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不公平的條件 文 / 冶塗
第二十三章不公平的條件
張強本來是可以搞定的，但是劉小軍在一邊，加上竹竿很長差不多兩米，拿在手裡不好操作，反倒有些束手束腳。
章小塗兩步跑到坐在地上矮個子少年面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將他踩到，一把抓起來對準他的肚子一拳，將他打的彎了腰，連聲咳嗽，臉上憋成了豬肝色，臉上的肌肉都因為痛苦而顫抖。
章小塗並不留情，將他扔了出去，扔出去的時候，又來了一腳，這一腳，將少年踢出去摔在街邊，半天爬不起來。
章小塗轉身走到拿到的少年身側，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將他肩膀擰了回來。
拿到的少年正在拿著砍刀和張強打在一起，只注意到了前面的敵人，沒有留意到身後來人，肩膀被抓住，不禁大吃一驚。
轉回頭看到是章小塗，又看到摔在街邊爬不起來的矮個子，臉色一變。
章小塗不等他反應過來，用力捏住他的肩膀，膝蓋狠狠地頂在他的後背，只聽到一聲卡嚓，藉著少年手裡的看到落地，隨著嘴裡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怪叫聲。
章小塗將他整個人摔在地上，一腳踢在他的臉上，將砍刀撿起來，對愣在原地的張強和劉小軍喝道：「走！」
三人朝貨車停的地方跑去，但是這個時候，十數人已經衝過來了。
人未到，幾塊板磚先飛了過來，劉小軍一個不留神，肚皮被一塊磚砸中，疼得他媽呀一聲怪叫，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章小塗用手裡的砍刀撩開打過來的幾塊磚頭，身後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看，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二十幾個拿著棍棒鐵條的人已經圍了上來，其中還有一部分學校裡的學生，另外的都是街道上的流氓，不少二三十歲的婦女也在其中。
章小塗前後一看，這些人加在一起，不下五十個。而且，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武器。
看來，問題就出在辦公室裡那幾個人的身上，章小塗環視一圈，臉上毫無表情，尋找剛才辦公室裡遇到的人。
可是看了一周，就只有那個給孩子餵奶的女人，此刻這個女人在幾個二三十歲男人的身後，她的手裡還牽著那個孩子的手。
看到這裡，章小塗心頭一沉。辦公室裡除了局長，一共五個人，現在出現的只有那個女人，而且還叫來了五十個人。要是五個人都齊了，指不定要喊出多少人來。
章小塗心裡一陣後怕，也感到一陣後悔，他不該為了盡快辦理證件露出財來。不過今天要是逃過一劫，或者將這些人打怕，以後就會少很多麻煩。
不過三個人要想將他們打怕，談何容易。
正當他苦想脫身之策的時候，他不小心看到對面街邊一家簡陋的雜貨店門前，一個小蓮村的女學生背著一個齊肩斗型小背簍，在那裡買東西。
章小塗看到她，她也正好看到章小塗，臉上儘是驚恐之色。
章小塗靈機一動，大聲喊道：「章小江，郭小軍，你們快來，章小塗在鎮上有危險。」
他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喊出來，那個女學生詫異的張大了嘴巴，而圍著他們的這些人，臉上除了看他像是看一頓美餐之外，什麼感情都沒有。
那個女學生沒有明白怎麼回事，想過來看看究竟。
章小塗扭過到另一邊，又高聲喊了一句：「快跑回去。」
大家都順著章小塗的眼睛看過去，發現那個方向是街邊的一根老樹，老樹下幾個老頭在下象棋，對這邊的一切視若無睹。
那些人以為章小塗是叫他們，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章小塗見吸引力被引開，猛然轉身，就見小蓮村的那個女學生背著背籮快步而去。
章小塗心裡長出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個女生死不開竅。看來，幾個小時之後，章小江他們就會帶著大家趕到。不過，幾個小時未免太長，幾分鐘能不能堅持，也是一個未知數。
章小塗以為女生會趕回小蓮村叫章小江等人，哪裡知道她離開鎮上，就到隔壁的以帕寨親戚家躲了起來，第二天才回去。她聰明的以為章小塗他們會逃跑遇上她，她也怕受到牽連。
早有人將被章小塗踢倒在街邊的矮個子和躺在他面前不遠處的高個子拉了起來，一群人對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章小塗看著那個帶孩子的女人，朗聲道：「我見過你，出來說話！」他這麼喊，主要是拖延時間。反正已經被包圍了，就算要衝出去，也不可能，再說還有四個男人和他們要叫來的幫手沒有出現。
他希望這樣拖著，要是出一點錢能化解，那自然很好，要是不能，等章小江他們一到，就有希望了。
