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7章 定居青山縣 文 / 帝妃爾
那日何謹的話彷彿是一記強心針一般,樓清源有了生存下去的動力。既然打算在青山縣養病,樓清源索性吩咐樓衛在這裡置產定居。於是便把樓衛叫來跟前吩咐道:「你去青山縣找找合適的房子,我打算在這裡定居。」
「爺打算在這裡定居?」樓衛聽到主子的話一驚,這青山縣只是一個小縣城而已,爺在這裡定居,那京都那邊怎麼辦。
「對,我打算在這裡定居。」反正他也看出來了謹兒喜歡過這些普通百姓的生活,她並不喜歡京都那裡的榮華富貴。只要是她想要的,他說什麼也要做到。
「那京都爺難道就不回去了嗎?」不回京都,爺是打算真的不再登廟堂之高了。那國公爺會答應嗎?
「京都自我出來以後就沒有再回去的打算。」這十多年來,朝堂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耗去了他大半的精力。如今他早已經想通,或許後半身過著簡單的平民生活也未嘗不是件幸事。
「可國公爺還在為爺打點京都裡的事呢。」當初出京的時候,樓國公想著是讓兒子出去散散心而已,可不是真讓他一去不返的。
「父親那裡我自會休書一封講明白。還是說你不想隨我蝸居在這偏僻的小縣城裡。」父親的心思他自是知道的。
樓衛一聽主子的話,立馬跪倒在地,如發誓般,道:「屬下追隨爺,爺在哪裡屬下就在哪裡。」
「人往高處走,如今跟著我是再沒有往日的風光的。你且去外面問問有誰不想呆在這偏僻的小縣城就回來告訴我,我自會休書去京都為他們安排去處。
「爺,請別這麼說,屬下們都是誓死追隨爺左右的人。爺在哪兒咱們就在哪兒。」樓衛急得直冒冷汗,生怕主子誤會了自己的忠心。
樓清源定定的看了他一會,才伸手將人攙扶起來,卻道:「我感謝你為我所做的。」這句話包含了很多事情。
這句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樓衛卻當即明白了意思,立即回道:「只要爺能好起來,屬下做什麼都願意。」樓衛知道憑自家主子的聰明才智遲早都會知道他背後做了什麼事。
「起來吧,幫我好好的找一處幽靜的房子。謹兒也喜歡那樣的環境。」
樓衛得主人吩咐,立馬出去找合適的房子。只要看到主子能好起來,他就不後悔做了那樣的事。即便到時候被自家主子知道懲罰他也不後悔。
房子很快就找好,那府邸是青山縣前任官員的古宅。坐落在青山縣環境最優美,條件最便利治安最好的向陽街。這向陽街可說是青山縣的富人區,此地地價昂貴,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樓衛想這地方最適合自家主子休養。即刻便回瀟湘園稟告自家主子。
「我不在意,你去問問謹兒,看她是否滿意那府邸,只要她說好,就立即差人著手打理吧。」
「是,爺,屬下即刻就去辦。」
雖說每次見到謹兒,她都沒給自己好臉色看。但至少她不再排斥自己就好。他到不擔心,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可以求得謹兒的原諒。
能動搖一個國家的根本就是國體不穩定。邊塞國昔日的鋒芒利爪在這2年裡早已經被磨得軟糯圓滑。再成不了大淵國的危險。邊塞國能在短短兩年內淪落到任人欺凌的地步,歸根究底還是大淵皇帝的幕後操縱。短短兩年內邊塞國已經換了5個可汗。幾乎是皇族男子都要挨個輪一遍做可汗的節奏。無論是老是少,只要是活的男的都有資格角逐邊塞國可汗的位置。而這個人能入得了大淵皇帝的青眼就能坐上那個曾經神聖不可侵犯皇位置。
無論上面如何變更對邊塞的百姓來說,影響不大,本來就是上位者姓誰跟底層人沒什麼直接聯繫不是。最痛苦的莫過於與邊塞皇宮裡的異國女子們。要知道邊塞的傳統繼承皇位的同時也繼承了上一屆領導人的妃嬪。對於邊塞本國的女人早已經習以為常,可對於別國的女子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兩年多來邊塞的異國妃子已經所剩無幾,大多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有自盡的,有自殘的,若還能回到自己的國家去的人便想盡法子逃出去。
某個奢華的房間
一個陰沉蒼白的女子端坐在一張原木桌前,桌上擺滿了豐盛的三珍海味。可女子卻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女人身後立著幾位滿是防備的僕人。說是僕人卻又不像,因為身後的幾位臉上無一絲對眼前女子尊敬的表情。若說是監視眼前這個女人還差不多。
在屋內暈黃的燭光下,只見那女子瘦的可怕,臉色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從五官看依稀還能看見昔日極美的容貌,如今卻像是急速衰老的老嫗。原本應該是清澈明亮的美眸早已不見蹤影,深陷的眼窩,佈滿血絲的眼球,青得發黑的眼圈,眼圈邊爬滿了一根根細紋。昔日光滑如絲綢般的臉蛋,如今長著恐怖的膿瘡,嘴角兩道深陷的法令紋,讓女人笑起來更顯恐怖、陰森。
