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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節 替罪羔羊 文 / 九瀟沐魂

    我宅異地說:」無功不受祿,看我能不能幫上你這個忙再說。」說完我把錢退給老鼠子,他斬釘截鐵地說」我就請你代寫一封情書,以你的文筆肯定沒問題。

    「寫情書?你想追誰呀?」

    「這個保密,你不用管我追誰,就幫我寫好了搞給我就好了,但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這事,這五十塊是包括稿費和封口費的。你晚上加一下班,我急著要,明天給我吧。」

    那會兒我正缺錢用,那時一頓飯二元,一天四元,五十元夠我差不多二個星期的生活費了,這麼好的賺錢機會哪會那麼輕易讓它錯過。於是我接過錢答應下來。第二天把情書交給了老鼠子,很輕鬆地賺了五十元。

    第三天下午一上課,班主任就凶神惡煞地來到教室,興師問罪,拍著桌子厲聲道:「是誰公然寫情書追女同學,給我老實站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頓時全班靜悄悄地,似乎針掉地板都能聽到,此時我看見班主任手裡拿著一封信,突然回想起前幾天為老鼠子代寫情書的事,一種不祥的預感漫上心頭。

    班主任右手高舉著手裡的信暴跳如雷地說道:「這封信我看過了,文筆確實不錯,騙女孩是有一定的語言魔力,不過好鋼沒磨在刀刃上,白費了。就像火一樣,別人用火來取暖煮飯,而你卻用火來**。不要以為我真不知道是誰,連自己的名都掛上了,鐵證如山,還隱身得了嗎?我只是在考驗你,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有種寫就有種給我站出來,做縮頭烏龜我極度鄙視!」

    說完班主任一道凌厲的眼神從我臉上橫少而過,我驚出了一身冷漢。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小了,反正又不是我寫的,我只是代別人寫,該犯罪的是老鼠子,與我何干?有什麼好怕的?

    但不知老鼠子是不是寫我的名字,栽贓陷害我?我似乎跟他無怨無仇,他沒必要這樣整我呵,應該是他自已喜歡別人才出此一招比較合理,可我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後面的老鼠子怯怯地低著頭

    班王任沉默著,一臉嚴肅的用眼環掃著教室裡的同學,這樣僵持著,氣氛變得十分緊張。

    我又偷瞄了一眼林霞,她泰然自若,跟沒事兒一樣。這時班主任突然叫到老鼠子名字。

    「林飛,給我站起來,到講台上來站著。」

    「那不是我寫的。」老鼠子戰戰兢兢地說。

    「管它是不是你寫的,待會再論證,反正這事你有嫌疑,現是嫌疑犯。」

    也許是老鼠子作賊心虛,乖乖起身站到講台的一個角。此時我偷看了林霞一眼,她正看著老鼠子那狼狽的模樣,嘴角輕微泛起一絲勝利者的冷笑。

    我正好奇班主任如何發落老鼠子,按照慣例像此類情節,都將開除。

    正在這時班主任又叫突然叫到我的名字:「若飛,給我站到講台上來。站到林飛旁邊。」

    我心一驚,愣了一會,暗想:「難道我跟老鼠子的勾當全被班主任全被查出來了?」

    我無奈地拖著沉重的雙腿,像上斷頭台一樣走上了講台。

    然後班主任轉身面對我和老鼠子說:「這封信尾寫道:喜歡你的飛,這裡只有一個名「飛」字,舉目全班同學,就你們倆個的名字帶一個」飛」字,但是這封信的文字全部用電腦打印的,在此無法分辨此信屬於誰的筆跡。你們倆個到底是誰?」

    我沉默著,靜等老鼠子招供,暗暗想著老鼠子居然把我寫的原稿拿去電腦打印,混淆真相,末尾還添上一個喜歡你的飛,模稜兩可,可謂別有用心。

    老鼠子也弊著不說話,靜靜的教室靜只能聽見呼吸聲,班主任嚴肅地沉默著,按捺著性子等待著,凶狠的表情就像一隻猛虎站在山頭上凝視著腳下的羔羊,隨時可能張開血盆大口。

    又過了一會,班主任又開口了:」你們倆到底是誰?再不說把你們倆一起開除!」

    老鼠子終於顫抖著說話了:「那信真的不是我寫的,不關我什麼事。」

    此話一出分明是把罪果推到我身上,我終於看清老鼠子那奸詐的嘴臉,敢做不敢當的龜孫子。

    班主任面對著我說:「如果按排除法來說,不是他,就是你了?」

    我正準備說什麼,突然有人站起來說:「就是林飛寫的,那天中午放學後,同學們都去吃午餐了,我因為想把剩下的作業做完再吃飯,所以在教室裡逗留了幾分鐘,等我做完作業,環視教室,發現空空的教室只剩林飛一個人在一個角落裡鬼鬼祟祟地,我正好奇這個每次放學都是打前鋒衝出教室的人,今天怎麼會留在最後面,正在這時林飛突然衝到我身邊把一封信塞給我,說:「我寫給你的,收下看完呀!」然後跑出了教室。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把我嚇了一跳。然後我連信封都賴得看,毫不猶豫、什麼也沒說就把這封信交給了班主任。沒想到林飛居然沒寫自己的名字,拖別人下水。

    老鼠反駁說:「這分明是她自己瞎編的,我哪有可能寫情書給她?一或許是她自己寫的,一方面想栽贓我,因為我以前罵過她一次,她懷恨在心,決心報復。另一方面想讓別人看看她有多麼搶手,來滿足一下她自己虛榮心罷了。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寫的,有什麼證據?編造只有你和我的教室,毫無可信度。」

    老鼠子說得理直氣壯,頭頭是道,如果我不知真相還真會被他給蒙騙了,事到如今我總算看清了他的面目,找我寫情書,然後電腦打印,最後留下模稜兩可的名字,這都是他精心策劃的,如果當時林霞沒拒絕他,他泡妞的心願就順理成章。被拒絕,他也想好了退路,反咬林霞一口,作為拒絕他的懲罰,而且還完美的找到了我這樣一個替罪羊,何樂不為呢?」

    林霞被老鼠子的話氣得青筋暴露,面紅耳赤,怒目圓睜。我知道此時的她很氣憤、很難堪,這場面爭來爭去爭不出結果,老鼠子設計的這齣戲太逼真了,似乎天衣無逢。

    我從心底感動,沒想到這個素日冷冰冰,被我號稱冷血殺手的同桌,居然會為我起來辨護,或許也只是想起來還原一下事實和真相,但對我來說,己經心滿意足。我不是喜歡她麼,反正扯不清,不如將計就計,說是我寫給她的,以此對她的表白,一方面可示愛,另一方面解除了她的難堪。另外還可結束這無休止的爭辨。面對美女,我頭一昏,忘記了一切,便以壯士割腕的氣度背起了黑鍋。

    我沉著臉說「是我寫的,的確,我不得不承認我喜歡林霞,那封信是我托林飛送給林霞的,為什麼托人,是因為自已親自交不好意思。不信你問林飛吧。「

    這話一說驚呆了林霞,樂壞了老鼠子,老鼠子見我如此委身做他的替罪羊,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像雞啄米似地點頭說:「若飛所說的確是事實。」

    班主任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這信我一字一頓的看過,我就知道,就任你林飛的水平,寫不出這樣的文字,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若飛,跟我走吧,去我辦公室!同學們繼續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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