章小塗這句話說出之後，那跟女人非但沒有走出來和他談判，而是對那兩個剛剛被打的少年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兩個人搖搖晃晃走出人群，突然身子一栽，倒在地上，大聲呻吟。
那個女人見狀，立即高聲叫喊起來：「殺人啦，這裡有人受傷啦，大家快來看看啊！」
見此情況，章小塗、張強和劉小軍都是臉色一變，大吃一驚。
劉小軍情急之下，指著女人怒喝一句：「你胡說！」
不過，這個時候，迅速將他們圍起來的這幾十號人，有人從街邊騎上摩托車快速而去，看來是去叫人。
現在不衝出去，真的過一會，就走不了了。
章小塗剛要下決心帶著劉、張二人衝出包圍圈，人群中一個身穿灰色牛仔衣褲，看上去很久沒有洗過，敞著膀子，身高一米八幾，剪著平頭，一張臉黝黑的發光，身上肌肉鼓起高高的，看上去像是一個健美教練的先生。
他的手裡拿著一根一米長的鋼管，走到章小塗面前，眼睛瞄了一眼剛剛被打的一高一矮少年，手指了指他們，裂開嘴，路出黃黃的牙齒，鷹一般的眼睛盯著章小塗，咬著牙，一字一句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的兄弟被你們打了，說說吧，你們要賠錢還是要賠命？」
聽到聲音熟悉，章小塗轉頭看向他，認出來他就是西街雞市上的扛把子張百二，經常帶著混混在學校收保護費，在隆昌鎮這四條街的四大金剛之一。
張百二在鎮上四大金剛當中，是最殘暴凶狠的一個，不久前因為搶了一個賣臘肉賺到兩百塊錢的婦女，活活將人家打成殘廢。
所謂四條街，就是以十字路口為中心，分出去的四條街。張百二，就佔了一條。
章小塗認識他，他不認識章小塗，但是他認識那兩個被打的一高一矮少年。而他們兩個，就是張百二指使過來的。張百二，卻是那個在工商局辦公室裡餵奶女人叫來的。
其主要目的，就是訛錢。
章小塗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時疏忽，就釀成這樣的危機。
「張百二，大家都是隆昌人，何必這樣為難啊？」章小塗站在張百二面前，神色不變，緩緩地說，他也在尋找離開的突破口。
「狗娘養的，誰認識你啊！」張百二直接把章小塗的話當成了放屁，滿臉的憤怒，手裡的鋼管一指章小塗，轉頭環視一圈，大吼一句：「我們的人被打了，你們說，這是為難兇手嗎？」
「不是！」周圍人異口同聲，咬牙切齒，手裡的傢伙被他們捏的緊緊地。
章小塗環視一周，見大家的臉上都充滿了怒火，而張百二，將鋼管扛在肩上，昂首闊步在人前走來走去。
「打了我的人，就這樣一走了之，門都沒有！我張百二他媽還在隆昌鎮混個屁呀！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你們打了兩個人，每人賠一萬塊，留下一隻手腳，就可以離開！」
章小塗哈哈笑了兩聲，冷笑道：「張百二，有話好好說，但要是你這麼蠻不講理，那我就沒有話說了！」
「蠻不講理？雜種，你們聽好了，今天這件事不處理好了，誰他娘的的都別想走！」張百二越發張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章小塗走上前來，望著張百二，朗聲說：「我打了你的兄弟，這我無話可說！你要我賠償，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剛才說了，每人賠償一萬塊，還要留下一隻手腳，對嗎？」
「沒錯，無論如何，你們三個人的手腳，我都要了。快說你的條件！」
「好！我的條件就是我和你打，答應了，從此你張百二就為我做事，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要是打輸了，你放他們兩個走，我的命留在這裡！」說著話，章小塗指了一下劉小軍和張強。
不過他的話一出口，四週一片嘩然，劉小軍和張強都是臉色大變，紛紛叫出口：「塗哥！」
張百二像看怪物一眼看著章小塗，滿臉的驚愕，章小塗臉如寒霜，目光冰冷的看著張百二那驚愕的臉，嘴角一彎，道：「難道橫行一條街的張百二，不敢答應這個條件？」
張百二暴怒：「誰說不敢！我打贏了你，不但要留下你的老命，他們兩個的，我也要留下！」
章小塗冷然道：「這麼做，是不是不公平？」
「公平？」張百二冷笑幾聲，「你跟老子說公平？真是笑話，告訴你，就算你走了狗屎運答應我，你也別想走！這就是公平，在這裡我說了算！」
章小塗沉默了，既然如此，不需多說。
章小塗點了點頭，環視一周，提高聲音說道：「大家都聽好了，今天我章小塗要是活著離開這裡，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我會一個一個的記住你們。我說到做到！來吧！」
劉小軍和張強互望一眼，都轉頭怒視張百二等人。
說白了，這些人是看中章小塗身上的錢，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餓死鬼似的貪婪模樣，還有什麼公平可言呢。
章小塗從張強手裡拿過那根竹竿，一掰為二，分給劉小軍一段，劉小軍沒有接，緊張的說：「你呢？」