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3章 文 / 曉鳳靈兒
送姚雨回家後,余鱷並沒有立馬驅車離去,而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車裡,一隻手放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倚在車窗沿上,仰起頭看著姚雨所住那一樓層的窗戶。
姚雨和別的人男人去相親,儘管姚雨口口聲聲說只是應付一下母親與姑母,不會與相親男有後續聯繫,可他還是很生氣,生氣她不敢對家人表明他們的關係。
可余鱷也拿她沒有辦法,方纔他將她拉進車廂裡,一開始他有點失去了理智,就想在車裡要了她。還好及時控制好自己情緒,懸崖勒馬,才沒有鑄成大錯。
同時,他也心神不寧。他怕展予傑會在姚雨面前亂說一通,如果讓姚雨知道了真相,哪怕那真是一個意外,也會影響兩人的感情。
胸口悶痛,面部肌肉僵硬,他怕展予傑,又怕姚雨真會離開他。接下來,他要走怎麼走,他自己都有所茫然,他不可能限制姚雨的人身自由,也不可能不讓予傑見姚雨。
與其這樣,不如自己將所有的事實坦誠。
掏出手機,撥了姚雨的手機號,就在手指摁向接通鍵的時候,他又縮回了手。
他還真沒有那個勇氣。
幾番思想鬥爭後,他終於撥通了姚雨的手機。
「睡了嗎?」他的嗓音低靡,顯得無精打采。
彼時的姚雨剛剛洗完澡,與丁琪在微信上說了些話,正想睡下呢,就接到了他的手機。
「準備睡,你是不是剛到家?」半坐在床上,背倚告著大枕頭。
余鱷的眸光閃了閃說:「我還在你家樓下。」
姚雨跳了起來,走到窗台邊拉開窗簾,往下看去,果然看到黑夜中那一輛代表性的轎車。
「你為什麼不回家呢?」她問。
「我怕。」
姚雨覺得好笑,「你怕什麼呢?」
「我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余鱷一直注視著姚雨臥室的窗戶,很快就看到窗簾裡印著一抹嬌影,而後窗簾被掀開,那抹嬌影清晰顯現。
「你怕什麼呢?」姚雨掀開窗簾後看了下面的車影一眼便拉上窗簾,然後轉身,背靠著窗台上,頭略歪等待著他的答覆。
「我也不知道。」余鱷歎著粗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有事瞞著你,而那件事你一直很在乎,你會原諒我嗎?」
姚雨從被他從茶餐廳里拉也來的時候,就發現他今晚很怪,就算是介意自己和別的男人相親,也不至於如此多愁善感吧。
她又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你都說了是如果,那就是沒有邊際的事,何必在懷呢?」
余鱷不依,「不,我要你回答我,好嗎?」
「你今晚怎麼了?」就算是被相親的事給刺激到,也不至於說起話來如此沒有底氣,像個快死的人吧。
「沒什麼,我只要你回答我。」
姚雨很無奈,將從機將這一頭換到另一頭沉默了數秒後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只能說如果曾經傷害到我,我可能不會原諒。」
余鱷聽後揚唇一笑,「我知道了,你快點睡覺吧!」說完在手機屏幕上落了一個輕吻道:「晚安!」
「晚安!」姚雨也回了同樣兩個字後上了床,關燈睡覺。
——
週六給孩子們上完課後約好了丁琪吃自助火鍋,來的路上余鱷來了電話問她在哪裡,他去接她,她只說與丁琪在一起晚飯,不讓她來。
週六的自助餐火鍋店人山海,還好兩人來得早選了一個有利位置後就開吃起來。姚雨將自己想辭職的想法告訴給丁琪,丁琪表現得很驚訝,一邊用筷子將菜沉到火鍋裡一邊問:「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辭職?」
姚雨並不想對她說自己與余鱷談戀愛的事,只能違心道:「也沒有什麼原因,就是覺得有一點累了。」
丁琪太瞭解她了,夾了菜到她碗裡,「胡說,你沒有和我說實話,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老老實實將原因說出來,興許我還能給你參謀參謀。」
姚雨垂眸不語,只顧著吃菜。
丁琪轉轉眼球猜道:「是不是你那個余大老闆見你這個小助理貌美如花,起了邪念,對你狂追猛打,你受不了了,所以想要辭職。」
姚雨還是自顧著吃菜。
丁琪又猜道:「或者是工作室就你一個女員工,物以稀為貴,男同事們都圍著你轉,你眼花都不知道挑誰了,只能忍痛割愛辭職。」
