陽一般的溫暖,我將義無返顧。
果然更加小心地跟蹤沒有再讓她察覺到,但一直跟蹤沒有發現什麼機會,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她沒有回宿舍,而是出了校門,我一陣驚喜,跟蹤了這麼久總算天賜良機了,只要出了校門避開老師和同學們的視線,我就可光明正大的走上去問她那個我一直壓抑在心的問題,但是沒出校門幾步,她在一輛黑色轎車前面停了下來,熟練地打開車門坐了上去,不一會兒就開走了,我從側面的車窗發現裡面只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