「這回又是誰坐上了那個位置?」女人沙啞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從遠處傳來那般,讓聽者毛骨悚然。
「是前可汗的叔伯。」身後其中一名僕人冷冷回道。另一人都一副準備看好戲的表情。要知道前可汗已經花甲之年,他的叔伯怎麼說都有古稀之年。這兩年的可汗是一屆比一屆老。
「呵呵,姓殷的是越發恨我入骨了。」女子笑得極其陰森恐怖,印著燭光下那張白得毫無血色的臉。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大膽,主子的姓豈是你這個卑賤的女人能直呼的。」身後有人站出來厲聲呵斥。
眼前的女人卻不加理會,依舊直言自語道:「不,不止姓殷的恨我,還有一個更加恨我的人呢,樓清源。」女子輕喃著男人的名字,像似想到了什麼忽然哈哈大笑不止。
身後幾人防備的後退一步,謹慎的瞪著她。彷彿這女人是什麼可怕的猛虎野獸一般。
「樓清源啊,清源,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我。為什麼,啊。」前一秒還在大笑不止,下一秒卻又哭得不能自制。
這女人已經快瘋了。這想法赫然躍進在場所有人的腦海裡。
女人一會大笑不止,一會兒又大哭不已。間或嘴裡罵罵咧咧的詛咒著些什麼。
身後幾人見她又開始神志不清的罵罵咧咧,有志一同的退出門外,鎖上大門,留下兩個守著,其餘人等回去。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彷彿這兩年來已經做了無數遍。
其餘人走光了,只留下兩個一高一矮的女僕守門。
「你說,這賤女人是不是快死了。」高個的女僕瞄了眼門縫說道。
「我看也快了,這女人一死我們就可以回大淵去了。」矮個女僕應和道。
「那是自然,說來也倒霉竟然被派來監督這賤女人。」高個的抱怨道。
「就是說,這邊塞國這不是人待的地方。又冷又干,關鍵是整日裡就讓我們吃那些粗食。」
這種粗食在大淵都是災荒年沒得吃才將就的。到了這裡到好,餐餐都吃。
「我也吃不慣這裡的粗食,不過你可別抱怨了,至少我們還有吃的,聽說邊塞都城外的那些人連粗食都沒得吃。」
「不過啊,還是裡面那位好命啊,時不時還有三珍海味可吃。」
「你羨慕啊,這樣的三珍海味就是白送我都不吃。」
「那到也是。」只要裡面那女人被那些男人折磨的死去活來,第二日保管就會有三珍海味端上來。也不知道上面的人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也虧她還有臉活著,這要換成是我早和那些妃嬪一樣自殺了。」想到這,矮個的女人忍不住抖抖身,一副雞皮疙瘩樣。
「你說這女人是干了啥大事,竟然把咱們大淵最有權有勢的兩個男人給得罪了?」
「這我到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女人當初坐上花轎那會兒,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高興,以為自己能嫁給咱們大淵的丞相大人了。哪裡想到半路被迷暈,等她醒來時早已經出來大淵,成了邊塞國的皇妃。」
「你說上頭為什麼不直接把她殺了得了,幹啥還要送到這邊塞來和親。還要派這麼多人來監視著她。」
「你笨啊,有時候啊,死反而是最好的結局,真正可怕的是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說的是,就像裡面那位一樣,隔個幾個月就被不同的男人搞,這不聽說這屆推舉上來的可汗都七十多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力氣呢。」說著矮個女子自顧自的笑了。
「咋沒力氣了,聽說那可汗家裡有兩百多個妻妾,上個月才剛納了一個15歲的少女回來。」
「喔,原來是他啊?我聽阿碧說,那個少女進門不到3天就被人從後門抬出去了。」矮個女人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滔滔不絕的說道。
「難不成那老不死還有什麼特殊癖好的。這到好啊,趕緊把那女人搞死算了,我們也能早日回大淵去。這破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嘿,別急,攤上那個老不死的,裡面那位我估摸著也快了。那老不死在邊塞都城裡是出了名的,聽說那府裡三不五時就有屍體被抬出來扔到亂葬崗。」
「這我也聽說了,這個還不止呢。我還聽說有人不小心看到這些被丟在亂葬崗的死人,那個死相慘的咧,晚上都要做惡夢的。」說的那個逼真,好像看到的人就是她一樣。
「別說了,這半夜三更的就我們兩守著,想想都怪可怕的。」
「好在這樣的日子不多了。」
兩人又說了會兒閒話,便坐在門邊開始打盹。全然沒注意到屋子裡安靜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