姚雨吃完菜開始夾起火鍋裡的海鮮。
丁琪歎著氣道:「哎!小雨,呀我說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像你這樣,非得意死不可,每天都會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才不妄這短暫的青春。」
「丁琪。」姚雨終於開口了,「你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太多了,整天把自己幻想成小說裡的女主角了?」
「那裡倒是說,是什麼原因想辭職呀。」
丁琪的話音剛落,姚雨的手機響起了短信鈴聲,姚雨正拿起手機還來不及看就被她奪了過去。
「看你這小模樣,這短信你一定有貓膩。」丁琪說著打開短信,迫不及待地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許久才回過神,瞪著姚雨說:「好呀,你和余大設計師暗渡成倉,竟然瞞著我。」
姚雨倒也不辯駁,拿回自己的手機神色淡定地看著短信。
是余鱷發過來的,內容很簡單:吃完自助餐了嗎,如果吃完我過去接你。
她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回著:「不用了,我和丁琪在一起呢,她會送我回家的。」
她在寫短信的時候,丁琪探頭探腦地看著,還抿嘴偷笑。
余鱷很快就回了一條短信:那你到家的時候和我打個電話。
姚雨見身邊的丁琪探過頭來,稍稍側手繼續回著短信:知道了,婆婆媽媽的,我要吃飯了,再見!
剛剛回起手機,丁琪的面容豐富起來,調皮地問:「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夠好的呀,如果還當我是好朋友的話,給我從實招來,說說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姚雨悠閒地吃著火鍋,做著古怪的表情,就是不應她的話。
「你不說是吧。」丁琪打起趣來,「不說沒事,我去問你母親。」
姚雨鼓著腮班子猛的一轉頭,氣氣地說:「不許說。」
「那你就從實招來。」
就這樣兩個小姑娘一邊吃著火鍋一邊聊起了天,大多都是姚雨在說,丁琪在聽,一直到了快九點才回家。
丁琪送姚雨回家,快到家的時候,余鱷的電話也隨之而來。
「丁琪送你回家了嗎?」余鱷溫柔地問。
「快到家了。」姚雨看了看窗外,「我沒事的,你早點休息吧。」
兩人閒聊了幾句話便掛機。
姚雨下了車,丁琪的車剛剛開走,她剛剛走進昏暗的樓道,突然被一抹黑影給攔住了,起初她以為是余鱷在惡作劇,可聞身上的味道有一點不一樣,打開牆燈,終於看清了這抹黑影的主人。
「怎麼是你?」仰頭看著此人,第一感覺就是來者不善。
「好久不見?」展予傑露出潔白的牙齒,在頭頂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姚雨不想理他,轉身就走,展予傑伸出長手臂又攔住她說:「小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對不起。」姚雨語氣決絕,「我覺得我沒有什麼好和你聊的。」
展予傑骨子裡就是一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他目光灼灼地瞪著她,厲聲道:「予博的事你就不感興趣嗎?」
對於死人,姚雨不想再提起,何況是予博,她冷笑道:「他都死了那麼多個月了,我對他的事不感興趣了。」
說完推開他的手想上樓,沒有想到他的手臂像石塊一樣硬,怎麼推也推不動。
「如果我和你說,予博的死沒有那麼簡單,你還感興趣嗎?」展予傑問得很陰冷,提到的又是已故之人,有那麼一瞬間,姚雨以為自己置身於陰間。
「你真是無聊!」她果然地下了這樣一個結果。
展予傑速度極快地舉起另一隻手,發現手裡拿著一本暗紅色記事本,方才姚雨就一直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東西,這時看到的時候,不明所以,暗思這一本記事本一定與予博有關。
「這是予博生前留下的醫學日誌,我無意中發現的,原來他的死沒有那麼簡單!」
這時,她震到了,呆呆地看著他手裡的本子。
「我們到對面的茶樓慢慢聊吧。」展予傑收起本子。
姚雨本不願和他多聊的,可不知為何看著那本暗紅色本子,她鬼使神差地跟著他走出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